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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爱恶女 page 2 作者:寄秋

  “不过,说实在的,傲扬的冷血管家婆旷职是件大事,比年终净利分红的数字还诡魅。”

  徐震宇的一番话引起会议室一阵耳语,把正事全扔给窗外的北风,哪管今夕是何夕。

  “你们……够了没?”任行傲忍不住音一沉。“谁才是当家主事者?”

  当然是……风大秘书。这是众人的认知,只是为了顾全饭碗,还是得昧着良心说些违心之话。

  不然,她也不会有地下总裁之密称。

  有疑即有问,何绍伟不免一问,“总裁,风秘书为什么请假?”

  你问我我问谁。任行傲眼一眯,不屑回答。

  突然一通电话响起,她二话不说的将手中开会用的资料扔给他,大言不惭地说请假一小时,他都来不及开口允假就落个背给他瞧,风似地赶着去投胎。

  好歹他是她的上司,至少做做尊敬的样子,不要老是惹得他想吐血。

  任行傲,徐晨宇,何绍伟,杜易霖四人外表出众,是莺莺燕燕追逐的目标,公司中不管未婚或已婚的女性员工,总是找机会与之亲近。

  惟一不被四人的“男色”所惑,秉持平常心以待的,就是众人口中的冷血管家婆——风天亚。

  ※※※

  风是那么清淡,云是那么多心,灰濛濛的天空真是如此的令人想落泪,黄金色的太阳雨勾起无数过往回忆。

  下午三点,行人不再匆匆,优闲的路人撑起一把把花雨伞,踩着稀落雨滴走在红砖道上,咖啡屋里只有小猫三、两只,吸饮香酵美味的午后咖啡。

  多久没有沉淀对血腥的渴望,金色的光芒背后是无止境的黑暗,血管内爆动的激乱因子纷争着。

  人,是摆脱不了既定的宿命。

  风天亚的心是不定的水,看似清澈却流离。

  唐弥弥的伤口扯痛她的记忆,不断冒出的腥红血液再再提醒掩藏在肉体下的魅,为了救助遭情敌买凶射杀的古怪室友,她破了例。

  不再沾惹血腥的恶咒。

  “哈!骨子里流动的魔呀!我还是无法抗拒血味的诱惑。”她自嘲地停下重型机车。

  本能是多么可怕,即使多年未曾碰触,一看到路旁帮派小混混的哈雷机车,掠夺的狂性还是无法控制。

  虽说是急于救人,但她很清楚,那个烈性女子仍末死透,依然存在她自以为冷透的心中。

  风天亚将车子交给萨天帮分堂的兄弟去处理,独自走在清冷的街上,以她和白紫若的交情,萨天帮是不会拒绝一位和未来帮主夫人同等恐怖女子的托付。

  她想紫若的日子因斐冷鹰的加入而难过……呃!这么说有点不厚道,应该说丰富才是,让恶人公寓的闲人们有热闹好看,日子不致太过平淡、无聊。

  现在,弥弥又带了个“野男人”回来,想平静一下的恶人公寓是难以如愿,不由得她眉开轻笑。

  “天亚,你怎么没上班?”

  诧异的惊呼声在耳侧响起,风天亚眼前掠过一道白影,一袭医生袍的VIVI张着不可思议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老板之一。

  白天,本名凌子琪的VIVI是化验室的医师,晚上则是猫女会客居的名牌调酒师兼冲泡一流的咖啡大师,常被戏谑白天验尿夜加料,所以风味独特,吸引嗅觉与常人不同的猫科动物驻足。

  而她勇于学习新知,猫女会客居多了各类茶茗,有花茶,水果荼、药茶,及一般正统的饮茶,她正利用化验室的器材,准备调制茶酒,叫人饮而不醉,千杯不止。

  老板赚钱她分红,一是兴趣二是肥了荷包,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院长是老板之一,白紫若的堂哥,她就算把化验室当成私人实验所亦无妨,天塌下来有蛊女苦撑,绝压不到一个“小小”的化验医师。

