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告诉你,我看到了那个恶婆娘的机车了!她的车就停在──”
一切的动作在这时候停格,易騑衡的司机小吴──突然大声嚷嚷地闯了进来。
他会如此莽撞,未经通告就急忙闯进来,是因为易騑衡曾交代过他,只要发现臧可容的踪影,不管在任何时刻,都要抢第一时间向他报告。所以,他才特别通融小吴,进他的办公室可以不必经过秘书禀报。
啊!真够“好运”的!
这是他第二次撞见少爷的好事了,小吴神色惊惧地在门边顿住了脚,三个人形成鼎立的局面,全都静止不动。
办公室里的气流仿彿也在瞬间凝室了。
“呃……小吴,你要向我报告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想你所说的那位“恶婆娘”,应该就是我身怀下的这一位吧。”易騑衡首先打破僵局,他抿着嘴,看着臧可容愀变的脸色,极力忍住笑意。
天杀的,敢说她是恶婆娘,他是嫌命太长了是不!臧可容的眸中闪起肃杀之意。她猛地使力,挣开压在她身上的易騑衡,起身欲教训小吴。
小吴见臧可容有所动作,不禁瑟缩了一下,脚步往后挪了两步。
易騑衡为避免发生血腥事件,硬是阻止了臧可容的举动。
“小吴,这儿没你的事,你去忙吧!”他的意思是说,这儿由我来搞定。“对了,麻烦你顺手把门带上。”
“好……好的,少爷,这儿就交给你“善后”了。”他急忙地应道,然后脚底抹油,飞也似的溜了。
“你这个混帐,不准走!”臧可容气不过,直想起身扁人。
易騑衡又将她压下,双手制住她胡乱挣动的腿。
“别动,我要带你一起去飞翔了!”他低声呢喃,语落的瞬间,将坚硬的欲望用力进入她空虚湿滑的紧窄身体里。
他带着她一起翱翔天际。
※ ※ ※
“小吴,你怎么了?怎么一脸发青的模样。”捧着两杯咖啡正要进入办公室的钟晓恩,在门前遇见了一脸惊悸的小吴。
“我遇上仇家了。”小吴匆忙把门带上,他整个人贴在门板上,惊魂未甫。
“仇家?”钟晓恩听得雾煞煞。“你中邪啦!这公司里只有我和易先生,哪儿蹦出来你的仇家?”
“内有恶犬。”小吴比了比里面,他竟把臧可容形容成“恶犬”。
“恶犬?你是……指臧小姐?小吴,你怎么可以乱说话,当心被臧可容听见。”钟晓恩迅速掩住小吴的嘴。
“被她听见还得了,我这条命岂不呜呼!”小吴拉开钟晓恩的手,他踱离门边,边走边嘀咕。
“小吴,别走,帮我开个门。”钟晓恩喝住小吴,她两手捧着咖啡,没办法开门进入易騑衡的办公室内。
“喂!现在千万不能进去。”小吴脸色张皇地阻止钟晓恩的意图。
“为什么不能进去?”钟晓恩回头问道。
“呃……他们正在忙……”
“忙什么?”钟晓恩很有追根究底的精神。
“他们忙着……”里面的情况实在很难以启齿,小吴搔着头,思索着适当的措词。“唉呀,他们就是忙嘛!”实在想不出来该用什么理由阻止她,他索性把两杯咖啡一口气喝个精光。
“喂、喂,你怎么把咖啡喝掉!”小吴如此莫名其妙的举动令钟晓恩光火。
“抱歉,我好渴。麻烦你再重新煮吧!”小吴很无辜地耸耸肩,他这招叫做“拖延战术”。
※ ※ ※
当钟晓恩好不容易把咖啡煮好,再度把咖啡端出茶水间时,易騑衡和臧可容已经步出办公室,打算离去。
“易先生,这咖啡……”不想被上司指责怠慢客人,钟晓恩赶紧递上咖啡。
“不了,谢谢你。”易騑衡很客气地向钟晓恩道谢。“钟小姐,这份合约已经签定,你把它收妥吧。”他把手上的合约递给钟晓恩。
“好的。”
钟晓恩接过合约书,她心里很讶异,臧可容为何会改变主意?进办公室之前她是一脸怒气腾腾,现在则是一脸“宁静祥和”的表情;钟晓恩在心里纳闷地思索着。
“你明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吃晚餐如何?”易騑衡送臧可容下楼,在电梯里,他对她提出约会。
“明天没空!”臧可容一脸酷酷地答道。
她现在心里很迷惘,她和易騑衡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他总是能轻易地撩拨起她的欲望?
她决定!在她还没理出头绪之前,她必须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除了公事上必要的接触外,私下绝不和他往来。
这是他意料中的答案。易騑衡不以为意地继续提出邀约。“那后天呢?”
