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电话访查员。我可以请教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你要杀的对象是谁?」她的仇人虽多,可是胆子还没养大。
霍斯眼一冷的望向她身侧高大的龙断天。
「我很无知的再问一句:谁要买他的命?」她好列张价目表贴在他身上待沽。
「不知道。」
「玩过俄罗斯轮盘吧!」她眨眨无邪大眼把枪交给龙断天。
「你……你想干什么?」霍斯心一紧地盯著枪口不放。
杀手都这么愚蠢吗?「你的答案让我心口疼痛,先拿左脚来玩第一轮吧!」
她手指一点,子弹射向他左膝盖。
「啊——你的运气真不好,第一轮就中奖了。」她摊开手任由三发子弹落地,以示没有造假。
天使瞬间变成可怖的恶魔令他恐惧。「我……我只负责……杀人,不经手……交易。」
血,染红了褪色的柏油路皮。
「断天,他的右手很修长,我看得很嫉妒。」男人的手怎么可以长得比女人漂亮。
话一出,霍斯的肘关节多了个洞。
「我真的……不知情。」他痛苦的抱著手在地面哀号,悔不当初接下这门生意。
「哎呀!你出门没排紫微斗数吗?五分之二的机会都叫你撞上了,我看你桃花满旺的,一定欺负过不少女人吧!」
霍斯一听此言,瞠大的灰眸满布惊恐的夹紧双腿。「不……不行……你不可以……」
胆小鬼。「我最恨人家跟我说不可以,断天,帮他结扎。」
最後一枪没入他小腹,震碎了他的输精管。
她真的没有作弊,只是刚好把三颗子弹排在一起忘了转动几下。
「回去告诉洛克斯,亚蜜·卡登谢谢他的礼物。」
第七章
「亚蜜·卡登?」
义大利最古老的家族姓氏?
听说卡登家族的事业遍布全球,主要是电子、船业、航空、汽车及化妆品等,销售量常出奇迹,惊碎同行羡妒的眼镜。
抬面上是日进斗金的卡登集团,每年付给各国的营业税金便是不可说的天数。
而抬面下隐密不宣的财富更是难以计量,光看他们捐给慈善机构的款项,平均一年近百亿美金,这还不包括卡登家成立的私人基金会。
卡登家族有多富有无人知晓,只知它只要打涸小喷嚏,全球股市就会立即崩盘,日用品全面缺货,甚至连老天都不下雨。不过,这些传闻尚未被证实。
「蜜心儿,你有话要说吗?」
向亚蜜挪开吃了一半的水果盘。「有吗?我很乖,补充美美的养份。」
有时无声胜有声,沉默是最高的境界。
「要不要解释一下『亚蜜·卡登』这个名字?」此刻的她彷佛是口深井,不知挖出的是宝还是贞子。
一样是惊,不过差别在於第二个字——喜或骇。
「不要,我没空。」她叉起一块甜甜的哈蜜瓜往嘴巴一塞。开玩笑,她有义务知而必答吗?
尤其下场是个惨字。
聪明女孩不做傻事,把自己吃得脑满肠肥不问世事就好,偶尔装笨也是一种武器,何苦强出头。
义大利的爷爷老要她学著接掌卡登家族的事业,谁不晓得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虽然姜是老的辣,可是不代表辣椒得以同理可证,反之是愈小愈辛辣,更胜於老姜数分,所以她才早早收拾包袱逃生去,顺便造福亚雷小舅。
外人也许不清楚卡登家族的事业有多广,但她是咋舌得想哭,恨不得爷爷解除她在卡登家第三顺位的继承权,把卡登家的一切全还给正统继承人,她才不要像妈咪一样辛苦,累死了没人替。
瞧她多善良,把好友圣子介绍给不学无术……呃!是毫无优点……不,太伤人了,应该说是气度非凡、风流潇洒的亚雷小舅。
期盼他们能直接跳过开花期,在最短的时间内播种结果,那她的继承顺位便会不断地往下递减,如果他们努力一点增产报国。
最好是开始训练他们未来的儿女,不要像老子一样不成材,然後折磨、荼毒、百般洗脑,让他或她以接下卡登家的事业为无上荣誉,至死方休。
好歹她们是「外人」用不著放太多权嘛!谁规定能人一定要多劳。她要颠覆这句格言。
「亚蜜·卡登,那是你另一个秘密吗?」
无聊,既然是秘密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向亚蜜懒懒的一睨。「我不认识亚蜜·卡登。」
「小鸵鸟,你到底要把头埋在沙里多深才甘心?小心灭顶。」固执的丫头。
「你怎么不自问是谁嫌你活著碍眼,有空翻我的底不如去顾你的本。」还好意思说她。
「我心底一有个影。」恍若事不关己般,龙断天冷淡地说道。
有点恼意的向亚蜜叉了一块哈蜜瓜往他嘴里一放。「大影、小影、人影、魁影、魔影,还是歌剧魅影?」
「以前的私人恩怨,我不想提。」他是不想将她扯进一淌浑水中。
「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她眼波一撩,阵阵怒气含在浅笑里。
手一伸,龙断天轻揽她推拒的肩。「蜜心儿,对方不是好惹的人物,我不希望你以身涉险。」
「是呀!我就是软豆腐,任人揉捏。」惹字怎么个写法,她忘了。
从小被绑架到大,各形各色的恶人她见识得可多呢!还未瞧过比她更大奸大恶的人种,哪个绑匪不是被她和泛泛玩得落荒而逃,连裤子都来不及套。
像有次连国际间都束手无策的恐怖份子,不就见鬼似的包下专机,急切切地送她和泛泛回家,害他们才刚热身未过足瘾头呢!
