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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喊我弟弟 page 4 作者:梅心白

  “让你破费了。”

  “那么见外干什么?今天好不容易才请动你,当然得好好庆祝~下。”他笑道。

  “我忙嘛。”她有点羞赧地辩驳,让他挽着手进入国家剧院。

  他们都知道这是借口,谁也不想没风度地点破。

  “子黎广

  后头突然有人叫唤她,她倏地转头看去,愕然看到王恰威和李雅霆站在身后。

  王冶威面带微笑地走向前,“子黎,你也来了?”

  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挽在陈磊光臂弯里的手臂僵硬起来。

  看到李雅斐脸上也大方地绽着笑容,她心底突然很不是滋味,知道不能像他们一样笑得若无其事,毕竟被判出局的人是她,李雅霎当然可以笑得很新洒。

  两个男人彼此打过招呼后,就各自带着女伴散开。

  她快然不快的情绪,在妮可奇玛开始表演后就抛诸脑后。

  妮可奇玛果然是瑞典之宝,宛如天籁般的甜美声音,从演唱会结束后,一直持续到她回到家时,耳旁似乎都还能感受到那收放自如的婉约之音不断在维绕着。

  她瞥了眼霍翊放在院子里的那辆重型机车,霍翊应该在家。

  可是楼上楼下竟然漆黑一片,她摸索着掏出钥匙开门,熟悉地打开客厅的大灯开关,室内顿时一片光亮。

  她看到霍翊的背包放在沙发上,转头瞥见餐桌上原封未动的晚餐,她在心底暗呼了一声“糟糕”。

  她忘了答应他要回家吃饭的。

  她急忙翻出手机,打开电源,然后做了一个鬼脸。果然——霍翊打了好几通电话进来——哎

  她满怀愧疚地登上楼梯,站在他房门口轻敲

  “翊!翊广

  里头没有应声,她轻轻旋转门把,把头探进去,“翊,你吃饭了吗?”

  好暗!他房里一样没开灯,窗帘又被密密的地拉上,房间里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翊,你睡着了吗?”她见床上的人影一动也不动,正准备悄悄离开,霍诩似乎吃语了一声。

  她走了进去,打开墙壁上的开关,看到霍诩躺在床上。

  他似乎被乍亮的灯光刺痛了眼睛,不耐烦地用手臂遮住眼睛。

  “翊,我忘了回来吃饭,你还没吃吗?”可爱晶澈的眼眸带着一丝愧疚地看他。

  霍翊没吭声。

  她小小贝齿咬着下唇,吐吐粉舌,慑懦着:“对不起嘛!你现在要不要起来吃饭?”

  “不要!”他粗嘎地道,似乎很痛苦地皱了下眉

  ‘你生气啦?”她走近床边。

  “走开,我要睡觉。”他翻过身去,觉得喉咙痛得快裂开了,每多说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酷刑。

  曾子黎靠近他,还没触及他,即感受到他身体不寻常的热度。。“诩,你在发烧广她惊喊道。

  “烧死算了。”他模糊地说了一句。

  她一摸他额头,烫得吓人。

  “你有没有去看病?”

  霍翊没理他。

  她心焦地拉着他,“走,我载你去看病。”,霍翊不动如山,闭着眼睛,沙哑道:“不要!你不要理我广他的语调像在赌气。

  曾子黎离开他的床铺,“我去拿退烧药给你。”

  她走进连着卧室的浴室,取了架上的毛巾,沽湿拧干,走回他身边敷在他额上。

  霍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叫你不要理我!走开啦!”

