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除了“王”以外,谁也不能踏进一步,你出现在这里已经触犯了我的律条!”
“除了王?律条?你到底在说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是谁带你来这里的?”他的眼光又变得犀利起来。
水容容摇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带我来?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曾往这里……”她困扰地低喃,看着他,疑惑地道:“你又是谁?为什么曾往这里?还有……你为什么穿这种奇怪的衣服?你是演员吗?你在拍戏是不是?”
男人拧紧那两道浓眉,表情凝重。眼光在她全身上下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她脸上。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怀疑她遇到的是怪物?还是神仙?他好象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的疑惑愈来愈重,她开始怀疑这里是什么地方?
蹲踞在石上的大鹰突地振翅飞起,卷起一阵劲风,水容容被他吓了一跳,往他身上扑去。那男人下意识地揽住她,转头盯着那头鹰,表情深沉。水容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靠在他的胸前。不禁脸红心跳,连忙推开他。离他远远的。
他愣了一会儿,忽地站了起来。一个巨大的黑影立刻压迫罩着她。水容容一惊,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
男人微低头便同将她瞧个仔细,他俊美的脸庞此时毫无表情,眼神深不可测。
她看不出他的想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突然打了个寒颤。
“你怕我?”他注意到了。
“你希望我怕你?”
“所有的人都怕我!”
“为什么?”她不解。
“你很喜欢问为什么?”他冷淡地说完。
水容容笑了,眼珠子一转。“大部介的人都希望别人是喜欢自己的,我可不知道竟有人希望别人怕自己的,我看你真是个怪人!”
男人双眼紧盯着她:“在你的眼中,我是个怪人?”
水容容认真地打量着他,然后点头。“穿著古古怪怪的衣服。说话也古古怪怪的,这不是怪人是什么?连我说的话你都听不懂。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生活在现代?喂!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她说到后来,有点稀奇地拍着手眼睛一亮,将脸凑近了他面前。“难道你都住在深山里?你家住这里吗?”她有点醒悟地喃喃低语:“难怪他这么凶。一定是我误闯进他的地盘了……”
男人凝视着眼前那张清丽脱俗的俏脸,一抹奇特的感觉竟掠上心头。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又没告诉我!”看他那一身与众不同的气势,想必不是普通人……只是……她还是觉得怪怪的!这个男人,地无法忽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某种危险气质。
“现在你的命是我的,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他的语气轻柔,却带着让她隐隐颤抖的威严,他的一双巨掌威胁似地扣住她的肩。
又来了!这个男人总是不忘他的霸道权威吗?
水容容推着他的手,瞪着他叫道:“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掌握!就算我不小心闯进你的地方,也不至于要我将命抵给你,大不了我向你说对不起……我走嘛!你就当做没看到我……”
男人俊目闪现棱芒,煞气毕现,威猛吓人,他沉着声音道:“你以为这里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么简单吗?这里是王族的禁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闯入!而你,你还能走得了吗?”
水容容睁大了眼,不打算屈服,她可不是被吓大的!她鼓起了腮帮子,气恼地说:
“我都说了是我不小心。也向你说对不起了,你还这么得理不饶人!你……我看你真是个蛮横无理的野人!”
男人的脸色愈来愈难看。盯着她的眼睛简直像快爆发的火山。手一紧,几乎快把她的肩捏碎。
水容容被他捏痛得脸色发自、直冒冷汗,握起拳头睡着他的手。
“该死!你快放手!你这个……野蛮的人……”他逼近她,咬牙切齿地道:“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说这种话!只有你……”
她根本没办法推开他如铁钳般的箝制,却也不愿屈服于他的蛮力之下,于是她低头狠狠地朝他的手臂咬去。
那男人眉头一皱,明白地做了什么事,扬手甩开了她。他的手腕立时出现一个微沁血丝的齿痕。他一脸的狂怒,条地伸手掐着她雪白的颈子:水容容咬了他一口之后,立刻被他一把推开,等地反应过来时,她发现他的手正捏在她的脖子上,他那怒气腾腾的模样让她骇怕。
“放……放开我!”水容容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句话。他的手紧紧地陷着她,她已经快不能呼吸了。这个男人真的打算杀了她吗?只因为她触犯了他?
“我要你向我求饶!”他的神情复杂且狂乱,低头看着她坚毅却痛苦的脸蛋,阴郁地道。
水容容的脑子开始昏昏沉沉,她死瞪着他,猛力摇头。“你……这个暴君!”
