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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小修女 page 8 作者:寄秋

  「是肚子还是小腹?你知道我专治女性的饥饿。」十分钟到了,他又是生龙活虎。

  「我有二十几个小时未进食,你想我会不会成仙?」台湾第一个因性爱忘食而饿死的女人。

  不晓得新闻媒体会怎样描述她的死法,她很好奇。

  「没情调的小鬼,你让大男人气短。」宠溺的一点她额头,他披上衬衫下床往厨房走去,而她也起身跟在他後头。

  即使身为他妻子,他可不敢指望她的双手沾得了阳春水,有幸吃过她下厨料理的食物後,他发现厨房是她的毒药制造厂,除了搞得四处都是汤汤水水外,一堆分辨不出死前原形的黑色废料正在锅底冒著黑烟。

  因为近视的缘故,只要油烟一起她镜片就生雾气,酱油和黑醋的颜色相近,她依直觉随手拿起最靠近的一瓶往锅子倒,沙拉脱当成水勾芡,明矾粉一把当味精。

  可想而知,惨况是如何壮烈,他当下将厨房列为她的禁区,只有拿水果或饮料才准以靠近放在厨房的冰箱。

  么女向来备受宠爱,连水果刀对她而言都属於危险用具,所以他很少买需要削皮的水果,要不然就直接削好、切片端到她面前请她享用。

  在他这里时如此,回到向家亦比照办理,她的专长大概是看书时间持久,而且不怕人打扰。

  「你要吃什麽?蛋炒饭、荷包包饭还是什锦炒饭?」先将就了,冰箱里没多少存粮。

  「我想吃比萨。」在修道院时她都抢不过人家,每次若有分到一小片就该庆幸。

  他的手滑了一下,「虹儿,你不会要我在凌晨两点时去帮你买比萨吧!」

  「它不是二十四小时服务的吗?」有一回玛丽安在凌晨一点偷渡了培根比萨,特大号的,吃得她好撑。

  「就算它是二十四小时服务的好了,你要我冒著风雨交加的雷电夜,驱车到一个小时外的比萨店?」她果真准备当富有的寡妇。

  她调调镜片往窗户外一看,「天晴月朗,哪来的雷雨电光?」

  说谎不打草稿的人。

  「你没看见我的心在下雨吗?」他趁打蛋的时候在她颊上啵了一下。

  她拿起翻了不到十页的圣经放在腿上看。「我只瞧见你的心是一片黑暗。」

  「你真了解我呀!老婆。」温文儒雅表面下的他是邪恶无人能及。

  「才怪。」她根本不了解他。

  管玉坦一边炒著饭一边吹著口哨,三更半夜也不怕吵醒人,一副乐为家庭主夫的模样,亲手为她的小女人炒一盘香喷喷的什锦炒饭。

  有虾仁有蛋有豆子和胡萝卜,以及他满满的爱,营养丰富又经济可口,满分十分他独得十一分,多出来的一分是他给自己加的分。

  多圆满金黄的一盘炒饭,令人食指大动。

  「你真的不考虑主动去投案?」

  「铿啷!」热呼呼的炒饭连同盘子,一同掉在地上。

  投案?!

  第六章

  「老婆,请问一下你所谓的『投案』是什麽出息思?」

  他是长了一副凶神恶煞脸,还是背後贴著「我是杀人犯」?先是要他去自首,後要他投案,再来呢?叫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伤天害理的事他做得不多,至少在法律面前他掩饰得很好,绝对不会露出任何把柄在司法单位手里,何来的犯罪纪录呢?

  而他的老婆,刚荣升最亲密的枕畔佳人怎会发现他的「作案手法」,还如此「苦口婆心」地劝他去自首?

