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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浪子追情记 page 6 作者:纪莹

  “啊!”高碧絃惊呼一声。她竟被人腾空抱起,而那个人居然是卫霆政。

  “你——”虽然觉得很丢脸又很不好意思,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个大男人抱在怀里,但,他的胸膛好暖、好舒服……

  也不知是太累或是卫霆政的胸膛太过温暖,她竟然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该死的!她居然毫无警觉地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她当他是什么?毫无欲念的男人吗?还是已遭阉割的太监?能够抱着香柔娇躯而不起任何反应。她也太看得起他的自制力了吧!

  卫霆政抱着高碧絃绍回他们停车的地方。打开车门轻柔地将她放在座椅上;为了让她躺得舒服些,他索性将椅子的角度调整至平躺,还细心地开了暖气,让车内充满热气。

  “霆政,你先走。我先打个电话告诉霆桀不用来和我们会合了。”卫霆铠和商靓仪边说边走到车旁。

  “知道了。”卫霆政迅速地发动车子驶离。

  “喂,我还没告诉他等会儿在小碧的公寓碰面啊!”在商靓仪开口喊叫的时候,卫霆政的车子早已消失在他们面前。

  “别紧张。虽然不知道要在小碧的公寓碰面,不过他应该会先把她载回我们家;小碧不会搞丢的啦!”卫霆铠将东西放进车箱里,打开车门,“先回家再说吧!”

  小碧应该不会真的失踪吧!

  第四章

  天啊!地啊!救救他吧!他快被欲火给焚烧殆尽了。

  他居然急得忘记将高碧絃绍的衣物拿上车,以致她现在全身除了那套两件式的运动型泳衣遮住重要部位外,几乎该露的地方全都和他说哈啰了。

  他在干吗?自虐吗?

  该死,他非得在今天一天里连续忍受多次“那种”痛楚吗?“Shit!”

  由于他想尽快解除身上的热潮,而他的公寓正好离海滩比较近,于是他赶紧将车子调个头,往他的公寓方向驶去。

  因为某种因素,他特地在外面买了间公寓,以备他不时之“需”;他总不能大咧咧地每天带着不同的女伴在家里穿梭吧,他老爸、老妈非打死他不可。

  卫霆政将车子停在地下室的停车场。

  “高碧絃……”卫霆政轻唤了几声,还不醒,“高——碧——絃——”这次除了声音外,他的手也派上用场了,轻拍她粉嫩的双颊。真好摸……“我在干吗?”他的手居然轻抚着高碧絃的粉颊,而且还该死的意犹未尽。

  高碧絃就像是已经睡死了一样,对于卫霆政的叫唤毫无反应;害得他担心地用手去探她的呼吸。

  原本紧张的情绪,在证实她的鼻息尚存时,终于放松了下来。

  好吧!他就再自虐一次好了,反正他今天已够狼狈了,就好人做到底抱她上楼吧!

  卫霆政抱起高碧絃,空出一只手按了下遥控器将车门上锁,随即朝电梯走去。

  一进电梯,他便按了最上一层“三十”这个熟悉的按钮。

  电梯慢慢地往上升,平常他觉得电梯上升的速度还算正常,今天他却不得不怀疑这电梯是否太老旧了,怎么像老牛拖车般慢。电梯这时却不知为啥的,突然晃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往上爬升。

  高碧絃被电梯这么一晃发出呢喃之声。

  该死!她居然一直往他的怀里钻,还不时发出那种舒服至极的呢喃,她是真的想考验他的身子是不是铁打的吗?该死!

  当下他决定了件事情,她一醒来非叫她马上滚蛋不可。他发誓!

  电梯终于抵达顶楼,卫霆政快速且不客气地将高碧絃往床上一甩,便径自拿了套干净的休闲衣往浴室冲。

  他淋了许久的冷水,换上干净的休闲服,湿着头发走出浴室。

  奇怪!床上的女人怎么还睡得那么沉,卫霆政走向床边看着熟睡中的高碧絃。倏然,他发现她的脸红得像块烧炭一样,而且还直冒冷汗。他伸手探了探高碧絃的额头,“该死!”她居然在发高烧。

  这恐怕得怪他一进门后,便只顾着尽快浇息自己要命的热潮,而顺手将她抛在床上近半小时,更粗心地不先替她换掉那身湿透的泳衣,让她在全身湿透的情况下躺在床上,而他又该死的有一回到家就打开冷气的习惯。

  世界上有种人,喜欢一年四季开着冷气,身上却盖着厚被子睡觉。卫霆政就是其中一个。

  卫霆政迅速地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件女用睡袍,走到高碧絃的身旁……糟了!最艰困的一刻来临。

