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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心自招惹 page 9 作者:黄苓

  东衡遥显然不习惯听话。

  “除非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止是个丫环这么简单?”他锁住她的眼睛,声音柔和但恶意不减。

  他真的不放?!

  水荷发现他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打算。她能立刻让他松手,甚至也让他像宝珍公主一样昏睡,可她竟还没动手。

  “丫环就是丫环,小婢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分简单的丫环跟不简单的丫环。”让人这么接近真的不是件好事,现在她这身体竟然开始有种发热发烫的奇怪反应。她皱起眉了。

  “我们以前见过?”看着她凝神蹙眉,东衡遇不知为何心又一动。

  “小婢在府里走动,爷一定也曾见过,却不记得了。”如此嵌合贴紧的接触,似乎有逐渐干扰她思绪的诡异趋势,她决定离他远一点。“爷想要我陪你聊天何不找个正常的姿势.这样你不觉得热吗?”她还先有礼貌过问他的意见哩。

  “热?”东衡遥挑眉,眼神募地一邪。“不!让我教你做一件更热的事……”他很早就想这么做了。不让她有反应的时间,他托住她后脑勺的大掌一施力,立刻吻住了她朱艳的红唇。

  她没抗拒他。或许是想解开这男人对她的影响究竟在哪儿,也或许是她好奇他说得更热的事是什么。

  唇跟唇在接触的刹间勾起她奇异的炙麻感,他在她的唇腔间制造出的炙烈热感,更将她推入未知的感官知觉领域……

  东衡遥占住了她的唇便不能里手,怀中人清香甜沁的气息已经撩拨起他浓烈的欲望。他要她!他要过的女人不少,可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在瞬间产生一种要将她狠狠揉进身体里的冲动。仿佛这女人曾是从他身体内分割出去的一部分……

  东衡遥狂浪地攫夺她的唇,攫夺她的甜蜜,甚至更想攫夺她的灵魂。

  “爷!太子殿下来了,您……啊!对……对不起!小的没看见、小的没看见!”

  就在这时,一个苍劲的声音突然直闯没合上门的书房。

  不过就在这闯入者一看清窗边软榻上在进行的火热画面时,惊愕又尴尬地赶忙转身在门而出。

  而受到惊扰的两人中,东衡遥只动作一缓,却没有停止的打算,他继续一手要扯下怀中人红兜上的结,不过他受阻了——

  激荡震乱的气息,即使没在那外界声出现的刹间立刻回复平静,可就这短暂的空间缝隙,也足够她清醒过来了。

  她抓住了他在她这躯体上制造出一波波奇异热潮的手。

  “停……我……我已经知道你说的……”天!她现在肯定狼狈得可以。

  她已经知道了他想对她做的,就如同凡间男女之间的亲密行为一样。当了千百年的花神,人世凡尘的事她自然看过不少,当然也包括了这个。只是,一向不爱与另一个形体,更遑论与浊气更甚的人接触的她,从来就不明白躯体与躯体之间的触碰究竟有什么乐趣可言。而如今,她竟有些懂了……

  她能幻凝出与凡间人无二致的躯体,就连凡间人的感官触觉她也拥有,只不过,她与人依旧有着不同的是,她可以随心所欲化掉这副躯体上的任何不适感──疼痛啦、痒啦……

  可她方才,就是不想化掉东衡遥在她身上撩扯出的感觉。

  不过她已经尝到了。够了。

  募的,东衡遥那写着浓烈情欲的黑瞳闪过一道清澈的光。

  她的拒绝阻挡不了他,可这时他竟真的停不下了手。

  欲望未饱的眼睛凝视着手下衣衫不整,促喘着气息却更显娇艳绝伦的小丫环,而这时,她身上的香气似乎更浓了。

  她毫不怯羞地张着灵眸大眼回视他,而他的心,竟生出了不曾有过的蛰动。

  “如果你要的赏赐就是要我放过你……”东衡遥的手指在她粉嫩、似乎掐得出水来的脸蛋上划过,他低音闷哑。

  “那么我就放过你这一回,不过……”眼中欲潮仍未完全散去。

  一摇头,她重掩回衣裳。“不过你并不打算下回再放过我,是吗?”笼罩在他强烈掠夺的霸气下,再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意图,她想不明白都难。

  “你很聪明。”东衡遥的神情已经又敛回一向的酷漠。

  他突地从软榻上起身,淡然却又仿佛蕴藏着奇诡地盯了她深深的一眼后,便大步向门外。

  “既然我不打算放过你,你就该明白世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要不到的人,不管你是丫环还是谁?”

