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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甜心 page 9 作者:月惜

  盛怒中的男人愤然甩开她,任她滚落床铺,撞上冰冷坚硬的花岗石地板。

  「叩!」清脆的撞击声格外惊心。

  绝砚逼迫自己忽略她吃痛的表情、含泪的脸孔,冷着心无情的说:「不,他说的没错,你该死的是我妹妹!」

  「那么……」巴黎的声音破碎,额际有血丝渗出,「我不能爱你吗?」

  刚毅的下巴抽紧,撇过眼。「爱?哈哈,你凭什么爱我?」

  她不配!任虎的女儿不配!

  既然是她先提的,就别怪他狠心撕破脸。

  够了,她够爱他的了……没有他,她会痛不欲生……够了……

  游戏……到此结束!

  「可是我想要你快乐啊!」巴黎仍然坚持着。

  「放屁!」他吼着,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你无法令我快乐,只要你身上流着任虎的血液,你就是我一辈子的仇人!」

  「妹妹?」他口气轻得恐怖,「你这个妹妹……是我今生最大的耻辱!」

  一句句、一声声,绝砚残忍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进巴黎心里。

  她哭得不能自己,怀疑过去两个月的那个绝砚,只是梦里空相思……

  「别这样……绝砚……我也不知道任先生是我爸爸……对不起、对不起……况且……他都已经死了啊……」

  死了又如何?任虎解脱了,那他呢?谁来解放他求助无门的心?

  对,他不能原谅,他回头不了,他做不到!

  冲到她身前,绝砚使劲摇晃着她瘦弱的臂膀,难堪的回忆令他完全失控。

  「你这个笨蛋,真以为我喜欢你?我玩妳的!大白痴!你爸爸任虎被我亲手杀死,结果你还恬不知耻的爱上我!畜生的女儿也不过是个臭婊子!」

  话说的难听,伤得是谁的真心?断得是谁的柔肠?

  巴黎觉得头好晕……好晕……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

  「醒醒吧!杀父仇人就站在你眼前,你不想替你那惨死的父亲出口怨气吗?」绝砚在逼她,逼她恨他,逼她离开他!

  「呜……别……这样……我只要你快乐啊……」她没有害过人,没有伤害任何一条生命,她的愿望……很小、很小,只要他快乐……

  「哈哈哈!哈哈哈!」阴鹜的眼沉入黑暗地狱,绝砚的神情狂乱,勃发的怒气已彻底掩盖他的理性良知。「要我快乐?这还不简单!」

  「嘶──」嫩黄睡裳遭到撕毁的命运,一只只印染得栩栩如生的蝶儿振翅高飞……

  「你……要干嘛?」衣不蔽体的窘况,令巴黎呆了呆,死命往墙角钻。

  绝砚好可怕!这样的他,不是她认识的那一个……她好害怕……

  「你不是要我快乐吗?」他把她逼到无路可退,炯炯的双瞳散发着诡谲的亮彩,魔魅的声音暗示着一种邪恶,「既然你这么不知羞耻,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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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巴黎尖声惊叫!

  他……他怎么能……

  「迫不及待了,嗯?」恶意曲解她的叫声,绝砚将她正面压伏在墙壁上。

  「绝砚,我求求你!」她哀声叫着,看不见他的表情,让她猜测不出此刻他意欲为何,只感到无端恐慌。

  她躲不开他,感觉忽冷忽热,他的气息忽左忽右,逗弄得她整个俏脸,连同后颈、玉耳、雪背都逼出粉红。

  始作俑者还放肆低笑,更加恣意地进占她优美柔嫩的颈项,显然不把她细微的抗拒当一回事。

  巴黎轻轻喘着气,原本软软的嗓音,夹杂了几许压抑的哭意:「绝砚……我……我不……」

  「嗯?你什么?」她的反应好敏感,男人的心智完全被她这副虽不够丰满,但是潜力十足的娇躯吸引,连他自己都未发觉,前一刻的怒气,眨眼间已消弭于无形。

  记忆回潮,在阳台那次也是如此的火热激切……

  「呵呵。」绝砚又笑,手边的动作愈来愈张狂,野火燎原……看样子是无法避免的了。

  第八章

  当清晨的第一丝曙光射进摆设简明的房内,巴黎就清醒了。

  离开任家到现在,向来难以熟睡的人儿眨眨干涩的眼眸,才想起身,搁在身上的霸道厚掌便映入眼帘……

  他……他他……他怎么会……啊!

  她想起来了,他们……他们……做了一些应该是极其亲密的事情……

  巴黎偏头睇他,恋慕地看着绝砚轮廓分明的睡颜,感觉甜甜的。

  纵使没有足够的知识告诉她,他们做的那件事叫作什么,但是出于一种女性自觉,巴黎猜想,他们昨晚的行为,八成就是电视上每次演到男女主角激吻、亘相抚摸之后,没有呈现在观众面前的桥段吧?

  真好,她不脱天真的憨想,绝砚愿意对她做那么私密的事情,代表他也是相当喜爱她的啰!

