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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情抹灵媒 page 3 作者:寄秋

  说谎不打草稿是他的痞子习性,口中说不吃荤,唇齿间尽是肉味。

  雷刚瞟了一眼问:“你的佛祖贵姓,姓麦名当劳吗?”袋子里还有两个牛肉汉堡。

  方羽矫情的说了句阿弥陀佛。“自个兄弟计较什么,你身子健壮、勇猛,一晚来上十回不成问题。”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让我登上牛郎宝座?”雷刚的眼中有簇冷火跳跃。

  “不用客气……哎!你偷袭。”卑鄙。方羽抱着肚子哀哀叫。

  这一拳下得重,习武的人懂得控制力道和攻击要点,雷刚手下不留情,趁他得意扬扬之际给予一击。

  为人不可放纵邪佞滋长。

  “茶喝多容易泻肚子,别太随便。”雷刚嘴角微掀,嘲笑他自找罪受。

  “向天呀!你就忍心见我受欺凌,咱们应该是坐同一艘船的人吧!”方羽装出一副小媳妇的可怜相。

  风向天才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专心地瞧着盆栽“长脚”。

  他很确定没人在上面动手脚,纯粹是一股力量在推动,很缓慢却得以瞧见移动的现象,像是刚上岸的海龟拖着笨重身躯。

  “我已经看了三天,找不出破绽。”雷刚剔除有人恶作剧的想法。

  “龙大小姐没这么无聊和耐性,而龙二小姐没这小聪明。”风向天毫不客气点出她们性格上的缺点。

  “分析精确,所以我始终搞不懂。”盯了三天,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他很清楚龙家两位主子近来热中“牵线”,一心想操控手下的婚姻大事,盼耳他人能像龙翼一样寻得终身伴侣,结束单身生涯。

  他的个性生来寡情冷僻,无法对龙门外的女子用心,但是固守岗位、不擅施诡计,因此不像风和雨那般凄凉,被一屋子硬塞的名门淑女给挤走。

  听说门主一发出追婚令,报名的女人多如蝗蚁,分十梯次挑选出上百名佳丽、依性向及喜好分别送给两位滑溜的护法。

  被缠怕的风向天和方羽想办法脱身,很不甘心门主的不公,一致找上雷刚吐口怨气。

  “喂!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可别把我排除在外。”不甘寂寞的方羽跟着贴上冰冷画面。

  “你看,左侧的盆栽在移动,四周没有隐线或木棍。”风向天神情专注的说。

  “会不会是磁力作用或是卫星遥控?”说不定是龙大小姐的杰作。

  雷刚冷沉的道:“我查过了,那只是单纯的窑烧盆,普通的混合土壤,没有任何高科技仪器在内。”

  “噢喔!雷,你被人怨恨,人家放鬼来搞你。”他打趣地说中鬼话,方羽最爱落井下石。

  “你的敌人不会比我少。”

  “是没错,但是我处事圆滑,不似你固执不迂回,容易开罪人。”他会把怨恨转嫁旁人。

  风向天唇角含笑提出建议。“我看该去找个抓鬼大师或是驱魔道士,迟早会有心细的客人发现此异象。”

  “啐!这些赌鬼忙着散财,你真以为有人会发现吗?”心细就不会迷上十赌九输的投机玩法。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别搞出个是非引来那两个疯狂的女人。”到时,该躲哪里?

  听他这么一说,雷刚也觉该未雨绸缪才对。“你们谁去?”

