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又怎样?那只是一时不察嘛!怎么能相提并论!”
严须霁挑高一边的浓黑剑眉,以不屑的口吻道:“一时不察?那火烧厨房那件事怎么说?”他故意仰着头思忖着。“记得那次你好像也是用这句话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我……我想做个贤妻良母啊!不是有人说,要捉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捉住他的胃?我想捉住你呀!”都摩耶答得理直气壮,似乎也忘了那次火烧厨房的真正原因,是由于她想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妈咪,不对啦!那次是你说想用炉炉烤肉肉来吃,所以才会失火的啦!”好个“吐槽女”!
严烦霁忍不住失声大笑。
都摩耶气鼓鼓的涨红了小脸蛋,一双愤恨的眼很自然的瞄准小婷婷和严须霁。
“反正我在这个家里一点地位也没有就是了!你们根本不用管我,干脆把我扫地出门算了,省得麻烦!”
唁!恼羞成怒了。
“妈咪,把你扫地出门,清洁伯伯和姨姨他们还嫌你碍手碍脚。”小婷婷一点也不懂得安慰人!
都摩耶厥着嘴斜瞪她,只差没在脸上写着“千万别惹我”五个字。
“你真的觉得很无聊?”严须霁笑看着小娇妻。
“如果我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自己却跑去和女儿玩水,看你觉不觉得无聊!”
严须霁芜尔一笑,“走吧!去换件泳衣。”
都摩耶一听,雀跃的忘了被骂一事,迅速的起身准备换泳衣。
不过,她走没几步便听见亲爱老公说在前头的丑话:“我们先说好,只准你坐在泳池边玩水,不准做任何危险的事情知道吗?”
她立即不满的回头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只能坐在泳池边玩水,却不能和小婷婷一样在水里游泳?不公平!”
严须霁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她,一双眼眸绽放着危险寒光。
都摩耶虽有些不情愿,但一想到不必被人冷落在一旁,也就识相的停止抗议,百般委屈的低下头。“好嘛!在泳池边玩水,就在泳池边玩水嘛!”每次都这样!为什么自己总拿他那双温怒时会发出森冷光芒的眸子没撤?
“须霁,老总下达命令,下礼拜二我们要到香港出差。”童浅心媚笑着走进严须霁的办公室。下礼拜二香港有个软体大展,她适才从老总口中得知,公司决定派她和须霁一同前往。
这项消息来得惊人。因为原本公司决定不参展,但基于对香港代理商不好交代,只好从台沁总公司里派出代表参加;代表人选原本预定由总经理亲自出马,但没想到总经理临时有事必须飞往美国,只好另挑代表人选。
童浅心没想到自己会和须霁打一同入选,代表公司到香港出差。这可是她和他首次一同出差……
严须霁摘下鼻粱上的眼镜,咬着镜脚拧眉问:“我和你?”
“嗯!这可是老总亲口说的,可见老总满重视你的喔!”
他可不这么认为!严须霁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抹不悦的神色。“老总还在他的公室吗?”这个该死的齐米蓝!他在心中低咒一声。
他和老总齐米蓝是老朋友,不过在公司,除了他们本人外,从未让其他人知晓。而这个齐米蓝每次都拿这层关系来压榨他!美其名是因公务缠身,无法腾出时间参加,实则偷懒去了,真是搞不懂到底谁才是老板?
“老总刚离开。”童浅心回道。
“他有说要去哪儿吗?”严须霁冷冷的开口,立即起身收拾。
“没有。”望着他的举止,童浅心不解地问道:“须霁,你去哪儿?”
严须霁没回话,只是带着满身怒火离开。他知道该上哪儿找齐米蓝——那个无知可悲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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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米蓝安坐在家中,吃吃暗笑:一手拿着遥控器。一 手抱碗爆米花,就这样边吃边观赏影集,呵呵!他可真是不亦乐乎� �
他眼前的电视萤幕上明明上演着伦理大悲剧,他却傻笑个不停,心中暗自揣度老友听到出差消息后该有的反应,蹙眉、抡拳、跺脚……哈哈哈!无法亲眼目睹,可惜也没录影存证� �
“别人的不幸是你开心的来源吗?”一道冷冷的声音由身后传来。
齐米蓝一跃而起,慌张地回头朝声源望去。“须霁!’
“很怀疑在这儿看到我?”严须霁面露凶光,声音森冷无比。
齐米蓝是该紧张了!“没……没有啊!”声音抖成这样就是有!
“很好。”严须霁从从容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抚着皮椅环顾四周,他笑得有些狰狞。“很舒适!”
齐米蓝手足无措的跌坐在沙发上。“找……找我有事?”
“听说……老总要小的我到香港出差。”他讲得真是有够讽刺。
老总?小的?“是啊!因为我没空参加香港软体展。”他这样是不是在找死啊?
