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嫂不懂她用“关”这个字以么意思,她不是主人请来的客人吗?
“算了,这你可能也不知道。玉嫂,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的主人姓什么?”
“姓什么……”玉嫂面有难色,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对啊,他姓什么?陈、张、李还是王?”她觉得姓王的可能性较高,因为他是个王八蛋。
‘“这……”
“玉嫂,你快说啊!”
“抱歉,小姐,我还有事要做,不能陪你多聊了。”总管吩咐过不能多嘴,要是她不小漏了什么口风那就惨了。
‘“可是我什么都还没问到啊!”楚夜寒警觉自己说错话,连忙捂住口,“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没聊到什么。”
“真的不行,小寒小姐,我真的得下去忙了。”玉嫂不给她说话的时间,转身退出房间。
“喂!玉嫂,玉……”楚夜寒重重的叹了口气,最好的资讯来源溜了,看样子逃跑的事只能靠自己了。
趁现在房里只剩她一个人,她得先好好观察地势,顺便拟一份完备的作战计划,所谓事先有万全的准备才能换得最后的胜利。
“进人备战状态!”她突然觉得这事好像有点有趣了,似乎已能感受到自己历劫归来后那种成就感。
不知道报纸的头条新闻会怎么写?
神奇女子楚夜寒,凭一己之力闯出贼窝!
楚夜寒得意的笑了。
*****
打完最后一个结,楚夜寒用力试试它的坚韧度。
“嗯,够牢了。”
她已经大致打量过,这房间大约在三楼,三张床单结起来的长度刚刚好,幸好房间有备用床单。
不是她脸皮厚自夸,以她的身手,区区的三层楼高,她岂会看在眼里。好歹她也学过七、八年功夫,要讲真材实料,她可一点也不输人。
当初她练身子纯粹为了兴趣和防身,没想到今天会用来救命,要是方叔和桂姨知道了,一定很庆幸她当年的坚持是正确的。
一想到这,她不禁担心起来,也不晓得她被绑到这里有几天了,这会儿桂姨一定因为她的失踪哭得伤心吧!而方叔也必定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在心里楚夜寒一直将方叔和桂姨当成自己的父母,她的亲生父亲是标准的书生型男子,身子骨弱,早年染上肺痨,之后的人生只能躺在床上度过,而母亲在她仅剩的印象里,她是个笑起来如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自从父亲生病后,她再也没见母亲笑过,镇日眉宇深锁,她父亲的病前后共拖了五年多,在他走后两年,母亲也尾随他而去,留碑仅七岁的她。
之后她被送进育幼院,或许是她幸运,在有幼院只待了一年就因为方叔和桂姨不能生育而领养她。
一直到现在,整整十四个年头,或许是因为方叔和佳姨只领养她一个孩子,所以他们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给她吃最好的、用最好的,他们宠她、疼她,让她打小就皮得跟个小男孩没两样。
但她再怎么颁,都会打电薄回家告诉他们她的去向,无论多晚,她都会记得回家,从来没有在外过夜的纪录,这次她失踪,他们一定担心死了。
“方叔,桂姨,你们放心,我一定会逃出去的。”楚夜寒对着空气信誓旦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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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俏的打开阳台的门,抛下结满死结的床单,楚夜寒小心翼翼的跨过栏杆,像个羹岩人般贴在壁上一步步的往下走。
人夜后的小岛万籁俱寂,除了不时传来的蛙呜声,这时刻岛上所有人大慨都人唾了,只有某个角落有一团黑影正实力的往下移动,仿佛不协调的音符和寂静的黑夜成了明显的对比。
“安全抵达!”拍拍身上的灰尘,楚夜寒露出胜利的笑容。“A计画成功,下一步进行B计划——寻找出口。”
左右探视了一下,四周一片漆黑,她有点生怕黑暗而不知方位的恐惧感。
“咦,那边有亮光。”她发现不远处有一点光芒,急忙向前奔去。
也不知是兴奋过头或是胡涂,她竟然忘了床单还系在她的腰际,一个不稳,她整个人向前趴去,跌了个狗吃屎,姿势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哎哟!痛死我了!”她设立刻爬起来,在一连串的抱怨后,她左右看了一下。“好险没人,否则就糗大了。”
就在她要起身时,突然传来说话声一
“冷尉、裕,扶她起来。”
楚夜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时失神,所以当冷尉和田中裕出手帮她时她才感觉到黑暗中除了她之外还有旁人。
“你们打哪冒出来的?”奇怪,她的警觉心向来不低,怎么她下来时没发现他们?
