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千紫,她可是我的宝贝,我不会让她有丝毫损伤,”姚任奕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我们不会让袭小姐受到任何伤害,这点我们帮主可以保证。”一个似曾相识的冷漠声音传人千紫耳中。
这是谁!为什么她会觉得听过这个声音!
“你说的那个玉玺真那么重要?”姚任奕兴味浓浓地问。
“那是龙帮之钥。”冷漠男子接口。“上次我们差点得到那个玉玺,若不是东方撤六从中作梗,现在龙帮的财物已是我们白家帮的囊中物,所以我们白帮主一直记恨在心。”
“我想我明白那个玉玺的重要性。”姚任奕了解的笑了笑。“不过,要我拿最宝贝的女人跟你们合作,我有什么好处?”
“姚先生不是想标下中部那块升值率百分之百的地皮吗?我们白帮主会为您铺路,担保没人与姚氏集团竞标。”
“就这样?”姚任奕显然还不满意。
“当然,对付东方财间也是我们白家帮的首要之务,我们知道姚先生同样视东方财间为眼中钉、肉中翩,我们白帮主会令东方财阀鸡飞狗跳、永无宁日,事实上只要龙帮没有拿到传家玉玺,就会挑上东方盟,他们自会两败俱伤,到时我们就渔翁得利。”
“你确定东方撤六会上勾?”姚任奕问。
“非常确定。”冷漠男声更冷地说:“上回从我们白帮主手中救走袭小姐和令公子的,就是东方撤六……”
听到这里,门扉外的千紫神经倏然一紧,她紧紧握住拳头,一时间心跳得飞快。
她知道那个要与姚任奕合作的男人是谁了,就是上回捉走元元威胁她交出玉皇的那个帮派!
任奕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呢?难道他不知道和黑帮合作是犯法的,更何况人质是她。
他居然要拿她去威胁撤六骗出玉玺,他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混灭人性的事?他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要补偿她,要她做他背后的支柱,原来这就是她这个支柱的功用。
不行,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能让他们得逞,她听撤六说过,知道玉玺对东方家的重要,也知道那是撤六的父亲对龙帮人的承诺,她不能害撤六为了她变成罪人。
千紫飞也似的奔上楼,她直接冲到姚劲元的房间,拿起旅行袋便疯狂的收拾他的衣物。
“妈咪,你在做什么?”姚劲元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他正开心的玩着一套新的玩具。
“元元,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她凝重地说。
虽然虎毒不食子,可是她还是不放心将元元留在姚任奕的身边,元元是她一手带大的,她不能把他交给一个这么奸险的人。
“为什么?”他童稚的眼中写着不明白。
他觉得在这里很好,睡得好、吃得好,还有佣人服侍他,又有玩不完的玩具,虽然他有点讨厌那个自称是他爸爸的可怕男人,可是他觉得一切还可以忍受,总比回到他们那什么都没有的破小屋好。
“妈咪现在无法对你解释太多,反正你也不懂,总之我们走就对了。”千紫拿掉他手中的玩具,开始帮他多外套。
“那爸爸呢?他也一起走吗?”姚劲元本能地问。
“不,我们自己走就好。”接下来,她和元元又要餐风露宿,真是委屈他,尤其她的存款已经所剩不多。
姚劲元挑挑眉。“那东方叔叔呢?他来接我们吗?”
千紫一怔。“也不,他不来接我们,我们自己走。”
能让撤六知道这件事,她想自己解决,只要地和元元躲到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到时就什么事也没有,她不要见到有任何人因为这件事而受伤。
“可是……”姚劲元嘟起小嘴,显然对未来的不明情况和千紫给他的答案都很不满意。
“来,走吧!你不是想吃肯德基吗?妈咪待会就带你去买外带全家餐,让你一次吃个够……”
这招总算安抚了他,她悄悄地带着他从花园后门走,那里没什么人驻守,而整理花园的老花匠也没有留意到他们。
直到出了姚宅千紫才松了口气,可是她仍不敢掉以轻心。抱着元元疾走是有点吃力,可是她还是勉力拖着,现在能走多远是多远,只要能脱离那个可怕的地方就好……
一部黑色房车批地停在她面前,大房车挡住了她的去路,千紫抱着姚劲元心中惊慌不已。
“袭小姐,请留步。”驾驶摇下车窗,一脸恭敬地说,
“阿忠,你……”她瞪着姚任奕的专属司机,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不必劳驾太多人,光是粗壮的阿忠便可以很容易的制伏她与元元。
“姚先生请您回去。”阿忠下了车,更加恭敬地打开后车门,礼貌地微弓身躯,
“妈咪,我累了,我要回去,我不要吃肯德基,我要喝下午茶,我还要睡午觉……”
姚劲元使性子地吵了起来,千紫无奈的上了车,她不作徒劳无功的挣扎,逃得太顺利也不是好事,她早该知道自己总是缺少了一点好运气。