“真没空还是假没空?”严须霁交叠着二条腿,挑眉问道。
“美国那方面有事……”
“有事?”在严须霁看来,齐米蓝这家伙是故意派他到香港去的,不过个当中缘由也不清楚。
严须霁皱着眉露出不信任的表情,让齐米蓝额际的冷汗冒得更厉害,他顺手抓起衣摆拭汗。“对,有事。”
“能告诉我是什么天大的事,必须让你放弃香港之行,‘立刻’飞往美国。”严须霁冷冷地望着他。
“洽谈一些合作事宜——”齐米蓝在心中叫苦连天。最近须霁的脾气怎么老在爆发边缘?唉!就算是火山爆发,也曾有个征兆预警;不像他,随时都可以发作,完全没任何前兆。
严须霁冷静的开口,不过声音粗嘎:“合作事宜?或许该称此‘合作事宜’为‘索恬计划’。”
齐米蓝闻言一愕,随即连忙撇清:“不不不,不是!”这个须霁该死的如此精明干嘛?
“和索恬无关吗?”严须霁假惺惺的哀叹了一口气。“唉!好吧!既然和索恬无关,那我想……香港方面还是老总去比较恰当,美国就由我去好了。”
“不行!”齐米蓝真恨不得咬断舌头,逞什么一时之快啊?“不……我是说,还是你到香港比较妥当,毕竟你家里还有摩耶和小婷婷两个麻烦人物。我是怕你到美国太远,会不放心家里那两个麻烦精,所以才让你到近一点的地方去。”
哼!说得倒好听!严须霁诡异的笑道:“既然你那么为我着想,或许当初就不应该要我到香港出差。”
“对……对……我也是这么想。”齐米蓝结结巴巴地附和,冷汗直冒。
严须霁很满意齐米蓝的反应。他这个人根本是欺善怕恶,自己不对他凶一次,还真以为他是对啥都没反应的病猫,尽是欺压到他头上来。
不过,严须霁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但是……我还是觉得香港之行,你和浅心成行比较妥当。”没办法,他是真的为了索恬嘛!他已经有三个月又零十八天没见到她,才会因为太想念她而甘冒生命危险,派自己最信任的老友替他出差。
“齐米蓝!”一道冷冽的精光从严须霁打瞳眸里射出。
“我知道你舍不得、也放不下家里那一大一小,但你也得替我着想呀!你知道我有多久没见索恬了吗?你该清楚我也很不放心她只身一个人在充满诱惑的美国生活,我怕她会被高大魁梧的外国人抢走,你该为我想想啊!”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他豁出去了!
“那你就非得派我去?”严须霁不满的怒喊。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此次香港之行非常重要,不能有半点差错,我不派你派谁去?”
严须霁努力压抑住满腔愤怒道:“那为什么非要浅心陪我去?”
“我知道上次摩耶离家出走是因为浅心的关系,但这次的香港软体展非同小可,你就好心帮帮我吧!”齐米蓝双掌合十,一副哀求的模样。
“你也好心点,别老为了一己之私而毁了别人辛苦建立的幸福。”严须霁叹了口气道。
“须霁一—”齐米蓝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看来他有丝退让的迹象,再加把劲吧!
望了齐米蓝许久,严烦霁忍不住愤怒的低吼道:“拜托你少拿那种恶心的嘴脸对我!”
有希望了!“意思是你答应罗?”齐米蓝兴奋地看着他。
“我一定会找个时间亲手宰了你!”严须霁挫败地大吼。
听他这口气就是答应了!哇!太棒了!“须霁,我最爱你了!”索恬,你的小甜心!米蓝就要来找你了!此时此刻,齐米蓝是心花朵朵开,身子羞点没一跃而起。
“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没花样、没花样。”齐米蓝猛摇手,但随即又苦着脸问:“那摩耶和小婷婷怎么办?你放得下她们俩单独在家吗?”
严须霁讪讪地怒瞪着他。“现在才替我想,不觉得欠扁?”
齐米蓝不好意思的傻笑,“对不起嘛!”他真是为了一己之私。
唉!有此损友真乃三生不幸也。“最近我正在考虑搬回老家。”严须霁在心底叹了口气。
“在外漂泊许久,现在才想搬回老家?”齐米蓝起身走至厨房开冰箱,拿了一瓶汽水。“喝不喝?”他问严须霁。
“我喝开水。”
备齐饮水、食物,齐米蓝像听故事般,一口爆米花、一口汽水的往嘴里塞,边听着严须霁“开讲”。
“你也知道我爸妈,他们天天盼望我和摩耶搬回家住。以前还好,顶多一年唠叨个一两次;现在小婷婷愈长愈大,既懂事、嘴又甜、又懂得哄家里那几位老人家开心,你想他们能不天天想着小婷婷吗?”
“小婷婷确实嘴甜……”齐米蓝点点头,又问:“那你大哥呢?他不反对吗?”