黑暗中,冷诩的表情宛如一尊石雕,让人猜不出他的情绪。
其实他和冷尉与日中裕早在她跨过栏杆的那一刻就躲在暗处窥视她,今早从玉嫂口中知道她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所以才决定来看看她想玩什么把戏,没想到她竟然想逃跑。
当他看着她在墙上往下移动时,真恨不得把她从空中揪下来。
这个女人以为她是谁?空中飞人?竟然不要命的敢用床单来逃跑,难道她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不知道从三楼摔下来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轻则断手断脚,重则连你这条小命也可能去了,不长脑的女人!”他故意加重最后这句话。
冷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动怒,他从不曾这么生气过。
不长脑的女人?可恶!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说她?她楚夜寒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
“你以为你是谁?为什么这样骂我?我……”她想伸手指着他的鼻子骂个过瘾,可是她的手被人扶着,不如她所愿。
“你们是谁?干么捉着我?放手啦!咦,你看起来怎么这么面熟?还有你,你们两个……”楚夜寒看了看冷尉又看看田中裕,一脸犹如发现新大陆般惊奇。“是你们绑架我的!”她口气十分冲。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绑来这里?你们究竟有什么企图?”楚夜寒一口气提出几个问题,很不客气的像在质询。
她俨然忘了自己是被绑来的,她的身份是人质,而这两个高大的男人则是掌握她生死的绑匪。
两个男人采一致的态度,双手插在裤袋里,抬头仰望天空,优闲的模样像是在赏月。
倒是冷翊看不下去了,这个女人不仅胆子大,连话也多,叽叽喳喳的吵得他心烦,他转过身子想离开,不料他的动作立即引起楚夜寒的注意。
“喂!你想去哪?之前的事你还没向我道歉,还有,我问你,你是不是主谋?我告诉你在你还没给我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前不能走,喂!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喂广她在冷翊身后使劲地吆喝,但他的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反而有愈走愈快的趋势。
“喂!你要去哪?我……”见他根本不打算理自己,楚夜寒索性跟上去,想正面拦住他。
真不知道令天是不是她的倒霉日,还是眼前这个人和她八字相克,勉一心只想揽下他,压根儿忘了先解开绑在腰上的床单,一道拉力让她防不胜防的身子硬是呈九十度直直的向用,一个晚上献给大地两个吻,没见过比她更热情的女人了。
“裕、冷尉,把她扶起来,带到耀门。”冷翊仍没回过头看她,说完迳自走开。
该死的男人,郁是他害她山糗的!楚夜寒心里不断骂道。
虽然他背对着她。但以她的第六感,她知道他在笑,像她这样频频出糗的女孩,世上真找不出几个。
“我会的。” 勉强说完这句话,田中裕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笑得毫不掩饰,完全没顾及人家好歹是个女孩,脸皮总较薄些。
田中裕发誓,再也找不出比这种还好笑的事了。
生平头一次他觉得自已快死了——快被的笑死。
楚夜寒真的恨透了这个家伙,瞧他笑得那么夸张,还用手拭去眼角的眼泪。
笑笑笑!他那么爱笑,最好赶快笑死,免得这世上又多了一个没良心的大害虫。
真是讨厌的笑声,她非得让这个可恶的男人闭上嘴不可。
起身的同时,楚夜寒随手抬了几颗小石子。
最好打掉他的大门牙,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笑别人。
她的身手俐落,瞄准目标后立刻将石子掷向日中裕,但在一旁始终保持沉默的冷尉动作更是迅速,一眨眼的工夫,石子已经在他手里。
“可恶!”一看自己的计谋失败,楚夜寒赏了冷尉一个大白眼,多事的家伙,坏了她的好事。
田中裕仍一脸笑意。
“你还笑!”她气得全身发抖。
“裕,我们得把她带到耀门,主人还在等她。”
田中裕这才敛起笑容看向她。
她简直巴不得把他撕成碎片吞下肚,杏眼瞪得圆大。
他自觉有点笑过头了,“抱歉,我不该因为你刚才跌跤的样子很滑稽就笑成这样。”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楚夜寒鼓着腮帮子,别过头,“我绝对不接受你的道歉。”
或许田中裕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是有几分诚恳,但正在气头上的楚夜寒一点也不领情。
“别这样……”他真的诚心诚意想言和。
“裕,我们得带她过去了。”冷尉打断他,提醒他他们的责任。
于是楚夜寒和田中裕不再说话,三人一同往耀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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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口的男人是令人心惊的,有棱有角的脸庞不怒时就已让人心生恐俱,现在显然不悦的他更像极了地狱的阎王,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仿佛射出千万支利箭,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肃然之气更教人不寒而栗。
“该死!”冷翊将所有的怒气集中在一拳上,重重的撞击桌面。
瞧他父亲替他做的好事!他竟然被日本的北野集团列为今后绝不往来的客户!