  何况他的罪还不至於得去投案,弄垮了几间公司是经济不景气,并吞了某某企业是时机不好,抽回银行资金是为了自保,它会垮台非他之过,只能说大家都缺钱而他刚好赚钱而已。

  有错吗?做生意有谁想赔本,拚不过晴天财团是他们能力不足,花钱买个教训也好,倾家荡产是因为太利欲薰心,想要一步登天成为巨富。

  怪得了他吗?

  当然不,想赚钱就得各凭本事,他不觉自己有错,人人头上一片天。

  但是老婆大人几时有了道德心?她一向以书为食,六法全书都能当成笑话集来看,现在怎会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莫非圣经看多了受到感召,决定上帝是她日後唯一的真主,思想也跟著变纯正?

  「洗钱。」

  洗钱?「你说我洗钱?」

  重新炒了一盘饭,一听到此话的管玉坦故意将盘子托高让她拿不到,谁叫他的人格已被爱妻降到最低,他看起来像大毒枭吗?他有点不爽。

  「因为你一夜致富。」在她的感觉上是如此,洗钱的利润传言中高得吓人。

  「你有没有想到我的钱也许是遗产?」饿死你这个小鬼,竟敢说我一夜致富的原因是洗钱。

  他不能辛勤的工作累积财富吗?

  或是玩股票投资,与人合夥持股,甚至是中了彩券特奖独得一千万,更奇迹的说法是到拉斯维加斯玩吃角子老虎致富。

  一分钟内他可以联想到十种以上快速致富的可能性,而她却只装得下高度犯罪的方法——洗钱。

  虽说不是不可行,但他可没工夫和哥伦比亚的毒枭们瞎混,也不想搅入高层官员的权力斗争,光是一个老婆就追了他十来年,哪来空馀时间去作奸犯科。

  白天要教书,晚上要遥控晴天财团的运作,大部份时间要拿来看好他的小女人不被人追走,一人做三份工作可是很吃力,他都快成了超人了——

  超越死人。

  「你有没有获得遗产我会不清楚吗?你在我家住了三年耶!」这就是混得太熟的缺点,没有秘密。

  他还是狠不下心看她挨饿,「吃吧!小贪吃鬼,我搬离你家很多年了。」

  「可是我们不曾断过联系呀!你老往我家跑。」她看到他的机率比几位哥哥姊姊还高。

  「因为有你在,我是为你而去的,不然我哪会跑得那麽勤。」他伸出食指拨去她嘴角的米粒。

  「现实。」还以为他缺少家庭温暖才常待在她家,三天两头就能在餐桌上发现他的身影。

  「不现实怎能拐到你。」对了!差点忘了,「说,洗钱是什麽意思?」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是大学讲师会不懂吗?」好吃,他的厨艺好得没话说。

  就算不爱上他的人也会爱上他的好厨艺。

  「请问一下,我哪里看起来像是会帮人洗钱的样子?」很固执的死脑筋。

  「你很有钱。」她直戳罩门。

  如果他现在吐血,不晓得她会不会送他去急救?「有钱不犯法吧!」

  「但对象是你就很奇怪呀!你不应该很有钱。」小康或小富她能接受,只是他的多金超乎她的想像。

  「我自己赚的不成呀!你晓得我一天工作几个小时吗?」至少超过十五个小时,在刚创立晴天财团时。

  向虹儿咬著筷子含糊的道:「一套首饰要五千万以上就太可怕了,除了偷拐诈骗哪来的高利。」

  「喔!」他明白了,原来问题出在他送她的钻石首饰上。「来,给你看一样东西,免得下回你说我是采花大盗,专门偷香窃玉。」

  管玉坦一手端著她的盘子,一手扶著她的手臂走向他私人禁地——书房。

  一开门,只见满室约七、八台电脑并未关机,像忙碌的工蜂运作著,有的画面固定不动只闪著红灯,有的一格格缓慢跳动,有的像走马灯飞快的往上移。

  每一台雷脑萤幕上的画面并不尽相同,连线的对象也不一,大部份以数据为主,其中一、两台有文字。

  他按下第三台雷脑的按键,画面那端出现一张男人的脸孔和他打招呼,并主动地做起报告,好像是习以为常的例行动作。

  两人时而以英文时而以中文交谈著,她越听眼睛睁得越大,一口饭含在嘴里也不嚼了,那人叫他执行长,执行长有多大?

