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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财神 page 13 作者:寄秋

  “真的?!”贝兰·巴特露出迟疑的笑容。

  “放心,我还不够坏,欺负小孩的驴事我不屑为之。”顶多玩弄两下,这不算欺负吧!

  她的笑容有一丝安慰。“那你呢?怎会被……请到土匪窝?”

  “唉,没办法,谁叫我银子多得可以砸死人,惹人眼红呀!”莫迎欢叹着气。

  有钱人不好当,随时等着让人绑架。

  她是很困啦!暂时陪他们玩玩,银子留给爱抱怨的娘亲数,谁叫她是很孝顺的女儿。

  “可是他们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大鱼大肉还住房屋。”两人待遇真有如云泥之分。

  聪明人做事,她是不会懂的。“因为我是财神,他们不敢得罪我。”得罪财神一辈子穷。

  “嗄?!”贝兰·巴特当场傻住。

  天黑无人踪,这时小偷就猖狂了。

  曾经自诩是神偷的杜丫丫伙同另一人趁夜潜入阴风寨,为的是“探望”不知安份的肉票好友。

  听说她被“请”上山做客,可是杜丫丫却非常不信邪,以她身边寸步不离祈山二怪的情况下,想“请”她不是易事。

  除非她故意受缚,上山找乐子。

  可怜的土匪当她是财神爷降临,殊不知她是天狼星乔装巧扮,专门带灾祸,替人间清理污秽之气。

  傻哦!人为财亡,鸟为食死。

  “啧!你看看这死女人的睡相,人家为她这么牵肠挂肚,茶不饮,饭不思地干着急,她倒睡得安稳。”杜丫丫没好气的道。

  “丫丫,你少说两句。”

  “胆小鬼,你怕她醒来咬你一口呀!”人睡得像头母猪,有何畏惧?

  “那可不一定,欢欢比鬼还精,搞不好是她装睡好保清白。”小心方为保命之道。

  “清白?!”社丫丫冷哧一声。“谁晓得她和别离剑有没有一腿,他看起来好像很……饿。”

  另一道男声差点要大笑,丫丫这丫头愈来愈逗了,八成被她相公教坏了,这么令人脸红的露骨言词都说得出口。

  不过应嘲风的确一副饥饿相。

  “咳!我们不是来讨论她的清白问题,是不是该请她发表一下被绑的心得?”唉!睡得真熟,命真好。

  杜丫丫笑着让贤。“大哥,你来吧!小妹刚才扭了脚。”

  她又不是找死。

  和欢欢相交多年,他相当清楚欢欢睡觉的怪癖,欢欢有严重的下床气,尤其是睡到一半被吵醒,那脾气可说是火爆得很,生人最好回避。

  还有欢欢奸诈得很阴险,只要睡的不是自家的床,总会在床沿四周设下陷阱,她就曾被吊在半空中待了一晚。

  “奇怪,为什么我心头有种毛毛的感受?”他没好气地斜睨她。

  “收呀!那是心理因素作祟,你习惯提防欢欢的小把戏,所以先怕了再说。”她怎好泄露好反的秘密呢?

  义兄是结义情,但不敌多年手帕交,只好牺牲他了。

  没错,她的同伴便是丐帮帮主连祈风。

  他本想回扬州城喝杯喜酒,却遇到新娘子遭劫的乌龙事件,而谁叫他溜得不够快,倒楣被丫丫逮住,强迫他陪同她到阴风寨“散步”。

  这奇怪女人有相公不找,偏偏找他这个名丐头,存心想害他挨尉大栩的拳头。

  那家伙的醋劲可媲美胭脂湖,永远不竭。

  “是喔!那你来当先锋,我保护你的脚。”风凉话谁都会说。

  “喂!你是大哥耶!怎么一点气魄都没有,还好意思带领一大群叫花子。”

  连祈风笑着舞动碧玉权。“你不晓得乞丐都很怕死吗?我不能落于人后。”

  杜丫丫噘着嘴瞪她。

  “好吧!我自己来。”