  “你呢!VIVI,上班时间吃……苹果派?”吞了口唾液,直瞪着她手中冒着热气的派饼。

  她最近忙翻了,饮食不定时,中午错过了用餐,对于食物的饥饿感相当敏感。

  凌子琪一看到她饿鬼的眼神,小气地大口一咬再连忙将苹果派置于身后,决计不施舍手中食物。

  “女人,你很恶劣哦!”轻轻一喟,风天亚深感遗憾地摇摇小指头。

  “多谢赞美,出自恶人公寓首恶之口,本人非常荣幸,请记得颁块匾给我。”不知谁比较恶劣。她“守护”着苹果派。

  “堕落呀!VIVI,谁把你带坏了,姊姊我心如刀割,恨不能洗净你的污心,如同这身白袍般纯洁。”

  圣洁的光之天使诱导迷路小羊返回正途,这画面是多么柔和可善,可是凌子琪早看出美丽幻影下的真实,来自地狱的天使是无法拥有白色羽翅。

  “我怕清水被你一碰变墨汁,我尊贵的撒旦主人。”

  手一阖掌,凌子琪顺口吞咬爽嫩的苹果派。

  风天亚暗叹现在的小孩真难拐。“对了,VIVI,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溜班,你呢?”

  “我跷班。”

  两人相视一笑,相偕走在小雨纷飞的人行道,难得清幽地在雨中漫步。

  没有伞,雨丝飘落。

  暂时叛逃的两抹灵魂,暂时放下心情。

  无语——

  只有漫走。

  ※※※

  “要死了,大肚婆,你挡到我的路了。”蓝中妮不太高兴地踢沙发出气。

  前不久才在笑话紫若和咪咪傻了眼,被男人绑得死死的,活动空间可耻到只剩下那张床而已。

  谁会料到风大会闪舌,不到两个月光景,跟着陷入一堆烂泥中,成为现世报笑话一则,实在呕人。

  “喂!女人,不要诅咒我老婆,是你该减肥了。”

  阴申霸小心翼冀地护着身怀六甲的唐弥弥。

  自从得知她怀孕那日起,一岛之王的豹王放下身段,没啥尊严地赖进恶人公寓,进行追妻护子的行动,生怕一个闪失老婆被人欺负,他可是会心疼。

  尤其是住在这幢公寓那三个没人性的女人,居然一天到晚挖苦他亲爱的王纪,一点都没将他放在眼里。

  “谁敢说我老婆胖,和你家那头猪比起来,妮儿是天仙下凡。”楚天狂抛了个冷眼杀过去。

  “天仙?!是哦?那张脸皮是不错,专吊肤浅又愚笨的蠢男人,有智慧的男人看内涵。”说着,阴申霸丢了片水梨进爱妃口中,十足的妻奴样。

  “啐!你这个不人不畜的怪胎懂得什么叫智慧,难怪和抱只黑猫的女巫搅混在一起,物以类聚嘛!”

  阴申霸冷笑地朝他一瞟。“你真高贵呀!不愧是卖弄皮相的戏子,人前人后两张脸,一样贱得很。”

  楚天狂猛地跳了起来,双手提成拳,挑衅地伸出中指往上一比,问候他的祖宗八代,完全是蓝中妮发狠时的翻版,丝毫没有身为“偶像”的自觉性。

  不知为了什么,这两人就是犯冲,一见面就斗个没完,好像两只牛蛙不断朝对方叫嚣,拼命地鼓起肚皮。

  也许两人都习惯别人崇拜、敬畏的眼神,一个是豹族之王、一个是天王巨星,同样狂霸,同样目中无人,谁也不肯退让。

  其实楚天狂的演艺事业已推向半退休状态,若非顾忌到经纪人季礼文,他早就撒手不管,合约问题到了他手中根本就不成问题,楚家的钱财多得可以筑墙,不在乎一纸薄薄契约书。

  而阴申霸更威,悠哉悠哉的把岛务砸在胞弟身上,不负责任地浸淫在爱情里,当头任性妄为的豹。

  男人们刀光剑影,舌来唇去,交会的眼波中有滋滋电击声,好不精采。

  反观之——

  唐弥弥在一旁打着哈欠,随手拿起一杯牛奶配着巧克力奶酥,与蓝中妮正玩着牌九。丝毫不受生命中两个男人的影响,和睦得叫人嫉妒。

  “你猜他们这次开不开打?”数着牌,大腹便便的唐弥弥舔舔嘴角酥屑。

  “难哦!”怀抱一条巨大的腹蛇,她不看好。“你几时看过会叫的狗咬人,他妈……妈的不带种。”

