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你吻错地方了。”不喜欢她胖,偏喜欢她的吻,他确实病得不轻。
“不然要亲哪里?我可不亲你的脚祉头。”她大口大口地咬着,三、两下工夫蛋糕就进了胃。
“这里。”他点着自己的唇。
“不行,每次都占我便宜……晤……”便宜还是被他占了。
沈劲说不上来为何爱吻她,总觉得她抱起来很舒服,有一股婴儿香,还有种源源不绝的生命力吸引着他,令他不由自主地朝她伸出手。
而且吻上瘾了,好像一天不吻她就浑身无力,不见她也会特别想念她,非要她立刻出现在眼前。
到了夜晚可就寂寞了,他不能以上司的身分命令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上班,跟着他,所以他找了不少女人来代替。
可是糟糕的是,那些女人一个个都瘦得见骨,一抱起来他就生气,丝毫引不起欲望,往往脱了衣服又穿上,没兴趣和一堆骨头做爱。
肥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冬天不怕冷,暖呼呼的。
“星星儿,有人送礼物你怎么没签收……噢喔,又来了,你们当我没进来过。”
沈期真想瞎了算了。
※ ※ ※
该死,他招谁惹谁了,为何总会在最不适当的时机出现,
好疼!
抚着下巴,沈期正式见识自己大哥的快拳有多重,现在他的牙床松动,嘴角还有血丝,而他却没有抱怨的权利,甚至还得说句“对不起”。
天理何在呀?
只不过是中午休息时间到了,他知道星星儿禁不起饿,特地来找她去员工餐厅用餐,顺便聊聊各国美食。
哪知一到顶楼,不见人在座位上,却看见她的桌面上有盒包装精美,还附上一朵红玫瑰的方形小礼,心想一定是有人看了刺眼,把她叫进去大吼一顿。
英雄救美是骑士精神,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勇敢前往屠龙,却又落个惨不忍睹的下场,英雄真难做,当场变狗熊趴着吃屎。
“大哥,你要谋杀亲手足前请先告知一下,别让我死得不明不白。”
“哼!”
哼是什么意思,同意还是拒绝?“我敲了门,是你们太入情了。”
“谁告诉你我们有情,关上你脑子里的腓色思想,我会瞧上她?”沈劲极力否认。
“喔,是吗?别告诉我你想咬掉她的嘴巴当午餐。”口是心非。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之前有好几回都被他撞个正着,说不喜欢还老是抱着人家猛亲狂吻,从不顾忌场合地任性妄为。
不过,幸好是不喜欢,万一是喜欢呢,他不是会被打个半死,因为上演的必定会是激情画面,儿童不宜。沈期讽刺的想。
“我是在教训她不听话。”沈劲硬是蒙住心眼说着违心话,死都不承认沉迷于沙星博的唇。
“是啦、是啦!你是总经理。我是小副协理,你日理万机不该太辛劳,由小弟代劳好了。”他作势要拉“大”秘书。
沈劲光一步挡住,“你想找死?”
“此话严重了,我是担心你过劳死,而且星星儿的嘴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害他也想咬一口。
不过,这当然是心动非行动,他只有一条命。
“我有允许你叫她星星儿吗?”沈劲吃味地想再揍人。
“一个称谓而已,你在计较个什么劲?反正你又不喜欢她。”沈期故意如此说。
脸上敛聚怒气的沈劲揪起他的衣襟威吓,“少动她脑筋,她不属于你。”
“难道就属于你吗?沈总。”沈期挑衅地看着他。
星星儿除了稍为丰满了一些,还不失为一位美人儿,看久了颇令人心动,有种吸引人亲近的特质。
公司里不少单身男子还挺迷她,私下组了一个圆圆妹亲卫团,不时会送些小点心来讨她欢心,不过都是在总经理没看见的情况下。
“沈期,你闲多一个嘴巴费事是吧?你可以开始考虑用喉管进食。”他的话让沈劲很愤怒。
“大哥,你为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和兄弟反目,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沈期凑上前一说。
“你以为我会对一个小胖妞有兴趣?”他的心正大声说着反话。
沈期眼神暧昧地搭上他的肩,“意思是我可以追星星儿?”
“你敢!”
“有花折就别客气,难不成要我拔把野草?”他可没有同性恋倾向。
“再叫她一句星星儿,我打断你的牙齿”沈劲不介意让他成为无“齿”之徒。
两兄弟一味地沉浸在可笑的争执中,突然,一声惊天憾地的尖叫传来,他们互视一眼,才发觉少了一人。
“星星儿。”
“星星儿?”
沈劲一脸忧虑地率先提腿奔出,沈期也紧张地尾随,差点被反弹的门板撞扁鼻子。
因为很少有事能引起沙星博激动大叫,她是个古怪女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地敢向任何禁忌挑战,一副舍我其谁的大无畏神态。
所以这会他们不由得绷紧肌肉加快步伐,一心要去解救她。
但是,找到沙星博后,他们却后悔不已,尤其是沈劲。
“那是什么鬼东西?”