他冷诩向来只有人求他,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轻慢,他竟然被父亲毁了他在商场上的信用。
日本那件案子彻彻底底被取消了,刚才这份传真的内容就是日本的公司说明他父亲背地里如何使用手段威胁别人,害得北野集团马上断绝他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商业关系。
父亲是存心整他的,他知道!
现在他们夫妻俩已经逃到台湾去了。
当初,他们要找的那个女孩就住在台湾,他们却非得要他把她接到岛上不可,等他真把人给绑回家,他们夫妻俩又跑到台湾去,这摆明是在耍他!
他们还从台湾传真一句话来:尽地主之谊,好好照顾她。
哼!尽地主之谊,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精。冷翊冷笑。
他们把他当猴子要后还妄想他会好好对待她?
既然他们不想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那代价就全由她来承受。
他不管这事是否和她有关,也不想知道她是不是受害者,他要她承担他的怒气,因为她是这件事的肇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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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明亮的室内后,楚夜寒才得以完全看清楚这三个“歹徒”的真面目。
他们三个是完全不同型的人。其中一个蓄了长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他最引人注目的不只是他那头长发,还有他深棕色的眸子和左耳那只耳环。
他真是个怪人,楚夜寒向来最讨厌男孩子没事在耳垂上打个洞挂些东西,看来不男不女,但这个男人却没给她这种厌恶感,反而让她认为他天生就该是这副模样。
接着,她的目光落在另一个人身上,他穿了一件紧身的黑上衣和黑裤。
他的肌肉真是完美极了!这是楚夜寒对冷尉的第一句赞美。
每回她看到电视上的健美先生,什么胸肌、二头肌全凸成一团,还让那块肉动来动去的就想吐,但他坚实的肌肉令人看了就觉得舒服,连她也忍不住想伸手触摸,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张脸。
她之所以会对他那张脸有些反感,不是他那张脸半夜会吓人,相反的,他长得很帅也很有个性,但却冷得吓人,看到他那张脸,她仿佛在炎热的夏天里感到有如冬天的寒冷。
接下来这个……
楚夜寒打算对第三个人好好评论一番,可是她看不见他的脸,因为他背对着她。
转过身子!她在心底大声的命令。
有如呼应她心里的话,男子转身面对她。
楚夜寒差点叫出声,她惹他生气了吗?不然他的眼睛为何直视着她?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仿佛只要她有一个小动作,他马上就会扑上来,一口咬住她的颈子。
楚夜寒避开那双锐利的眼睛,将目光落到别处。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危险的男人真是好看得过份,两道浓眉显示出他的桀骜不驯,抿成一条线的嘴呈现出自信与狂妄,仿佛他是天之骄子,脾睨人世间的一切,他的气势是那般不可一世,地球上有一个这样的男人真不知是女人的福气还是女人的不幸?
再看看他的体格,是个标准的衣架子,她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想不开要做绑匪,以他的条件,她敢打包票,绝对可以坐在家里跷着二郎腿等着数钱。
就在她出神的打量冷诩的同时,冷诩的视线也很不客气地定在她身上,因为他知道,她正在打量他。
她是个美中充满野性的女人,比照片上还漂亮几倍,两道细长的柳眉下是一双如秋水般清澈的明眸,小巧而秀气的挺鼻和娇红性感的唇瓣,她一定迷倒了不少男人。
但那并不表示他也是,他承认她很美,然而他绝不会拜倒在任何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一想到她们那种死缠烂打的行径他就觉得厌恶,他不会去沾惹女人,他痛恨束缚,更拒绝婚姻。
女人,他见过太多太多,黏在他身旁的女人十个里有九个半是有心机的,而她不会是剩下的那半个。
楚夜寒只觉得浑身怪怪的,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人在窥视她。
恰巧她的目光和冷翊的对上,她看到他眼中的不屑和鄙视。
她敢打包票,他铁定是刚才那个骂她不长脑的家伙,她收回承认他长得很好看的念头,这个混蛋实在太可恶了,竟然这么鄙视她。
新仇加上旧恨,她楚夜寒和他的梁子结定了!
楚夜寒非但没收回目光,反而更用力的把双眼睁大,狠狠的表现自己的愤怒,心里不断地骂他。
冷翊看她瞪得大大的杏眼和鼓起的腮帮子,不禁扬扬嘴角,露出一个优美的弧形。
好一只倔强的小野猫。
“楚小姐,坐。”
“不用那么客气,我只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一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谁?想对我做什么?我想这么点小疑问你们应该不会吝啬给我个答案吧。”楚夜寒露出浅浅的笑容,故意用激将法。
“裕,我看她的问题由你来解释比较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