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懂一些啦,可是汉字就看不来,只会说上几句。”原来这回事呀!葛福很客气地说。
“没关系,我只是闷得慌,来找你随便聊聊。”这感觉好似是“他乡遇故知”,绫晏梅的心情好激动,竟忍不住眼眶发热。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一下就红了眼眶,葛福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我没事的。”抿着唇,她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雀跃地和葛福攀谈。“葛福,这间漂亮的院子是给谁住的?”她羡慕地望着这间院落的大厅。看来这里是经过精心布置的,里头的每一样摆饰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小心点儿放,那里头放的可都是贵重饰品呀,万一摔坏了,你们用命来赔都赔不起!”两名工人找了一只箱子进来,葛福指示他们放到纱帐后的寝房里去。他回答绫晏梅的问话——“这间是爷的新房,过几日爷就要迎娶族长的女儿摩会璎娃小姐,到时候可热闹的很呢。”
葛福掩不住兴奋地告诉绫晏梅。闻言,她脑子乍地空白,她几乎停了呼息——
他即将迎娶摩会璎娃,他未来的妻……
这件事他已经告诉过她了,可她为何再听见时,会这么的心痛。
她的心揪紧着,眼泪几乎快要夺眶而出。
“你……你是说爷要成亲了?”强抑着内心的痛楚,她尽量以平稳无波的音调询问他。
“是呀!爷这婚事可是皇上亲口应允,他和摩会璎娃小姐一成亲后,就是摩会族的族长了。
“皇上亲口允婚?!摩会璎娃可以带给他权势和地位……换言之,她这个从荒山野岭掳来的女囚,只配当个在床上伺候他的欲望的女仅……
似是听见心碎裂的声音——
沉重而不甘地闭上眼,绫晏梅此刻终于走出茫然——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那日那句“在乎”的话,只不过是一句可笑的谎言罢了。
她被戏弄了——赫遥觉胤,你真可恨!
☆☆☆
黄昏时,赫遥觉胤回到府里。
今天一整天,他除了和族长摩会瓦轲会面,商谈婚礼事宜之外,还在太师摩会罗旗的陪同下巡视了领地。
回到府内,仆人们正好张罗好晚膳!见主子回府,急忙去请总管葛福来——
葛福手边的事情正好忙完,闻言立刻赶到前厅去见主子。
今天他和绫晏梅谈话的内容,一直让他耿耿于怀。葛福越想越不妥,尤其他对绫晏梅提及主子即将和摩会璎娃成亲的事情,好似说错了。
整个下午,他一直在思索着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主子,可是他又怕自己会错了意,反倒给主子惹来不必要的困扰。
!这可怎么办呢?
“我要你立刻启程到京城面见皇上,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属下今晚就启程到上京——”
葛福神色不安的来到前厅,主子正坐在太师椅上和随从谈着话。
“爷——”葛福上前恭敬唤了一声,赫遥觉胤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
“我晚点再用膳——”赫遥觉胤挥挥手说。他正和他的随从,也是他的亲信伍晋谈论著一件重要的事情。
“爷,不是这事儿,我另外有事要向爷报告……”葛福还是打算向爷吐露一些讯息。
“你就说吧。”赫遥觉胤瞥了葛福那不安的神情一眼,示意他开口。
“这……绫姑娘她午膳没吃几口就回去歇息了,她……在房里待了一整个下午,到现在还不见她出来用晚膳……”
“你没吩咐侍女去看看情况吗?”赫遥觉胤皱着眉说。
“有的,侍女回报说绫姑娘一直躺在炕上歇息,她除了脸色苍白些,其他倒是没啥异样啦!