「瞧你,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女孩,昨天我不是让你小露了一下。」多稚嫩的小脸蛋。
「麻烦提高自身的水平好不好,我不过打个哈欠而已。」露?太严重的用词,人都快被他打死了才准她现身,玩兴根本减了一大半。
龙断天宠溺地一笑。「你认识洛克斯?」
「喔!洛大叔呀!」是认识,但交情不深。
「洛克斯是他的名字,不是姓。」他提醒著。
「了啦!他曾邀我和小泛泛去做客!态度殷勤得很。」一个……很热心的叔叔。
「邀?!」他的眼神倏地变得阴狠。「他敢动你?」
「事过境迁才来放鞭炮会不会太迟了点,那年我们才七岁。」她好笑的捏揉他硬绷绷的方形脸。
当时,刚上完电脑课,几位可爱的大叔以尼龙帽罩住脸,只露出自以为凶狠的小眯眯眼,「请」他们姐弟上车。
有人邀请是件好事,小小年纪的他们也知道不可失礼,所以配合度十足的接受几次小宴,不哭不闹的像个乖小孩荡入洛克斯组织的总部。
不过,她真不是故意的,看到他们的机房里有好多颜色漂亮的电线,她忍不住和泛泛玩起猜拳游戏,赢的人可以拆一条电线当奖品。
那时她输了,顶上的灯也灭了。
所以泛泛在黑暗中把电线插回原位,然後劈哩灦仃问炀鴜时大放,外面响起好多放烟火的声音,门就自动开了。
好多人在他们眼前跑来跑去的尖声大吼,为了不打扰大叔们「工作」,他们又到处闲逛。
「好好玩呐!洛大叔和他的手下都蹲在角落里抱著头大叫小恶魔、小恶魔……我们还一头雾水的研究火箭的基本构造呢!」
真是美好的日子。
向亚蜜脸上的怀念神情勾起龙断天心底的恐惧,瞧她说得多轻松写意,真当自己是去杀手窝度假似的。洛克斯是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角色,绝不会因对方是个孩子就软下心肠。
当时,他和洛克斯是两个对立的杀手组织,彼此恶斗得很厉害,常互抢对方的生意。
只不过他的规定是不杀女人和小孩,与洛克斯的赶尽杀绝截然不同。
「哇!你在冒冷汗,空调坏了吗?」向亚蜜大叫地跳到冷气口伸手一探。「有风呀!」
龙断天的眼底有抹苦笑。「难道没有人关心你的安危?毕竟你还是个孩子。」
「我现在也还是个孩子呀!可是谁来保护我受你蹂躏。」她睁著受虐儿童似的茫然大眼,好像在指控:你为什么欺凌我,我很乖,没做错事呀!
「天呀!真败给你了。」她绝对是生来消磨男人意志力的小魔女。
「你看起来怎么一副深受挫折的模样?我认识一位很好的社工阿姨,她的电话是080178……」
挫折一定有的,只要对象是她。「要你远离危险显然是我妄想。」
「太好了!你终於迷途知返,了解我是断刀水,蚀骨银。」她一副孺子可教的起立鼓掌。
「我迷途知返?」龙断天眼露邪气地抱住她。「我现在只想蹂躏你。」
「不好吧!大白天做坏事教坏小朋友。」她故作娇羞地想找机会逃离。「性爱自由」对她而言只是一种口号,始终未转成「动」词,说不在意是心虚了些。
在高谈两性平等的世纪,十七岁的处女应该不难找,让她继绩保持下去是件有意义的实验,也许她可以成为史上最长寿的处女。
但是,他一定是第一个反对的人,而且会在最短时间内打破处女迷思,高唱「性爱真好」。
「你够大了,在古代傅统社会,十七岁的娘比比皆是。」他轻笑地把手探入她衣内往上揉搓。
「所以古人都短命。」七十就古来稀,哪来百岁人瑞满街跑。
他一僵,随即吻上她的发顶。「你会活得长长久久,直到你不耐烦地尖叫。」
「因为我是祸害?」
「哈……对,你是我美丽的祸害,千年不减风华。」他狂笑地把她压向沙发里,对她上下其手。
「我要失身了吗?」没有期待,向亚蜜只有一丝怪怪的奇异感。
「小女孩,闭上你的嘴,我不会有愧疚感。」粉红色乳尖在他的挑逗下挺立。
「原来做爱……嗯,用不到嘴巴。」好痒,又有一点麻酥酥的感觉。
龙断天的记亿彷佛和前世重叠了,他的小新娘子一身凤冠霞帔,含羞带怯地从红巾下偷瞧他,与他四目相望时又恼羞的轻嗔。
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四处烽火连天,唯有他们身处的小桃花源不受战事波及,歌舞升平的庆贺人生的四喜之一——洞房花烛夜。
成双红烛泪光点点,浮映出她桃般艳丽的娇颜,似媚、似柔、春意漫漫。
「蜜心儿,我的爱。」
无独有偶,俗语说好事不成双,是劫呀!
