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滑进幽径,使她惊喘一声。
她的身子从未给过任何男人,从未让任何男人碰过,她只为他绽放,只为他热情。
虽然已不是纯洁之身,但她仍旧紧张得像是初赴云雨一般,对这种陌生的感觉无法适应。
他却已历经风风雨雨,对这一切十分熟稔,深知她最敏感的地带,不停地让她惊喘,无法呼吸。
“烈……”
“嘘。”他吻了她一下。“小声点,外头还有人。”他说得好像是她自己想要似的。
衣威泠生气地想起身,可又被他推回床榻上。下一刻,他已解开束缚,火热的欲望呈现在她眼前,霎时令她脸上一阵潮红,羞怯地别过脸。
好羞赧!
“怎么可以别过脸?”他假装生气,扳正她的头,在她的注视下侵入。
“啊!”她惊喘,感觉到他已进入她体内,在她身体盈满。
他就着湿润滑动,每一次探入,他就觉得自己快要崩溃。她的窄小令他想一刀杀了自己,他痛苦得想死掉!
“戚泠……”他勉为其难地喊着她,想确定她的感受。
见她满脸通红,那因他的探入而露出的羞怯,令他更想要她。
他架高她的双腿置于肩上,将身子趴在她上方,让自己的欲望更深入。
每一次深入,她都觉得好难受,被欲望摆布的自觉更深。
他以惯有的速度进出她体内,速度一次次加快,撞击的力道也因为渴望而加重。
他扶高她的腰,使两人结合的地方更加密合,他将欲望强烈推进她体内,抽撤之间,她只能摇头抗拒。
高喊的声音被他以吻叫去,摆动着臀冲入她体内。
再多的话语已是多余,两人交错的身影在房里纠缠,房内浪漫的画面被门板隔绝。
隔着门板,浪漫的氛围在无形中形成……
☆ ☆ ☆
他们终于回来了。
看见家门就在眼前,长孙烈心中的不安终于消除,笑逐颜开地喊人:
“爹、娘!”
“老爷、夫人、老太爷!六少爷回来了——”小水一进门便兴奋地大呼小叫,引来所有的人。
一群下人一见他们最任性、也是最后才出门寻妻的六少爷居然也回来了,甚至带回来画卷上头的美人少夫人,每个人都高兴极了!
白凤仪与长孙苍能一听见外头嘈杂的声音,马上放下手中所有一切工作,急忙冲出来。
“儿呀!”白凤仪最先沉不住气,一见长孙烈便奔过去,紧紧抱住他。“娘想死你了!”
“是你赶我出门的,还敢说想死我!”长孙烈忍不住啐了几句。
“咱们也是为你好,否则你哪能找到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回来?”白凤仪推开长孙烈,笑看着站在一旁的姑娘。“果真是美。”
衣戚泠好羡慕眼前这一家子和乐团圆的景象,尤其是长孙烈的爹娘,看来都是非常好的人。
“叫什么名儿呀?”白凤仪就是无法不喜欢像她这般温柔、看似一张白纸的姑娘,柔柔弱弱的个性是她所没有的,所以她非常喜欢这样的女孩儿。
“我叫衣戚泠,夫人。”衣戚泠没有挣扎地让白凤仪拉了过去,任她像母亲抚弄小孩般地摸着她的脸、她的头。
“甭叫我夫人了,和烈一样喊我娘吧。”
“这……”她有也错愕。
“怎么?不愿意吗?”白凤仪噘起嘴不满地问。
长孙烈知道他娘在打什么主意,连忙靠了过去。
“威泠,就顺了我娘的意吧,否则她会没完没了的,我娘的牛脾气连我和我爹都受不了。”
“爹?”爹这个字吸引住衣戚泠的注意力,她从来就没有爹的……
“乖,乖孩子。”长孙苍能咧开嘴地怀笑,得意得不得了。“她喊我爹了。”
白凤仪一听,开心地拉着衣威泠。“那喊我一声娘吧。”
衣戚泠看看长孙烈,征求他的意见,没想到竟然看到他也同样得意地大笑,还朝她点点头,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喊了一声娘。
结果白凤仪一听,高兴过头了差点晕倒,幸好长孙苍能及时接住她。
“爱妻,你似乎胖了许多。”长孙苍能用手量了量白凤仪的腰。
“要死了你。”白凤仪怒嗔地拍打他的手。“还不叫下人们将儿子的包袱拿进去!”
长孙苍能叹了口气。“你们都听到了,还不动?”
