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听见主人的警告,马上躲进壁的椅子底下,趴在那儿,连动都不敢动。
“你吓到它了。”壁觉得好笑,世界上有哪只狗会像笨笨这样,惹火自己主人,然后又怕被主人给剁成碎肉喂狗?世界上恐怕只有笨笨这只笨狗吧!
“它越来越欠揍!”室决心不再理会笨笨,躺回躺椅上享受日光浴。
壁将手枕在头后,依样躺了下来。“你曾想过回高中继续完成未完的学业吗?”室高中肄业,那是她自己的决定,但他总认为她至少得把高中读完。虽然知道以她的智商,她可以选择越级升学,直接念大学或研究所,但她看起来似乎已没读书的动力了。
“想过,但不想回去。”她能够自修,她的兴趣完全来自于研读不同种族的语言和文字,学校所教的东西则是为了应付大学入学考;其实高中老师也曾不只一次地向她提起保送事宜,但总吸引不了她的兴趣。
她喜欢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研读语文,直至完全通晓为止,不是为了升学,不是为了就业,没有任何压力,这样读起书来,她觉得轻松而且有趣,何况她还能留在小岛上。
ZC有任务时,跟着大伙儿出发完成任务,生活刺激,为什么还要改变这样的生活?她不懂。
“完全对学校的教学方式失望?”美国教学开放而且活泼,应该不至于……
“不是,我只是不喜欢承受压力,喜欢一个人自修,考验一下本身的能力到哪里,何况,我也放不下ZC的一切。”
说来说去就是放不下能赚钱的机会啦!壁暗自在心底笑着。
室眯起眼睛注意壁良久,然后才悠悠地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嘴角的纹路好像在微微牵动,好像要笑?”
“是吗?”壁笑得好假。
是吗?若不是,他那拉高的声调算什么?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室白了他一眼。“星他们呢?”
“星在补他的眠,井在设计他的程式,至于鬼,你可以不用来问我。”因为问了也等于白问。ZC组织里,鬼和任何人都没有交集,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谁晓得他是不是嫌命太硬太长,所以又跑到小岛的深水区去游泳了。
“喔。”所以说大家都有事做,就她一个人闲着没事。“奎没再联络?没有任务吗?”
“和奎联络过了,请他先将案子搁下,这阵ZC组织里发生太多的事,大家的体力都需要时间恢复,况且,他也不希望在大家体力不能负荷的情况下,硬要我们出任务,那只会让任务更加危险,让ZC就像行驶在悬崖边的车队,很可能一步出错就全体翻覆。”
“既然这样,我想……到台湾去。”心中闪过一抹黑影,那身形是她永远无法忘怀的,她需要再看一眼,希望将那身影再次深植心中,成为难忘的回忆。
“可以,若有任务,我会送信息给你。”ZC每个人都配备有一只薄小的通讯器,方便众人联络用,也方便奎追踪众人的位置。“你想离开几天?”
“我想,就一个礼拜吧,只是去逛逛。”仅是躲在远处看看那令她难忘的身影就够了,一想起那身影,她肩胛处的伤口便隐隐作痛。
☆ ☆ ☆
当室将游艇泊在老地方的当儿,人却已被迷药迷昏,失去意识。
等到她醒来时,身处陌生的地方让她筑起了防御之墙,她支起身子,眼睛不停绕着房间打转,一时还搞不清楚这是哪儿,以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只记得,她到了台湾,上了岸,然后便被人由后偷袭,接着便不省人事。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是ZC的仇家找上门了?但她到台湾是临时起意,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是,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醒了?”
室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给吓住,感觉整个背脊都凉了起来,这声音太熟悉、太熟悉——
她转头望向一旁角落,那儿正坐了一个黑影,室内没有灯,她无法看见人影的表情,只能往后移了数步,将身子塞进远远的床角。
“怎么?怕我?难道短短数月,陌生到连声音都不认得了?”那人轻蔑地笑开,悠悠地站起身往亮处靠,当他的面孔清晰可辨时,室已吓得不敢出声。
怎么会是……高野!?
她的身子在发抖,而且抖得厉害、冷汗也冒得厉害。“不……”
藤堂高野那狂放的气势已压得室喘不过气,他站在床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底下的人儿,无情的排高她下颚。“不?”毫无预警的,他粗暴地扯下她肩上的衣服,露出白皙无瑕的雪肤。“看来,你找了个很好的医生替你治疗枪伤。”
室慌忙夺回被拉下的衣服,紧紧护住。“不要碰我!”他的神情让她想起了那天他说的话……
你们逃不掉!逃不掉……
我不会放过你……我会……找到……你……
藤堂高野冷笑。“不要碰你?”
