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踹我的女人,想找死呀!”
一看到霍玉蓟,金玫瑰更是浑身长刺。
“死男人,我允许你踏入我的房子半步吗?”全世界她最讨厌的男人就是他。
拐走她的紫苑。
“原来是玫瑰,我原谅你的粗悍。”手机一收,霍玉蓟坐在心上人身边拥着她。
“你有没有搞错,我在赶你耶!”金玫瑰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
“我知道你向来有口无心,拿杯水来解渴,嘴巴有点干。”他和紫苑一样,不会客气。
金玫瑰气呼呼地说道;“明天我要去买条狗来咬死你。”
“你有这么好客,还留我过夜?”霍玉蓟勾勾嘴角奚落她的意气。
金玫瑰气极的开口,“气死人,你不是死在加拿大不回来了?我还想去祭拜一番呢!”该死不死是垃圾。
“让你费心了,我怕你率众踩烂我的坟,所以不敢早你一步先死。”霍玉蓟皮笑肉不笑的反讽。
苑儿的四位知交好友中,就属玫瑰的个性最冲动火爆,因为他的关系致使苑儿远走他乡十年,她一直不能谅解而恶言相向。
即使情已复合。她恨了十年的怨气还消不去,每回见面总没给他好脸色看,他早就习惯了。
反正她是蛇口佛心,为的是争一口气罢了。
“玫瑰,你先上楼换件衣服。”风展翔以坚定的口气命令,忘了她吃软不吃硬的个性。
“你们男人脑袋全装屎呀!这里是‘我家’,不要指使我。”又不是西施犬。
轻笑出声的黎紫苑比比她光滑的长腿。“男人的醋劲喔!”
“神经,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金玫瑰受不了的斥道。
若是以往,她绝不因男人的关系而听话,而此刻她边骂边气的走上楼,口中嘟嘟嚷嚷。
“你们是?”风展翔询问的看着他们。
“黎紫苑,我的情夫霍玉蓟。”
“霍玉蓟,我的老婆黎紫苑。”
相似的回答同时响起,一个大笑,一个气结。
黎紫苑的名宇风展翔比较陌生,但霍玉蓟……“你是霍氏企业的总经理?”
在台湾商场上,霍玉蓟行事的狠绝是出了名的,而他换女人的速度不比自己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很难不认识。
“小小的总经理哪比得上曼维斯企业的女总裁卡芮拉·卡登。”霍玉蓟臭着一张脸说道。
风展翔讶异的睁大眼,“你是台湾新窜起的奇迹卡芮拉?”若是这个名字他就知之甚详。
一回国,他听到不少对她的评语,誉多于毁,赞她天生领袖、气质出众,以天仙般姿容独掌企业,一手打造新台湾风貌。
如今一见,果然清灵脱俗,美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若不是他先对玫瑰动心,可能会被她迷失了魂。
“那是商场朋友的谬赞,我只是运气好,财神爷帮忙。”奇迹?黎紫苑为之失笑。
“是呀!财神爷住在你头顶上,所以特别旺。”霍玉蓟别扭地堵上一句。
黎紫苑没好气的斜睨他。“经不顺要调,回头我叫管家炖四物猪心给你吃。”
“苑儿,别惹我发火。”
“没看过男人像你这么小家子气,一点点小事就给我变脸,饭吃多了是吧?”全撑着了。
“我没有小家子气。”他绝不承认。
“是哦!玫瑰的粗鲁话,一张屎脸。”明明揪着眉摆谱,不诚实的男人。黎紫苑送霍玉蓟一记卫生眼。
“那女人的话能听,狗屎都能吃。”全叫她说臭了。
两人吵归吵,一旦扯上金玫瑰,风展翔可当不下哑巴。“你们是……夫妻?”