  一句脏话脱口而出,她硬是拗成一句无意义语,蓝中妮恨透发明“胎教”的人,害她憋得好辛苦。

  唐弥弥真想看他们打一架。“中妮,你家的狂人性子真好,看不出张狂处,你的家教比我好。”

  “哪里哪里,你不嫌弃,是你修养够,把你家那头豹驯成家猫,爪子都磨掉了。”

  惟恐天下不乱的恶女很想挑拨这一虎一豹,却又想不到好法子点火,如果天亚在的话,不稍半刻便能燎起大火,火烧森林。

  “好闷,每天看来看去都是这几张脸,都快看成自闭症。”该陷害谁一起痛苦?她看向对面的女人。

  蓝中妮嗤笑地道:“活该,谁教你偷吃不擦嘴,顶个肚子看人脸色,活像一只搁浅的抹香鲸。”

  哼!嘲笑我。唐弥弥笑容可掏的抚抚肚皮,脑子里全是算计。

  “你们上床纯干洗?”

  “怎么可能,我肯他还不肯呢!”她奸诈的朝唐弥弥笑了一下。“放心,我做了防护。”

  想整我?门都没有。

  有白紫若这个前车之鉴,她对男女性事提防的很,不仅避孕药要亲自向药房买,每隔几天一定检验有无被掉包,而且规定楚天狂一定要用她检查后无漏洞的套子。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避孕药的功效并非百分之百,光看家里母企鹅的惨况就心寒,她可不愿意恶人公寓变成南极,专养活企鹅。

  “防不胜防,你能确定卵子的抵抗力够强?”她暖昧地直往蓝中妮平坦的肚皮瞧。

  “这……”蓝中妮担心的想,经期是有点迟,他又常忘了戴套子,不会那么倒霉吧?

  开始动摇了,她再加把劲推波掀浪一番。“初期怀孕是看不出症状,如果这段时间乱吃药,将来受苦的可是你肚子的孩子。”唐弥弥十分坏心地继续说道:“看过唐氏症的孩子吧?还有先天心脏不全、肢障、畸形儿、智障、先天骨质萎缩症……还有避孕药吃多了会不孕,你自己盘算盘算,可不是我在危言耸听。”

  蓝中妮没好气的白了唐弥弥一眼,明明是挑起人性的恐惧感,想要怂恿她加入企鹅家族,陪着她一同受苦受难。

  罢了,本来就不介意多了个小生命,若它不怕死地来投胎,她只好勉强的接受,反正有前例在先,大家一起窝在公寓里当未婚妈妈比较不吃亏。

  “姓唐的女巫,你不要吓坏我老婆,这些有毛病的孩子你自己生就好。”楚天狂觉得她是个可怕的女人。

  斗归斗,楚天狂那份狂猖的心思全被心爱女人牵着走,瞧她们凉凉地说着气死人的话,除了无奈加苦笑还能怎么样。

  “喂!姓楚的,留点口德,你在诅咒我儿子。”阴申霸怒目一竖。

  对对对,就是这样。两个女人用着期待目光,等着波涛汹涌,翻覆天地的场面出现。

  正在兴头上,大门被气呼呼的白紫若一脚踢开,身后有个气急败坏的懊恼男声,一再嘟嚷着,小心点,不要使小孩子性子。

  “都是你害的,死老鹰,臭老鹰,我要拔光你的鹰毛做毽子,抽你的筋骨围大鼓,吸光你的血液养银线蛊,再剥你的皮做吊床……”

  愤恨难堪的白紫若可说是气到最高点,拿起玄关旁摆饰在鞋柜上的水晶蝴蝶就要往斐冷鹰身上砸,唐弥弥怕她死于非命,赶紧出声。

  “紫若,死了一个男人不打紧,要是毁了天亚的心爱水晶蝶,弥的过错连练石补天的女娲都无法挽救。”