“我……我……我不认识你!”如今唯有以这理由来撇清彼此的关系,但她不认为他会因此放过她。
他的眼神开始冷了起来。“不认识我!?或许这会让你更加认识我。”他低头,在她来不及防备时,狠狠地狂吻住她柔嫩的唇,任由舌尖在她唇上奔驰,然后惩罚性地使力咬伤她的唇瓣,那似乎是他有意遗留下的标记。“如果还是记不起来,你知道我有更好的‘方法’让你恢复记忆。”他的脸上不再有笑容。
“我……”怕了,怕了他这种神情,似乎冷血到能夺走一个人的性命而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你究竟想如何?”她不该踏上台湾的土地的。
“哈!”他冷笑坐在床榻上。“或许这句话该由我来发问。”笑声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恐惧的冰容。“雪莉小姐……喔不,或许我该称呼你一声……室。”
她的表情带给他无比快感,眼眼亮了起来,那是属于愤怒之火。
“你……”他怎么会知道!?室心中的恐惧再度加深。
“很讶里我知道你的身分?或许该归功于NASA的人遗留在饭店的机密资料,让我能顺利揪出ZC这组织,甚至查清楚成员的个人背景。”他的手攫住她下颚,使力地握紧,疼得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记得我的承诺吗?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你最好能将这句话放在心底,因为这将成为你往后的生活宗旨,我将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不能……”她的嘴被封住,下一秒,唇瓣又多了一道新伤。
“你很明白我能。”他的拇指轻抚过伤痕。“这只是见面礼,往后还有更大的惊喜在后头,你慢慢等着接收吧!”
“你不能囚禁我!”她挥掉他的手。
“我不只要囚禁你的人,就连你的身体都是我手中的玩物,我能够随意蹂躏,甚至玩弄,将你对我的背叛原原本本还诸回去。”他起身走至门口。“你就像是一只小狗,没有自由,今生除了这房间,休想到别的地方去。”
她闻言冲了过去。“你不能——”
“你还是不明瞭吗?”他低头嗤笑。“ZC的存亡就掌握在你手中,若你能服侍得让我舒服,或许我能放了ZC其他成员一马。”
室停住步伐,不敢相信的望着藤堂高野。“你要我当你的情妇?”
“情妇?说得真好听,你的身分严格说起来,只能算是替我暖床的妓女。”他的话无情地割开她的心。
“妓女……”重复着这两个字,室仍不敢相信自己竟变成他的妓女。
“好好想清楚。”
想清楚……她抵死也不从!室的目光移向窗口。
藤堂高野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不带感情地挑明道:“这是顶楼,位在第二十五层,从这里跳下去必死无疑。我不会拦住你,不过你最好想清楚,ZC的存亡……”他隐隐约约暗示她,若她选择死亡以得解脱,那跟着陪葬的将会是ZC的其他成员。
室全身无力地坐回床榻上,一时间虚弱地垂下双肩。
无路可走了吗?
他狂妄地朗笑。“看来,你满识时务的。很好,你的工作将从今天凌晨开始。”他的手握上门把转开。“橱柜里多的是女人的衣服,随便挑件去穿,从今天开始,你将服侍我更衣洗澡甚至暖床。”
当门板合上之际,室的泪水也无声地坠落。
为了ZC其他人,她能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接受他的报复吗?她的身体变成了代价,ZC其他成员也跟着赔上。
不要!她不要这样——
☆ ☆ ☆
“总裁。”任我恭敬地站在桌前,等候命令。
藤堂高野从文件中抬首。“派人二十四小时守在房门前,若她有任何想离开的念头或举动,马上来向我报告。”
“是。”他不明白总裁这样做的原因在哪儿。在台湾,囚禁一个人的罪名虽然不大,但仍能让他吃上官司,哪怕他的国籍是属于大日本帝国。
“FBI干员仍逗留在台湾?”从NASA资料里知道FBI派了干员到台湾,同样是为了ZC里的井闯进NASA和FBI超级电脑一案,如今他擒住了雪莉,FBI干员对他来说反而是一大阻碍。
“是的,公良宗远和公良宗卓仍滞留台湾。”总裁的消息真灵通,连FBI干员的名单都能拿到手。
“想办法将他们‘请’回美国,我不想他们坏了我的好事。”高作一事,ZC还有利用价值,擒住雪莉等于活抓了ZC所有成员,高作篡位,对他来说已不是大问题。
“但是总裁……”任我面露难色。将FBI干员引回美国不是一件小事,很难办成的。
藤堂高野目露冰光射向任我。“很困难吗?”
