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下流了,谁像你一样,成天只想着做那种事!”一旁的路绮红了脸。
“是呀是呀,也不知道陪我做那种事的是谁。”
“艾文!”路绮放声大吼。
星仍然笑不可遏,缩在躺椅里呵笑不止。
“好了,我再联络一次看看好了。”壁将发讯器打开,输入一连串号码。
“等一下,我来。”星忽然将壁面前的发讯器转移到他面前,快速输入数字,连续按下好几个按钮。
壁不解地问:“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按那么多下?”
星笑道:“知道什么叫连Call吗?”非把井从女人的胸脯里吵起来不可!
“你太坏了你!”室突然心情大好,同情起井的遭遇。
“坏?我倒不觉得。这是应该的,谁教井放着正事不做,躲在女人的胸脯里有什么出息。”星又按了好多下按钮。
“你别说得那么明白好不好,听了很恶心耶。”路绮直皱眉。
“那你把耳朵遮起来,我晚上再实际做给你看。”
“艾文!”他一定得把她闹得脸红脖子粗、羞愧得无地自容才甘愿是吗?路绮决定不理星。
倏然,断断续续的哗声由远而近,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震撼,一路不停地鸣叫。众人望向声音的源头,隔了几秒,一道黑色身影占据众人视线,也让众人瞬间倒抽口气。
“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室极力掩饰想笑的冲动。
看来,有人要遭殃了。
井按下通讯器按钮。“是谁……”话还没说清楚,腕上的通讯器又响了,他臭着一张脸将通讯器关掉,然后又响,连续响了数次,井真的火大了,气冲冲地将通讯器拔掉甩往地上。“该死!是谁?是谁Call的?”狗屎!找不到央澄心已经很郁闷了,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拿通讯器开玩笑!
没有人敢出声,直觉认为井今天的脾气稍微大了点,和平常的他不太一样。
平常,他一向嬉闹惯了,应该不会对今天这种玩笑发火;而且井的脾气也算不错,不会像星那样,照三餐发火,只要不去犯到他,他是绝少开炮。
不过今天……他的火气似乎稍大了些。
“说啊!狗屎!”井气得挥手打翻一旁的椅子,手中的行李也被他甩在地上,行李箱没关好,打翻了一地的衣服。
“井,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壁冷静地规劝。
“妈的!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开小艇,一只手要开船、另一只手还要关通讯器,我没撞上暗礁不知道是老天有眼还是命不该绝!”他支着额际在椅子上坐下,一脸气 愤。
“我们怎么知道,发了一次讯号给你,你不回;好,那我们就再发一次,连续两次你都不回,怕你没收到,我们才想发更多的讯号,谁晓得你在开船。”星一副不怕死地回道,也不想想玩连Call这把戏的到底是谁。
“那么急干嘛,又不是急着投胎!”
“有任务。”妈的!连他都火了。星眯起蓝眸,一张“怕死勿近”的怒容。
“什么任务?”井揉揉发疼的额际,感觉身子有些发热,他索性脱下长毛衣。
“先通知奎,你回来了。”壁命令道。他可不想再碰发讯器。
井拉过桌面上的发讯器,通知了奎。
(井,你到了?)
“有什么任务?”井明白的点出问题。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儿,他还想赶快完成任务到香港去找央澄心。
(首先,这次任务是由香港火狼帮委托,目标物是黑檀总坛主交接物——‘黑影夜明珠’。)
“黑影夜明珠?”星首先发难。“听都没听过这样的东西,何况,夜明珠不该是白色的吗?”黑影?发得出光、照得出东西吗?
(黑影夜明珠代表黑檀,凡拥有黑影夜明珠者,便是拥有黑檀实权,将成为总坛主。)
“所以说,火狼帮打算夺取黑檀,取代黑檀啰?”室发现,这次的任务可能会比较好玩,只要别叫她去勾引什么人,她可怕极了高野那满腹的醋酸;而且有了前车之鉴,她才不敢再做出任何勾引男人的举动,怕的是再碰上另一个高野。
(没错,黑檀在香港黑道的势力不容小觑,它可是香港黑道的仲裁者,也是香港黑道总龙头,一句命令可以号召全香港黑道。)
“既然这样,火狼帮也算是在黑檀的势力范围内,他们敢这么做,不怕黑檀报复?”壁合上手中的书。
(火狼帮算是私下叛变,表面上,他们臣服于黑檀,私底下,他们已经开始有小动作。)
壁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奎,我们若偷了黑影夜明珠,不就是和黑檀作对?若被发现,我们个个都可能成为全香港黑道通缉的对象。”不是他怕,而是这件委托太冒险了。
(所以,我还没答应他们,就是要让你们想清楚,接或是不接?)