另一种说法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无三不成礼,所以……
龙断天已无法顾及下人会不会突然闯进客厅撞见他和小情人的恩爱,上衣早已被他丢置在沙发底,他光裸著上身抚摸她几近赤裸的美丽娇躯。
彼此的呼吸显得紊乱不稳,客厅内只听见男与女低喘的呼吸声,他解开长裤的内扣——
「老大,听说你昨天被子弹追……啊,我没看见,我眼睛发炎,天怎么黑得这么快……」天老爷,李谦觉得自己真的要去洗眼睛,怎么老是破坏他们的「奸」情。
「李谦,你死定了!」
龙断天饱含难抑欲望的大声咆哮,挫败地一掌劈下,桧木色的小茶几当场出现裂痕。
※※※
好冷呼!冬天提早到来了吗?
正襟危坐的李谦像是要上断头台的死刑犯,明知是菟案还是得死一遭,谁教他的眼睛「亵渎」了天使的圣躯,不以死谢罪难平某人的怒气。
上一回他贸然闯入看看到一只雪白的腿,这已经让他的下巴肿得没办法咀嚼,总提心吊胆会再见到妨害风化的成人画面。
谁知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们这么开放,公然在人来人住的客厅办事,分明是有构人入罪的嫌疑。他能申冤吗?
「我发誓,我『一点』都没有看见,不然就让我的眼睛生菇长草,从此不见天日。」够狠了吧!
「一点看不见是因为露两点。」不觉害羞的向亚蜜揠苗助长一番。李谦倒抽了口气。「我的姑奶奶、活菩萨,口下留点情。」瞧!某人那张脸已由青转黑,随时要喷出火。
「我全被你看光了,这是不是叫视觉强暴?」好坏哦!人家才刚进入一点情况就被打断。
「视觉强……暴?!」多可怕的指控。「老大,我没有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呜!好想哭。
「先生,你在剥夺我的专利,依法我可以告你。」他能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八个字说得像她那般无邪吗?真是东施效颦,破坏形象。
马上转忧为喜的李谦伸直双手。「把我关起来吧!我有罪。」侵犯智慧财产权。
好死不如赖活著。
他宁可面对暗无天日的铁牢生涯,也不愿直接承受排天倒海的怒气,他是招谁惹谁来著,无妄之灾天上来。
「收起你的小丑嘴脸,别让我有凌迟你的念头。」该死,尽挑重要时刻出现。
在客厅燕好是他的不对,他太有自信下人们不敢来打扰,即使不巧的瞄到大概也会识相的回避,唯独急惊风的李谦。
三番两次在紧要关头要他憋住是件十分伤身的事,他已经禁欲了七年,不能再天天敲木鱼。
他发誓,要是再有下一次,李谦会怀念有脑袋的日子多惬意。
「是,老大,我很正经。」怕死就装死,欲求不满的人最大。
「别叫我老大。」
「呃……大……大哥。」这样可以了吧!
「嗯?」龙断天不甚满意。
还不行?「总裁。」
向亚蜜噗哧的一笑。「你心里是骂著独裁吧!」瞧他一脸大便的表情。
小恶魔,小恶魔,存心玩死他。「我是光明磊落的君子,表里绝对如一。」
「口蜜腹剑。」她轻啐。
「我们没结什么仇吧?」李谦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知道的,小孩子比较容易记恨。」她笑容甜蜜地偎向龙断天。
李谦更想哭了,就为了一句对她身材上的不敬语,她就要赶尽杀绝,不留一口气让他喘著。可怜的孔老夫子一定吃过不少女人亏,所以才会写下那句千古名言——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
「男人更善妒,如果有人侵犯到他的领地。」一脸阴鸷的龙断天狠瞪著他。
冤枉呀!哪是他的过失。「老……总裁,我绝对不敢垂涎你美若天仙、气质飘逸的小情人。」
向亚蜜幸灾乐祸的道:「你完了,我喊他一声大叔就遭他白眼,你竟然敢叫他老总裁,我真佩服你的勇气。」事後十来奉承太晚了。
不是她爱挑拨,她的血液中根本没有安份的细胞,直有名为破坏的细菌。
而她在搂搂抱抱的过程中,松动的心似乎已让一份情爱进驻,愈来愈喜欢赖在龙大叔的怀中,好像那是她最後的归属,只容许她一人占有。
这不是好现象,偏偏她已沉溺,恋上他温柔的气息。
当他的手掠夺她时,潜藏在身体内的火焰便如同黑沉的石油,轰地燃烧她周身,使她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