  “好啦,听到了,我不就要走了吗?你别把毛巾拿下来。”她知道他还在生气,转身拉开房门下楼去。

  霍翊见她真的走了,睁开烧红的眼睛,瞪着门口。

  曾子黎盛了饭,又在桌上夹了菜,放在锅里熬稀饭,她知道霍翊的喉咙一定痛得难以吞咽。

  一想到自己在外头玩到这么晚,放他一个人在家里生病,她就充满歉然与心疼。

  她拿了退烧的药,趁空档用保鲜膜收抬桌上菜肴,眼角不经意看到一旁空碗下压着一个信封,她伸手取过来,信封没封口,打开一看,赫然瞧见两张今晚妮可奇玛演唱会的人场券。

  她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只觉胸口被满满的激越与感动塞得有点窒息,闷闷的,不舍的,鼻头有点痒痒的——

  “翊,吃点粥。”她再度走进他的房间。她觉得开口说话的语调有点带鼻音知道已不是感冒。

  霍翊声音沙哑地道:“不要!”

  、“你不吃点东西怎么吃药?”她以哄小孩的语气哄他,在他身旁坐下来。“来嘛,乖乖地,吃一口嘛,很好吃的——”

  她用汤匙舀了一口,吹凉了,靠近他的嘴边,希望他能像小孩子一样,张口把粥吞下去。

  他闭着眼睛,用手粗鲁地格开她,“我不要吃粥!”

  “那你要吃什么广曾子黎叹口气,放下碗。

  就在她半转身,没防备的刹那间,她的身子突然被霍翊一把箍住,整个人不由自主往他怀里倒去。

  “你做什么?”她跌到他床上,诧异他烧成这样力量还是相当惊人

  “我只想吃你。”他一侧身,伸手将她揽在臂弯里,头埋在她柔嫩的颈窝里。

  灼人的热度烙烫了她,呼出的热气吐在她颈边,沉重而浓浊地混着阳刚的男人味。他的身体好烫,他是不是烧糊涂了?

  霍翊钢条似的手臂揽得好紧,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没有赘肉、肌肉结实的躯干,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不断起伏的胸脯正似有若无地碰撞他发烫的肌肤。

  她浑身燥热起来,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如果现在拿温度计量体温,一定比他还高。

  “你烧成这样,还有心情寻我开心?”她伸手拍拍他凌乱的一头黑发,示意他别胡闹。

  没想到霍翊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半转身,趴压在她上头。

  “翊广她惊呼,四肢登这姿势太煽情了。

  隔着薄薄衣衫,明显感受到两颗心脏互相樟击在一块。

  霍翊在发高烧,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她可清醒得很,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难堪姿势,已经远超过姐弟合理的对待范畴,太过亲密了。

  “翊,放开我。”

  “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了——”

  他没有张开眼睑,暗哑的低语中带有一丝恳求。

  曾子黎不知道为什么会任他抱着,她应该要马上推开他的。可是她竟冲动地想多恋一下他的体温,想要奢侈地多享受一下他的拥抱。

  他的躯体沉重地把她压进床垫里,炽热的脸颊缓缓磨蹭她娇柔的腮边,扎人的青羁刺得她一阵酥麻轻栗,突来的快感像火花般掠过神经末梢。

  她悄悄伸手环抱他宽阔的背,不太能理解  此刻她脑子里矛盾、困惑的思绪。。

  立即地,她将这种悄然蹿起的悸动,理性地解释为,纵使平时表现得坚强独立的霍翊,一旦生病了,渴望母爱关怀的孤寂之心还是有的。

  他们自幼即是相依为命的两姐弟呀。

  她近乎心疼地收拢双臂——

  霍翊眸中闪着不敢置信的光芒,心里想自己是不是烧得产生幻觉了?她——竟然回抱他?

  第四章

  他勉力撑起一臂,拉开距离俯视她。

  这个笨蛋的小脑袋瓜终于开窍了?他明示、暗示了几年的感情,终于让她接收到了?

  有可能吗?这么迟钝的女人会顿悟?