兴奋的沙星博回他一个“孤陋寡闻”的蔑色,“这是猫,你没看过吗?”
“不会吧!明明是黑貂。”惊奇的沈期低声一喊。
“没见识,这是保育动物之一的貂猫,全世界找不到一千只耶!”好软的小身体哦!
“谁的?”沈劲不快的问。
“我的。”她快乐地扬起一张小卡片,表示是爱慕者的礼物。
“丢掉。”是谁敢在他眼皮底下动他的女人?
“不要,我喜欢它。”开心的沙星博抱着小黑貂磨蹭着。
不承认嫉妒的沈劲心口一酸地抢过卡片一瞧。“王昌庭是谁?”
“采购组组长。”幸灾乐祸的沈期落石一投。
“好,调他下台东分公司采购石头。”看谁敢再妄动。
嘎!沈期闻言顿时傻眼,台东有分公司吗?
而且石头……
买石头要干什么,葬人吗?
第四章
没人会看一只稀有珍奇的小黑貂不顺眼,总是手一伸就想抚着它俏皮圆眼的小脑袋逗弄,可是只要一瞧见黑貂主人身侧的阴沉男子,伸出的手像是碰到冰刺般地连忙缩回。
沈劲的态度并不是出自宠爱,而是它的位置正窝在他最想碰的地方——沙星博诱人的胸沟。
“跟你出来很没有成就感耶!好像和僵尸逛大街一样,人人回避。”瞧,连小孩子都拔腿就跑。
仿佛湘西赶尸在台北街头重现,群众纷纷惊吓地让出一条路,极力将背部都贴上橱窗或骑楼旁的柱子,生怕一个呼吸太重会沾上尸气。
很生气的沙星博努力挤出一丝可亲笑容,企图化解路人的防卫心,她和他可是截然不同,绝无杀伤力。
可是,眼前的市民领会不到她的善意,个个自动绕路而行,能不接触就尽量避免,当他们是病菌二人组,活动公害。
“笑一笑,你的脸皮上了水泥妆了吗?我很丢脸你知不知道?”早知道就不该受他威胁走这一遭。
只怪女巫的志气太薄弱,一客三色冰淇淋就被收买了。
沈劲冷眼睨着在她胸前酣睡黑团,“它太碍眼了,不许养它。”
“缺乏爱心的人滚一边,球球多可爱呀!还会打呼呢!”她抚它卷卷的尾毛
“球球?”她才是球吧,橄榄球体型。
“它蜷起来的形状像黑色毛线球,球球是很有创意的名字,它也很喜欢。”沙星博骄傲得扬起下巴。
“畜生不会说话,宰了做貂皮小帽还差不多。”他非常欣赏这个主意。
“心灵感应听过投?活在冰河期的男人。”野蛮人才会残害小动物。
沈劲用食指戳戳貂头冷嗤道:“它有智商吗?”
“至少比你高,沈总。”敢侮辱她的宠物就是侮辱主人——她。
“星儿,你不会要我当场表演一场杀貂秀吧!”他相信绝对比杀人简单。
“残忍的人类,你是所有保育类动物的敌人,我该报警抓你去关。”沙星博以动物的立场抨击他,口气显得激动,并以小胖手紧紧地遮围住小黑貂。
“别说笑话了,以我的社会地位有几个人敢动我。”她实在是个小天真。
闻言,她愤怨地嗔目一视,“我会破坏你的企业形象。”
“然后让我宣布破产,造成经济大恐慌、更多的失业人口,只为一只没三两肉的畜生。”他讥诮的说。
“你……它不是畜生,它是球球,你正在伤害它脆弱的心灵。”他真坏心,想挑起她的内疚感。
他不在乎地叩叩它的脑袋,一脸鄙视,不打算继续和她在大街上讨论一只该死的貂,有损“人”的格调。
他不甚温柔地抓起她的上臂,往一间高级服饰店走去,粗心地未注意到她的小胖腿能不能跟上一双长腿,死拖活拉地做他最痛恨的事——逛街。
“慢……慢一点,你存心要我手断脚残好满足你变态的报复欲是吧?”她偷偷将手一指,把不小心勾倒的衣架扶好。
“我和你没仇。”他看了一眼,脚步放缓地配合她的步调。
“有仇才能报复吗?你在嫉妒。”她狠狠地扎了一针在他窝。
“我会嫉妒一只小胖猪?晚上早点睡,白天才不会乱作梦。”他不屑的扬扬眉。
笑得十分得意的沙星博挽住他手臂说:“你在嫉妒球球。”
“我、嫉、妒、它?”他用不可思议的口气吼着。
“对。”
“你该吃药了,油太多会阻塞大脑血液运行,人就会不正常。”沈劲叩叩她的太阳穴,表示她需要反省。
本来是想叫她少吃点,但那会犯了她的禁忌,以她的个性又会翻脸,而且,毫无人情可言。
这段日子以来.他终于了解“吃”对她的人生意义有多重要。恶语、流言她不在乎;毁谤。嘲弄她充耳未闻,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她有一套应对方法叫人哑口无言。
可是当她想吃东西时一定不能拦,因为她可以当场发表一本万言书,告诫众人“吃”对人生存的意义。
等大家听得晕头转向,后悔阻止她对吃的执着时,她即会莫名其妙地投下一句令人省思的犀利言词,然后走人,速度快得有些诡异,本来文风不动,霎时蓦然一移便不见了。