一群原本在看热闹的下人们连忙动作,乱成一团地将东西拿进去。
“儿呀,去见见你爷儿,你爷儿想你想得紧哟。”
“爹,其他人都回来了吗?”长孙烈握紧衣威泠的手。这一路上,他都是这样将她锁在身畔,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会就此消失一样。
“都差不多了,后天就是你爷儿的寿诞,这几日应该都会全部回来才是。”
“走,咱们去见爷儿。”长孙烈拉着衣戚泠往大厅方向走去。
第十章
还未进大厅,长孙烈在门外就听见里头吵吵闹闹的,结果一进门,他看了差点没晕倒。
他那个宝贝爷儿正跟一群来参加后天寿诞的嘉宾们玩赌棋,他爷儿正兴高采烈地拿着他手中的将帅,飞过楚河汉界吃棋中。
“老太爷,你怎能这样吃呢?”和老太爷对弈、年纪与他差不多老的宾客忍不住叫嚣。
“怎么不能这样吃?”宾客越是那么说,老太爷越是要那样吃棋。
长孙烈看了不禁摇头。“爷儿。”
“你这小子终于回来了!人找回来了没?唷,是是是,就是这丫头。”老太爷看见衣威泠,欢天喜地地朝她招了招手。“来来来,丫头。”
衣戚泠笑着走过去,老太爷握住她的手拍道:“还记得我吗?丫头。”
“记得。”衣戚泠实在不明白,生命力看来如此旺盛的老太爷,怎会是快要离开人世的病人?
“丫头呀,你觉得我这宝贝孙子如何,喜不喜欢?”
衣戚泠被问得羞低着头不敢抬起。
“哈哈哈哈……害羞了。”
“爷儿,你就别再戏弄人家了。”
“怎么样?我替你找的这丫头,喜欢吗?满意吧!”老太爷很骄傲地扬高了下颚。
衣戚泠的手指被老太爷紧紧的握住,她因此得以探知老太爷的脉象,而当她测得这根本就是个健康无病的脉象时,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老太爷,您身体还好吗?”她脸色铁青地问。
长孙烈身子随即一僵,拼了命地朝老太爷猛打暗号。可是也不知是老太爷没看到还是怎么地,竟然开口问他在干嘛,怎么猛摇手。
衣戚泠松开手,缓缓旋过身看着长孙烈。“你爷儿根本没生病是不是?”
☆ ☆ ☆
泪水落下。
“戚泠,你听我说……”
“你要我听什么呢?”泪水占据她的眼眶,遮住她的视线,她只觉得心痛。“听你再说一遍欺骗的话吗?”为何所有人都要骗她?
“戚泠,你听我解释……”
她捂住双耳。“我为了你爷儿的病离开娘,让娘一个人在京师生活,甚至无法陪伴她终了,这就是你要的吗?”
“不——”这当然不是他所要的!
长孙烈往前跨一步,衣戚泠便往后退一步,让自己退至角落。
“那么你要什么?你为了什么要这样欺骗我……”话还没说完,衣戚泠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
“戚泠!”长孙烈奔过去抱起她,厅里乱成一团。
他慌乱地将她抱到自己的房里去,召来大夫替她把脉,所得的脉象让长孙家的人惊愕地合不拢嘴。
她有身孕了。她肚子里正蕴育着长孙家的曾孙子!
长孙老太爷、长孙苍龙、白凤仪等人,无一不兴高采烈,甚至是开心到要崩溃!
☆ ☆ ☆
衣威泠昏迷了两天仍旧未醒,像是睡着了般,尽管长孙烈怎样呼唤,她就是一动也不动。大夫说她只是太过忧郁,又怀有身孕,所以才会这样,只要休息个几天就行。
但是长孙烈仍旧担心,日日夜夜守在她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曾放开。
“你快醒来,快醒来……”长孙烈抚过她柔美无瑕的脸蛋,心中更加懊悔。
“我不该欺骗你的,但若不这么做,我怕自己会失去你。”他该怎样求得她的原谅呢?“求求你醒过来,你醒过来后,我马上带你回京师去,让你见你娘!这是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求求你……”他痛苦地将额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当他看见她晕倒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也会跟着晕过去,他心里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真的好怕会失去她!好怕、好怕……
“小子,你为何要骗她爷儿我生重病快不久于人世?”老太爷颇为不爽,问了津海后才知道事情经过,心里不只千万遍骂他这个宝贝笨孙。
“我害怕失去她。”
“你现在就不害怕了吗?”
长孙烈深情又害怕地看着衣戚泠。
“小子,要得到一个人不能用欺骗的,以欺骗为基础的婚姻不会长久,你明了吗?”
“爷儿,你别再说了。”
老太爷深叹了口气。“虽然我很高兴她孕育有长孙家的下一代,我也很高兴在有生之年能够抱到曾孙,但是我不赞成你的方法。或许她现在只是累过头睡着了,但当她醒来时,你能保证留得住她吗?”
“我爱她,就算她恨我,因而逃离我,我都会紧跟在她身后。她不想见到我,我就隐身在后,在她看不见我,我却看得见她的地方守候着她。”
“你呀,我从不知道你是这么死心眼,以前看你游戏人间,老实说,好几次我都想拿根棍子把你的腿打断;现在看你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委曲求全,爷儿还能说什么呢?”