“总裁,公良兄弟不好打发,而且依据调查,他们的丰功伟业可说是数不尽,以战斗力和格斗技巧来说,我怕很难应付。”资料上还显示,公良宗卓脾气暴躁,曾有徒手刃人的纪录,这种人他招惹不起。
“若你不能完成任务,我会让你的身体离地球表面远远的,你最好想清楚。”
他的警告挺明确的。
任我心惊,身子由脚底冷了起来。“是,我明白了。”
第二章
自从藤堂高野离去以后,室就这么坐在床榻上发呆,心里想的全是逃脱计谋。
她不能害了ZC里的所有人,她知道高野一向冷血,而且说到做到,或许她该警告ZC……手摸上腕上的手环通讯器,才想按下开关,房门便被打了开来,她立即拉下衣袖将通讯器藏起来。
“你又想做什么?”慌乱中,室只好以发怒的语气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惜。
藤堂高野慢慢将房门关上,在门板嘎的一声合上的同时,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停跳了半秒。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移动修长双脚缓慢靠近,每一步的移近对她来说都是天大的折磨。
“不要再过来了!”她闭上眼不敢看他。
一阵无声后,她的下颚被霸道地钳住,力道之大疼得她不得不张开眼。
“或许我该让你认清谁才是主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覆上她的唇瓣,狂野无情地在她唇上肆虐,使力地吮吻,让她的唇瓣红肿麻烫,迫使她无力地启口,他顺势将性感舌尖探入,在她嘴里翻腾,恨不得夺走她所有呼吸。
室原先的抗拒全被他野性的情欲化解,挡在胸前的双掌不知何时已攀上他的肩头围绕住颈项,该坚强拒绝的唇瓣也被他开启,然后气息紊乱,既而竟淡淡地发出吟叹声……
一道尖锐的笑声划破旖旎的气氛,她心惊地张开眼,愕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拥住的强壮臂弯此刻已化成冰冷空气,而自己双手高举,脸颊红通通地半仰,唇瓣的红慢慢的往外晕开。
慌乱地收回半空中的手,室羞傀不已的低下头,心中一阵咒骂。
“显然你的身体比你还清楚知道主人是谁。”他那明亮的黑眸呈下弦月状,唇角往上高扬,爽朗的笑声充满轻蔑。
她怒红了眼,迅速移动逃到另一角,用着他所听不懂的语言怒斥:“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禽兽!”突然又悲从中来,痛苦的眯起眼。“我根本不是有意的,我以为你根本不会看上我,以为……你已有了朱儿……”她再也不能克制自己,将脸深埋入双掌中啜泣。
他的眼神突然转柔,静静地听着她的控诉,看着她啜泣,但她的背叛和欺骗马上淹过他满涨的柔情,愤怒无情的火焰蒙上双眼。
“别以为苦肉计能让你顺利脱罪,背叛我的下场就是受尽折磨,我不会放过你,你最好相信这点。”他冰冷的话语就像魔咒,深刻地刺进她满是伤痕的心房。
她顺手捞起一旁的枕头,狠狠砸向他。“你去死!”
他一个闪身轻松躲过飞枕,纯白色的枕头打上墙壁,接着坠地。
他回头望了眼可怜的枕头。“你还是学不乖。”他嗤笑摇首。
她气喘吁吁地瞪着他。“放了我!我不做你的情妇!”
“你还有得选择吗?死亡或逃离,受池鱼之殃的永远少不了你的伙伴。”他一脚跪上柔软床榻,英俊邪气的五官清楚地映上她的眼瞳,他的气息近得让她一呼吸,闻到的几乎全是他身上男性特有的味道。“死亡或逃离……”四片红唇已轻轻平贴,他一说话,唇瓣便上下左右地搅乱她的思考神经,那触感像魔物折磨着她。
她勉强自己将头往后仰,逃避他的引诱。“或放了我。”
他盯了她一会儿,随即像是听到多大笑话般地狂笑。
“你笑什么?”她双掌握紧。
“不自量力的女人。”他坐下来,习惯性地拨动发丝,微长的前发顺势被他拨到耳后,然后又柔顺地垂回两侧。“你真以为在你背叛了我以后,我还会放了你?”
她是不该有这种期望的,他冷血无情、毫无人性,她早在为了任务介入他生活以后就知道的,为何现在又莫名其妙有这种想法?想像他是个有血有泪有人性的人……
“我是不该这么以为,因为你根本就毫无人性——”她的话被他一巴掌打断,感觉嘴角似乎流着黏稠的液体,她抹去一看,是血,他一巴掌就打得她嘴角流血。
“奉劝你以后说话最好想清楚再说。”严厉的眸光直直射向她,冰冷的手抚上她发肿的脸颊,她疼得往后一抽逃了开来。“我可不希望你美丽的脸蛋上全是手指印,而倒了我的胃口。”他阴森地笑。
她不再多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离开床榻,将手放进口袋,帅气地站定看着她。“怎么,不服气吗?”
她将脸撇开,决定以沉默来对抗他。
“很好,总算学聪明了。”他叹口气。“也对,别说话比较好,不过在我们办事的时候,你可得配合点出点声,我可没有和木头做爱的兴致。”他的笑容冰冷阴森得连一点感情也没有,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