  从她交第一个男朋友起,他就开始对她表白心迹,总希望她能注意一下身边的他。无奈的是少一条神经线的她,总是把他当弟弟看,小脑袋瓜怎么转就是转不过来,他从没见过比她更迟钝的女人。

  如果说生病可以让她开窍月p他早就该狠狠地大病一场。

  他眯起烧得发烫的黑眸看她。

  “你”

  他的喜悦果然很快就破灭了。

  曾子黎见他松开她,连忙乘隙起身,拿出温度计和退烧药。

  “可怜,你烧得不轻,放心吧,姐姐会照顾你的,别担心。”

  他无力地沉人床垫里。

  “把这见鬼的东西拿开!”见她拿温度计要放进他嘴里,他挫败地迸吼一句。

  曾子黎趁他开口,急忙把温度计放进他舌下。

  霍翊闹起眼睛,无力再和她争执。发烧已让他全身虚脱了,更不用说心灵受到的挫折与懊恼,  她睡得很沉,丝毫不受水声影响,直到有片阴影落在她头顶上,轻响的气息离她鼻尖只有寸余,她突然惊醒了

  “啊?翊,你醒了?”她睁开了柔眸。

  霍翊发梢上的水珠滴落在她小巧的鼻尖

  她皱起眉头,“怎么搞的?全身湿淋淋的,也不擦一擦!你还在生病!你到底知不知道如何尽到一个病人的职责?”

  “我好了。”

  “好了也要把头发弄干啊,坐下!”她站起来,推他坐下,拿了干毛巾,站在他腿间替他擦头发。

  霍翊随她去。

  她擦完头发,又抹拭他裸背上的水珠,她小时候也曾替他洗澡擦背,她做得很自然,柔细的指尖滑过他道健光滑的背肌——这是男人的强理,跟小男孩柔软细嫩的肌肤截然不同,猛然察觉两者的差异,她心头陡地掠过一阵羞赧。

  虽然这两天她一直帮他擦身子,那是因为他持续处于半昏睡的状态中,而现在,他非但清醒得很,还用一双剔亮黑眸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没来由的,脸颊一排,她把毛巾往他脸上丢去,盖住那对带笑的黑眸。

  “你病好了,自己擦!”

  她转身要走,手臂冷不防被霍翊一把揪住,稍微用力一扯,她站不稳脚,跌进他只围了条浴巾的怀里。

  “你?”曾子黎微愕了一下,气恼地喊道:“你又发烧啦?”

  霍翊双手围上来,“没有,我清醒得很。”

  他身体的热气瞬间笼罩她,背部传来他疾速的心跳,她几乎不敢用力呼吸,也不敢乱动,他的手臂就横在她胸部下方。

  “喂,你身体好了,又有心清戏弄我了?”她气闷地说。

  “我没那种心情。”他低沉的磁性嗓音听起来比她还闷。

  霍翊放松手臂的力道,她想起身,却又被他霸住身子,脱不了身,她半转头瞧他。

  他离她好近,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

  她以为他又像以往那样在开玩笑,可是事情好像不太对,霍翊正以认真的眼神望着她。

  她头一次发现他有这样的表情。

  ‘称为什么就是不懂呢?”那对深沉专注的瞳眸闪动着令人诧异的炽热。

  她脑子运转的速度不够快。

  “我喜欢你一感觉吗?”

  一直喜欢你,难道你都没有的力道突然一紧,被箍得更靠向他,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霍翊突然俯下头,炽烫的嘴唇覆盖上了她的樱唇——

  四片唇瓣相德,天地间似乎全变了调了。

  霍翊近似贪婪地寻找渴望已久的甜蜜芳津,像沙漠旅人寻获绿洲般吮吻她的唇舌,燥烫的舌头探进她微张的口中狂肆吸吮——

  他不想放开她,不想让她从手中溜走,等了那么久,他终于一偿夙愿了——

  曾子黎的脑袋像被吸进了黑洞,顿时呈现真空的断层状态。

  她完全无法动弹地承受他的吻——如同亲密恋人般的炽吻。

  与其说她吓呆了,不如说她震慑住了!