“反对!?他巴不得我赶快搬回家。”
咦?他们两兄弟几乎一见面就斗嘴,严须擎真那么好心?“不可能是因为他太想念你这个弟弟吧!一定有其他的原因。”齐米蓝肯定的说道。
“没错!如果搬回家住,就和我回泛扬画上等号。”
和回泛扬画上等号,等于……他会离开公司回泛扬!?这可不行!他不能损失此名爱将,于公于私他都得尽力挽留。“如果搬回家住而不回泛扬呢?”
“那我的耳朵一定会饱受折磨,天天被叨念个没完没了。”
“没商量余地?”
“你和我爸妈说去。”这还不包括家那年岁已高的老奶奶,她才真是个念经高手,死蚂蚁都能被她念活。
“我不敢领教。”一说到严家那三位老人家,他就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搬回老家住后还能硬撑几个月抵死不回泛扬,但在三炮齐鸣的情况下,不出三个月就得自动到泛扬报到。”严须霁无奈地道。
“或许……我不该硬要你去替我出差。”为了见爱人而损失爱将……头疼啊!
“别傻了,搬回家是迟早的事,何况我早有这打算。摩耶太会惹祸,我承受不了她再给我火烧厨房或给我来点更刺激的花样;我没去掉半条命,细胞也死了一半。”他放松自己靠上椅背,道:“或许,换个工作环境也好,试试自己的能力帮忙家里,省得大哥每次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严家的子孙。”
严须霁心里也暗暗盘算着,既然下礼拜二就得到香港出差,今天回家就要摩耶和小婷婷开始着手打包,至少得在礼拜二前把一些重要物品搬回老家,且在出差以前搬回去住;省得他出差在外,一颗心老惦记着娇妻和爱女。
第五章
阴阴的下雨天,也让人心情有点灰暗。
都摩耶蹙眉问着严须霁:“我们真的要回老家住?”其实她也不是多讨厌搬回老家,而是搬回老家住后就表示她从此以后再无自由可言,像被套上了无形的枷锁似的。
以前,他去上班的这段时间,她可以和小婷婷玩玩秋千、洗洗碗。甚至是种种花卉;但自从她有次和小婷婷玩秋千差点被秋千正面迎击撞成脑震荡后,家里那自制的简便秋千便正式被拆除。
再者,和小婷婷洗碗洗到变打水仗,差点淹了自家住宅后,也被迫和洗手槽绝缘;更遑论前些天种花种到中暑,还上演昏迷戏码差点吓死亲爱的老公……
可是搬回老家,随时有人会盯着她,以防她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唉!反正,她现在是思想自由,行为则完全不自由。
“搬回老家住,我也放心些。”严须霁小心翼翼的以白纸包裹住精致的杯盘,放入纸箱中;
“可是……”
“听话,你总不想让我在工作之余,还得多付出份心力去担心你和小婷婷吧!”
“可是,我总是大人了,可以照……顾自……己……”都摩耶愈说愈心虚。
“你可以照顾自己?如果这句话是小婷婷说的,那么我还能相信:至于你嘛……很难。”严须霁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上下打量着她。
“死老头!”再怎么说她也是他老婆呀!这么看不起她� �
严须霁将所有杯盘装箱以胶带封上,毫不费力的搬至客厅一角安放。
都摩耶仍不死心的追在他身后,“老头——”
他旋过身望着她。“你别去动那些箱子,我怕你又‘不小心’把它们给砸了。”
她闻言为之气结� 拔也皇窃诤湍闼嫡飧觯 �
“你还不死心?”
“为什么一定要搬回老家呢?”
“为了让我安心。”这折磨人的惹祸精!一点也不明了他做这决定的用心和必须付出的代价。
都摩耶突然心生一计,“回老家好是好,可是却没人会说日语,你要我一个人怎么办嘛?很无聊耶!”嘻嘻!这个好!这个好!感谢亲爱的小脑袋瓜子,及时想起老家好像没一个人会讲日语。
严须霁抚着下颚思忖道:“也对,家里没人会说日语倒是挺麻烦的……嗳!对了,老奶奶会嘛!接受日本教育的老奶奶不就能说上一口流利的日语吗?况且,只要你和小婷婷愿意搬回老家住,陪爸妈享天伦之乐,我想爸妈他们应该不介意花钱去学日文。”
“须霁——”都摩耶撒娇地喊道。
严须霁决定“故意”忽略她那一声声柔情蜜意别有所图的轻喊,将目标移往未整理的主卧室。他从壁橱里取出一只皮箱,将属于都摩耶的衣物全扔进箱子里。
都摩耶见状,赖皮撒娇的伸出玉手,紧紧勾住他古铜色的颈项,想以柔媚语气打动他。“不要嘛!我们不要回老家住嘛!好不好?”
严须霁心里其实已经痒痒的,却仍得强压抑住翻搅不已的欲火,佯装不为所动的继续塞衣服。
“须霁——”不可能没反应呀!奇怪!难道她已经失去魅力了?或是这帖药下得还不够猛?她一个旋身,跌入他怀里,正面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