  就着月光昏黄的光芒,她悄悄地走近,就在即将靠近床边肘,手倏然向身后一出,用力抓住连祈风的衣带往前送,丢进危险区。

  十数退快而细的黑影射向连祈风,他连忙一个后翻避开,接着四周飘起棉絮呛得他真想打喷嚏。

  怕惊醒阴风寨的匪徒,他硬是忍得很辛苦,整个脸涨成绯红色。

  更惊险的还在后面,一阵石头雨从天而降,敲得他满头包,好不狼狈。

  “哈——是谁这么无聊,三更半夜来找我泡茶?”莫迎欢伸伸懒腰打个哈欠,睡得腰都酸了。

  连祈风吐掉口中的棉絮,瞪着躲在墙角偷笑的可恶女。

  “老朋友来探望你身体安康否,快起床招呼客人。”他有此示不高兴被捉弄。

  “是你呀,乞丐头。”乞丐最闲了,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在打呼。

  “那边还有一个小偷,你该问候一声。”他自认倒楣,遇着这两个讨债鬼。

  莫迎欢眼一眯,在黑暗中认出好友拉丫丫的身影。“丫丫,姓尉的放你出来害人呀!”

  “呃!你今天气色真好,变得平易近人。”怪哉,她的下床气呢?

  “不错嘛!你有夜光眼,瞧得出我气色如何,要不要顺便替我看看相?”莫迎欢笑得很阴森。

  她了解自己的怪癖,不过自从订了亲,她那个薄命鬼每每一早就来索魂,久而久之下床气也无形中被解了。

  “你住这还舒适吧,看起来挺宽敞的嘛!”杜丫丫故意打哈哈逃避问题。

  “丫丫,想不想往看看,我床分你一半如何?”来这一套,玩阴的能比得上她吗?

  连祈风在一分抱胸,冷眼旁观这两个女人在“叙旧”。

  她们倒是自得其乐,没人见他一身狼狈。

  “喂!两位,上盘花生、瓜子,顺便叫个唱小曲的姑娘,咱们来痛饮一番。”

  在黑暗中,他看到四道不怀好意的青森眼。

  “连哥哥祈风兄,你的轻功不是武林绝响,怎么马前失蹄,阴沟里找船翻?”莫迎欢挖苦道。

  他无奈地轻笑。“欢欢,你哪找来这些……武器?”好歹也表现得像个肉票。

  “喔!我和人玩牌九,他们输到当裤子,我好心允许他们削尖竹片当银子。”一群笨蛋,赌技真烂。

  好……好险。连祈风呼了口气,“那石头和棉花哪来?”

  “墙角有个老鼠洞,拿石头补洞此乃大经地义,而一床棉被就那么多棉花,不用可惜。”

  连祈风佩服得想哭,被石头叩到真的很疼,她到底是防小人还是谋杀,没几下功夫还真逃不过,铁定死于非命,魂归阴司。

  她脑子到底装什么?尽想些古里古怪的方式整人。

  “欢欢,你打算在这里窝多久?”杜丫丫没空陪她玩游戏。

  莫迎欢眼珠子一转。“明天吧!我还得去师傅那试试凤冠霞披。”

  “你走得掉,不需要我们当轿夫?”杜丫丫怀疑她能出得了阴风寨大门。

  “嫁了人,记性变不好,莫非笨人口水吃多了也会变笨,姓尉的……”莫迎欢调侃她,连她丈夫也拖下水。

  “莫、迎、欢——我相公和你没仇,不要老找他麻烦。”吃人从不知嘴软,拿人手不短。

  经由相公坦白,她才知欢欢假借她的婚礼“敛财”,为数还不少呢!

  “哟!转性了。”嫁了人就是不一样。

  “少扯些无谓的话,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唉!她忘性真大。“你们刚没在外面碰上祈山二怪?要不要我叫他们进来喝杯茶。”

  “喝!你想害我作恶梦呀!”有他们在,一切搞定。

  “噢——你嫌弃他们。”

  社丫丫打打哈欠地说道:“他们了解我在开玩笑,我可不是肤浅之人。”

  既然知道她没事,社丫丫和连祈风便不多留,莫家还有个难缠的男人正等着夜归妻子。

  他们离去之际,和祈山二怪打个照目,有些心悸他们在黑暗中那抹像鬼魅的形影。

  骇人呀!

