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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瑶步出扬鹰大楼,微风徐徐吹来,一阵心旷神怡的感觉包围了她。
多久没有这祥的感觉了?似乎自从为情所困之后,她就再也快乐不起来,每天面对心爱的人失却只能两两相望,这种愁苦的滋味太难耐。
“小瑶!”
正要走至公车站牌前,一个鲁莽的声音阻止了她的脚步。
是骆远!
他也笔直的朝她走来。几天没回家了,他看起来又更落魄了些,满脸的胡子碴,不修边幅的穿着,穿球鞋连袜子也不套,双眼则满布着血丝,疲惫又苍凉的味道紧紧跟随着这个曾经是豪迈潇洒的男人。
“大哥?”骆瑶停下了脚步,有点惊讶,骆远从来不到她工作场断来找她的,今天怎么搞的,跑到这里来了。
“小瑶,我需要一笔钱。”骆远一开囗就是要钱,脸上除了累丝毫没有羞愧。
骆瑶可以想见他一定又到睹场豪赌了几天几夜,才会这副鬼样子。
“大哥!你又闯了什么祸了?”她蹙起了眉头,对于骆远惯用的伎俩,她已经失望透顶。
他也每次都用“闯祸”来逼她给钱,如果达不到目的,他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我撞了人了?”骆远用一种惊惶的神情看着骆瑶。
又来了!不是撞人就是把别人打成重饬,需要一笔钱去安抚家属或是赔偿,这个理由她听多了,到最后那笔钱一定是落入某赌扬去还欠债。
“哥!我不想听尔说这些。”骆瑶转头就要走,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
“小瑶!你不能见死不救!”骆远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哥!放开我!”骆瑶生气的挣扎着,她已经受够了,这几年来骆远就像个鬼一样折磨着她,不但他自己不快乐,弄得她也快疯了。
她不知道做他的妹妹还需要接受这种痉痛苦的折磨!
“小瑶,你听我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一定要帮我,否则我就完了!”骆远死命的挡住骆瑶不让她跑。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的鬼话连篇!”骆瑶被他的蛮力捉得好痛,脸上也呈现出痛苦的表情。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齐放日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他们了。
“放开她!”他有权威的声音听在骆瑶和骆远耳么都吓了一大跳。
骆远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他桀骜不驯的昂起了下巴嘲弄的说:“你是什么东西,要我放开她?”
“对,我要你立即放开她,否则你会后侮。”齐放日只使了一个眼神,四面八方便立时涌出了他身形剽悍的属下。
骆远仰天大笑,他以为自己是什么,统领绿林的教主吗?他又以为他骆远是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抢幼良家妇女的歹徒吗?骆瑶是他的亲妹妹,这个男人凭什么命令他?
“小瑶,告诉他我是谁!”骆远挑衅的看着对方,语气里尽是轻视。
小瑶?!放日蹙起了眉心,这个不足以登大雅之堂的男人是谁?看起来他和骆瑶的关系匪浅。
“哥!你别闹了好不好?”骆瑶难堪又泄气的说:“他是我们公司的总裁,你不要害我丢了饭碗,到咐候我们兄妹俩就只好去沿街乞讨了。”
“哦!原来是扬鹰集团的大总裁啊!骆远非但没有敬畏的意思,反而神情充满了讥诮。
“哥!你少说两句!”骆瑶扯着他的袖子,她不愿意让齐放日看笑话。
闻言,放日松了日气,原来这个人是骆瑶的哥哥,那个她口中让她伤透脑筋的大哥。
“要我闭嘴可以,十万,给我十万我就离开你的视线。”骆远看到了时机,无赖的说。
骆瑶倒抽了一口冷气,十万?!她哪来这么多钱?
“怎么样,宝贝妹妹,我不相信你连十万都没有。”骆远邪邪的一笑,“如果没有,就把房地契交出来,我可以抵押个几百万来翻本......”
放日听得心都痛了,骆瑶的哥哥简直比禽兽还不如,她还忍气吞声的委屈求全这么多年。
“你放开她,要多少钱,我给你。”放日冷冰冰的开口了。
“嘿!”骆远嘴角上扬,带着有色跟光的督了骆瑶和放日,像是一切了然于心,他笑了笑,不怀好意的说:“想不到我这个傻里傻气的妹妹,居然钓到一个金龟婿,哈!”
骆瑶脸色马上变得苍白,她知道骆远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哥!你不要乱讲话!”
“我乱讲话?!”骆远笑出声来,“是他主动要帮你付钱的,凯子嘛!你害羞什么,让我过过当有钱人家舅子的瘾,不好吗?”