“是。”
“不是。”
两道不同的回答同时响起。
“你们到底是不是夫妻?”他被搞糊涂了。
霍玉蓟强悍地抱住她。“她是我老婆。”
“抱歉,先夫姓向。”黎紫苑像小雀鸟一样依向他刚强的肩窝。
“这……”风展翔真的困惑极了。
一声美妙天籁从楼上传下来。
“够了吧!紫苑,向教官都死了好些年,你别老是把他挂在口边,想让他死不瞑目呀!”
金玫瑰换了一身清爽的裤装,柔软的布料贴在腿际如第二层肌肤,比不穿时更撩人,看得风展翔口干舌燥,刚压下去的欲望又蠢蠢欲动。
“可是他的精神永垂不朽,长伴我左右。”这一生,她永远难忘他的深情。
若不是他的支持,可能没有独领卡登家族的黎紫苑。
“拜托,你当是在念先总统蒋公的碑文呀!”金玫瑰受不了她的故弄玄虚。
这一提,黎紫苑忽然好怀念年少无忧的飞扬青春。“找一天回去看看,也许秃头校长的假发已经从池塘捞起来。”
“你还敢提,你这个始作俑者害我差点被校长瞪死。”回想起往日,金玫瑰也不由得回味一笑。
黎紫苑扬起坏坏的笑,“死你总比死我好,谁叫你太嚣张,做了坏事四处渲染才会被校长逮个正着。”笨。
金玫瑰好不容易降下的火气又升上来。“没心没肺的死女人,要不是你一口骂定校长的头发是真的,我也不会好奇地去试真假。”
“好奇心杀死一只猫,我总不能阻止别人找死吧!”她轻松地说着以往的恶作剧。
听到此,风展翔大概明白她们之间的关系。
“你伶牙俐齿,我辩不过你。”她原本是学法律,要不是当年那件事……想到这儿,金玫瑰赶紧煞车,避开不该每提的往事,活锋一转,“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知我者,玫瑰也!”不枉十来年的交情。
“少咬文嚼字,我可不是今天才认识你。”
黎紫苑收起嘻闹表情正正色。“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
“我哪一天不得罪人,你看过有灯不点的傻瓜吗?”她的脾气是十足的……坏。
“你先看过这份杂志再下定论。”她从霍玉蓟手中取来刚出炉的杂志丢给当事者。
金玫瑰看了封面,标题上的儿个大字让她嗤鼻,然后她翻阅内容,不时放声大笑,好像里面写的是另一个名模火玫瑰。
“哇塞!真佩服这人的功力,把我写成超级烂的淘金女那!”好新鲜。
超级烂?眉一扬,风展翔拿过杂志一看,光是封面就叫他血气大翻。
上头的金玫瑰全身赤裸,只在重点部份用珠宝、钻石遮掩,神色挑逗地爱抚自己的胸房,明显是电脑合成的相片,他是摄影师,这点小细节他一清二楚。
标题上大刺刺的写着:广告名模以美色迷惑众生,求财拜金的秘密大公开。
下面一行用红色字体加惊叹号写出:她的真身是……女同性变恋!
他看了一下内容,愈看愈火越大,什么风氏小开赠香车华宅,日洒万金博美人一笑,不惜与旧女友翻脸,执意迷恋一蔷薇公主——
“小娟、沫儿是哪家酒店的公开小姐,我非告得她们身败名裂,无法在台湾生存下去不可。”
“很熟的名字,她们不就是玫瑰的‘旧’情人?”黎紫苑用调侃的语气揶揄。
“我几时一掷千金为她买下风氏的股票?根本是抹黑的行径,回国至今我还没踏进风氏企业的大门,他们到底在相扯些什么?”