从来没有人敢反抗他吗?这样一个充满暴力、危险的男人,将人命不当一回事,好象所有人都得慑服于他!而她偏偏不服,她的力气跟他相比实在不足以抗拒,但是与生俱来的傲气,却不允许自己降服在他的霸权之下。她不屈服!
“你……”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采。
水容容抵受不住地闭上眼睛,脑子一阵昏眩,旋即失去了知觉。
当她再一次张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而头上正有一张俯视着她,若有所思的脸庞。她立刻清醒了过来,迅速翻身坐起,离他远远的,瞪视着他,手摸一摸自己的脖子。她的颈子还隐隐作痛,看来她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
那男人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视线随着她移动。他脸上的神情讳莫如深,他凝睇着她,沉静地开口:“你刚才昏过去了!”
水容容又笑了,笑得有几介苦涩与嘲讽。“我还以为我应该到阴曹地府了呢!
我不是该死吗?”
“我现在还没打算让你死!”他淡淡地说。她一听,不禁怒火上升,开口大叫:
“还没打算?原来你的意思还不准备放过我。是不是?”她整个人跳了起来,连连住后倒退好几步。“我不打算向你屈服,我不会!而且我不想再看到你!”她转身就跑。她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男人!她要回家!她耳尖地听到后面传来窸窣声,才跑没几步,她已经被人从身后拦腰捉住,然后跌进一具正剧烈起伏着的胸膛里;她挣不开他的双臂,拼命在他怀里挣扎。
他低头,沉重浊热的呼吸就在她耳畔吹着,声音低沉惑人。“你走不了!明白吗?
你已经不能离开了!”
水容容被他男性特有的气息,弄得有些头晕目眩,整颗心急促地跳动不已。她是怎么了?她应该痛恨他的才对,为什么会…?转到他的话语,她眼珠子一瞪…“你……你是什么意思?”
这时,树丛里传来一阵骚动声。她转过头去,只见树丛后陆陆续续出现五、六个人,他们竟然跟这男人有同样的打扮!他们站在两人面前,水容容意识到自己还被那可恶的男人抱在胸前,她的脸红透了,又气又急地捶打着他。
“你快放开我!放开!”
老天!那六个大男人的眼光像看到什么怪物似的,个个惊奇又讶异地看着两人,然后察觉失态地赶忙转过身,急道:“王!对不起!”
那男人倏地放开了她,水容容趁隙退离他好几大步。
“我不是要你们在外面守候,为什么进来?”男人彷佛在一瞬间即戴上一层面具,全身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威仪,宛如统领十方的王者。
水容容被他这剎那间的转变弄傻了眼。
其中为首的年轻俊秀男子带领着其它五人,步至男人跟前,单膝跪地,神态恭敬地道:“属下在外面等候许久,怕王发生事情,所以……”
“你们以为我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他勃然大怒。
“王……”年轻男子疑惑地望向一旁那一身奇怪打扮,却美丽的女子,纳闷着……
怎么会有一名女子?她是什么时候闯进来的?
每个人的眼睛在这时都盯向她。水容容毫不畏缩地看了回去,哼了哼:“你们以为我欺负得了他吗?”
他凝视着她良久,眼神里暗潮汹涌。忽地一个转身,大步走至湖边,从容地将他丢下的金腰带重新系回,穿上他的靴子。
那名年轻男子在一旁服侍他整装。水容容趁他没注意,转身就想走。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再待下去,好象会发生什么事似的,她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觉得必须远离这个浑身充满危险的男人!只是她才走了两步,就发觉自己正被其余五人围住。
“走开!你们干嘛指着我?”
这时那男人已着装完毕,不急不缓地晃至她身边,看了她一眼,表情平静地道:
“从今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你的命在我的手上,我可以要你生,也可以要你死!
没有人可以抗逆我,我是至高无上的‘鹰王’,这世上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下,当然更包括你……”
这狂妄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狂傲、他的霸气若非与生俱来,怎能如此震慑人?
等等!他刚才说到“鹰王”?什么是艇王?是他的名字?
水容容只差没跳起来,她大声叫道:“我说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不曾向你屈服!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男人眼皮也没动一下,转身离开她的视线;而她清楚听到他的声音:“带她回宫!”