  什麽叫一亿不够看,丢给狗啃狗都不理,有这麽浪费吗?

  望著他侃侃而谈的侧面,她发现自己从未认识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真面目,而这个恐怖的多重性格者竟然是她丈夫,她是该放鞭炮庆贺还是大哭一场?

  时而稳重,时而狡猾,看似沉敛却带著一点幼稚,为了她将本性隐藏了十多年,卖弄心机赶走了所有追求著,接下来呢?他又将以何种面貌出现?

  咦?他会皱眉哪!

  打小认识他到现在,她从未见过他皱眉,甚至稍微挑眉也没有,他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用微笑来粉饰一切,即使他在生气。

  不过,他皱眉的样子好好看,比起他笑的时候真实,不具威胁感。

  「吃饭的时候嘴巴要动,含著容易蛀牙。」不盯著她就少根筋。

  「喔!」眼一眨,她就著他平端的盘子安静进食。

  画面那端的人似乎发现她的存在,突然发出狼嗥似的叫声呼朋引伴,一时间小小的萤幕上挤满七、八张脸,还有人因为脸大挤不进来在一旁鬼吼鬼叫,手直挥的表示我也在。

  「他们是……」她该不该也挥手致意?这一群人好像在和她打招呼。

  「我的事业夥伴们,陈、杰西、珍妮佛、艾瑞克、大宝……还有那只大熊掌的主人叫弗西。」他用眼神一瞪,要他们安份些。

  「很热情的人,我很喜欢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好滑稽喔!

