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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甜心 page 10 作者:月惜

  巴黎泪流得好急、心好痛,绝砚杀了任先生,她是惊讶、不解,却没有太多深层的痛觉。唯独对那个高傲男人的不快乐,揪得心好疼──

  是吗?伤害她,令他快乐了?

  如果是,她想……也就值得了吧!

  「绝砚他……叫我走。」

  「什么?!这么快?」麦逸勋跳了起来!

  官嫚语、巴黎同时一愕。「你早知道他会叫巴黎走?」

  露出破绽的男人只好傻笑招了。「我们是要他让你懂事了,才出去自立门户嘛!怎么说……你们也是兄妹呀!」

  绝砚爱不爱巴黎,可以不讨论,他们之间斩不断的联系──万柔,却由不得绝砚不承认。

  「他……」巴黎的眼神好忧伤,「他不想要我这个妹妹……」

  他不爱她,无论是哪一种爱……半干的泪,又源源不绝的涌出眼眶……

  「别怕!小美人儿,逸勋哥哥家大的很,你和龟毛官一起过来没关系,我养你!」他豪气干云的拍胸脯保证。

  巴黎仅是扯动一下面颊肌肉,连笑容都算不上是。绝砚,不爱她……没有他,到哪里不都是牢笼?她何必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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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将过,巴黎孑然一身地走在人潮逐渐散去的大街上,美丽的脸蛋、脱俗的气质引来不小的骚动,她却浑然未觉。

  夜风吹得她冷得直打颤,单薄的外套挡不住寒意,可她不怕──心都痛到麻痹了,她还有什么好怕?

  等不到绝砚回家,麦逸勋在晚饭过后离开,她趁着官嫚语洗澡的空档溜下山──当然,她是用走的。

  绝砚大概是气疯了吧?钞票长什么样子,巴黎都不认识了,何况是支票该怎么使用?

  给了她一张天文数字的支票,形同废纸,如今她是真的变成一个真正的穷光蛋了。

  当初,绝砚的家园被任虎毁坏,他的感觉也和现在的她一样糟吧?

  巴黎想笑,眼泪却停不住。

  不……不要看她,为什么经过的每一个人都要看她……

  她弯下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也不管停脚处是哪里,埋着脸便狠狠的大哭了起来!

  其实……她怕啊……

  好多人和她一起走在街上,他们看她,一直一直看她,有的人还跑来跟她说话,甚至想碰她,巴黎怕死了,只得拚命的跑、拚命的逃。

  她不喜欢跟人接触,她从小就没有这个机会,唯一的例外,是绝砚……他的大手、他的胸膛、他的脸孔、他的一切,都是她最深最深的眷恋……

  即便他不爱她,他对她的好都是虚假的,没有一点真实的成分,巴黎依然爱惨了他。

  人家说,没有爱,哪有恨?可爱到了深处,怎么恨?

  巴黎不恨他,一点都不恨,她只恨自己,为什么偏偏要是任先生的女儿?如果她不是,绝砚仍不爱她,也许她会比较甘心吧!至少不是她不好,至少她的努力会有用,至少……还可以留在他身边

  真的,不爱她没关系,只要留在绝砚身边,巴黎无所谓,她有很多很多的爱分给他……可是他赶她走,他不要看到她……

  巴黎哭得肝肠寸断,没有留意到,寥寥无几的街头,只剩下一群又一群的不良分子,而他们共同的兴趣就是她这只受惊了的小白兔。

  她的美丽,是今夜台北最具威力的一个惊叹号,好些帮派生怕斗不过别人,抢不到落单的美人,赶紧打电话叫人前来支持,这也是一向不太热闹的街道,现在围聚为数不少人群的原因之一。

  渐渐地,骚动有益发白热化的趋势。

  众人的大小动作不断,皆无法吸引全心投入哭泣的巴黎抬头,她蹲在地上,像个最无辜可怜的小孩,全然不觉危险已翩然降临……

  「啪!」终于,有人捺不住性子,几个大步,一只穿著长皮靴的男性大脚强行挤进她的视线内……

  第九章

  「妈的!人果然在这里!」劈头便骂出几句不太好听的脏话,一贯优雅斯文的麦逸勋少爷,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形象啦,伸出拳头就往好友脸上招呼!

  「砰!」正中俊脸。「你打算醉死在这里没人会管,可是你他妈的小美人儿不见了!」

  醉得神志不清的男人完全没反应,仰躺在沙发上的模样就像睡着了般。

  「妈的……」麦逸勋看得火大,又想上前海扁他一顿……

  「逸勋!」有人拉住他。

  「靖师兄,你别拦我,你瞧瞧砚这是什么德性?我不揍他几拳,他恐怕还打算继续醉生梦死下去!」语罢,又要冲上去。

  「好了。」被麦逸勋十万火急空运来台的司徒靖,很没力的笑一笑,揪住他的衣颌,往后退,坐进皮椅。「他醉成这个鬼样子,你把他揍晕了,他都不痛不痒,还是省省力气吧!」

  「可是他──」麦逸勋不太满意的咆叫,仍然是听了大师兄的话,乖乖坐下。「现在怎么办?」

  巴黎跑了之后,官嫚语通知他,他派出许多人在台北各区巡逻,找一个和仙女一样漂亮的小可怜,结果是一无所获。

  她像是在茫茫人海中消失了。

  「你的人还在外面找巴黎吗?」

  「废话!」他可比这个醉死在自家酒店的混帐有良心得多!