  扬州城一片幽暗,唯有莫家灯火通明,一屋子老老少少强打起精神撑着,全是为了陪失心丢魂的应嘲风。

  至于“肉票”嘛!他们倒是不担心,老神在在的啃着瓜子。

  谁看过狡猾成性的狐狸被自己的后脚跟绊倒?那比鱼在树上筑巢下蛋还难。

  “姐……姐夫,你不困呀?”莫笑痴猛打哈欠,揉探眼皮。

  应嘲风不回答地看着手中第二封勒索信,以及一束绑心上人发带的辫子。

  “应兄,小气财神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她精得让人跳墙!”尉天栩瞥瞥窗外的漆黑一片,心里嘀咕着爱妻安危。

  “她再怎么厉害,还是一个全无武功的弱女子,何况身处匪窟……”他不敢再往下想。

  偷打瞌睡的风五姑收收口水。“女婿呀!我女儿是九命怪猫,浸在油里都烧不死。”

  九命怪猫?!这莫夫人好风趣。

  所有人都忍住笑,不愿增加应嘲风的负担。

  “不管怎么样,我决定明天一早上山。”他等不下去了。

  多一刻便多一分煎熬,他受不了在此空着急。

  “一千万两黄金要不要运上去?”应批风正在计算着包了全扬州城的马车和苦力。

  “不。”

  太繁复浩大,他志在救人,不想耽搁。

  应嘲风努力让自己保持乐观,相信她平安无事。

  在那天,只有两个男人在担心他们的女人。

  而那两个女人正分别在不同的床上作着美梦,安稳地睡得舒舒服服,丝毫不在意是否有人为她们寝食难安。

  夜是静的,唯有人心不平静。

  风是止的,只有莫府波涛汹涌。

  第十章

  迫不及待的应嘲风鸡一初啼就准备上山,所有人只有舍命陪君子,送他上山。

  随行的人有尉天栩和他的两位护卫武宣佐、文宣佑,及应批风和坚持“手足情深”的莫笑痴,其实他哪是关心大姐是否无恙,纯粹是跟来看热闹。

  入山一路风平浪静,不见岗哨人踪,超乎平常的静谧,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照常理说,阴风寨里恶匪上百,不会毫无所察地任由一行人进入他们的势力范围而不发飙,可此刻竟安静得像一座死山,鸟兽不鸣。

  “你们会不会觉得山上的气氛十分低迷,怪得叫人脚底发麻?”应批风心不安地朝四下一瞄。

  “不会呀!姐夫的弟弟,有我大姐在的地方,不正常才是正常,她喜欢玩嘛!”

  说这话的莫笑痴差点被打死,因为他的话说进某些人的心坎中,令他们有些迁怒地想让弟代姐背过。

  “这次你最好祈祷舍姐真的被绑架,否则……嘿!有人会抓狂。”幸灾乐祸的尉天栩倒希望应嘲风能好好管教“妻子”。

  应嘲风心急如焚,根本听不进他的调侃活,加快脚步找寻阴风寨的藏匿处,好救出己困在土匪窝一天一夜的小娘子。

  山路扑朔迷离相当复杂,他们几度迷了路又寻着来时路返回,正当他们找得焦头烂额,有些沮丧之际,某地却传来哀号声。

  应嘲风和尉天栩连忙足点叶尖,施展轻功趋前一视,左、右护卫随即赶上。

  因为莫笑痴才刚习武,三脚猫功夫根本烂得可以,为了他的安危着想,应批风后陪着他“慢慢”走,反正总会走到出事地点。

  待他们赶至叫声地点,入目一瞧。

  三三两两抱地打滚的小喽罗正在大声哭叫,身上有着大大小小不规则的肿包,整张验活像迦迎牟尼佛的顶上发,可笑得叫人同情。

  “你瞧,这不就是阴风寨的寨口……”尉天栩还来不及说完,应嘲风已一马当先地冲进去。

  只是里面的情势让人啼笑皆非。

  “噢!嘲风,你来了,好好喔!你赶来陪我吃午饭呀!”满嘴是食物的莫迎欢含糊的朝他一笑。

  在她身后有一高一矮的哼哈二将,左侧立了位异族女子为她添饭夹菜,四周倒卧三、四十名已昏迷的大汉,情形和外面的小喽罗有同等遭遇。

  应潮风的眉毛抽动,脸色变得铁青。

  “是很巧,你在用膳呀!”他紧张得胃发痛,她却有闲情逸致在土匪窝里……吃饭!