  因为太过震惊而忘了反应。

  她这辈子从没想到霍诩会用这种吓人的方式亲吻她,她被迫吸着他呼出的热气,带着席香的男人气味刺激她的意识,被挑起的情欲一点一滴地弃守理智。

  他的吻功真的没话说,是从哪里学来的?

  软软的身子半瘫在他身上,他身上没有擦干的湿气,蒸腾为氛红的热气,隔着她的上衣烙烫她细致的肌肤。她突然察觉到有个坚硬如石却又烫得像烙铁的东西,轻抵着她的小腹——

  有那么半晌,她呆愣着,随即像道闪电突然劈进大脑里,她陡地大力推开他,力道大到差点从他膝上向后跌下去。

  霍翊伸长手臂扶住她。

  “你——怎么又吻我了?”

  “我说你呀——我已经被你怄到想吐血的地步。”

  他任她离开他膝间,修长的手指耙梳半湿半的黑发。

  “迟钝也要有个限度吧?

  “我——呢?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小得如蚊纳,有些不知所措。

  /‘我说我喜欢你广他坚定的黑眸直视她涩赛的小脸蛋,“我一直都喜欢你广

  “你——”她一下子抬头看他,惊愕的表情犹如有人正拿着枪抵着她。

  “我不是一直在表达心意吗?”他无奈地摊开手臂。

  “可是——可是你都说——在开玩笑啊广她尽量让脑子跟上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霍翊翻了一下白眼,“我每次一碰你,你就吓得发抖,你要我怎么办广

  “可是——可是你总是在开我玩笑——总是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在说笑吗?”

  他认真的表情告诉她,他是玩真的。

  “不——”她摇摇头,想理清心中的混乱

  他站起来,曾子黎慌忙向后退了一步,但是她的动作不够快,霍翊已经欺近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弯下腰来,曾子黎看出他想吻她的企图

  他深沉灼热的黝眸亮得好像火炬。

  “不——”她突然推开他,别开脸,“不要广

  霍诩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掠过一丝迟疑,以及被隐藏得很好的受伤之色。

  “这是不对的广她轻嚷着,“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姐姐!”她好像在对自己加强信念似的重申

  她向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是吗?”他缓慢地道:“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姐姐看。”

  “可是我——我一直把你当弟弟呀!”

  霍翊眯细了眼眸。

  曾子黎发现那对精锐的眼眸似乎想看透她的灵魂,想从那里头找出一丝说谎的迹象,在他的注视下她几乎想夺门而出,落荒逃下楼去。

  /  见他没讲话,她咬着柔唇,道:“好吧——纵使我们不是亲姐弟,我们之间还是不可能的——”

  他抬起一道眉毛,等她把话说完。

  “我们——我们差了四岁——”

  一听到这个理由,他的反应是耸了下眉,带着可笑的神情脱她。

  “这——有差别吗?”他低醇而慷懒的语调充满嘲弄意味。

  曾子黎倏地红脸了。

  实际上是没有差别没错。她在他面前有时笨拙得像小女生,姐姐的身份常常是自己硬扛出来的。

  可是不管事实如何,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姐弟,他们怎么可以变成情侣?

  他耸耸肩,“别说差四岁,纵使是差十岁我都不在乎。”

  不在乎的态度,漫不经心的神色,却道出最坚定的决心。

  他向来如此,脑袋比一般人都来得聪明冷静,从小就懂得运用谋略去达到他要的目的,也十分执着他的选择。

  曾子黎知道他一直是这种个性,可是——可是她不是啊!

  他怎么可以期望所有的人都像他一样?

  一阵烦躁,她突然脱口朝他大吼:“你不在乎,我在乎!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只想到自己,我呢?你是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可是我在乎!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我的感受?!”

  她忽略了这次他可是花了将近一辈子的岁月在经营这份感情。

  霍翊显然没想到她情绪会突然变得那么激动。惊愕地望着她。

  她自己也被突发的脾气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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