“大哥......”骆瑶难堪着急得又快掉泪了,她不知道骆远接下来还会讲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放日实在听不下去了,骆远这么羞辱自己的妹妹,可能比任何人打击她都来得要她难受。
“你住口,要多少钱都不成问题。”放日拿出了支票本。
“不!不行!”骆瑶喊了出来,在她和齐放日正处于低潮的这个时候,她怎么可以让他介入她的家务事,还让他用金钱来帮助她,金钱正是当初他们冷淡的开端啊!
“小瑶!”骆远抓住了她,毫不留情面的说,“这个先生既然这么大方,我们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放聪明点,有了钱翻本,哥会给你好日子过。”
骆瑶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教她怎么能不心伤呢?她过去敬重的大哥如今却变得这么恬不知耻,连向别人伸手要钱的事都做得出来,他们父母在天之灵怎么安歇啊!
“如果你敢拿他的钱,我就死给你看!”她泪痕斑斑的抬起眼看骆远,呈现在她眼底的是一片悲凉。
骆远被她绝望悲痛的神情吓到了,他突然的松开了手。
耍狠其实并不是他的本性,他只是想藉由巨大的转变和自暴自弃来庥醉自己,来使自己忘掉刻骨铭心的痛,而如今,他唯一的亲妹妹被他逼得要自杀,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骆远自问着,也自责着。
他和骆瑶的感情曾几何时走得这么远?想回头,却不从头开始。
他看了骆瑶一眼,继而狂奔而去,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
第六章
骆远狂奔而去了。
骆瑶站在原地,她看着骆远的背影愈来愈小,终至看不见了,泪水沿着她的脸颊落下,慢慢的汇集成河。
一条干净的手帕送到了她面前,齐放日的声音温柔的传来,“擦擦泪吧!大街上的,人来人往不好看。”
骆瑶没有伸手接他的手帕,她倔强的别过头去,如果他以为在冷淡过后再来一点温存她就会感到,那他就错了,她不是他玩弄的对象。
“还在生气?”放日更温柔的问,刚才发生在他眼前的那一幕,使他决定结束和骆瑶的试炼期,他己经迫不及待要保护她了。
“我不懂齐先生在说什么。”骆瑶冷哼了一声。
现在他真正知道了她的家庭有多么不堪了,他一定更以为金钱能够摆弄她,也一定以为金钱是万能的,至少对她那个失意落魄的哥哥来说,没有金钱万万不能。
骆瑶苦笑了一下,一丝寒意涌向心头。
“骆瑶,让我们停止互相折磨好吗?”放日细微柔软的声音飘进她耳畔,“我爱你,一直爱你,你应该知道。”
爱?!骆瑶蓦然的抬起跟,这是出自他口中的言语吗?
“你不相信我?”放日由她眼中看到了迟疑。
在他这么爱她、这么想押有她、这么想娶她的咐候,她怎么可以怀疑他?
骆瑶默不作声。
放日拥住了她,深情款款的说:“相信我,我会永远照顾你,让你的生活不虞匮乏,我会让你脱离困顿和噩梦,只要你跟了我。”
骆瑶那对黑亮的眼睛开始转变了。
她不禁悲凉的想,他只说:“跟了他”,并没有说要娶她,也没有说要给她一个名分,他是觉得她不配做他齐放日的妻子,不配当扬鹰集团的总裁夫人吗?
他所能给她的,也不过是“照顾”和“不虞匮乏”的生活罢了!而这些,不是她要的!骆瑶深深的抡起了拳头,心里百感交集。
“齐先生,请你放开我,我该回家了。”她一字一字清晰的说。
“你要回家?”放日有些讶异,他以为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相互倾吐一下思 念的难耐才对,而她居然想回家?
“是的,已经很晚了,我想回家休息。”骆瑶冷淡的说。
放日稍微松开她一点点,看清楚了她不是玩笑,那一张小小的脸蛋板得死死的,一点笑容都没有。
“好吧!回家。”他妥协了,“我送你回去休息,你看起来确实很累了。”
“谢谢齐先生的好意,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劳烦你送。”骆瑶故意客套虚伪的说。
放日叹了口气,“骆瑶,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他的叹气,骆瑶看进眼里,“有什么地方不妥吗?”她离开了他的怀抱,一本正经的回答,“你是我的上司,难道我不应该客气点?”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放日无奈的说,他已经为她如此自苦,却还是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我不知道。”骆瑶微一颔首,目光冷厉如刀的扫向他,讽刺的说:“再见,总裁先生。”
说完,她跳进一辆招揽客人的计程车,绝尘走去。
放日愣在原地,骆瑶的转变实在令他难以接受,不过没有关系,他犹有办法令她放下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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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瑶,你进来一下。”齐放日的声音由通话键中传来。
骆瑶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心想他该不会又为了昨天的事再来个续集吧!骆远一夜未归已经令她忧心忡忡了,如果齐放日再给她出什么难题,她准会发疯。
踏进齐放日的办公室,他如她预期中的正在忙。
“齐先生,什么吩咐?”
