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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染情 page 11 作者:寄秋

  他用冷然的口气反问:「妳在乎吗?」

  「我……能在狮口下余生的人必然不凡,我会说她非常不幸。」她有什么资格在乎。

  不愿回答的藏玺玺死守着一颗不轻放的心,或许是好胜的缘故,不肯先行示弱地向爱举白旗。

  「妳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没人敢伤妳一根寒毛。」他气恼她的答非所问。

  「才怪,上回是谁掐着我的脖子不放,一副要我死无葬身之地的模样。」她清算起旧帐。

  表情局促的秦狮一搓手指。「不是说好了不提,妳干么又老调重弹?」

  这是他所恐惧的事,昔日的阴影深埋在心底太久,外表看来已风平浪静,但是当年的事有多项疑点待清,而唯一知情的人却远赴英国疗伤。

  她不经意地一翻像是媒介,一瞬间引发冲天的怒焰点燃火点,竟然有玉石俱灭的邪恶念头。

  他的反常行为没吓到她反而骇住自己,他从不知道体内有自我毁灭的疯狂血液,狮是猎食性动物,难道就该泯灭天良,他差点亲手杀死心爱的女人。

  第一眼的心动是那双洞悉人性的天真眼眸,当时他没想到为何一个「男孩」的身上具备两种迥异特质,一味地追究自己是否有迷恋美少男的倾向。

  拭净污渍的她更是美如盛开的牡丹,他在挣扎该不该走进同性之爱时,愕然惊喜揭发她是女儿身。

  人的心是无底洞,咬下第一口美味便想有第二口、第三口……贪婪的欲望是填不满的,他想要她,偏执得只要她。

  广歆的到来让他有兵临城下的惶恐,那年他甜美可人的未婚妻就是不识狼心,背着他和甫相认的异父弟弟私通,并放出不实消息来塑造自己被虐的假像,让世人指责他的花心和无情,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不追讨他已付出的千万聘金。

  女人心,毒如蝎,是他受过的教训。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两人虽无深刻的男女情爱,但是两家的私交甚笃,在第三者介入前,她是以爱慕的眼光追随他,含羞带怯地等着当他的妻子。

  世事多变,在另一个善于情话爱语的男子出现后,曾有的恋慕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是自私的女人,为了不使世人说她的不是,先下手为强地装出弱者形象,四处宣扬他的「恶行」,镇日青一块、紫一块的逢人哭诉,好像他是十足的野兽,专门欺负女人来取乐。

  一时间他成了坊间的热门人物,人人争相讨伐、笔诛的对象,个个唾弃地不屑与之为伍,甚至连累到他相依为命的胞姊。

  媒体的力量着实惊人,毁人于无形中,一夕致富和一夕丑闻缠身同样震撼人心。

  到现在为止,他仍然不了解姊姊在他欲开记者会澄清前割腕的举动,原本平易近人的开朗个性变得歇斯底里,几度频临崩溃边缘,在精神病院待了五年之久,之后才转至一般的疗养院静养。

  一切的源头指向他同母异父的亲弟弟,但是苦无证据查证,当时的主角一死一远走,留下无解的遗憾。

  所以今时今地麻烦人物又再度上场,一是担心历史重演,二是忧虑他伤害他身边重要的人,因此他才要寸步不离地看牢她。

  既然她不肯妥协搬进他房间要避嫌,那么就由他移到她房间造成事实,一样达到他所要的结果。

  「秦狮,你爱上我了是不是?」

  他表情僵硬地一凶。「是又怎样,妳以为妳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我也不想逃,可是若有秘密隔在你我之间总是有一层芥蒂,感觉很伤心呢!」她眉眼噙着笑意,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装腔作势。

  「心机深沉的女人。」他不是滋味的一哼,她是他见过最狡猾的女人。

  「说嘛、说嘛!我把耳朵洗干净了,豪门恩怨、兄弟阋墙的故事最有看头,我迫不及待要当你的第一位听众。」

  藏玺玺艾萨克娇口吻半强迫性地施压,摆出一张兴致勃勃的笑脸,让大感吃不消的秦狮哭笑不得,她根本是霸王硬上弓。

  偏他不从她意。

  「我得了失忆症。」他故作苦恼地坐上她的床,一手敲敲脑门。

  来这一套,班门弄斧。「我去找小歆歆恢复记忆,上了年纪的人不好太操劳。」

  「妳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一说完,他以雷行千里的速度扑向她。

  而她,只有一声尖叫,随后的声音没入他口中,成为秦狮的食物。

  第八章

  死缠烂打虽然是一种卑鄙的下流事,但是对付超级难缠的人物就要赖到底,发挥大无畏的精神勇于尝试,铁杵磨成针,长安牡丹到了洛阳照样封后。

  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要回句:美人窝,英雄冢,天子折腰。

  男人难离三件事──权、利、欲。

  尤其是最后一项根本是戒不了,除了和尚之外,要做到绝对的清心寡欲是何其难,圣人都要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叹圣中之圣。