……火玫瑰以狡狯的手腕掳惑花花公子风X翔,周旋在两性欲海中游刃有余,笑拥美男子,指探佳人穴,同性的她不惜出卖肉体换取金大少的钞票……
根据密友小娟吐露两人枕畔间的恩爱……
风展翔看不下去的丢到一旁,简直是把黄色小说的桥段挪来刊载,露骨得让他想一把火烧了杂志。
以前的玫瑰是理不清性向,瞧杂志写得不堪入目,等于把她贬得一文不值。
“可恶,我一定要这家杂志关门,看他们敢不敢乱写……咦!你们不生气,”
三个人六只眼以好笑的眼神直瞅着风展翔发火,当他吃错药似的。
“你好激动哦、风金主,它把你写成多金的风流公子不好吗?”黎紫苑邪笑的嘲弄。
“好个屁,它把我写成没大脑的好色男,你是玫瑰的好朋友,难道不生气?”
啧!人在一起久了果然会传染。“谁说我是她的好朋友,你可别把玫瑰的粗鲁话全学上了。”
“哼!你本来就不是好朋友,你是烂损友。”金玫瑰作势要踢黎紫苑两脚。
霍玉蓟怒目一横,警告她安份些。
“你是烂玫瑰呀!”黎紫苑指指捏得有点皱的杂志。
金玫瑰斜瞪她一眼,“懒得理你。”
看她们无关己事的斗嘴,生气的风展翔顿时无力。
“拍写真集!”
在如此敏感时刻,竟有人出馊主意,大吼的风展翔双拳紧握,气得脸上肌肉直抽动。
而提出这个狗屁建议的居然是遭人设计的金玫瑰。
“我赞成,趁绯闻吵得火热时大捞一票。”谣言止于智者。
风展翔气煞的瞪向黎紫苑。“什么绯闻,是丑闻。”
“绯闻也好,丑闻也罢,趁着兴头给它一炒,要闹就闹大一点才过瘾。”黎紫苑的眼神闪着诡色。
“对呀!让全台湾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坏到骨子里的女人。”好兴奋,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尖叫。
好久没有和紫苑合作大闹一场,把所有人全耍弄在手掌心。
风展翔坚决的说:“不行,我不同意,太乱来了。”已经传得够不堪了,还要火上加油。
“我们问过你意见了吗?要拍不拍随你,满地都是摄影师。”金玫瑰不驯的扬起下颚。
他猛吸了几口气道:“名誉不能当儿戏,你们考虑过后果吗?”
金玫瑰耸耸肩,“反正不可能更烂,玩一玩有什么关系。”有趣嘛!她不介意多搅几次浑水。
玩?风展翔苦恼地抓乱头发。“你非要任性不可?”
黎紫苑一脸笑意的开口。“任性也是一种手段,你不想看小人摔得粉身碎骨吗?”
“什么意思?”风展翔身子一正地问道。
“如果没有人刻意打压玫瑰出卖不实消息,你想这篇洋洋洒洒的报导从何而来?”
“继续说。”他在听。
“你是国际级大师,应该不难看出照片是以电脑合成,愈描愈黑的道理不用我解释吧?说的不如事实。”
他明白了。“你要我拍出真实的一面,洗刷杂志上的造假?”
“聪明人一点就通,不过我主要目的是诱出放消息的人。”黎紫苑的阵中闪着精光。
“这招有用吗?”他总觉得不妥。
“一计不成必有另一计,当此人诬陷玫瑰不如预期成果,反而让她大红大紫时,定会心生不满,兵家最忌心浮气躁,真面目就保不住要露相了。”
“你当是在打仗呀!”风展翔烦闷的吐了口气。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不下狠招是攻不进敌人要塞,总要有个坏人在,不然写不出一本故事。”
“你……”头一回风展翔哑口无言,女人真是可怕。
难怪她能以三十出头的年纪打下台湾市场,博得最美丽的狠女人雅号。
“你决定替玫瑰拍写真集?”缄默。很好,认命了。
“我要拍三点全露。”金玫瑰兴匆匆的插上一句。
风展翔抑郁的冷笑。“我是掌镜人,由不得你造反。”三点?他一点都不给她机会。
“你要把我拍得美美的,最好找个猛男来搭配,做性的暗示。”这才耸动。
“你在作梦。”他冷哼一声。
“我要在白色沙滩上拍摄,有红色的火山岩,还有雄伟的十丈瀑布,如果有一群黑皮肤的土著更好。”
“你干脆周游列国一圈回来再决定,十年后我再拍。”台湾地小人稠,上哪找景?