“你让我们讨论一下……”
壁示意众人聚到一旁去,商讨许久后,得到了答案。
“奎,我们决定不接。”壁说出众人商讨的结果。
(好,我会转达……)
“我接!”井突然出声。
接了委托,正好让他到香港去,顺便找央澄心。
“井!?”众人不解地齐声喊道。
“井,这次任务太危险了,只有你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壁有些不悦。
“我觉得我的能力能够胜任。”
“这不是运用高科技就可以完成的,我们必须分工合作,你知道吗?”壁快要翻脸了。
“我很清楚。”
“那你……”壁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我想接。”井答得很干脆,不容人抗辩。
(井,你确定吗?如同壁所说的,只有你一个人,恐怕很难完成这次任务。)奎提出他的看法。
“我也接。”一旁始终不语的鬼,终于发表他的看法。
“鬼!”壁怒吼。
“你该知道,对于这种危险性高、可能丧命的任务,我通常是不太想拒绝的。”鬼站起身,将手放入裤袋,站在通讯器前。“奎,这个任务我接。”
一下子,组织里已经有两个人决定接下火狼帮的委托,另外三个呢?
“你们……”壁不敢相信,鬼和井居然这么不要命。“嫌命长也不是这样!”
“我没嫌过我的命长。”井无奈地回答。
若不是为了央澄心,他不会想接这个任务。他记得无恩提过那些华侨学生皆传说央澄心可能是黑道大哥的女儿,既然黑檀是香港黑道总龙头,或许他可以借由黑檀的资料探查出点蛛丝马迹。
星犹豫了。“既然井都不怕死的想接了,我岂能像个软脚虾。”
“星,你的意思是你也接!?”壁火大了。从不晓得ZC里的成员居然个个都不怕死。“室,你该不会也想接这笔生意吧?”
“我不行,高野会杀了我。”室连忙回绝。
(ZC成员,结果如何?)奎已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谈话许久,他只想做最后一次确认。
“我参加。”井第一个回复。
“参加。”鬼第二个回答。
“我……”星望了眼壁那一脸想杀人的铁青。“我……参参参……参加。”好可怕哟!壁要发火了。
(那么,便是井、鬼、星决意参加啰?)
“没错。”他现在只想快点到香港去,非把央澄心找出来不可!
“你们都参加了,难道我还有退出的余地?”壁突然发声咆哮。
“你若怕,可以不参加。”鬼泼了壁一头冷水。
壁吸了口气。“我不想再发火。”
(那么壁,你也决定加入了?)
“没错。”
“奎,把资料传过来吧,还有,目的物什么时候交给你?”井着急的问。
(井,你似乎很着急。)奎笑道。
众人将目光移向井。
“对呀,井,你一向怕死又胆小得要命,这次怎么会想接下这么危险的任务,甚至还想一个人接受委托?”星一脸狐疑。
井这小子的行迹很可疑!
“凡事都要有第一次,我想找些刺激,活得不耐烦了不行吗?”井的眼神闪烁不定。
(火狼帮给了最后期限,黑檀总坛主交接之前夺取黑影夜明珠,我会把资料传输过去,请开密收状态接讯。)奎交代完即断了通讯。
“那么……我们来分配一下工作吧。”井的一颗心早已飞至香港,脑海占满央澄心美丽冰艳的倩容。
☆ ☆ ☆
越想和黑道划清界线,就越会有人来提醒她,自己是出生在怎样的家庭,有着怎样的背景、身负何种大任。
央澄心刚从兰桂坊疯狂回来,跑车驶上宅邸门口,等候仆役开了车门她才下车。
蓦地,她不经意由眼角望见停在车道角落的豪华轿车,她暗自嗤哼。又一个想来攀龙附凤的家伙!
她慢条斯理地拉扯指尖,将手套抽出,甩着两只白色手套进入主屋。她不想去管究竟是谁来,也不想理那些人。
她的父亲要她接替黑檀总坛主的位置,那么她就接给他看,但别想她会好好经营,也别想她会和别的黑道人士有所接触。
于是,在这样想的情形下,她从书房门口走过,对那半掩的房门不感兴趣,此刻她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澄心!”
央澄心身子微微一震,决心忽略那声叫唤,步伐毫不停止地往楼梯方向行进。
“小姐,老爷叫你。”站在楼梯口的闽贯从容地唤住央澄心,只有他的话她才多少会听一些。知道小姐一直对老爷有所不满,也见过几次他们的争吵,无非是因为老爷是黑檀总坛主、掌管香港黑道的仲裁者。
若小姐是为了夫人之死而怨老爷甚至是恨老爷,那么老爷的日渐苍老以及为女儿担心过度的倦容,是否能让小姐好过些?
老爷是爱小姐的,但身为一个黑道大哥,对于亲情的留恋与在乎只会让他在黑道这条路上更难行走,甚至会让他所爱的人遇上危险,夫人不就是一例吗?
或许夫人的死和老爷强掳别人的女人有关,因为报复,所以夫人惨死在宅邸的泳池里,而老爷却无力救夫人一命,只因老爷那时正在纽西兰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于是造成了小姐对老爷的不谅解。
至于黑檀总坛主的位置,小姐是不会接受的,就算老爷要将小姐推上黑檀总坛主宝座;但问题是,小姐不愿意呀!