  万兽之王吗?仍逃不过她所向无敌的缠功,不出三天便一五一十地话起当年。

  说实在话,她必须同情他,尽管疑云重重,同行的折腾就够他受了,站在新闻从业人员的角度来看,他没被逼疯才是奇迹,一连串的媒体攻击对他并不公平。

  凡事有正反两面,在追求真理的同时得兼顾当事人的心情,一味的争相报导只会使真相失真,各家报社以浮夸的手法来吸引群众的注意力,致使采访不到新闻的记者胡乱加油添醋,极尽渲染地丑化事件。

  若以现今的眼光来说,顶多是件你情我愿的桃色纠纷,女孩子若是不能忍受男方凌虐大可离去,何必死守不肯走还大呼:我可怜。

  媒体的一面倒让她觉得不可思议,没人猜测是谁在暗中操纵吗?

  通常一件事的发生必有两种声音相抗衡,一方强势,一方弱势,不可能完全失去声音,除非有人刻意地安排一场惊心动魄的戏。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盲目,要是这个报导落在她手中,早就水落石出了,哪会蒙尘八年。

  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把拼图凑齐,找回失落的真相,民众有知的权利。

  「小美人,瞧妳一脸春风得意,娇嫩的身子想必受了不少雨露滋润。」

  遍寻不着的关键人物主动送上门,该是庆幸还是感慨,不过她要违反和狮子的约定,一切都是时不我予,非她之过。

  「你一张嘴不带腥膻味很痛苦是吧?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拉拉衣襟,遮住胸口的一颗「草莓」。

  表情很臭的孟广歆不承认失败。「他的床上功夫肯定没我好,妳跑错房了。」

  「去告诉你方向感极差的大哥,要他别再左右不分地乱开我的房门,我喜欢独睡双人床。」男人的自尊维持在性能力是要不得的心态。

  光靠胯下物一逞威风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光明正大地站在太阳底下喊话,暗地里使阴算不得男人,只能称之小人。

  床笫之间的关系固然重要,挑对人才是主要因素,炫耀性功能的男人往往流于自卑,因为除了性以外一无可取,借着性来平衡流失的自信心。

  「妳很会为自己开罪,我以为妳和其它女人不同呢!」他用不屑的口气睥视着。

  「请问我犯了中华民国哪一条律法,用得着一个持美国护照的『老外』来教我认识法律?」他未免自大得过份,她爱跟谁睡是她的自由。

  反正男未婚,女未嫁,双方已届法定公民身份,具有成熟的行为能力,法律是无法制裁男女关系的发生,「外国人」是不能理解的。

  「自甘堕落,爱慕虚荣,妳还是不能抗拒金钱的诱惑,真让人失望啊!」他故作潇洒地叹了一口气。

  谁理你的失望,有病。「你清高嘛!不会垂涎人家的万贯家财,我比较势利。」

  一副贪求富贵模样的藏玺玺用嘲弄的口气一睨,其中的暗讽是为了刺探他的底线,她相信金钱有让人着魔的能力,尤其是同母所出的兄弟却有天壤之别的际遇。

  之前她上网查探过,他在美国的生活并不顺畅,处于低下阶层的边缘人,以打零工过活。

  后来秦狮一夜之间继承了大笔财产,上了美国财经杂志,他才以越洋电话相认,经由尚未过世的母亲证实来台依亲,自此秦家的风波便不断,闹得满城风雨。

  虽然后来不了了之地回美国去,两袖清风的他突然变得出手阔绰,出入名车代步,坐拥美女,而金钱来源不明。

  据她片面了解,秦狮未给予他任何资助,碍于外公遗嘱有言明,秦家的产业只留给姓秦的直系子孙,但是女儿所出的孟姓人不得承继一分一毛,因此他前后两位血亲得自食其力。

  一个不事生产的男人哪来的巨资?这点颇令人费思量。而且狮子的前任未婚妻在溺毙前,曾掏光秦宅的保险箱,去向不言可明。

  可是没人联想到巧合点,任由他没事人似地离开台湾,一家子陷在他留下的风暴中无暇分心细想。

  「嘿嘿!小美人,要不要试试脚踏两条船的快感?让两个男人来满足妳的欲望。」轻佻的孟广歆抛了个电眼。

  无聊。「一头狮子已经够恐怖了,我干么自找麻烦地拖条狼来咬脚,而且是条缺牙的灰狼。」

  空有狼性无威胁性。

  「瞧不起我?」一抹凶光快速地由他眼底掠过。

  「除了骗女人的本事一流,我实在看不出你有哪一点像男人。」活像吃软饭的小白脸。

  一瞬间的冷酷乌沉了他引以为傲的剑眉。「宝贝,妳很不齿我是吧?」

  「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你虽是秦家的子孙却不姓秦,凭什么来秦家摆大少爷的谱,要所有人看你脸色行事。」