“好……十年后?”金玫瑰先是鼓掌叫好,继而结舌一楞。
“他的意思是:妄想,叫你吃饱等死。”唯恐天下不乱的黎紫苑凉嗖嗖的奉送一句。
一说完,她立刻收到回礼——两道杀人目光。
金玫瑰跟着宣告,“既然要拍写真,我就要拍得轰轰烈烈,搞得天怒人怨,不惊世不罢休,狂个彻底。”
“好,有志气,后续动作由我来主导,你等着上世纪头版。”这才是她认识的玫瑰,豪爽。
“喂!”
风展翔看看两个目中无人的女人,忍不住要争取基本“男权”。“你们是不是该尊重我一下!”
两人偏着头望望他,好像他在说非洲土话。
“紫苑,你认识他吗?”
“不,我跟他不熟,他是你朋友。”
“不会吧?现在又不是侏罗纪,我家怎么会有个恐龙时期的生物?你误会了。”金玫瑰佯装震惊。
“噢!那大概是幻影,咱们的想像力都过于丰富,他,不存在。”黎紫苑视若无睹的说。
有别于风展翔的呆滞,过来人霍玉蓟感同身受,他也曾被忽视过。
“你要看开些,她们可是大女人主义拥护者,若是加上其他三人,你只有沦落到伺候茶水时才有机会说上一句话。”
“你是说还有……三个?”这是悲惨的开始吗?
“苑儿和玫瑰是最难缠的两个,茉莉很温柔,水莲清雅,香香是我小妹,是个好相处的女孩。”也是红遍东南亚的名歌手袁紫香。
五人中最麻烦的头疼人物成了他们的心爱女子,往后的日子还有得受。
不过,那是甜蜜的负荷,他甘之如怡。
黎紫苑笑着开口,“既然你不在意,我就让杂志流向市面,老扣着占空间。”厂房是用来堆货品不是堆书报的。
耳尖的风展翔揉揉眉心。“也许是我会错意,你把杂志全买下来了?”
黎紫苑笑了笑,顺一顺黑亮的及腰长发。
“不多,几万本而已,总有漏网之免流了出去。”她发现得慢。
“你……你把书全收购了,不可能有玫瑰的负面报导上市,你故意耍我呀!”简直……恶劣!
害他白担心一场,以为全台湾的民众都看到这篇报导,结果是虚晃一招,临头摆乌龙。
“你把事情简化了,若是有心人刻意散播,你想你周遭的亲朋好友不人手一本吗?此人就是要靠群众力量来离化你们,达成既定目标。”
“我先把杂志扣着是来问问你们的反应再作决定,我讨厌老鼠咬着脚的感觉,他敢玩,咱们就奉陪,看谁死得惨。”
她不是善男信女,人欺到头上就要有觉悟的勇气,对于敌人她绝不留情。
尤其是惹到她一向愧对的玫瑰。
更该死。
“应该有办法扯出搞鬼的人,你的方法太……偏激。”风展翔本来想说变态。
大众不知就算了,另外想办法揪出操纵的黑手,何必大费周章的弄得举世皆知,把玫瑰的人格硬是拧臭。
黎紫苑闲闲的说:“最近的生活太平淡,找点事活络活络脑细胞,上了年纪的人需要活动一下筋骨。”说穿了,就是寻找刺激。
“上了年纪……”一口唾液差点梗住风展翔的喉头。
“你也老了,吞噎动作变迟缓。”黎紫苑抓起霍玉蓟的手腕瞧瞧时间,“该走了,家里两个小鬼怕不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