小姐恨死了黑道!因为黑道,她从小就和别的小孩不同,不能单独出去玩,别家的父母也不让自家小孩和小姐一同玩耍,只因她是黑道大哥的独生女;因为黑道,小姐看惯夫人因为老爷的浪荡态度而日夜伤心;更因为黑道,让小姐失去了母亲,以至于伤心得不想面对老爷,而远至国外当留学生。
正因为这种种理由,小姐怎么可能会接受黑道,甚至受老爷摆弄而不抗拒?
或许,毁了黑檀才是小姐现今最想做的一件事吧,因为黑檀带给小姐太多太多的不愉快,太多太多的伤痛……
“澄心!”又是一声叫唤。
“小姐……”闽贯为难地再次提醒。
央澄心回望一眼闽贯一脸的为难,紧闭火红的唇瓣,淡蓝色墨镜挡去了令人寒颤的双眸。下一秒,她转身朝书房而去。
“澄心,这是火狼帮帮主,夏杰。”
夏杰含着惊艳的目光从头到脚审视着央澄心,然后带着一丝赤裸的仰慕朝她点头。“澄心小姐。”若黑檀的总坛主位置是要传给她,那么,得到黑檀的同时,也同样会得到她。真是一箭双雕!不仅得到能喝令全香港黑道的黑檀总坛主位置,也得到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哈——
央澄心视而不见他的问候,径自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夏杰快乐得不得了,对于央澄心这般无礼举动,他反而不感意外。
他就是爱这种难以驾驭的女人,这让他更想占有眼前的美女。
央森文对央澄心的举止非常不悦,但碍于下任总坛主之位要传给她,也不好在外人面前挫她锐气、说她的不是,那只会让人觉得他无法驯服自己的女儿,也会让她往后在黑檀、在香港黑道站不住脚,以至于身为总坛主的尊严荡伙然无存。
“听说,央老之女国色天香,如今有幸一睹庐山真面目,果然名不虚传。”夏杰仍有恃无恐的上下打量央澄心,带着不容察觉的猥亵。
“哈哈哈——我这女儿,不是我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澄心的美丽可不像一般女子,她承自了她母亲的美貌。”
人家一说央澄心好,央森文的屁股便翘起来了,开怀地畅笑。
“是呀!央老,澄心小姐的美丽和气质真不是一般女子可以相比的,今天我真是来对了,居然能见到一向如谜、只听传闻不见其人的澄心小姐呀。”夏杰表面上将央森文捧上天,私底下想夺取黑檀的决心更加强烈。
央澄心非常不屑夏杰和央森文的谈论,口气甚差的问:“叫我进来做什么?”
央森文被她这句无礼的问话惹火了,脸色马上一黯。“下个礼拜总坛主交接,我要你去买件像样点的衣服,宴会那天别再穿这套黑衣服。”
“没事了是吗?”不等央森文回答,她径自站起身,帅气地扭头就走。
“气死我了……”央森文小声地咒骂。
“央老,澄心小姐似乎不怎么高兴。”白痴都看得出来这对父女不合,外面早传央森文和央澄心父女不合,只是一直没得到证实而已。
如今知道他们不合,看来他夺取黑檀的机会又大了许多。
况且,要一个女人主持黑檀以至于号今全香港的帮派,谁会服?没人会愿意被女人踩在脚底下,只怕黑檀内部会先分裂,到时候他火狼帮再将由黑檀分裂出来的人马收归己有,他火狼帮将会是全香港最大的帮派,没人会敢和他火狼帮作对!
央森文闻言马上笑着说:“才刚从英国回来,时差还没调过来。”
“喔。”夏杰嘴角噙着嘲弄。
☆ ☆ ☆
一回卧房,央澄心将自己抛往软绵绵的大床上,摘下墨镜,长而翘的眼睫毛附着翦水秋瞳时睁时闭,视线始终胶着于天花板。
她这辈子只能这么依附着人而活,就只能认命的接下别人为她预设的一切,不能有任何反抗的举动、不能有任何抗拒的心。
就像她的母亲一样,无力抗拒,却死于非命!
想到母亲,央澄心那双令人怜惜的美目顿时漾起了水气,润湿了眼眶。
为了遮住这双太过柔弱的眼睛,她戴上了淡蓝色的墨镜,也一并在外表上竖起了防卫的屏障。蓝……她的最爱,也是她母亲的最爱。
犹记得母亲的衣服,大部分是蓝色系,犹如天空般的蓝、黑暗般的蓝、涧水般清澈的蓝,全是母亲的最爱。而她则偏爱涧水般清澈的蓝。母亲曾说,涧水就如同她的心,清澈见底、包围着给予万物生生不息的生命,没有一种生物是不需要水的,水是大地之母,是孕育生命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