  「老婆,你只要喜欢我就好,这群垃圾你可以不用理会。」就是太热情才头痛。

  无法无天。

  「老婆——」

  本来萤幕里七嘴八舌的众人一致吼出令人闻之肩膀一缩的大声浪,个个眼睛睁得像牛眼,不相信执行长居然这麽狠心,何时娶了老婆也不知会一声。

  三秒钟的安静之後又是一片嘈杂声,叫人根本听不清楚谁在讲话。

  「闭嘴。」管玉坦冷冷一喝,萤幕里立刻鸦雀无声。「一个一个来,女士优先。」

  得到发言权的珍妮佛一脚踢开椅子上的男人,不管他哀嚎地滚向一边。

  「你好,我是珍妮佛,可爱又迷人的珍妮佛……」现场一阵嘘声让她中断了一下。「别理他们,一群猪在嫉妒我。」

  向虹儿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好,我叫向虹儿。」

  「天哪!天哪!天哪!我快晕倒了,你就是那道执行长摘了十几年摘不下来的彩虹?!」她像快断气的连呼三次天哪。

  「你到底跟几个人讲过我?」她微恼的一睇偷吃她炒饭的男人。

  「就你看到的这几头猪。」他模仿珍妮佛的口气一说,然後……「珍小猪,长话短说。」

  萤幕上的珍妮佛低咒了几句。「执行长,你滚远些,我要和虹说悄悄话。」

  「你休想。」他的脸上出现明显的暗红,铁定有见不得人的小秘密。

  「小气鬼。」她嘟嚷了一句,「虹,我们执行长真的很爱你喔!爱到差点害我们拥有一个很『耸』的财团名称。」

  旁边的人纷纷点头附和,还做了个快受不了的上吊表情。

  「很耸?」听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人说台语还顺得很,感觉满新鲜的。

  「尽管压榨他没关系,我们全体员工支持你,他爱死你了,绝对不会对你大呼小叫……」

  左上角萤幕上出现七只做了个胜利手势的V字手表示支持。

  「这一群叛徒。」他作势要关掉萤幕,「珍小猪,去工作。」

  「我要和执行长夫人说话,你不准阻止我。」她在萤幕那头张牙舞爪地道。

  「否则呢?」他一脸「你很无聊」的表情。

  她连哼了好几声。「我要卷款潜逃,让你破产没钱养老婆。」

  「你够种。」他气结地抓过笑不可支的老婆。「一人一句,不准再讨价还价。」

  一声令下,大家抢著发言,现场又乱成一团,向虹儿是安静的聆听者,看著他们一个个看似诙谐实则关心的说著调侃语句。

  陆续说完之後,几张扭曲的脸张著血盆大口说:「新婚快乐。」

  但是真正惹恼管玉坦的是那个叫艾瑞克的红发男人,他放了句马後炮——离婚後我等你,然後帅劲十足的朝向虹儿送电波。

  因此,七、八台电脑中有一部正处於关机状态。

  ☆☆☆

  「你的事业夥伴都很可爱。」真想和他们见上一面,不透过科技产品的见法。

  「包括艾瑞克?」他满口发酸的一瞟,一副要砸了电脑泄愤的模样。

  她好笑的吃著未完的饭,「请别忘了我的身份是修女,你的吃醋没道理。」

  「见鬼了,我会让你回修道院才怪,你是我老婆。」他用手抓起饭往嘴里一塞。

  看著她吃,他也饿了。

  「没卫生。」她会回去。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光是那些圣经就够吸引她了,不管她是不是修女。

  其实当修女也没什麽不好,悠悠哉哉的没烦没恼,一个人爱怎麽样就怎麽样,偶尔和姊妹们抢抢东西吃,大部份时间她可以自由的阅读。

  这两天事情变化太大,让她有种头昏脑胀的感觉,先是借人借身份证起了序幕,接著是化妆拍婚纱照,晕倒那一幕太丢人略过不提,然後是她由女孩变成了女人。

  故事到此每段都高潮迭起,脑子里还在消化她已为人妻的可怕事实,复又爆发洗钱事件……呃,是洗钱误会。

  她不晓得自己能承受多少惊吓,当他老婆好像很不划算。

  「珍妮佛为什麽叫我虹?」很少人叫她的单名,通常是虹儿或向虹儿。

  他表情局促地和她抢饭,「我怎麽知道那个变态女在想什麽,你别理她。」

  「她说你爱我也是假的喽!」她想试探他有多爱她,值不值得她尝试付出爱。

  他呛了一下,一口饭梗在喉咙口,连忙吞了口水咽下去。「除了那一句以外,其他都是假的。」

  「哪一句?」她装糊涂地等著他自行招供。

  「虹儿,你不乖喔!这麽快就被带坏了。」真不该让她和珍妮佛讲话。

  偏偏珍妮佛和他关系匪浅。

  「书读多了容易把脑子读坏,而且一下子事情全凑在一起,人家哪记得住。」女人的风情是天生自然,不用刻意模仿。

  一夕成长的向虹儿散发著妩媚的女人味,不懂撒娇却娇态十足,混著纯真的气息最叫人把持不住,而她纯然不知自个儿此刻的神色多富挑逗性。

  只见管玉坦的眼睛一黯,呼吸一重的往她身侧一靠,伸手揽著她不放,直吃著她身上的味道。

  「老婆,真要我重复那一句吗?」饱暖思淫欲这一句成语说得真不错。

  他是蠢蠢「欲」动。

  「我比较想知道『虹』的由来。」她用忘了修剪的指甲捏他不规矩的小指头。

  扫兴。「虹就是你的名字嘛!难不成你要我演变成一则大典故?」

  他死也不说,省得她笑话。

  「或许我该去问问珍妮佛,她让人一见就有好感。」就像玛丽亚,说话毫不保留。

  只是不晓得有没有她的暴力倾向。

  不说不说他不说,但……「雨过天晴。」

  「嘎?你说什麽?」雨过天晴这成语她听过,可是下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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