  “我也很无奈呀!谁叫我是人不是仙,总要在羽化之前塞点东西。”不知大难临头的她仍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风凉话。

  “莫迎欢,我非揍得你三天了不了床。”应嘲风气得朝她一吼。

  她停着微徽一笑。“肚子饿难免火气大,先坐卜来尝尝鲜鱼汤,何大的手艺没话说。”

  明明气得头顶冒烟,一见她平安无事,他紧绷的身心突然整个松弛,倒真觉得有些饿意,他跨过横七竖八的活“尸体”往她身侧空位一坐。

  贝兰·巴特不太甘心地为他盛了碗饭,用力地搁在他面前。

  只是应嘲风的心思全在心上人身上,无暇分心顾全其他。

  “咋!你们太过份了吧!我们在外面找人,你们却在里面享福。”好恶劣。

  一行人陆续地进入,他们无视地上的肥蛆,全都围坐在桌旁,津津有味的享用一桌美食,还不断赞叹何大的手巧,精心烹调皇帝才吃得到的料理。

  生性害羞的何大被他们的赞美惹得脸直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酒足饭馆,应嘲民放下筷问道:“欢欢,他们是怎么一回事?”

  “天罚。”

  “欢欢——”他用训示的口吻低唤。

  “说了你们倒是别佩服我,真的是天在罚他们,我不过是帮手,让他们早日顿悟佛之无远弗届!”

  应嘲风挑了挑眉,“帮手?”他看是魔手才是。

  这些土匪的惨状,已到了目不忍睹的地步。

  “做人嘛!不要往小处看,要胸怀五湖四海,银子才会嫌得快。”莫迎欢指指放在虎皮椅旁三十几口金银珠宝。

  大家抽了口冷气为之绝倒,她……她居然……抢了土匪的私藏品,为数之多令人怀疑她要往哪儿摆。

  “天呀!你比那些土匪还可怕。”打了个冷额的应批风心想,她不会叫他当扛夫吧!

  “好说,好说,混口饭吃而已,我什么才能都没有,只会数银子。”汗颜呀!

  尉天栩十分好奇是什么玩意造成土匪们的“臣服”。“姓莫的,他们是中毒还是虫螫?”

  聪明。“姓尉的,听过恶虎蜂吧!”她赞赏地看他。

  “咦!你怎么没事?”太不可思议了,恶虎蜂毒性之强令人发指。

  “你是在庆幸还是扼腕?我没被叮死很可惜哦!”真该留几只陪他玩玩。

  她向来眼尖嘴利,在入寨途中无意发觉某棵大树上,竟悬挂十来个如灯笼大小的蜂巢,一、两只离巢觅食的巨蜂让她兴起玩意。

  天尚未亮,大约丑、寅交替时刻,一整天睡太多的她已睡不着觉,遂吩咐白二以布袋去摘取蜂巢,并要他在蜂巢下方拔两株驱风草。

  天生万物必有相克,驱风草的汁液含有某种巨峰厌恶的味道,涂几滴在身上,蜂儿即不敢近身。

  辰时一到,一干土匪聚集在大厅里用早膳,她才命令何大、白二放出凶恶的蜂群,让他们无处可逃,个个哀号倒地。

  她呢?坐看自己的杰作,感叹人间之无常。

  昨日是高高在上,等着捞一票的威风土匪,今日却成了任人宰割的活死人,这不是天在罚他们吗?

  凡事必有报应。

  “欢欢,不要轻言晦气话。”应嘲风不喜欢她老把死字控在唇边。

  莫迎欢撒娇地扯扯他的手。“我的嘴没那么灵,不然第一个咒的是绝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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