  「那就继续,她没亲没故,应该走不远。」搓着下巴,司徒靖脸沉思,然后说:「弄点醒酒的东西给他吃。」

  麦逸勋拿起电话吩咐了一下,马上有人送药进来,和着水逼绝砚吞下肚子。

  「喜欢人家就说嘛,弄成这样半死不活的,谁会心疼?」他咕哝着,面对好友失常的藉酒浇愁,不舍比气愤更多。

  原本还不想相信官嫚语的话,这会儿亲眼看到绝砚的惨况,要说臭家伙没对小美人儿动真心,哈,去骗猪头吧!

  「你说他碰了小姑娘?」

  「岂只碰了,吃干抹净得很彻底!」呜,他的小美人儿,还来不及长大,认识真正的男人,竟然就让绝砚给──呜呜,他的好妹子啊,麦逸勋又想扁人了!

  「吁……砚疯了。」司徒靖郑重下了个结论。

  「对嘛、对嘛,他呀……啪!啪!」本来想高谈阔论一番的麦逸勋,差点让一条凌空飞来的长鞭划花了他引以为傲的俊脸!

  「唔……吵死人了……滚……」酒醉得难受的火爆猛狮醒了,脸颊无故的疼痛令他更加不爽,管他对象是谁就先来一鞭。

  「赫!」麦逸勋险险跳开,脸没花,粗厚耐磨的牛仔裤倒是闪避不及,被劈开一条长缝。「好佳在我躲得快!他哪时又把鞭子拿出来啦?」

  绝砚的拿手武器──蒙古长鞭,不是真正要动手的时候,他向来不卖弄,怎么这下子没要杀人,也祭出来吓人哪?

  哇咧,怕怕!

  「你没问题吧?」不若麦逸勋躲得老远,司徒靖气定神闲的端坐在绝砚对面。

  「靖师兄?」甩甩头,神志清晰不少。

  司徒靖温温一笑,「几年没有和你过招,你的鞭法依然纯熟。」

  你嘛卡拜托!都什么时候了,大师兄还有心情闲话家常!要不要还打躬作揖,来段兄友弟恭的黄梅调?

  待在一旁的麦逸勋翻了个大白眼,急嚷道:「靖师兄,跟这个冷血动物不要啰嗦了啦,赶快讲重点!」

  绝砚仍旧是一号表情──蹙眉。

  「你知道巴黎走了吗?」若不是这个原因,司徒靖这时间会在英国。

  眉头蹙得更紧。

  「砚,你打算吃了不认帐?这不像你哦,小美人儿绝对是一名纯洁无瑕的小处女,你可不能不负责!」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麦逸勋确定自己在帮忙?

  「我有给她一笔钱。」负心男主角一开口,果然是负心得很欠扁!

  「哈,你以为你召妓呀,小美人儿又不是……」

  「逸勋!」

  「本来就是嘛!他吃了人家,又叫人家滚,小美人儿能上哪里去?」迫于大师兄的「淫威」,麦逸勋是愈说愈小声。

  「官嫚语没跟她一起?」她这么照顾巴黎,岂会放心小家伙一个人出去?难不成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巴黎是偷跑的,官嫚语并不知情。」司徒靖微一点头,只消两句话便听出这个师弟在想什么。

  官嫚语等于是他替巴黎留的后路,可惜她没那么聪明,自个儿半夜溜了。

  「你们就坐在这里等我酒醒?没去找人?!」绝砚愤怒一甩鞭,精美的桌子惨遭分尸的命运。

  该死的!官嫚语没跟她一起,她还有哪里可以去?

  巴黎胆小怕人,外表又美得出众,难保不会有人对她伸出禄山之爪……假如不幸发生了,她有能力保护自己吗?

  哦,去他的!别人接近她,她恐怕还没反抗就先吓昏了,压根儿不必别人使强!

  「你不叫她走,什么事情都好得很!」也看出他不寻常的焦急,麦逸勋乐得加油添醋。「哎呀呀,靖师兄,你看哪,咱们巴黎这么可爱、这么讨人喜欢,会不会被人口贩子抓去卖掉?」

  司徒靖想了一下,正经八百的说:「嗯,台北治安不好,机率挺大。」

  「对呀,她又不会用钱,吃饭、住宿都成问题,别人对她的好可能会包藏祸心……」真爽!一语双关,连带把另一个「包藏祸心」的男人也骂进去,麦逸勋憋笑憋到脸快抽筋。

  暴躁男人给他们说得头顶冒烟,灵活的长鞭甩来甩去,包厢内的摆设破的破、烂的烂,害得他们兄弟俩一面唱双簧,一面还得分神躲避天外横祸,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哪!