  更甚之,他还反过来自以为是主人,自由进出秦家不当一回事,一副万人迷的张狂样夺人所爱,叫人看了好想开扁。

  不自觉中藏玺玺的心偏了,指责的话语顺舌而出,未站在中立立场地把话说重了。

  「小甜心,妳把我惹毛了。」他向前跨一步,笑容变得残酷。

  孟广歆这辈子最恨别人提起这件事,就因父亲是管家之子不得那名为「外公」男人的缘,因此将身后的一切全给了他血缘上的哥哥,而他什么都不能继承。

  同是一母所出,为何他一毛也得不到?他也是秦家之子,没理由被摒除于外。

  既然死老头不把他纳入遗产继承者之一,那么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不把秦家闹得天翻地覆不罢休,顺便拿走他该得的一切。

  至少他顾着手足情,没一口气搬光,残存三分仁慈。

  她蓦地一惊?「你想干什么?别忘了狮子的怒吼,他会撕裂你。」

  「哈……妳别指望他来英雄救美,鞭长莫及呀!小心肝。」他像个好色鬼似地逼进。

  「什么意思?」藏玺玺退了几步,脑子里滑过无数个画面。

  新闻画面。

  有社会版、写实版、趣味休闲版,还有陈尸阴沟的头版,更可笑的是她还自行漫画格式化成滑稽版,看来她是中毒太深了。

  「亏妳是他的枕边人,居然不晓得他不在家。」诱狮出笼,他才好强摘牡丹。

  她很快地联想蹊跷。「是你耍的诡计吧!」

  「啧!看不出来妳还有点脑筋,我当妳是不解风情的木头美人。」配头冷残的狮子正好。

  「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让他在不知会我的情况下出门?」她太大意了,错估了他的胆大妄为。

  一般人不会在最危险的地头动手,多少会有所忌惮地收敛,而她就是太过相信自己的本能,以为能全身而退地诱他说出全盘真相。

  可是她失算了,他居然就挑在最明显的地方露出本相,毫不在意被人得知他的恶行,似乎还有种变态地乐在其中,好像看着别人痛苦是件快乐的事,满足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上亿的南非钻石在海关失窃,妳说重不重大呢?」他狂笑地身往后仰。

  他有犯罪的金头脑,只要打通电话到南非请钻石商慢一天交易,然后照常由南非进口一批珠宝,只不过是钻石换成廉价的水晶原石罢了。

  台湾的交易商在验货时发现并非原钻,当场通知公司老板,也就是秦狮前来处理此事。

  来回少说一、两个小时,加上交涉和联络南非钻石商,以台湾的办事效率,不耽搁个四、五小时是无法得知被耍了一道。

  而他早已得逞了,采了狮子娇宠的花儿。

  「是谎报对吧?我想你的本事是跨不出国界,全靠一张嘴作祟。」以海关的严密是不可能弄丢钻石的。

  他表情一狞,为她的轻视大感不快。「女人少话点较可爱,太聪明容易招来灾祸。」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附近有二十几个保全人员,他们不会让你动我的。」她表面装镇静。

  面对犯罪智商高超的人,她已不预设肯定的退路,他必然有另一套说法。

  果不其然,他笑不可支地拍了大腿一下。

  「来呀!把整座先人的坟墓都搬来挡也无所谓,我今天一定要得到妳。」他用她的名义把人调走了。

  心跳加速的藏玺玺评估她有几成逃脱的机会。「黏好你的舌根,小心风大。」吹走了它。

  「幽默,失身前不忘调侃一番,我会对妳温柔些。」他的表现像大众情人,眼中的淫色冉冉浮起。

  「专挑人家吃剩的豺狼,我早失身给你亲爱的大哥,你忘了吧?」她不逃不避地等待时机。

  冷静,是唯一的机会,她不能显现出慌乱让他有所提防。

  「妳……」一听到此的孟广歆猛力箝制她双肩。「看来妳比较喜欢粗暴式的温存。」

  「强暴就强暴,少自我美化,你也不过是条人家不要的弃犬,强迫女人就范只表示你是孬种,没胆子屠狮,只好弄别人的女人来修补你烂到不成形的自尊。」

  ?的一声,细致的粉颊泛起一道深深的五指痕,嘴角有股腥甜味让她硬往腹里吞,倔强地睨视着他。

  「被人说中心事了吧!滋味不好受是不是?要强暴我好突显你的懦弱就赶快,我张着腿等你。」死。

  好可恨的女人。「尽管嘴硬,等我上了妳以后,妳会快活地要我多来几回。」

  「嗤!你确定你的『小』朋友能出来见人吗?我怕找不到它。」她拿他引以自豪的器官奚落一番。

  男人是种奇怪的生物,什么屈辱都可以忍受,唯独那话儿遭鄙视必定勃然大怒,孟广歆亦不例外,他一俯身就要咬上她的嘴,以证明自己的能力优越无比。

  人在气愤当头往往失了防备,一心要掠夺口出恶言的女子,欲望在此时凌驾了理智,以她的身体为终点站。

  倏地,藏玺玺量好角度弓起膝盖,直朝他全身最脆弱的部位,哀号声立起。

  人有打落水狗的习性,她生平的一次不聪明就用在此,先入为主地认为男人一旦受了攻击便会变弱,甚至无力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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