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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血狐狸 page 15 作者:寄秋

  “随你。咦?那边好橡有个人倒在那里。”寻鼠儿那一灭一起的火光中,隐约有个人形。

  “你小心一点,我过去看一下。”维丝娜将她扶到安全地带站立,自己冲过火里救人。

  “是你?!醒一醒。不能闭眼。快点,我背你。”维丝娜背上的重量减缓了她的速度。

  “是她?!你干么要救她,这场火就是她放的。”寻鼠不高兴地看着半昏迷的杨青庭。

  “能救一人是一人,快走吧!火越烧越旺了。”维丝娜背上背了无意识的杨喜庭,肩上搭着寻鼠。

  三人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但火焰明显小了许多。突然一个粮跄,维丝娜差点摔倒,这时一双大手及时的接着她。

  “你总是不听话,非要我担心到头发白了才甘心吗?”周恩杰庆幸自己总算找到这个任性的女人。

  “你来干什么?这里很危险。”维丝娜讶然见着不该出现的人,她是喜怒兼具。

  “你也知道很危险,这笔债咱们回去再算。我来背她,你扶着寻鼠。啊!音庭?怎么是她?”他感到讶异。

  “别叙旧,我这个伤患可等待救援。”寻鼠有气地力的寻他们开心。

  “走吧!”

  周恩杰背着杨音庭走在后面,维丝娜扶着寻鼠在前头开路,艰难地爬上顶楼。

  “那边有人,快过去救援。”救难人员一发现屋顶有人迹,立刻派员上前。

  “第一次被人拯救的感觉真好。”这是寻鼠见到救难人员的第一句话,也是昏迷前的最后一句。

  第十章

  医院里,长长的花束从门口排到三○二病房前,慰问卡片和感谢函堆成山,镁光灯不住地在三楼楼梯口闪烁。由员警组成的肉墙外,不停地有记者发言询问。

  在“应该”只有一张床的病房内,躺了三个人。这么安排的好处,一来省麻烦,二来方便探病,三来嘛!大家好作伴。

  这个主意是出自想揍人的维丝娜,因为她想一次解决二人,可惜三人目前都带伤打不得,可是等到他们伤好……嘻嘻嘻!有得好受。她暗自窃喜。

  维丝娜奋力的“踩”过记者群,“攀”过人肉墙,手上一束原本包装华美的鲜花,最后只剩下寥寥数朵可看而且完整的玫瑰,香水百合及白色海芋早已成残花败瓣。

  “阴魂不散的记者,可怕的群众力量,还有无坚不摧的媒体,恭喜各位成为台湾最新出炉的英雄。”维丝娜“恭喜”着她的三位伙伴。

  “我!不。他们这样大肆宣传,以后咱们在国际怎么行步?”躺在床上的三人不禁哀号起来,这下子全世界的恐怖分子都认识他们的真面目。

  维丝娜一进病房,立刻把当天的报纸一场,随他们去看去找,反正不管哪一版哪一刊,篇篇都是大幅报导他们英勇的事迹,及如何指引人员疏散和逃难,以至于身受重伤,只差没写命在旦夕。

  就算不懂中文的蓝蛇也看得出三张占出四分之一版面的排排照。

  幸好及时利用政府的力量,随意编出三人的家世及姓名,让台湾媒体不至于挖出他们的背景资料。

  “是你们寸步难行,我和乌鸦跟你们可不是同一国的。”维丝娜心想,笑话,她可不想受“名人”之累。

  “狐狸,你的玫瑰是要送人的吗?”花痴蓝蛇贪恋的看着她手中的“残花”——残留下来的花。

  “哈!刚好一人一朵,很公平。”维丝娜看着这束用两千块台币买的花只剩下三朵,还真是——贵呀!外面虽然花成行,可是通不过死守楼梯口的记者群,这三朵玫瑰可谓是劫后余生。

  “外面的情况如何?没太大损失吧!”隐狼略表关心地问着。

  “这次火灾有三人死亡,十多人受伤。大楼半毁,不过有火险,损失不大。”