  “甭想。”两人口径一致。

  “别太过份,鱼帮水、水帮鱼,大家都有好处。”雷刚套了句风向天的话。

  反正早晚都得娶个女子传衍后代,他不在乎有无情爱,他不认为自己懂得那玩意儿,抗拒只会显得更愚蠢,龙家两位主子绝不会放过整倒他们的机会。

  既然如此,就束手就擒吧!好过逃难。但赌场的事不能不管。

  “哈……雷,你有幽默感了,可是,很抱歉,来者是客。”意思是不帮。

  风向天两人懒病发作,一人一角斜靠在沙发,啜饮十公升容量的“贵”茶。

  “为什么?”他问了个笨问题。

  “因为这里是你的地盘。”

  气恼的雷刚无言以对,早该知道没良心的人不会突发善心。

  他看了一眼正在移动的盆栽,再瞄瞄不当一回事的兄弟,认命地拎起外套往外走,心里自问,他要上哪里找个抓鬼师傅,唐人街吗?

  希望。

  ***

  来自台湾的一堆人正热热闹闹地拆封、搭景、装仪器,打光板在阳光下闪烁,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暑假第三天,才净化五个灵体的东方味累得像条死尸,恨不得好好休息几天再去找“正常”的打工机会,重新享受当平凡人的生活。

  偏偏未能如愿,杰西私下为她接了个在法国走秀的工作,为期七天。

  而伊梦新专辑推出在即,善妒的洛斯可不许其他男子碰他的宝贝一根寒毛,千求万求她这个假男人来充当男主角,配合发片期的海报及音乐MTV.就这样匆匆地搭上飞机,行李还没放下,时差尚未调整,人已经在拍摄现场。

  “东方,你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好上妆,等一会开拍了。”场记小刘高喊了几声。

  “噢!”

  巴黎近郊的美丽与她无关,精神不济的东方味提起稍嫌沉重的脚,准备去用冷水拍走倦意,敬业的工作态度让她的人缘颇佳。

  由于不熟悉,再加上不太专心的缘故,走着走着就走岔了路,进入一个类似私人的花园。

  她找不到可以梳洗的地方,眼前梅花形的喷水池似乎很干净,龙形的喷口高度正适合,不需要弯腰掬取。

  冰冰的池水让她脑子一醒,微微有些颤意。

  七、八月的台湾酷热无比,习惯了将近四十度的高温环境,倒有些不适应巴黎的温和天气,真想披件羊毛衫散步。

  放眼望去,她竟看不到一位工作人员。

  “奇怪,他们该不会故意躲起来吓我,好当宣传噱头吧!”现在的电视节目十分变态。

  台湾的TV全病了,全做些雷同的表演方式,转了那台再转这台,看不出有何不同点,甚至人物都重叠,叫人厌烦。

  东方味当真以为是一伙子人卯起来整她,笑了笑坐在梅花池阶,靠着石雕龙微闭着眼。

  本是假寐一会,等着他们跳出来大呼惊喜,谁知身子自有思想,累了就该安心休息,这一睡睡去三个钟头,一阵寒风掠过,冻醒了沉睡的她。

  一张开眼,天边的晚霞煞是迷人。

  晚霞?!

  她一愣,下意识的瞧瞧腕上的表。

  “啊!我忘了调手表,现在是台湾的凌晨一点钟。”她为之失笑的伸伸懒腰。

  手一打直,一个高大的身影恰好打从梅花池经过,不察碰撞到她的手臂,身体失去平衡往一边偏,鼻头碰到水面,眼看着就要栽下去。

  一只强而有力的铁臂瞬间拉起她,因反作用原理,身子反而往救命恩人胸前倒。

  两副身子一接触,东方味明显感受对方的肌肉在刹那间绷紧,吸了口气,而她的脸正贴着人家平坦、坚实的胸口,十分暧昧。

  但是她没有退开,相当好奇他的胸部是怎么练的,比石头还硬。

  更让她惊讶的是他非常高,有种令人安心的温暖感,忍不住动手摸了几下。

  “先生,你想找伴请认清对象,我不是女人。”该死,敢对我上下其手。

  要不是看在同是东方人的份上,雷刚早一掌劈昏身前的人。

  东方味头也不抬地研究他钮扣上的龙形花纹。“你这扣子在哪订制,好漂亮。”