水容容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她简直是被一群强壮的男人给“押”着走。
一群人就这么走出树林子,直到林外的小径;远远地,水容容就看见路旁那几匹高大得吓人的马。老天!这是马耶!水容容走近细瞧,一双眼透着惊恐,马上又往后退了三步,她还来不及逃跑,一个人立刻将她捉回来。
“你们……你们不会要我……坐这个东西吧?”瞪着面前那好象随时可以一脚踹死她的壮马,水容容吞了下口水,颤抖着说。平常只在电视上看见人家骑马,觉得还挺威风的……现在看着眼前那高大如山的马。她只感到骇怕。她连碰也没碰过,更没想到马会长得这么高壮。
众人均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你不会骑马?”那男人不耐烦地问。
水容容又退了一步,转头询问他:“我为什么要会骑马?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我不跟你们走!”
“你要骑马?还是走路?”他废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水容容摇头,瞪着他。执砌地道:“我说我不跟你们走!”
在她的惊呼声中,那男人一下子将她拦腰抱起,轻而易举地将她放在一匹乌黑精硕的马背上,随即俐落地纵身一跃,便稳稳地坐在她身后。
水容容还不明白她是怎么坐上马背的,等地一发觉时,吓得紧抱着马颈不肯松手。
“我……我不要坐啦!……快放我下来!限你……”她几乎快哭出来了。
“我叫祁雷鹰!”他让座下马儿踏了几步,然后挥动手中?绳,马儿立即跑了起来。
水容容被震得差点儿跌下去,所幸一只臂膀及时圈住她。她现在可没时间不好意思,因为她被座下马儿奔跑的震动弄得惊怕不已,反而双手紧紧环住那男人的腰,忘了要骂出口的话了。
“你……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坐这东西坐多久?”水容容没多久已经习惯了马儿极有规律的跃动,渐渐忘记害怕,这才开始担心这问题。
他祁雷鹰眼睛盯着前方。
“回宫的路程大约要二个时辰!”他将速度放慢。
“回宫?”对她而言,又是一个新名词。“回我的宫殿!我住的地方!不然你以为我应该回到哪里?”他低头看了怀中的人一眼。
水容容抬头,刚好遇到他嘲弄的眼神,不由嘟着嘴:“我不知道!”这真是刚才那几乎要掐死她的男人吗?
祁雷鹰静了半晌。
水容容在这时候意识到自己是怎么地与他靠近了她竟然用两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整个身子简直都贴在他胸前,这种姿势……大亲密了!她盯着他上下起伏的胸膛,脑袋瓜儿开始晕眩,脸一直莫名地燥热起来。她突然双手用力推开他,当然,很不幸地,她忘了自己的处境,没想到这会儿自己正坐在马背上。这猛力一推,她的身子在马背上晃了两下,眼看就要掉下去,那一只强壮的手臂又及时拉回她,同时她的耳退响起一阵暴风雨似的声音:“你这个大笨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水容容也被自己狠狠吓了一跳,忆起刚才的危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抬头望着祁雷鹰那一脸的狂怒。
“我……”她突然感到座下马儿已停止奔跑,而四周是匹、五个人,他们正围着他们,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只一下子,马儿又继续前进。
“对不起!”她声如蚊鸣地喃喃道。
祁雷鹰听到了,他轻扬眉毛,严峻的脸庞仍有末息的怒意与惊恐。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想找死是不是?”
水容容迅速抬头,瞄了一眼处于盛怒中的他,不怕死地回嘴:“反正我现在的命在你手上嘛!摔下马跟被你掐死,还不是一样要死!她没说出真正的原因。
“你给我乖乖坐好,不准再做这种事!听到没有?”他在她耳边怒吼。
水容容双手坞住耳朵。“我要回家!”她小嘴一撇,开始眼汪汪。
祁雷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没打算让你回家。现在我要带你回宫!”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什么宫?我要回家呀!你再不让我回家,我姊姊会担心我的!
我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会住这里?可是我必须回家,我要回家!”她看了下四周,尽是荒原与圆滑的小丘,在夕阳下美得让人赞叹,但却是她不熟悉的陌生这简直不像是她住的世界!
“回家?你要怎么回家?”她的脸让他的表情柔和了下来,却仍不肯松手。
水容容楞住了。
天色渐暗,四周逐渐地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除了踢跶的马蹄声,似乎没有别的声音……而在远远的、远远的地之尽头,彷佛有一处亮光……他们一行人正朝着亮光之处前进。她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她要怎么回家?水容容没有说话,而后的半个时辰里,他们没有再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