  “那个杨音庭呢?”寻鼠可没忘了纵火者。

  “清醒之后,她向警方坦诚纵火,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因暂时缺氧而胎死腹中流掉了。”

  “活该,这就是你们中国人挂在口中的报应,没让她赔命算是好狗运了。”寻鼠真的很生气。

  “她这一辈子注定在牢里度过,纵火和过失杀人罪在台湾判得很重。”爱得太深也是一种错,维丝娜十分同情。

  “哼!她该上电椅。”蓝蛇咒骂道。火焰差点就伤着她引以为傲的花容月貌,以后怎么施展狐嵋之术。

  “台湾没有电椅制度,死刑是执行枪决。蓝蛇,你的肺无碍了吧,医师怎么说?”维丝娜关心地问。

  “那个大头医生故意整我,嫉妒我的美貌,所以要我留在医院接受她的茶毒一个月。”蓝蛇觉得生理机能正常。

  “是住院观察,你的肺吸了一堆‘垃圾’,而且那个女医生很正点,所以你瞧人家不顺眼。”美女是遭忌的。寻鼠说中她的痛处。

  至于寻鼠她那位内科医生,比蓝蛇的主治大夫可爱多了,不过老是一脸权威,以至尊的表情,不断地提醒她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譬如照三餐吃药,伤口不要沾水等“专业”问题。

  “是哦!不过我更同情你,骨折就骨折嘛,还伤到什么阿斯里髓,人家隐狼明天就可以出院,你呢!复健半年。”蓝蛇也不甘示弱地奚落她。

  “所以你比较幸福遇到个好医生,我就倒霉碰到个蒙古大夫。复健?!他居然说得出这么可怕的字眼。”寻鼠为自己感到悲哀。同样的脚骨骨折,隐粮的右脚打上石膏,只要时候到了再回医院拆除即可,而她却被强令住院,难免心理有些不平衡。

  维丝娜好笑的看着躺在两女中央的隐狼,完全不介入两女“恩怨”之间,优闲地啃着大苹果。咦?!等一下,一个左脚,一个右脚,那不是……“喂!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很可笑的画面,躺在左边的寻鼠和右边的隐狼,全举白脚投降。”

  “是哦!你没说我还真没注意。哈……太好笑了,你们的样子真蠢,活像残废家族。”蓝蛇好笑的看着两人一脚大一脚小,左右大脚合成一双。

  “闭嘴,花痴。”两人怒目横视。

  “花痴就花痴,总比你们两个蠢蛋好。”蓝蛇庆靠自己伤的是肺不是脚,不然画面就更滑稽了。

  “你们在说什么花、什么蛋的,奴才替你们偷运‘贡品’上供了。”伯爵鸦拎着香喷喷的小吃。

  “少呷咦,快拿过来。”寻鼠吩咐道。否则被巡房的“晚娘”护土速到,只有望食兴叹的份。

  “是。女王陛土,请容小的服务。你的臭豆腐和鲍鱼羹,隐狼的肉圆和贡九汤,然后蓝蛇的永和豆浆。”伯爵鸦—一分配好每人的小吃。

  “为什么我只有豆浆?当我老的没牙嚼吗?”蓝蛇虎视眈眈地瞅着他手上的一包油炸食物。

  “想都别想,你的肺还不能适应油炸食品。”维丝娜抢过食物吊她胃口,一根食指在她眼前左右晃动。

  “他们呢?医生也嘱咐少吃油炸品。”蓝蛇吸着嘴,不满地控诉。

  “攸呀!你不用管他们,反正一点小外伤死不了人,想残废还挺难的。”维丝娜暗忖着他们敲掉石膏再复健,马上就如粮似鼠。

  “讲得真逆耳。”隐浪拍抬大脚坐直,享用点心,暗叹医院的伙食真不是人吃的。

  “一点小伤?做人至少要有点良心,复健半年耶!你当跳上风舞呀!”寻鼠暗骂,冷血的臭狐狸。

  “想比伤痕吗?子弹孔还在哦!”维丝娜左眼挑高,俏皮地想掀衣服。

  “去你的,只有那个笨蛋男敢要你。”寻鼠想着,一个锅子一个盖,还真跑木了。这时伯爵鸦贼贼地笑着,从后面口袋掏出一枝红色的签字笔,“伙伴们,容我为你们伟大的石膏作品签个名。”他打算趁他们无法动弹时,快速签下自己的代号和名字的缩写。