  他手拿着衣服盯着床上的高碧絃犹豫了半天。

  好吧,忍一下就过了。大不了待会再去冲一次冷水澡而已。

  虽是这样说,但换一件衣服下来,却搞得他满身是汗,就像刚从蒸气室里走出来一般;这肯定是他所换过最困难的一次,通常他是“脱”而不是……“穿”。

  他将被子盖在她那需要取暖的身上;仅留颈部以上没盖上外,其余部位都被被子遮盖得密不透风;他拿起遥控器将冷气关掉,打了通电话给这栋华厦专属的医生。他当初买下这公寓,便是因为这大楼有专属的小型医院,令人安心不少。

  “医生,怎么样?”卫霆政着急地问着,他何止着急,他恨不得生病的人是他;要是商靓仪知道高碧絃会生病全是因他而引起,她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幸好及时发现,再慢点就转变成肺炎。我待会儿会叫护士把药拿上来,尽量让她喝些流质的东西,如果到明天她还未退烧的话,就得马上送医院了。”

  “好,谢谢!”他送走了医生,转身往厨房走,“有什么流质的东西可以让她喝?”打开冰箱竟发现全是一些垃圾食物。

  望了眼高碧絃熟睡的脸,他决定跑一趟超市,看她那样子应该不会那么快醒过来,况且,超市就在楼下而已。卫霆政不加思索地拿了钥匙和皮夹便出门。

  采购这种事是打死他都不会主动去做的事,通常他的食物全部由他的众多女友在帮他打理;今天,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跑到超级市场去采买。

  大姑娘上花轿——破天荒头一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已经好久不再做这个梦了。她痛苦地将脸埋在枕头里,双手环抱着头。

  “发生什么事?”卫霆政急忙从厨房冲进房内。他才刚要把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搁放在餐桌上,就听见从他的房间传来高碧絃凄厉的叫声;身为圣勒盟一员的他,直觉的反射差点令他拿出了暗藏的手枪。

  “嗯——”高碧絃好似没听见卫霆政焦急的询问声,低低切切地哭了。

  卫霆政看见她的身体一颤一抖,肯定她正在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轻缓地扳过她娇柔微颤的身驱,一改之前冷酷的表情,温和地凝视着高碧絃。

  高碧絃傻了!

  这是先前对她一直冷得像冰的卫霆政吗?但眼前温柔的男人明明就和他有着同一张脸,还有那对深邃的眼眸,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探触着他的眼睛、鼻子、唇……

  对!没错!她能确定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卫霆政。

  他放任高碧絃忘我地触摸他脸上一寸寸的肌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握住她不安分的手,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这已是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我——”

  “你为什么哭?”他擦去她颊上的泪水。

  哭过的高碧絃,双眸因泪水的滋润显得更加动人,更惹人爱怜。

  “我——”她想起了那个梦,“只是做了个噩梦。”她不想让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梦对于她来说永远是个噩梦。

  卫霆政听出高碧絃闪烁的言词,他能确定事有蹊跷,她有所隐瞒地不想让外人探测得知某件事情。

  “能够让我知道是什么噩梦吗?”卫霆政不死心地想揪出那个令高碧絃如此悲凄嘶喊的根源。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噩梦。”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试着把它说出来,或许对你会有所帮助。如果一直将它埋藏在你心底,不论时间过得再久,你还是一样会记得它,会感觉到它的存在。”他未曾感受到她是如此的脆弱、瘦削。

  或许正如他所说的,就因为她从不曾向任何人提过,才导致它缠绕了她许久。

  高碧絃静寂一阵后,哽咽地说:“其实你说得没错,它一直深植在我心盘绕不去。我……我不知该该如何说起,我已经很久不再梦见它了。”她懊恼地抱着头。

  “慢慢来,慢慢地将它说出来,不要惧怕将那个梦说出来。”卫霆政发现他真该改行当心理医生。

  高碧絃深吸了口气,“其实我原本还有个妹妹……如果当年没发生那件事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快满二十四岁了。”她还记得她和高碧珈刚好相差十个月,她们还常以此暗地取笑她们爸妈的“迫不及待”。

  高碧絃犹清晰记得那件事发生时她还在读初中二年级,而那件事也就是夜夜令她难以入眠的元凶……

  记得——

  当年她因资质和容貌出众,一直被当做异类,总成为同学们捉弄的对象;而妹妹高碧珈因资质较普通,所以慢慢、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读着小学,当时高碧珈只是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

  某天放学后,高碧絃班上的女同学们又照惯例地找她的麻烦,而这次更变本加厉。

  她们将她带到偏僻的垃圾场,一群人将她困在角落里,让她动弹不得。

  “高碧絃,你很行是吧?迷得班上的男同学为了你起内讧,很行嘛!”其中一位看来是领导这群女孩子的头头说话了。

  “我……我没有……”高碧絃颤抖的声音让那个女孩的气焰更为高涨。

  “没有?我们可是将你‘杰出’的表现看得一清二楚。你居然敢钓我们班最帅、成绩一向名列前茅的何以杰,让他为了你成绩一落千丈,从班上的第一名掉到十名之外,然后轻松地让你自己坐上第一名的宝座。”高碧絃依稀记得何以杰在听见自己的成绩时,那张错愕的