  真的好好,她傻傻的笑,忍耐住双腿间不适的酸疼,因他的喜爱而开心。

  不过……欢愉娇容垮下,忆起了激烈热情前的争吵。

  绝砚为何这么恨任先生?她不了解,却又觉得忧心忡忡。

  虽说任虎对她这个女儿算不上好,可他毕竟是巴黎二十二年来唯一的依靠,她敬畏他,也很同情他的死……

  死?

  「啊!」她发出喘息似的惊叫,想起绝砚说的,是他亲手杀死任虎的呀!不可能,他存心气她的吧?

  任虎和他无冤无仇,绝砚干嘛杀人?

  不可能……不可能……

  「想什么?」早晨格外沙哑的男音,有力地回响在耳边,绝砚微一使劲,巴黎的美背就牢牢贴回他温热的胸膛。

  「早安。」他喃,并在她红扑扑的脸颊落下一吻。

  「早……」巴黎垂着头回话,对两人的赤身裸体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昨晚的愤怒,好象完全不存在似的,绝砚云淡风清的态度,委实让巴黎摸不着头绪。

  他忘记了吗?不会吧?绝砚的记性很好的呀。

  若非忘记,那就是他故意忽略不提啰?

  这样好吗?问题依然存在,只是……暂时隐形了而巴。

  「不疼了,可是──」巴黎急喘着,来不及将话说全,便让他给卷进了情欲的汹涌波涛中,又彻底燃烧了一回……

  过后,她懒懒的窝在他胸口,粉脸的酡红,美得像从黄昏云彩那儿偷借来的。

  绝砚手圈着她,呼吸犹然不稳,一双黑眸半阖着。

  气氛美好得使人沉溺,应有的戒心也就失去了。

  「绝砚──」巴黎抬眸,脸蛋羞怯怯的。「我、我……我很爱你哦!」

  再一次,她表白了对他无可救药的爱恋。

  绝砚的双手缩紧,将她箍得更牢,巴黎期待着他的响应,他却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嗯。」

  巴黎怔愣。

  「嗯」是什么?他听见了?然后咧?怎么没有下文?

  焦急的转身看向那张她系系念念的俊容,巴黎不经思索的开口道:「绝砚,你不爱我吗?是不是因为我是任先生的女儿,所以你不喜欢我?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他是我爸爸,而且──」

  「而且他死了,对吧?」翻脸的速度好比翻书,绝砚一掌推开她,翻身下床,打开橱柜,取出干净的衣服穿上,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怒腾火气。

  该死的她!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盘查个仔细吗?

  他想假装忘记那场不愉快的争吵,假装一切没发生,好好享受甜蜜的双人早晨,她几句话,却又狠狠拖着他回到复仇的炼狱!

  怎么了?他逃到不能再逃了?回避到无法再回避了?

  再不正视他们之间的问题,不仅巴黎会被他伤得体无完肤,他也将丧失精确的攻击目标,伤害到自己!

  他与她……变得……太亲、太亲了,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不,不行!他是绝砚,是绝名豪和万柔的儿子,他不容许个小女人牵着他的鼻子走,何况──那个女人还是任虎的女儿!

  在这一刻,他为自己曾经想要忘却了事的作法深恶痛绝!

  漠视心中那股压抑到发疼的感情,绝砚咬牙──

  要破除任虎这道魔咒,最快速且最有效的方法是──叫、她、滚!

  「起来!」穿戴完毕,他揪起巴黎,瞥向那一地破碎的衣物,脚步又折返回橱柜边,拉开抽屉,抽出一件持大号衬衫罩上她娇小的身子。

  「绝砚,我……」约莫是看出他又生气了,巴黎的口气小心许多,但殊不知对绝砚而言,这个话题,无论多么小心都是一种痛!「我想,你一定误会了什么,任先生的死是意外吧?你没有壳死他,你也是爱我的……是不是?」

  他的表情阴恻反复,盯着她的眼睛,有千百种情绪交杂。

  巴黎已经不是当初的巴黎了,她长大了,她会愈来愈懂事、愈来愈成熟,终至于──看破她对他的迷恋只是出于他的精心安排,而他,是她该恨之入骨的杀父仇人!

  届时,他要如何面对她的转变?

  够了,他不能输,绝砚一向只玩会赢的游戏,如果……如果断不了累积多年的恨意、如果担心她会揭穿他的真面目离去,那么,他必须坚持原定计画,继续伤她,使出最残忍的手段伤她!

  「你错了。」绝砚不看她。「任虎是我杀死的,你大可向逸勋求证,而且……」

  他阖了阖眼,语调不太稳,「而且,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不爱你……对你的好,全部是在戏弄你。这些……我昨晚全都说过了。」

  「骗人!」巴黎昨天不信,今天依旧不信!「你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不会?!」他狂吼,终于看向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我会,因为你是任虎的女儿……我恨他!这是报复,妳懂不懂?!」

  巴黎回视他,好勇敢的回视他……天啊!他的恶意货真价实……她完完全全呆住了,跌坐回床榻,眼睫颓然垂下,不望他,心就不会那么痛了……吧?