  “哇——要得。这一套值得效法,我要签在脚指头。”蓝蛇兴致一起,跳下病床接过笔,依样画葫芦。

  “你们真缺德,欺负行动不便的同伴会道天谴。”寻鼠忿然的想用完整的另只脚攻击,可惜残废就是残废,她只有叹息。

  “狐狸,理智点。”隐狼看到维丝娜眼中捉弄的光芒,心头是一阵发寒。

  她捂着胸口佯装痛心。“相信我,理智是我的第二生命,而第一生命是——哈!疯狂。”说完,脸色立刻变成嘻皮面。

  “请努力。”这是伯爵鸦好不容易忍着笑说出的一句话。

  瞬;司,一枝红色的签字笔化身成彩笔,很快地描绘出一幅图画——荒野中有狼想息,乌鸦停在树梢上,树干枝节盘着酣睡快掉下去的蛇。远处的狐狸露出角偿的笑意,直视着挖土的老鼠。

  同样的图样在欲逃却逃不掉的寻鼠脚上,维丝娜留下流芳万古的巨作.

  “想开画展吗了别让你的艺术天分失落,这个世界需要天才的诞生。”伯爵鸦夸张地展现演技。

  “我!终于有人懂得赏识真正的美感,太感谢你了。”维丝娜双手紧握着他的手摇晃,配合着露出感动的表情。

  “拜托,我在吃东西,别害我反胃。”蓝蛇觉得恶心,暗骂,两个神经病。

  “我的病情好像加重了,快叫医生急救。”寻鼠受不了的两眼翻白,只差没口吐白沫。

  隐狼更酷地说:“精神科在东边大楼。”

  “艺术是精神食粮,我们木能怪他们没有欣赏的眼光,毕竟没有灵魂的人是感受不到。”伯爵鸦一副“请原谅他们无知”的救世主模样.

  寻鼠用她不上石膏的脚踢了他一下。“去你的,死乌鸦,当我们是吸血克还是中国僵尸。”

  伯爵鸦装出痛苦的表情。“暴力家,你真的符合身残心不残的精神,下腿这么狠。”

  五人嘻嘻闹闹地开玩笑,以打发无聊的住院时间。

  伯爵鸦突然冒出一句,“听说你打算辞掉工作外游戏的时间已结束,他觉得该谈点严肃话题。”

  “稍息真灵通,前脚才递上辞呈,后脚就得到线报。”维丝娜的笑容中有抹涩意.

  “慎的打算放弃,不心疼?我们都知道你很爱这种工作。”就是因为有相同爱好,五人才聚集在一起。

  “谁说不心疼,疼得骨头都在大吼着不要,可是这次的意外叫我放弃,放弃自己的不舍。”她感到一阵感伤。也许有人说爱情是她放弃的主因,其实不然。这次疏于防范的大火,让一向自视甚高的血狐狸失去平日的水准,险些令同伴葬身火海,她自责的无法再领导他们,所以自愿引退。

  “我会舍不得你。”蓝蛇眼底有着滚滚泪光。

  维丝娜搂着她的肩膀轻靠着。“傻瓜,台湾只是地球上的一个小点,想我时就转动地球仪,我就会在你面前出现。”