她被带回姚任奕的面前,姚劲元开心地被佣人带去花园享受下午茶,提在她手上的旅行袋此刻显得可笑至极。
偌大的书房里没有别人,姚任奕轻松的饮了口白兰地,他没有兴师问罪,只是微笑盯着她看。
“千紫,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逃走?”他把玩着酒杯问,
房子里四处都装着监视器,是她才傻得不知道,从她逃出姚宅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派人跟着她了。
“不必再伪装,我都知道了。”她痛心地看着他。“我听到你和白家帮的对话,你居然要利用我去换玉望?任奕,我对你太失望了,我不可能再留在你身边,也不可能让你利用,我要离开。”
“如果你留下来,我可以不对付东方撤六。”他起身,笑着靠近她,挑起她一绝发丝。“你也知道我那么说只是吃醋罢了,我嫉妒他,显然我不在的这三年里,他在你心中已经有了地位,千紫,你知道我不能忍受这个。”
千紫缓缓的摇头。“我不相信你的话。”
她再也不要相信他,他的所做所为令她心寒,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拥有赤子之心的姚任奕,名利蒙闭了他的心,过去她只是一再欺骗自己他没有变而已,海市蜃楼总该烟消云散。
“你不可以不相信。”他粗鲁的以拇指跟食指掐住她的面孔,强迫地面对他。“还有,你最好对那个姓东方的死心,从现在开始,我要把你关起来,你永远也别妄想再跟他见面。”
他不好的预感成真了,她果然背叛了他,今天甚至想逃离这里,离开他的身边,亏他对她那么好,给她吃好的、住好的,她太不知好歹了,对于这样恩将仇报的女人,他只有物尽其用。
“你不能这么做!”她既伤心又愤怒的瞪着他。
为什么他会改变这么多?小时候他一直是保护她的天神,她那么纯真的相信,现在她得承认她错了。
“流泪已经没用了。”他狞笑一记,对她叹息的摇头。“千紫,你似乎还没认清状况,没有什么能做与不能做,现在我想怎么做都行,因为你在我的手里。”
千紫与撤六失去连络,已经过了他给她的三天期限,然而撤六却无法再找到她,她房里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手机也关掉了。
“不必想太多,姓姚的拿她当宝看,或许是你的态度不够坚决,她又倒向她的未婚夫吧,所以你多想也没用。”
拓一起身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略尽人事之后就没什么同情心地这回会议桌前吃他未完的午餐。
这礼拜他迷上邻近快餐店的这种外带烤牛小排饭,每天都差秘书帮他买一盒回来解馋,现在连毅七都迷上了,兄弟俩一到午饭时间就躲到这间会议室来狂吃一番,还强迫撤六也得“有福同享”不可。
“你在安慰我吗?”撤六蹙着眉心,他担心千紫的安危。
舞会那日之后,他又详细的调查了姚任奕一次,发现为了致富,姚任奕暗地里做过许多叫人发指的地下勾当,当日他把千紫留下根本是个错误。
“不是,我说的是事实。”拓一咬着牛小排,含糊不清地说:“她既然会为人家养小孩,就会为一些叫人气死又莫名其妙的理由留在姚家,唉,女人呀,现在像湘儿这么纯真又专一的女孩已经很少了。”
轻叩会议室的门板,宋羽好敬畏地探进头来。“副总裁,有您的访客,他坚持一定要在这时候见您一面。”
自从上次掀六对她撰出威严后,她就不敢再耍花痴,现在每天部规规矩矩的上班,连媚眼也不敢乱抛。
“什么人这么执着?”毅七笑问。
来要等必恭必敬地说:“回总经理的话,是姚氏集团的总裁,姚任奕先生。”
“什么!”毅七从椅中惊跳起来。
他以至快的动作将食物扫进垃圾筒中,连带拓一没吃完的份也一起扫进去,讨厌的敌人来了,他们可不能以这么颓废的面貌迎敌。
姚任奕被宋羽好请进来时,会议室里井然有序,除了空气中有淡淡的饭菜香之外,不过也很快被助理秘书送来的咖啡香给遮掩掉了。
“真是稀客,姚总裁。”拓一言不由衷地伸出手,摆出他为人领袖的泱泱大度。
姚任奕伸手重重与拓—一握,挑着笑笑的嘴角。“我是特意来拜访东方副总裁的。”
“姚总裁有什么指教?”撤六懒洋洋地问。
“只是小事一件。”姚任奕勾起一抹笑意,从容地说:“是这样的,千紫已经被我关起来了,如果你肯拿龙帮玉势交换的话,她就会获得自由。”
毅七不可思议的瞪着姚任奕,这么没良心的话他也讲得出口?还是跑来这里讲?好个败类。
“真是劳驾你来知会,果真只是小事一件。”拓一也扬起闲谈的语气,不让可恨的敌人专美于前。
“说完了?”撤六淡然的俊容没有表情。
姚任奕的笑意更深。“只是略尽告知的义务。”
“那么不送了。”撤六的音调更懒。
“东方副总裁,我等你的好消息,你知道这攸关千紫的生死,我很关心的。”
他胜利的笑了,正准备扬长而去时,一名摩登丽人与他擦肩而过,一股冷肃的气息叫他意外地领住步伐,
“又在吃那种廉价的便当?”根本连看都没看顿在会议室外的那名平凡男子半眼,冷控鄙夷地瞥视身份尊贵的三兄弟,冷然的语气里透着不以为然。
姚任奕惊艳地看了高姚修长的她一眼,这是哪里来的东方美女!太美了!