“爷儿,求求你,到底有没有方法将她弄醒?”他再也忍受不了她一再地沉睡,他要知道她没事,要看着她清醒。
“有有有,我这就去拿!”长孙老太爷离开房间,去拿药来唤醒衣戚泠。
在老太爷离开之后,衣威泠睁开了眼,她看向长孙烈。
“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会痛,还是不舒服的?”长孙烈一见她醒了,开心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衣威泠含泪看着他。他刚刚与老太爷的一席话,她全听得一清二楚,也知道他爱她有多深。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了所爱而委曲求全,她该说什么呢?
长孙烈拭去衣戚泠颊上的泪珠。“不哭,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欺骗你,一切只因我不想失去你,我爱你。”
她不语地看着他。
长孙烈心灰意冷。“如果……如果你想离开,我不会反对。等你养好病,我会送你回京师去,但是……”他犹豫了会儿,淡淡地开口:“你晓得自己怀有身孕了吗?”
自小跟在母亲身旁学医的她怎会不晓得,她只是一直没讲出来,心里暗自为了怀有身孕的事而忧愁着。因为不知道他对她的感觉是什么,她一直以为他是为了救她,所以才……
直到刚刚听见他的表白,她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当初知道他对自己的欺骗,她是一时气愤才会晕过去。这两天她都在假寐,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对于他,她不是没感觉,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否来自于初夜的归属感,直觉认定自己已是他的人,所以得爱他。
但相处一段日子下来,她发现自己是益加喜爱他。他温柔体贴,事事顺从她、保护她,从没有一个男人是这么对她的,就连范诩都不曾像他这样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戚泠。”
“我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听见她这么说,他脸色立即苍白,虚弱一笑。
“原来,你是不愿让我知道。”他起身想离开,但却被她拉住,他回过头。
“我只是无法厘清自己的感情而已。”
“你不用安慰我。”
“我不是安慰你。”她撑起身子坐起。
长孙烈则在床畔旁的椅子坐下。
“我以为天底下所有男人都与我爹一样,我不相信自己能够好运地碰上爱我的男人。”她苦笑地自我嘲弄一番。“你看,我不就遇上范诩那样自私的男人吗?他为了自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开口止住她的话:“别说了,你知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
他眼中闪烁着光芒,却又担心地怯问:“你会离开吗?”
“会。”
她的答案让他沉下脸,心中所有的希望全被打碎。
她却接下去道:“这是你答应我的,你会带我回去看我娘。”
他连忙抓紧衣戚泠的手。“告诉我,请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
她摇摇头。“若离开你,我岂不是就要像我娘一样,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痛苦地在没有你的地方生活着?”
长孙烈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她。“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我也是。”
☆ ☆ ☆
门外,回房拿药的老太爷走了过来,看见他那对宝贝儿子、媳妇,还有津海、小水四人耳贴着门板偷听,眉锋一聚,咳了好大一声。
“你们在做什么?”
“偷听、偷听。”
“偷听?”老太爷一听,耳朵连忙附上。“有什么好偷听的?”他只听到一阵亲嘴的声音,有啥好偷听的?
“爹,又搞定一对了。”
老太爷一听,欢喜地眉飞色舞。“留下来啦?”
“不只媳妇儿不走,连你的曾孙都会留下来陪你玩。”
老太爷闻之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得好好教他玩棋。”
四人一听老太爷的话,不禁皱起眉头苦笑。
“爹,我看你还是别教的好。”
谁都清楚这老太爷玩棋自有自的一套玩法,根本不把正规玩法放在眼底、搁在心底;若让他教,这宅子里大概又要多出一位与他一样乱下棋的人。
“什么都别教的好!”
“是啊,是啊……”
尾声
一年后——
长孙府里,今日又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这一天是长孙老员外的六十大寿,也是他的十二名孙子返回之日,他心里除了欣喜,更多了期盼。
寿筵上,长孙老员外引颈盼望的爱孙终于如期归来,而且更令他开心的是:每位孙子身边都各自带了一位如花似玉、含羞带怯的美娇娘!
他就知道,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十二名孙儿,肯定是不会也不舍得让他失望的。
只见一位位出色英才面带喜色步入大厅,搂着美人的纤腰,鱼贯地走上前说出祝寿词,逗得长孙老员外笑得合不拢嘴。
“怎么样?爷爷的眼光不错吧?记得去年你们大伙儿个个扁着嘴、皱着眉离去,怎么这会儿全都一脸幸福样?”
十二对新人被长孙老员外的话惹得纷纷低下头但笑不语,可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怎么也掩不去。
看着眼前欢乐的光景,长孙老员外欣慰地想:终于了却爱妻的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