  维丝娜舍不得这群出生入死的同伴。多少年了,大伙儿鲜少分开过,如今分别,再见之期实难预料。

  “谁来代替你?”他们的分别教隐狼怎能不难过,尤其在他终于认同这个小不点的中国娃娃时。

  “哈维,你在哭吗?给我酷一点,你是只狼耶!”他们惹得她也想掉泪。

  “干脆咱们一起退出算了,少了个出点子的狡猾狐狸,这行饭还咽得下去吗?”伯爵鸦天真的突发奇想。

  维丝娜笑着看这只可爱的乌鸦。“据我所知,你们会有一个新领导者,你们猜是谁?”连她刚知道时都有些意外。

  “谁?哪个痞子敢接下这个烂摊子。”他们意兴阑珊地问,不在乎谁来接手。

  “再野正次,代号火鹰。”

  “他?!哎哟喂!有没有槁错,那个温吞谦和的完美先生?火鹰这个代号实在不适合他。”怎会是他?大怪异了。四人简直不敢相信。

  维丝娜不以为然地说:“我讨厌他,但不可否认他有点料,所谓会咬人的狗不会吹。”她知道若是没有实力,他在联合国的地位不会与她相等。

  “我无法想像平野正次当我们头头的样子。”光想就发抖,到时得拿着尺做人。寻鼠畏缩地想着。

  “我们一定会被他闷死。”他无趣得像白开水。蓝蛇不敢想像以后的日子有多枯燥。

  “他比较像动物管理员。”伯爵鸦傻傻地说出实话,引来一堆大眼瞪。

  他们全部以动物之名为代号,他这么一说不就摆明的平野正次是来管理他们这群动物的?难怪招来怨总。

  “我只能说……日子还是得过,大家就各自珍重吧!反正轮不到我糖浑水。”维丝娜是准备拿着板凳看猴戏。

  “哎——”四人齐叹。

  “好好事受你们仅剩的美好时代。”她会在精神上予以支持。维丝娜在心中这么说。“你来了,坐呀?”周夫人烟雅地泡着茶,细语柔声的招呼维丝娜。

  “夫人,你特别请人找我来有事吗?”自从她的真实身份被揭露后,周夫人对她的态度一直不甚热络,所以她感到质疑。

  周夫人美尔一笑。“你不是已经答应恩杰的求婚了,应该改口了吧!”

  “唱片?”她不情愿地应一声。想起这事她就有气,她根本就是被逼婚的嘛!在顶楼等待消防人员救助时,周恩杰突然疯性大发的求婚,坚持她不点头允婚就不上云梯,四周一阵鼓噪声不断的催促,逼得她不得不点头。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请你到这里吧!说来很惭愧,我是想向你忏悔的。”

  “忏悔?!”维丝娜觉得太夸张了。“我们之间好像没有结怨。”她心想,除了当年一事,周夫人没有勇气挺身仗言之外,她们应该没有过节。

  “我是希望你能代替芬雅接受我的道歉,当年是我对不起她。”周夫人神情上一片内疚之色。

  维丝……应该说坦子慧,卸任的前联合国探员,现在她已经不是血狐狸维丝娜·坦。

  “不。是我个性大冲动了,硬是要母亲和我一向离开周家。”坦子慧以为周夫人愧疚的是这件事。

  周夫人慈蔼地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一件事,是更久的过去。”每每想起,她就呼嘘不已。

  “过去的事?你曾做出什么对不起我妈的事?”可能吗?坦子慧觉得很怀疑。

  “用的是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求学时代的事了,日子过得真快。”周老夫人心想,一晃眼就是三十几个年头。

  “夫……周妈妈,那么久的事何必再耿耿于怀,我想我母亲不会怪罪于你。”天啊!连古早的老古董都值得搬出来?坦子慧有点受不了。

  “芬雅一直是个善良开朗的好女孩,更是一位值得深交的好朋友,若不是我的介入,她会和仲言幸福的生活。”更不会早逝。周夫人暗道。

  “这事呀!其实没什么。母亲在世的时候常称赞你是多么不可多得的温柔好友,常常帮助她很多事情。”坦子慧对过去的事已不想再计较。

  周夫人激动地说:“她错了,我是个寡廉鲜耻的恶心人,我嫉妒她的美貌、功课和人缘,她总是活在阳光欢笑之下。相反的,我老是戴上羞怯矜持的假面具,因为我想利用她的同情博取更多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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