“葛福把侍女回报的情况,向主子报告。
这点他注意到了,早上出门前他就发现她的脸色有异,好像身体不适。
“我知道了,待会儿我亲自去看看。”他沉着脸色说。
挥退葛福,赫遥觉胤没心思再和伍晋讨论事情,他即刻起身走往绫晏梅所住的院落,拐过几个回廊,他的脚步越来越急切。
打开门,他看见她正坐在镜抬前让侍女梳着发丝,扑水粉点着胭脂。
从铜镜看见赫遥觉胤逐渐接近的伟岸身形,绫晏梅让侍女在她的发髻插上一根玉珠串成的发钗,才回头迎上赫遥觉胤。
她那姣美的脸庞对他绽出一抹娇艳的笑容,那如花的笑靥,让赫遥觉胤差点忘了如何呼息。
挥退侍女,赫遥觉胤将她拥进怀中,捧起她娇艳动人的脸蛋,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唇上烙下一个火热的吻。
好久、好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真是……刚点上的胭脂都被你给吃了。”小手抵在他的胸膛,她偎在他怀中喘息。
赫遥觉胤笑开了唇。“葛福说你脸色不太好,我一回府就紧张兮兮地来向我报告。”可是他却看不出她的脸色哪儿差了,反倒是娇艳如花,迷人的很。
“没的事,他太多心了。我不过贪懒多睡了一会儿,他却以为我身体不适,一整个下午直叫侍女来我的房里看了好几回,害的我想睡都睡不着……”绫晏梅娇慎地对赫遥觉胤告状;她心里知晓总管葛福的心思,他大概猜测出她脸色仓皇的原因了吧。
就为了赫遥觉胤和摩会璎娃即将成亲的事,一整个下午,她的情绪都陷于凄然绝望的境地。
她对赫遥觉胤那份浓烈的情感正逐渐消失,她——无法再爱他了。
“没事就好。”手指揉蹭着她尖润的下颚,他禁不住又欺上唇,在她莹嫩的颊上偷了一个吻。“饿了吗?我来带你到前厅一起用膳。”
“我吃不下,今天都不太有胃口。”迎着他发热的黑眸,两道月眉轻轻拧着。
“葛福说你午膳也没吃几口,这会儿连晚膳都不用,你——身子真没事吗?”看着她轻拧的月眉,赫遥觉胤犀利的眸在她脸上梭巡着。他的心思向来缜密,绫晏梅似乎有事瞒着他。
“我说了,只是没胃口罢了。”口气略显不快。
“那这样吧!先陪我去散散步,晚点再用膳。”赫遥觉胤摇头叹了气,他不想见她不快乐的样子。
“你很饿吗?”她问他。
“不——”赫遥觉胤摇摇头。
“那就别用膳了,我想到部落后方去走走,听说那儿有一处温泉……”
“你听谁说的?”
“除了葛福还有谁,其他人都不会说汉语。”
“你真找葛福说话去了?”不知怎地,赫遥觉胤心头莫名地划过一道不安。
“实在闷得慌,不找人说说话,我会……”她在他眼中看见了一闪而逝的惊惶,他怕什么?
怕她寻死么?
“不许说不祥的字。”赫遥觉胤斥断她的话。
“不说可以,你带我到后山去走走。”
威胁他!她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这女人……赫遥觉胤霸气的眉往上高扬,狂狷的他从来不容许别人用威胁的语气和他说话,他会让对方后悔胆敢如此挑衅他。
可是他对绫晏梅却是极度纵容,他没有一丝二毫的怒气。托起她细致尖润的下巴,他勾起一边唇角,逸出一抹邪嚣而宠溺的笑——“用完晚膳再去,否则免谈。”
第九章
万籁俱寂,只剩马蹄奔跑的声音,雪融后的湿地,一道蹄印往后山拉长——
赫遥觉胤一手操控着缰绳,一手拥着绫晏梅,黑色的披风在背后飞扬,红鬃烈马快速地向前方奔驰而去。
在部落后方约三、四里处有一座小池,那儿的池水终年都是温温烫烫的,即使在这严冷的冬季亦然。
马儿奔驰约莫一个时辰,来到了这处人烟罕至的温泉池边。
“到了。”赫遥觉胤俐落潇洒地跳下马,绫晏梅还被紧拥在怀中。
“别抱这么紧。”都到了,还这么抱着。绫晏梅轻轻地推着他的胸膛。
“我怕你冷。”虽然不再降雪,但天气仍冷,这会儿阵阵寒风呼啸而过,她没穿裘袍,一定会冷得打颤。
“放开我好吗?我没那么弱不禁风。”她抗议。
“是呀!你若是弱不禁风,怎承受得了我每夜的折磨。”他的唇附在她耳边,邪恶地笑谵。
绫晏梅不想理会他,但耳窝却不听话地烫红,这红浪从双耳蔓延到粉腮。
“放手啦!”她气自己还被他这可恨的男人轻易地牵动心绪,不悦地斥道。
“生气?”她怎么了。赫遥觉胤错愕地松开了手。
“我想下池里去泡泉,你不放开,我什么事都做不了。”
用力推开他,她真往池边走去。不畏阵阵刺骨寒风,她竟然动手解着衣衫。
“你要下去?”他讶异地问,看她宽衣的大胆动作,下腹不由得绷紧。
“你要一起来么?”她转首娇怯地问他。褪下了外衣,此刻她的身上仅剩薄贴的亵衣。两手环着胸,纤弱的身子冷得微微发颤。
她在挑逗他么?赫遥觉胤两眼绽出炯炯的火光“你在邀请我?”舍不得她冷,他向前跨两大步,紧紧地将她拥进热切的怀中。
“我是怕水里有蛇,你一道下去,可以保护我。”她小声地说,这胸膛是那么的勾人想望。
“我不会保护你,只会吃了你。”他回道,一颗心狂跳不已,温厚的手爱抚着她纤袅的娇躯——这女人总能轻易地勾起他的欲望。
“不!今晚该我吃你——”她哪来的勇气,竟然主动挑逗他?