“后天没空,我有事!”她简单扼要地回应。
“大后天呢?”他倒是锲而不舍。
这男人真不懂得死心。“大后天没空,我有事、很忙。”
易騑衡摇头失笑。“那等你有空时记得CALL我,我们约个会。”他给了她无限大的逃避空间。
“好啊。”这次,她很干脆地应允下来。“不过,要等我有空,恐怕要等到下辈子了。”拍拍他的肩,她咧嘴笑道。
电梯一抵达底楼,臧可容便立即潇洒地迈出,易騑衡只得一脸愕然地目送她离去。
她说要下辈子才给他追求的机会,这……时间似乎太久了点。
第五章
在派瑞、小杰和萧茵茵抵达台北时,服装的后制工作便立即开始起跑。
KEN这次的服装展预计将展出一百零二款款式,这其中包括天真无邪的童装、富有青春气息的少淑女服饰,还有成熟妩媚的仕女服饰及潇洒有型的男装。
在这几类设计内,都包含了家居和外出以及上班、晚宴服。
经过易騑衡的指导,拥有纯熟裁制技术的工作小组,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完成了近六十款的服饰。
今天,他特别挪出一段时间来,接受了台湾商场上某位知名人物的邀约,准备出席他的生日晚宴。
他会出席这个宴会的目的,主要是想借这个机会,把KEN品牌服饰即将在台经营贩售的消息告诉所有名媛士绅们,顺便将臧可容和KEN合作的事情对外公开。
他相信以KEN享誉欧洲的名气,再挟着臧可容在亚洲的超人气,绝对可以让KEN的风格成功地打进亚洲市场。
“钟小姐,你和臧可容联络上了吗?”易騑衡第四次暂停下手边的工作,他来到秘书室,向钟晓恩探问联络结果。
自合约签妥的那天起,臧可容真如她所言,忙得不见人影。他无数次试着和她联络,但总是落空,他足足有半个月没见到她了,好想念她呵!
“在两分钟前联络上了。”
“那她怎么说?要过来吗?”这个消息令易騑衡十分振奋,他高兴地追问。
“呃……她有应允马上要赶过来公司和你会面,但是……”
“但是什么?”看见钟晓恩那一脸惶恐,易騑衡已略猜到一二。
“她说你最好给她一个非得赶来见面的好理由,要不然她铁定赏你一顿排头吃。”钟晓恩把臧可容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易騑衡听。“易先生,我听说,臧可容小姐是柔道三段的高手……”她很担心易騑衡那张俊脸被打成猪头。
原来她练有一身了得的功夫啊!难怪她的皮肤那么紧实而又有弹性。“你放心,我有驯服她的秘密绝招。”
易騑衡不以为意地对钟晓恩笑笑。他噙着期待的笑容,兴奋地踱回工作室。
※ ※ ※
砰!一阵黑色风暴袭向易騑衡的办公室,然后撞开了和办公室连接的工作室的大门。
所有的人都愕然地停下了动作,震惊万分地看向来人。
“易騑衡,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理由,要不然我铁定把你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砸毁!”穿着一身紧身皮衣的臧可容,站在门前对着易騑衡大吼。
“你终于出现了。”易騑衡从工作桌上抬首,俊朗的瞳眸染起了一抹笑意,对于臧可容那抓狂的表情,他完全不以为意。
“别一直是笑!你最好马上告诉我,紧急找我过来的目的。”臧可容斜倚在门板上,双手狂妄地环着胸,等着易騑衡的答案。
“我需要你今晚陪我出席一场宴会。”易騑衡绕出工作台,来到她的面前。
“出席宴会?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是贵公司指名合作的摄影师,不是你易騑衡的私人伴游!”美丽的眸充斥怒焰,她恶气地驳斥他的要求,纤细的手指很不客气地戳着他坚硬的胸膛。
“这场宴会是为了替KEN做宣传,你和本公司签了合约,必须配合我们的宣传活动,有必要和我一起出席造势。”易騑衡抓住她的手,紧握在手中。他的温度立即由指尖传达入她的身体。
“谁鸟你这鬼要求,贵公司要造势不会找自己的员工去,干什么找我,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这种烫热的温度令她心慌,她试着撤出手指,但却是徒劳,他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可容,你可能忘了,合约上有提到,在新装发表期间,你有义务配合本公司的宣传活动,不得拒绝。”
看她一脸坚决,易騑衡不得不抬出合约来。
“真他妈的王八蛋,你别想唬弄我,当初签约时,我可没有看到这条不平等条约!”