  由于睡眠不足,她的声音有些哑,听不出是男声或女声,有点中性的味道,很容易让人误解她的性别。

  雷刚就是。

  “你要再不放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要命,他竟对一个男子起了反应。

  “不客气?”她不了解地侧过头瞧他。

  男女皆可的俊脸让雷刚心口一震,微微的粉紫唇瓣叫他眼神一黯,若不是靠着过人的自制力支撑,他会不顾一切的吻上他。

  天呀!他怀中抱着一个俊美的少男,而且还有种舍不得放开的欲望,难道……

  不、不,他猛烈的摇着头,他绝对没有同性恋倾向。

  可是,他的手却紧搂着东方味的腰。

  “你迷路了吗?小男孩。”

  小男孩?!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看起来像个小男孩吗?”

  “好吧!你是大男孩,可以放开我了吧!”他理不清心中莫名的悸动所为何来。

  “我是很想放手。”她为难的腼笑。“是你的手揽住我的腰。”

  红晕浮上雷刚坚毅的脸,刀削的线条出现一丝丝赧色,柔化了刚直和冷硬。

  他稍微放松个几公分,顿时有种空虚感又拉近,矛盾的心理反复着,思索着是否中了某种不知名的毒或邪法,怎会喜欢搂着他的感觉。

  他们同是男人呵!

  “你叫什么名字?”

  “东方味,你呢?”

  “雷刚。”他的身子好柔好软,一定是没吃过苦的富家少爷。“你从哪里来?”

  “台湾。”

  台湾。“来做什么,读书吗?”

  “我是来拍……”东方味突然想起她的工作,忙用手推他。“你快放开我啦!我已经迟到了。”

  “迟到就算了。”他就是不想放开他。

  这种契合的美好是他在买妓交欢中不曾体会过的,好像他就是他失落的那一根肋骨,如今重回他的怀抱一般理所当然。

  而他却是个男的。

  理智与道德在他混乱的脑中交错,雷刚有一瞬间的恍惚,正好让东方味腰一弯离开他的怀抱。

  强烈的空虚唤醒他的茫然,他将十指紧握成拳,强迫自己不要对她起妄念,抑制想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准备眼不见为净的离开。

  “伊梦一定等得不耐烦,她的耐性向来……喝!你怎么又搂住我?”她苦笑不已。

  “伊梦是谁?”他居然起了嫉妒心。

  东方味微微一怔。“伊梦是我的……女朋友。”她顺着宣传文案一出口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两个女人搞什么噱头,她正想更正错误的话语,腰间传来噬人的痛感,几乎要夺去她的神智。

  “好……好痛。”

  她的呼痛和额上微冒的汗珠,让雷刚恐慌地一把推开,心疼和不忍骇动了他的灵魂。

  他……居然爱上个男孩?

  一定是错觉,他不可能爱上男孩,只是对他有深切的好感,绝不是爱恋。

  他在心里为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断告诉自己他爱的是柔软、凹凸有致的女性躯体,绝不是和他有相同构造的男孩,是他太久没找女人发泄过多的男性荷尔蒙。

  浸湿在自己思绪中的雷刚没发觉他那一推的严重性,直到几乎灭顶的咕哝呼救声传进耳中。

  他眼一瞠,当下和衣跳下池子,捞起大口呼吸的东方味。

  “你没事吧?”

  “没……没事。”

  差点失去她的恐惧使他脾气一烈。“你走路不长眼睛呀!谁叫你往池子跳。”

  “我往池子……”东方味吐出一口污水气瞪着他。“是你把我推进池子里。”

  “我?!”他不安的低吼。

  “对,就是你。”她今天是走了霉运。

  他想了一下仍不减声量。“你不会躲开吗?想当水鬼的替身呀!”

  “池子没有水鬼。”咦?不对,错的又不是我。“你知道你的力气有多大,我根本闪不掉。”

  捕虾的嫌虾活蹦乱跳难抓,到底谁才是“杀人凶手”,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呐!