赫遥觉胤闻一言,仰首大笑。在低下首,他的眼底已燃起可怕的火焰,像要把她烧融似的。
“好,今晚我就束手就擒,让你来吃了我。”托起她红醉的脸,望进她璀璨的眸里,他的神情激狂,语气激切。
“我要把你啃的连骨头都不剩。”绫晏梅主动地解开了他的披风。
披风坠落在地面上,绫晏梅一双小手继续褪掉他的衣衫和长裤!
当他伟岸的身躯尽数裸裎时,绫晏梅迷恋的看着他那隐隐跳动的喉结。
“你——看够了吗?”他低哑地问。
“不够!”她娇嗔,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为何叹气?”他不懂这声叹息,这对他来说是种挫败。
因为对他又爱又恨!
“我不说。”她垂眸,视线往下落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小手禁不住渴望地抚摸着他那优美的胸线。
“哦……”赫遥觉胤闭上眼,仅是一个小小的接触,竟然让他的身体起了极大的骚动。“你……准备开始享用我了吗?”再张开眼,他急切又渴望地问她,阒黑色的眸子里燃着火焰。
她的回答是——踮起脚尖,两条玉臂缠上他的颈项,将唇烙在他那凸起喉结上。
“梅儿……”他惊喊,喉结动了一下。
“胤……别说话,让我……爱你!”她娇喃回应,伸出小舌舔着他那个凸点。
接着,她的唇缓缓下滑,手臂从他颈上落下,随着唇的移动而向下滑动。
那柔嫩的红唇,从他的锁骨往下沿着胸线来到他的胸膛、结实平坦的小腹,划出一道激情的导火线。
“梅儿——”赫遥觉胤身体霍然僵硬,大大地粗喘着气。语气里饱含一触即发的情欲。
他再也受不了她这般的引诱,赫遥觉胤弯下身,一把拉起她,将她扛在肩上。
“赫遥觉胤,你不想要吗?”绫晏梅酡红着脸蛋,她在他宽阔的肩上娇羞地说。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我很该死的想要你!”赫遥觉胤咬牙切齿地说,这句话是从齿缝间逼出来的。
大步跨下温水池里去,他将她放在池里,她都还没来得及站稳脚步,他就扯掉她的亵衣、亵裤,托起她那红蛇诱人的脸,烙上一个饥渴的深吻。
这般的逗弄,她抵挡不了,晕然迷醉中,脚跟一拐,整个身子往后方跌去。
“啊——”她尖叫一声,两条玉臂在水面中挥扬着。
“小心!”赫遥觉胤连忙揽住她的腰肢,护住了她往后跌去的娇躯。
“好险!”她不会游水,是只旱鸭子。绫晏梅饱受惊吓地紧紧揽住他的颈。
“嗯……还好我拉住了你。”他低吟着,她紧偎着他,他紧揽着她。在水面下,两人的身躯是紧密相贴的。
如此温玉软香,让他下腹的火焰直往脑门上冲。
“梅儿,我救了你,要怎么回报我。”他俯首在她耳际低喃,脚步突然往旁移去,直到她滑腻的纤背抵在一片平滑的石墙上。
“你救了我一命,为了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我当然以身相许喽!”她轻声呢喃,贝齿啃咬着他刚毅有型的下巴。
“嗯,这正是我所想望的……”
☆☆☆
肉体的欢愉是最原始的渴求。
赫遥觉胤像一头魔幻的野兽,不断地变换各种身形啃噬着她,让她满足。一次又一次,他一会儿变成鹰,带领她到空中翱翔,一会儿化成猛兽,陪伴她快意奔驰于原野。现在他则化身为一头温驯的麋鹿,用最温柔的节奏在她的体内蠕动着,他领着她品尝最深情的滋味。
激情过后,他坐进池中央,大手揽着她的腰肢,将她带进怀中安抚。
“我的梅儿,你还好吧?”过度的激情真是伤身,他的体力尽失,而她大概也快晕厥了。
绫晏梅的回应是不断地喘息,她转身贴上他的胸膛,调匀呼息的同时,最后一次倾听他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声,激动如擂鼓——
粉肩上水波荡漾,她炽热的眼神在激情平复之后,逐渐转为冰冷。
“我有话想说,你愿意听吗?”她的视线落在漂荡在水面的枯叶上。
“说吧!”他喜欢听她说话,因为她的话向来不多,总把情绪憋在心里。
“听说……府里即将办喜事了?”她闭上双眼轻声地问。
“葛福多嘴了。”赫遥觉胤闻言,不太在意的回道。关于他和摩会璎娃的婚事,他从不放在心里。水面下,他那不安分的掌爱抚着她肿胀的双乳,他已要了她很多次,可却永远得不到满足,这会儿又想要她了。
“府里办喜事,他很高兴,忙上忙下的。”她的声调是冷硬的,对他如此淡漠的反应,很是愤怒。“你放手!”他就要迎娶另一个女人,没有资格再拥有她的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