  脸。

  “我真的没有。”她真的没有对何以杰施展什么媚功。她对何以杰根本就没兴趣,更何况她只是一个九岁上初二的跳级生,这种事她哪懂,是何以杰一直死皮赖脸地缠着她,以致荒废学业。

  “没有?!你当我们是什么?喜欢乱栽赃的坏女孩吗?”那个带头女生愤怒的表情引起其他女生同仇敌忾的叫骂。

  “对她何必那么客气。”

  “对啊,让她知道钓何以杰的下场是怎样。”

  “给她好看……”

  一群女生顿时闹成一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见,但最终所要讨伐的对象依旧是她——高碧絃。

  “停!安静!”那位女孩出声制止所有人的吵闹。

  顿时,一群三姑六婆全闭上嘴。那女孩很满意她们服从命令的态度,随即又开口:“你们去把教室的垃圾筒拿来倒。”

  要她们在这正精彩的时刻离身去教室拿垃圾筒来倒?有没有搞错?她们的心里虽画满了“问号”,但碍于她是她们这群人的头头,也只好乖乖地照她的命令去做。

  “拿来了。”

  高碧絃心里害怕得很,一颗心忐忑不安地激动地跳着。

  那女孩斜睨了高碧絃一眼,冷冷地对她那群小手下说:“拿来倒。”

  “拿去哪倒?子母车在后面啊!”一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女孩。

  一群白痴,“我说拿来这里倒!”

  她们还是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奇怪地看着那女孩。

  那女孩不耐地对着那小喽啰咆哮:“我说拿来往她身上倒。”那女孩用力地指着高碧絃,因过度愤怒使得她的脸微微抽搐。

  大伙儿终于恍然大悟地大笑,笑声令高碧絃绞颤抖得更加剧烈。

  “早说嘛!”那些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高碧絃倒吸了口气,看着整筒塞得满满的垃圾从天而降。一时之间她的身上全是中午吃剩的饭、菜,四周弥漫着饭、菜因天气闷热而产生的馊味。

  那女孩一看见高碧絃狼狈的模样,倏然狂笑不止,“看你现在还敢不敢再勾引班上的男生,我警告你最好别再动何以杰的歪脑筋,否则就不是只有今天这样;到那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那女孩撂下狠话后,随即和那群女孩们离开垃圾场。

  霎时,高碧絃无助悲伤地蹲下身子,痛哭失声。

  难道她的智商和容貌真是她最大的致命伤吗?一个人智商高、长得稍具姿色,就得忍受这般凌虐吗?她才九岁啊!她还只是个小孩子,为什么她不是在一个正常的环境底下成长?为什么她要被那些大她五六岁的人欺负。

  “为什么?”高碧絃嘶喊着,祈祷上天能听见她的心声,告诉她,她倒底是为了什么非得忍受这般屈辱。

  “姐!”高碧珈惊愕地大叫高碧絃。

  高碧珈一直等不到姐姐到学校来接她,于是就自己走到姐姐的学校来。

  由于高碧絃和高碧珈的学校仅相隔一条小巷子,所以她们姐妹俩常相约到对方的学校等对方一起回家;今天刚好轮到高碧絃到高碧珈的学校去接她。

  “姐!你——你身上好臭喔!”高碧珈捏着鼻子,走到高碧絃的面前。

  高碧絃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盯住高碧珈,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她?如果是她的话,我就不会遭受屈辱。我可以快乐地看漫画书、玩洋娃娃、看电视.而不是看物理化学、写数学程式了。为什么?高碧絃发了狂地大叫,心里不平衡地想着。

  高碧珈一看见她丧失理智的神情,着实慌了心,“姐!姐……你别吓我。姐……我会怕……姐……”高碧珈拉住高碧絃的手想停止她的狂喊。

  “滚开!”高碧絃愤力地推开高碧珈,高碧珈因一时失去平衡而跌坐在地上。

  “姐——”高碧珈第一次看见一向疼爱她的姐姐,如此失去理智动手推她。

  “为什么你不是我?如果你是我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在我的眼前晃?炫耀你过得比我幸福,玩具比我多是吗?”高碧絃霎时邪恶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高碧珈,“你为什么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在我面前消失?”话完,高碧絃惊讶自己竟如此恶毒地渴望妹妹不要在她的面前

  出现。

  “姐——”高碧珈流着泪拉住高碧絃的脚,“姐……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改……你不要不理我,不要叫我在你面前消失好不好?”一个才八岁的小女孩能有什么思考逻辑,她天真地以为,所谓的消失仅限于在高碧絃的面前而已,根本不晓得其里面真

  正的含义。

  “滚开!不要让我再看见你。”高碧絃狠心地一脚踢开高碧珈的手,转身跑离她。

  一路上,她远远地把妹妹甩离在后,而高碧珈则泪流满腮地尾随在后;这就是高碧珈对于“消失”这两个字所下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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