  “池子的水浅到肩膀,你游到池边不就没事了。”他双臂如勾地支持着她。

  东方味脸色微白的瞪着他。“抱歉,先生,你的肩膀刚好是我的头顶。”

  “你不会……游泳?”他心微惊。

  “任何一个水位超过我的生殖器官都叫危险区。”旱鸭子不会被天打雷劈吧!

  雷刚想笑又气恼自己的鲁莽。“改天我教你游泳,免费。”

  “谢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死亡她看多了,那水灌进她的口鼻只觉难受,没有死亡的恐惧感,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做个异国游魂回不了家。

  “学会在水里换气,如鱼一般优游,你的命才会长久。”他忍不住要教训他。

  “哼!你离我远一些,我的命一定长长久久,天天上香感谢祖上有灵。”他是灾神。

  他不悦地垂下眉。“你的命是我救的,不知感激的臭小鬼。”

  “要不是你的如来神掌,我会落水让你救?你要搞清楚点,死老头。”

  “不许叫我死老头,我的名字是雷刚。”他受不了他口中的轻蔑。

  “你好霸道,你还不是叫我臭小鬼。”伤害她少女纯洁的心。

  虽然她外在看起来像男孩,但心和灵魂是绝对的女性,和她的身子一样的真实,没有半点虚假。

  雷刚冷静的吸口气。“我道歉,我们和平相处。”天晓得,他很少向旁人道歉。

  “呃,那……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她大人有大量。

  一身湿的东方味融合少男与少女的纯真美,滴落的水珠滑下她白皙的脸颊,叫雷刚看傻了眼,一股男性的冲动滚烫了下半身。

  他在挣扎中厌恶自己的心态,渴望吻他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低下头……

  唇片刚贴近,打了个喷嚏的东方味只觉好冷的抱紧他,企图从他身上汲取一丝温暖。

  “该死,你感冒了。”他竟忘了两人还泡在池子里。

  “全是你的错,你早该抱我出池子。”因为她踩不到底。

  “嗯哼!”他冷哼一声,的确怪罪自己的疏忽,雷刚身手敏捷地用手一撑,两人湿淋淋地立于风中。

  “我……好冷。”她牙齿上下打着颤。

  雷刚紧紧拥着身前对男子而言略显单薄的身子。“我们回家换衣服。”

  回家?!“你要送我回饭店吗?”

  “你想回饭店?”

  “当然,不然你要我去哪换衣服?”巴黎好冷,下次她不要来巴黎玩。

  天色已暗,处于巴黎郊区气温是偏低了些,晚风轻拂过湿透的衣物和肌肤,自然显得特别寒冷,皮肤表面一阵冰凉。

  “回我家。”他不想带她去龙之谷,那里有两个碍眼的垃圾。

  “不行啦!伊梦会担心……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这样很难看。”天呀!她不要见人了。

  原本打算屈就她的雷刚一听到“伊梦”两字,莫名的妒意掩去他的理智,不理会东方味和伊梦的关系有多亲密,只想带走她,成为私人所有。

  这情真离奇,爱来得扑朔。

  东方味根本挣不开他的蛮横,认命地任人摆布,至少他的怀抱是温暖的。

  一个值得依赖的胸膛。

  第三章

  “你……你再说一遍,你要什么?”结巴的雷刚站在浴室门口往内吼问。

  东方味无奈的洗着小腿。“我需要一件三十四B的内衣和素面的白色底裤。”

  长裤过长可以卷,衣服大了亦无妨!反正她的衣物向来宽大,所以穿他的倒是无所谓。

  可是有些东西是不能借穿,譬如贴身衣物。她不认为男女的“尺寸”相符。

  “那是女人穿的,你有病呀!”难道他真是男同志?

  “我知道。”不知谁病得较严重?

  “你知道还叫我弄来给你穿?!你有变装癖吗?”台湾正流行一种变装秀。

  “你敢叫我穿你的内衣裤试试看,我一定会翻脸。”嗯!那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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