“沈劲,你喜欢我已是全公司公开的秘密,球球比你靠我更近,所以你吃醋。”她可不笨。
脑满肠肥不代表智商低,分析事情的逻辑她一样精明,只怪他的表现得太明显了。
即使他总会马上抵赖反讽她。
“我会喜欢一头猪?你量过自己脸皮厚度了没有?”嘴巴说得刻薄,然沈劲的手臂却垂下任由她挽着。
“尽管嘴硬吧!球球,我最爱你了。”沙星博宠溺得亲亲黑貂的湿鼻。
脸色难看的沈劲把挣扎不休的小黑貂往自己西装外套一塞。“它不干净。”
“你……你会闷死它。”她连忙伸手去掏。
“先买衣服,它会长命百岁。”他将她的手握在掌中,不许她妄动。
“可是它……”一时是死不了,但有虐待动物之嫌。
“忘了它,你现在给我专心挑几套上班服,三件式套装例外。”他特别叮嘱不要套装,同时以眼神示意专柜小姐。
她的穿着实在是很随兴。
平时在家里穿穿还好,却不适合工作场所,让人有点观光客来闲逛一番,不够专业的感觉,因此他不得不陪她挑选,不然以她的眼光……
唉!想多了头痛。
“先生,我们店里可能没有这位小姐的尺寸。”这里卖得都是高档货,不卖孕妇装。
“这套、这套.还有那套,XL号。”沈劲面无表情的点了三套。
犹豫的专柜小姐瞧瞧沙星博的腰围后,迟疑地拿了一套在她身上比画起来。
“放心,就算你拿S号,我也套得下。”小看她?魔法可不是学假的。
“嘎?”专柜小姐狐疑的看她一眼,表情很奇怪。
这位小姐身边的男人很称头,一看就是有钱的凯子,基于不和钱结仇的前提下,她欲出口的难听话在舌尖兜了一圈才咽下肚。
顾客永远至上。
“不信?我穿给你看。”非吓掉你的眼珠子。
由于姐妹们的衣服都互穿,再小件她也穿过,她挑了一套尺寸小一点的上班服进更衣室,门一拉,不到三秒钟又走出来,让两人大吃一惊。
她……她换衣服怎么这么快?
专柜小姐还不信地往更衣室一探,以为是一胖一瘦的双胞胎故意戏弄她。
“小姐,你……你一个人?”不会吧!大白天见鬼。
沙星博笑笑地走到镜子前一比,“沈劲,你的金卡够刷吧?”
“刷不爆,你还没这本事。”他走到她身后一瞧,很满意的点头。
“你指的是治装费,还是你的心意?”头后仰,沙星博看他一副很凯的样子。
他低头一吻。“有人付钱就花,废话一大堆。”
“小心花到你破产,可别来哭穷。”她神气地以一指戳他胸口。
“凭你?”沈劲一手揽向她胸下。“这辈子都不可能。”
“哈!我又没打算和你过一辈子,你当我只有当秘书的命呀!”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她得换新工作。
“星儿,你让我很生气。”沈劲倏而勒紧的手臂明显表现出怒气。
“干么,你要娶我呀?计较个什么劲。”她是开开玩笑。
有史以来,很少有女巫嫁人的例子,所以她从未考虑过婚姻一事,纯粹以玩乐方式来过每一天。
反正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要孩子还不简单,一是人工受孕:一是偷男人的精子,在巫界没有什么事做不到,只要魔法学得精。
“也许。”他说得漫不经心。
沙星博怔了一下,随即豁达地拍拍他手臂,“还好你不是认真的,差点被你吓死。”
“嫁给我很可怕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要专柜小姐把他点过的衣服包装好,不需要再试穿。
“拜托,你的脾气那么坏,有点脑筋的人都不会自寻死路。”她扯扯新衣服,在镜子前面照了一下前后。
“你向来没脑筋。”他不豫地敲敲她头顶,意即她脑壳里装空气。
“道歉。”
“不。”
“我会生气喔!”她叉起一手,另一手指着他。
沈劲邪佞的一笑,“你觉得对面那家牛排如何?”
“呃,你……不错。”小人,用食物勾走她的气。
虽然不是一只牛只做六客的台塑牛排,但这家的师传来自德州,烘烤牛排的技巧一流,必须先订位才能得偿所愿地尝上美味。
“走吧!”沈劲拿卡去刷付完帐后,提着一袋衣物喝道。
“现在?!”她口水快流出来了。
“如果不饿就打道回府,反正我没什么胃口。”他口气恶劣的走向车子。
气急败坏的沙星博快步上前拖住他,“沈劲,别逼我和你拼命。”
“小姐,我总要把手上的东西先放好吧!”他忍笑地打开后车座,将衣物往里面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