  「我有给她支票,不会的!」他想安抚自己摇摆剧烈的心脏。

  「支票?!」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司徒靖都傻了。啧啧,爱情当真会把天才变白痴,此话半点不假!「你觉得对巴黎而言,一张几百万的支票,跟一个几十块的面包相比,哪一样比较实际?」

  只见绝砚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红了又紫,表情精采得足以荣登世界第一的宝座哩!

  「哎,有那么一张支票在身,小美人儿不用,迟早也让人抢走,她一定累坏了,也饿死了。」原想气冲冲来问个究竟,打醒绝砚对巴黎不应该的残忍,不过看到他后悔又无措的面孔,麦逸勋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巴黎苦,砚也苦,苦成一团的这两个人,却爱对方爱得要死……这是哪一国的罗密欧与茱丽叶啊?

  「砚,」司徒靖的手轻拍呆在那儿的石雕,乘胜追击的说:「我们都晓得,当年绝名豪、万柔的死,带给你的冲击非常大,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但是你想过吗?你受得伤重,巴黎何尝不是?你有麦老爷子、有我们,可巴黎有什么?她有的只是无限漫长的牢笼岁月!任虎可有善待她?没有!

  伤害她,你真的快乐吗?她是任虎的女儿,真的有这么不可原谅吗?醒醒吧,不要欺骗我们说你没对巴黎动心……善良的她,才是救赎你的天使!」

  「靖师兄……」绝砚眼中的恐慌,是一个男人害怕失去深爱女子的悲痛。

  司徒靖不忍心。「莫慌,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也别太着急,找不找得到,还要靠点运气。」

  练功再苦、敌手再强,砚几曾露出害怕的神情?

  如今的他,却禁不起巴黎一根头发的损伤!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形容的大抵是如此吧?

  只盼望他们能够快快找到巴黎,经这一吓,砚的心结也应该解开了。

  「对了──」大事底定之后,司徒靖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问:「雷昊来台湾了,他跟你们联络上了吗?」

  「雷昊?!」听到这个名字,另两个男人的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混世大魔王没事莅临小宝岛干嘛?这儿寸土寸金,可供不起他一天到晚玩炸弹。

  「我没接到他的电话。」绝砚说。

  「他不是在替美国军方研发武器吗?怎么有空来?」麦逸勋抹抹汗,有点心虚的附和。

  「怪了──」司徒靖凝神细想,百思不解道:「我最后一次跟他通话,他说他难得放长假,碰巧台湾的师兄有事叫他回来……除了我们三个,他还有哪个师兄?」

  没有哇!雷昊入门最晚、排行最小,他们四个只有一个师父,他当然也只有三个师兄……

  「真奇怪!忙完巴黎的事,可得找一找他了。」身为大师兄,要做的事可多着,尤其是素行不良的那个雷昊,特别让人头疼!

  「砚,还不快点打开电视!」麦逸勋催他。

  「开电视做啥?」

  「昊所到之处必有灾难发生,我们看新闻就知道他在哪里啦!」还真有脸说。

  绝砚怒瞪他,不是很想理会。

  他的心思全放在巴黎身上,拜托老天爷……千万、千万别让她出任何意外,否则他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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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吓呆了的小白兔仰头看着大脚的主人,你呀你的老半天,十足的呆瓜相。

  要问他是谁吧?男人猜想,那就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

  「你……踩到我的衣服了!」

  砰!男人差点滑倒!

  巴黎拉拉裙襬,一得自由,连忙退开三大步。

  「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露出轻佻的笑,入时的装扮使他看起来贵气非凡,他不靠近,也不走开,直勾勾的睨着她问。

  「我……我叫巴黎。」有问必答的傻丫头张大愚蠢的嘴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归结出一句赞美:「先生,你长得……好漂亮!」

  「咳咳!巴黎,漂亮用来形容你,非常妥当,我是个大男人,说帅还差不多。」男人力图冷静,中低音的嗓子不若绝砚那般低沉吓人,也不像麦逸勋那样清亮好听,只是徐徐的,像阵微风刷过耳际。

  巴黎呀,真别致的名字。

  「我知道啊……可是你真的很漂亮。」小家伙奇异的不怕他,隔着几步的距离,睁着好奇而带泪的大眼睛仰望他。

  「呃……那好吧,谢谢。」据说也相当漂亮的凤眼,拋给她一个媚死人的秋波,以兹报答。

  巴黎从眼泪中开出一朵笑花。

  这位先生好有趣!

  他的人有说不上来的亲切感,畏人的小人儿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害怕。

  「小巴黎,夜深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一个人蹲在这里哭?外面坏人很多的哟!」他的手随便一指,围在附近的男士们统统在名单内。

  「呜……」她宛如被踩到痛处的小动物,又开始嘤嘤哭泣。「我、我没有家……没有人要我……」

  「怎么会呢?」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小巴黎这么可爱,谁不要你?」

  眼角瞄到旁边的人打起来了。

  哟,无聊想找点乐子玩,刚好看到几十个男人团团将这里围住,好奇心作祟之下,他趋前一瞧,才晓得是这个不可多见的美人儿落了单。

  本来嘛,他对美女的兴趣不太高,但不知怎地,他其准无比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局,非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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