可惜门板不留情,砰地在他面前闽上了,让他适才的胜利稍微有点失色,他还贪婪的想再看冷淡美女一眼。
没关系,要女人他多得是,而他知道东方撤六不会弃千紫于不顾,那表示白家帮将会罩着姚氏,也表示他将有更多财富了……
第十章
“这究竟是谁?”
灯下,众人研究那张意简明了的飞鸽传书,还是无法揭晓谜底,猜不出通风报信的好心人是谁。
纸上绘着姚宅的简图,用红色箭头标出千紫的所在位署,而纸条还是由一只赛鸽衔进撤六居所一扇未关的窗户,叫人难以想象那只敬业的鸽子是怎么办到的,毕竟撤六住的楼层有点高度。
“不管这是谁,总之我们现在先把千紫救出来就对了。”毅七推推鼻梁上的镜架,把一张报表纸推过去摊在拓一与撤六面前。“哇,我这里有十二种行动计划,每一种都可圈可点,你们参考看看。”
自从昨天姚任奕跑来宣战之后,他就一直精密地在做沙盘推演,处心积虑想看姚任奕偷鸡不着蚀把米的灰头土脸。
“十二种计划……喷喷,老七,真有你的。”拓一挑挑眉,手指无意识地在飞鸽传书上打转。“不过这张地形图或许是个陷讲,想引我们上勾,不然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陷欧也无妨。”撤六将地图收起,精神抖擞地说。“不人虎穴,焉得虎子,我决定现在就出发。”
“现在?”拓一吓了一跳,现在可是凌晨了,照理。说,他们应该都要好好躺在床上才对,毕竟睡眠很重要。
“难道你们喜欢白天战斗?”撤六笑了。“那不是很没有气氛吗?”
“对,现在出发。”毅七喝完杯里的黑咖啡,显得迫不及待。“这十二个计划都是上上之选,随便用哪一个都可以势如破竹。”
“既然这样的话,不瞒你们说,我已经派了东方盟的战斗小部队在楼下等了。”拓一弹弹手指,不让他们两人专美于前。
“你一向不喜欢人单力薄的感觉。”撤六的感动隐藏在语气里,他想单独行动是不可能的,他这两个兄弟总会跟着。
“哈,我想过过东方盟主的干瘾嘛。”拓一嘻皮笑脸地说。
毅七皱皱眉头。“现在才说想当东方盟主未兔太晚了,妄二未接掌东方盟之前,父亲原就属意你担任盟主,只是你滑溜得像泥鳅,让人捉也捉不着,所以那顶大帽子才会落到妄二头上。”
拓一笑得从容。“所以我说只想过过干瘾嘛,真正当上,那压力就大喽!”
千紫安静的待在库房中,她没有什么好逃的,也逃不出去,只要是姚任奕存心要做的事情,就没有转圈的余地,
开启门锁的声音惊动了她,看着走进来的姚任奕,她蹙起眉心,不知道已经如愿把她禁围的他还想做什么?
“无聊吗?”姚任奕嘴角带笑,狭长的利眸故意看了一眼库房,这间冷清的库房里什么都没有,会无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就算正常人,被关个一年半载只怕也会变不正常。
“你到底想把我关多久?”他已经不能用理性沟通了,现在她只想要知道答案。
姚任奕懒洋洋的说:“那要看看你的东方撤六什么时候拿玉玺来把你换出去了。”
如果千紫对东方撤六真有那么重要,那么他们也该要行动了,他已经布置了五个假藏匿点,每一个都弹药十足,他要拿到玉玺,杀死东方撤六,然后永远将对他不忠的千紫留在身边。
计划太完美了,他姚某人根本不需要什么白家帮的帮助,只消动动脑子,他就可以搞定一切,这才不枉费他商业奇才的美名。
“你真的通知他了?”千紫心底窜起一股冷颤,姚任奕脸部的怪表情叫人不寒而栗。
“当然。”他玩味的笑了起来。“如果他不来救你,你就会对他失望,然后就此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对不对?”
她摇摇头,坚定地说:“不管他有没有来救我,只要我能走出这扇门,我就不会留在你身边。”
他走向她,不容反抗地抬起她的下颚,轻起眉心问:“亲爱的千紫,你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