  「你──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拳头收在身侧,绝砚绷紧自己,铁了心说着天大的谎话:「哈哈,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是一个寄我篱下、任我玩弄的傻爪罢了!对你,我从来都没有好胃口!」

  噢!心好痛!摀着泛疼的心口,将泪水潸然的脸蛋埋进双膝,巴黎听见心在泣血的声音……

  绝砚说的对,她是傻瓜,她根本不应该离开笼子……不离开,或许一辈子枯燥乏味,但她至少不会受伤害!

  「这张支票你收着,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抽出支票簿写了个一,后头圈出N个零,绝砚咬牙撂下最后一句狠话,匆匆踏出房门,步履急促得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究竟在逃避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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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巴黎哭得几乎断气,当然也没听见,有人在房门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她是任先生的女儿……绝砚为什么恨任先生……他又为什么不爱她……

  她不懂呵,那些事情,跟她到底有什么干系?

  「砰!」门让人给撞开了。「小美人儿?」

  是麦逸勋。

  后面跟着等在门边的是官嫚语。

  她在楼客厅等待巴黎下来上课,等了将近两小时,迟迟不见人影,忧心如焚的她,于是才来到从不踏入的二楼。

  巴黎的房间敲了没人应,倒是绝砚的房里传来女孩子低低切切的哭声。

  当下,她便知道出事了,麦逸勋就是让她急电找来的。

  没办法,官嫚语是一个极端有原则且固执的女人,即使晓得巴黎在绝砚房里,家中又没其它人,但她偏是不肯擅自闯入,龟毛得让人啼笑皆非。

  「逸勋哥哥……」抬起小脸,巴黎漂亮的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哭了好几个钟头了。

  「小美人儿,你……」他瞠目,灵活的舌头在看见她的情况后,也出槌得打了百来个死结。

  哇靠!绝砚是对巴黎做了什么?!

  瞧她身上虽穿了件男性衬衫,可是脖子、手脚,以及其它无意中裸露出来的肌肤,斑斑吻痕多得精采毙了!

  绝砚和小美人儿……他们真的……做了?!

  他掩面哀叫,杀了他吧,他最不想面对的事还是发生了!

  「你──还好吧?」痛定思痛许久,麦逸勋才从牙缝挤出话来。

  「呜……不好……」巴黎仍是哭,娇弱的抽噎着,「绝、绝砚他……他不爱我……他说……」

  她一字不漏地转述绝砚狠毒的话语,边说边哭,好不可怜。

  同为女人,官嫚语隐在金色镜框下的眼睛也微微泛红了。

  巴黎对绝砚的感情,有谁比她更清楚?

  这傻丫头!糊里胡涂就把自己给交出去,也不考量考量后果……话又说回来,关于男女「性」事,她尚未教导巴黎,说不定昨晚是绝砚霸王硬上弓,或者无耻拐骗……

  「小美人儿啊──」忍住想找人算帐的冲动,麦逸勋陪着笑脸,不敢太靠近安慰她,粘在门边的那个女人又抵死不愿进来,真是──急死人了!

  他有点感叹道:「逸勋哥哥不是告诉你了吗?绝砚是你哥哥,他对你应该是兄妹之情,本来就不会爱你嘛!」

  巴黎睇他一眼,不相信似的又埋头继续哭。

  「小美人──」

  「绝先生爱她。」官嫚语插话,平板的语调像在讨论天气。

  「龟毛官,敢问你的高见从何而来?」俊眉一扬,麦逸勋对她的评价画在这声称谓上了。

  她不以为意,只说:「我住在这里。」

  麦逸勋微楞。对呀,这段时间他又不是很常来,绝砚和小美人儿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官嫚语最清楚了,而且,按照龟毛官古板严肃的个性,她说的诂可信度指数达到百分之两百!

  「我不了解绝先生为什么非要伤害巴黎不可,但我感觉得出来,他对巴黎的好是真心的,只是他很矛盾。」不等他问,官嫚语自己先说了。

  重重叹口气,麦大少爷也很无奈。「还不是因为任虎!」

  「任先生是绝砚杀的?」巴黎抖着嗓问。

  都到这节骨眼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对,当时我也在场,记得吗?就是你被我们带出来那天。」

  管绝砚会不会拿这件事跟他火爆质问,麦逸勋全都豁出去了。他一五一十的把绝名豪、万柔之死,绝砚一心寻仇的抑郁,和巴黎的身世带给绝砚的冲击……一口气说了个钜细靡遗。

  小人儿抖啊抖,眼睛睁得如铜铃大,太过讶异到泪水都忘记流。

  「逸勋哥哥,你是说……」她妈妈是被她爸爸杀死的?而绝砚恨她爸爸,却爱她妈妈?所以……她的存在让绝砚痛苦……

  「唉,很复杂吧?」谁都不想这样啊!麦逸勋知道巴黎伤心,可兄弟做了大半辈子,他更清楚绝砚的苦楚。

  「小美人儿,逸勋哥哥知道你受伤了,砚这么做真的是他不对。但我必须说,这些年,他没有快乐过;当你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他也把自己关在一个笼子里,那个笼子就叫『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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