  粗鲁地拎起,轻手的放置,白紫若是非常生气,但还没气到失去理智,若说天底下尚能找出一位令她畏惧……服气的人,那非风天亚莫属。

  阎王好见,小鬼难馋。

  人,总要有自知之明,绝不和妖、魔打交道。

  蓝中妮将脚枕在爱蛇冰凉的肥身上,不太客气地说道:“干么,被鹰嘴啄瞎了眼,又不是怀孕,你发什么孕妇歇斯底里状。”

  一瞬间,白紫若脸色恶劣的一青。

  大约静默了三十秒钟,唐弥弥和蓝中妮蓦然爆发出哄堂大笑,笑得眼泪都止不住,害得关心她们的两个大男人无措地拥着自己的心上人,不满地瞪视一脸无辜的斐冷鹰,指责他没管好老婆。

  “死女人,你们给我客气点,笑笑笑,要我帮你们数数蛀牙吗?”什么东西,一点基本“人权”都不尊重。白紫若在心里嘀咕着。

  斐冷鹰好脾气地搂搂一再回避的细小肩膀。“别生气了,我爱你的心还不明白吗?不要中了奸妄小人的计,徒坏了我俩的感情。”

  他真的会被这一屋子的女人整死,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若若用情多深,偏偏在这些没心肝女人的拨弄下,弄得两面不是人。

  只有若若对唐女巫的烂魔术深信不疑,搞得他头大得想杀人,来道清煮女巫汤。

  还好,受苦逢灾的飞蛾不只他一只,尚可稍稍叨慰受创的心。

  “咪咪呀!人家在骂你小人耶!”搓搓脚丫子,蓝中妮自动剔除小人行列。

  “不要叫我咪咪,暴女妮。”乌鸦想洗白羽毛,难喔!她不承担别人的罪。

  枝连叶,叶连枝,叶落枝枯,枝枯落叶,休想一枝独绿。唐弥弥不齿她置身事外的推卸态度。

  “少打马虎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邪恶的心。”

  白紫若不耐烦的大声咆哮。

  上一刻还斗得像世仇,下一刻楚天狂勾着阴申霸的肩连成沉配一气,不约而同的问了一句,“她在发什么颠?”

  好不容易才停止的笑气又发上了胸口,唐弥弥和蓝中妮在笑声中传达讯息。

  “她怀孕了。”

  嗄?!这样值得她们笑到中气不接下气?

  不过——

  有人满不是滋味的抱紧心上人,意带挑逗地在她耳畔频呼热气。

  “妮儿,我不平衡,我也要升格当父亲。”

  蓝中妮暴性不改的拐他一肘。“凭你的名气登高一呼,还怕没人肯替你生吗?去,别撒娇。”

  “嗟!那些烂啼子不够资格生我的孩子,我只要你当我孩子的母亲。”他轻舔她白玉般的耳肉。

  “少来这一招。”她在情欲被拨动时起身,换个方位坐下。“你以为说怀孕就能怀孕吗?没知识。”

  楚天狂信心十足地偎在她身侧。“安心,咱们日夜赶工制造,品质一定特优。”

  这话听得其他人反胃想吐,这人未免狂妄过了头。

  突然——

  “看到你们成双成对真幸福,不知小亚的春天几时来到?”石奇感慨地冒出头。

  “房东大人。”

  六人口径一致,意思性地打了个招呼,打转的坏心眼全飘向公寓中仅剩的“单身公害”。

  “唉!难怪天亚老是加班,原来是形单影孤,见不得人家恩爱。”白紫若故意扭曲风天亚的“辛勤”工作。

  “说得也是,我们太没有礼义廉耻,一点都没有顾及她的孤枕难眠,真是有违同居人守则。”

  唐弥弥诡笑地取出塔罗牌。“咱们来为她算一算红鸳星如何?”

  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

  人性本恶,一挑起那根恶念,一屋子男男女女面露微笑,气氛为之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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