想骗她,门儿都没有。臧可容气冲冲也把快要酥掉的手指抽回来。
“当初签约时,你并没有用“眼睛”看合约,所以当然没有看见这条不平等的条约。”易騑衡暧昧地笑着,他正在提醒她当时签约的状况。“你还记得吗?”他浅笑问道。
她发怒的脸倏然绯红不已,咬牙切齿地回道:“我没得失忆症,当然记得。”
她想起了当时的情形……她记得他俩在办公桌上尽情地缠绵,之后,她就莫名其妙地点头答应签约,然后大笔一挥,在合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可恶!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哪!臧可容心中忿忿难平。
“记得就好,我还以为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耶!”凝视着她那一脸红晕,易騑衡大笑着揽住她的腰,把她带出了工作室。“来,我拿件晚宴服给你试穿。”
“我不穿什么鬼晚宴服,要出席晚宴可以,我就是这身打扮。”臧可容抗议。
“你这身打扮不合适,换上合宜的晚宴服装,是对宴会主人基本的尊重。”易騑衡耐着性子说服着她。
“尊重个屁,我不换就不换。”
“这件晚宴服可是我亲手替你设计裁制的,你不换上会让我失望的。”
“你失望干我什么事啊……”
易騑衡揽着臧可容离开了,工作室的门被易騑衡顺手关上,隔绝了他俩亲密的身影。但他两人的对话却让工作室里忙碌的三个人震撼不已。
“阿祥,你听到了吗,老板为那个女人亲手裁制礼服耶!”小杰神色讶异地问阿祥。
“她是谁啊?”阿祥也一脸惊讶。
他俩好奇的目光在空中交会,而一旁无语的萧茵茵则是一脸阴郁;他们的心里都在猜测,这个女人和易騑衡究竟是什么关系。
以易騑衡在服装界的超级名气而言,经由他亲手一针一线裁制的衣服,绝对拥有超级的天价。从他踏进服装界以来,除了三年前曾为了参加米兰服装大赏亲自出马之外,他再也没有亲手全程裁制过一件衣服,这些后制工作完全交由他们这些刚起步的设计师来负责。
※ ※ ※
易騑衡的公寓位于十八楼,此刻他半哄半挟持地把臧可容带到了他的住处。
“这些日子你你到哪儿去了,我一直找不到你。”
站在门内,他旋身凝望着她绝丽而又倔强的容颜,他忍不住心中滚滚翻腾的情愫,揽紧她就要偷香。
“且慢!”臧可容忙不迭的捂住他的嘴,免得又被这只披着羊皮的大野狼给吃了。“这次你休想得逞了。”他的唇仿彿鸦片,会让她上瘾,她只能心神俱醉地随他为所欲为。这是她最大的弱点,她得守住这个重要的防线才行。
易騑衡浅笑地轻叹一声。“真没趣,我还以为这么久没见面,你会渴望我的吻呢。”对于她如此紧张的防卫举动,他感到好笑。
“很抱歉,本人没有恋狼情结!”她勾起手肘撞开他靠过来的坚硬胸膛。“我警告你,最好别再动歪念头,要不然我赏给你的不只是这样!”她出声警告易騑衡别轻举妄动。
看她那有模有样的架式,易騑衡闷哼一声,手抚着胸口,识趣的不再找碴。
“跟我进房来,我拿礼服给你试穿。”他率先进了房。
“我说过,不穿。”臧可容坚持己见,立在房门口,不打算进去他的“闺房”。
“你真的不穿?”眯细黑眸,他用尽最后一丝耐性问道。
“就是不!”她扬起眉,狂妄地回道。
“既然你不穿,那就由我来替你服务吧!”他回身,迈出房间往她靠近。
“啥?你敢来强的?我告诉你,我可是柔道三段的高手哦!”臧可容可不怕他那身装出来的威凛气势。
“哇!你好厉害!不过,很遗憾的是,站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柔道段数比你还要高。”他淡淡地说道,那口气就像在描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啊?你说……你……”这句话像一颗炸弹,震傻了臧可容,她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竟敢威胁她?!
“我说,我决定替美丽的你效劳,如果你敢轻举妄动的话,可别怪我对你出手哦!”
他警告她,在她陷入错愕之际,猝不及防地将她拦腰扛进了房间。
他准备替她宽衣,换上晚宴服,他知道这个过程绝对是艰辛而充满危险的。
当他的手才触上她衬衫的钮扣,她的咆哮声就立即响起──
“我自己来!”她不快地拍掉他的手。
“好啊!”易騑衡没有意见,他双手环胸,一派闲适地等着她宽衣解带。
“易騑衡,我现在要换衣服,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这男人想免费观赏脱衣秀啊!
“我在这儿帮你啊!”易騑衡热心地说。
“不必你在这儿碍手碍脚,你出去。”她轰他走。
“赶我出去?怎么,你怕我对你不轨啊?”
“笑话,谁怕你来着,我只是不爽白白让你看见我的身体。”臧可容嗤笑一声。怕?她长这么大以来,还不懂得“怕”这个字怎么写。
易騑衡笑开了俊颜。
“你身体的每一寸我都见过,还害羞啊!”他揶揄她。
臧可容的脸蓦然红得像颗熟透的蕃茄。
“谁怕羞啊,我只是……”她用高涨的气焰来掩饰她的羞窘。
“只是什么?”他问。
“我只是……”她岂可承认她怕羞。“算了,随便你,你不走就在这儿当铜像,让人瞻仰吧。”
骄傲地甩开头,她拉不下脸来承认,只好硬着头皮任他去。
“我就喜欢当铜像。”易騑衡在心中兴奋地轻语。他一双炯亮的黑眸锁定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