“下礼拜我要到美国分公司开会,准备准备,和我一起去。”放日不疾不徐的丢给她这颗超级炸弹。
要她一起去美国?!骆瑶不禁睁大了眼睛,她从没单独和男人出国过,这对她来说根本是天方夜谭。
“怎么,不行吗?”放日笑了笑问,早知道她会有这种洋娃娃似的反应。
“我......我没出国过......没有护照......”骆瑶期期艾艾的说。
“这不是问题,你只要把你的照片给我,我会处理。”放日从容的回答。
她当然知道任何事对齐放日来说都不是问题!骆瑶窘得想撞墙,“我......”她在动脑找藉口不去,和他出国太可怕了,谁知道他会有什么企图。
“你什么?说!”放日优闲的命令。
“我没有陪同齐先生一起出国的理由。”骆瑶终于鼓起勇气的说。
“怎么没有?”放日笑了,“你是我的执行秘书,不是吗?”
骆瑶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在这里开会你负责记录,难道到国外开会要我自己记录?”放日轻松的说,“这次我们要去七天,你所需要的一切出国费用都由公司支出,差旅费今天会计处会转人你的银行帐户。”
骆瑶蹙起了眉头,这趟美国之行根本是强迫中奖,一点新意也没有。
“齐先生,只有我们两个人吗?”她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当然不!”眼光停留在她脸上,放日柔声的说,“其他与会的干部会在四天先后出发到会场准备,你和我搭下星期一的飞机直飞美国,你不会太累。”
噢!骆瑶感到一阵失败,齐放日的答案跟没有回答一样。
看着骆瑶那种想反抗又不得不屈服的表情,放日觉得有种做坏事的刺激。
就是如此,把地带离了国内,她就只好一切听他的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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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起飞了,骆瑶把头靠在窗子上,她作梦也想不到她搭乘的这架飞机只有两个乘客——她和齐放日。
更离谱的事,这是架私人飞机,名为飞鹰号。
在机上服待他们两个的多达十五人,她生平第一次觉得生命的价值在创造更好的生活品质,例如此刻就是。
“要不要来点酒?”放日在她身边轻声的问。
骆瑶急急把头摇得像波浪鼓,她可不要再次变成酒精发作的玩偶。
放日笑了,知道她想起了上次的龙虾大餐。
“那么,咖啡好吗?还是我要他们做个浓汤?”他像个体贴温柔的丈夫。
“咖啡好了。”骆瑶选择一个比较不麻烦的,没办法,她还不习惯被这么多人视为贵宾的服务。
“你饿不饿?要不要顺便来个点心?”放日周到的又问。
他简直把她当饭桶了,从上飞机到现在,他询问她的项目只有吃,好像她只会吃似的。
“我不想吃,如果你想,你就自己吃吧,不必理我。”骆瑶赶忙拒绝。
放日嘴角勾勒着笑容的要空姐把咖啡端来,并且亲自帮她加了糖和奶精,“喝吧!小心点。”说完话,他把眼光定定的放在她的脸孔上,像是惟恐错过她任何表情似的。
骆瑶喝到差点呛着,他这么盯着人,教她怎么喝得下去。
两、三下迅速的把咖啡解决掉,她可不想一直在齐放日的监视之下。
“我要睡了!”她举起手宣布,她的佯子快乐的像个孩子,她以为睡觉就可以不必看见他的脸了。
“好,你睡吧!我看着你。”放日温柔的拿长毛毯盖在她身上。
听见他的话,骆瑶差点从椅上跌下去。
又要“看着你”?难道他看得还不够久?况且由现在开始他们一共要一起相处七天啊!她该怎么应付他?
不过既然声明要睡了,纵然此刻了无睡意,她也只有硬着头皮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死了。
但愿他会自动看厌她,不再把她当受保护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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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飞行结束了,骆瑶和齐放日下榻在纽约一家豪华商务饭店中,公司其余的主管则被安排在另一家饭店。
骆瑶的房间就在放日的隔壁,她忐忑不安的将行李箱整理好。
梳洗完毕之后,她这才发现自己好饿,在飞机上全程装死睡使她除了一杯咖啡外滴水未进,而此时,饥饿的感觉分外明显。
她拿起皮包想下楼到餐厅去吃点东西,打开皮包才发现她胡涂得连台币都忘了换美金,据说这家饭店是没有帮客人兑换货币这项服务的,难不成她要用新台币去消费?
她现在才深深的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办张信用卡、如果有信用卡,她也不甘这么丑和寸步难行。
夜晚银行都结束营业了,她银本没地方换美金,看来她只好饿到天亮,幸好房间里还有茶包和热水。
她才躺在床上,幻想着赶快睡着,饥饿就不会侵蚀她,门铃却在此时响起。
骆瑶懒洋洋、浑身乏力的爬起床,心想是哪个家伙这么不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