  他走了。独留下小丫环在书房里。

  偷懒地倚躺下这张仍余留着那男人气息的软榻,水荷一只纤手支着螓首,灵黠大眼仍没从那狂气男人离开的方向移走。

  喝!好狂妄的口气!不管她是谁,他都不打算放过?

  就算她不是人也一样吗?

  她的眼睛微微一眯,似笑非笑地。

  看来她这身子已经勾起他的兴趣了。如果她用这身子迷惑他,不知道她的任务是不是可以更快达成?

  她突然发现,一向不爱让人接近、排斥人浊气的她,竟渐渐让那男人的接近成例外,还把原本忍受他一身的邪恶气息当享受。就如同方才……

  抬起手,衣袖的向下滑落露出了她手腕内侧的一枚瑰红印记,是刚才那男人的杰作。想到那男人在她这身上做的事,她的心惊地又掀起一阵浪涌。而莫名地。连她的身子也泛过了一阵热烫……

  这下可有趣了!

  好像在刹间明白了一件事,她不知该一笑责之,或者继续走着瞧。

  眉心闪出瓣型柔泽,她的眸光在腕上的红印上一凝,瞬间,被那男人烙下的痕记立刻消弥于无形。

  吁了一口气,她更加懒洋洋地放任身子趴在榻上。

  而在这时,独属于那男人的气息更加绵绵密密将她包围。

  花神和凡人?

  太好了!她荷花神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头痛。

  就在她忽地明白,她已经对一个凡人产生不止于任务以外的兴趣时……

  第六章

  夏日。城外,依旧游客如织的大湖。

  风来送薰香。湖上,采莲女在偌大的花荷叶间穿梭,欢唱着甜美丰收的歌声也在这里此起彼落。

  似乎刻意捡了个人最少的地方,一抹浅白的娇消影子便坐在岸上,慵懒舒适地背靠着柳树,灵澈的眸子也仿佛跟其他来这里赏莲的游客没两样地,看着湖中随风轻曳生姿的红荷翠团。

  娇俏的影子,是一名美丽的少女。少女坐在这里似乎也有段时间了,看来她很享受独处,所以才找这地方坐。不过,这时偏偏有人想破坏她的享受——

  不远处,一票三、四名自许风流潇洒的公子哥儿,好像已经注意这少女很久了。而在一番作乐、追逐莺燕的游戏后,他们把主意打到这仍未离去的少女身上。

  这三、四名年轻人带着一群小厮向少女的方向靠近。

  “咦?这位小姑娘真是好兴致,一个人在这里赏花吗?”一票人拐到了少女身前,其中一名白面细眼、一身锦服的公子哥儿一看清少女出尘脱俗的面容,眼睛陡地一亮,首先出声勾搭。

  少女净澄如秋水的眸子从那些花转到眼前这群人身上。

  她的眸光乍地一瞬。

  “小姑娘自己一个人赏花肯定很无聊,要不要我们几个兄弟陪陪姑娘?”另一名手持玉扇的胖公子虽然想做斯文人,却偏滑稽地让人只想笑。

  其余两个公子哥儿也争相出头——

  “小姑娘,我叫刘文魁,京城十富之一的刘大人正是我爹,我家的荷花池的荷花比这里还美,你可随我回家看看?”统挎子弟报出老子名号,希望引起小美人的注意。

  “我叫洪其德,我家相国府不但有荷花,就连其它各式各样的花也有,小姑娘,就到我家吧!”相国府的公子也被眼前的小美人迷住了。

  几个人立刻闹哄成一团。

  这时,少女的一个动静随即让所有人一愣——

  少女站起身,二话不说便走。

  众人回过神,下意识拦住她:

  “小姑娘,你想去哪里?”

  “怎么?你这样就想走了?”

  这些公子哥儿没想到竟有姑娘能对他们的身分家世毫不动心。他们皆有点儿恼怒了。

  少女,水荷,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群年轻人。

  “我要走?”她眼珠黑溜溜的。“没错!为什么我要走?应该走的是你们才对。”

  敢调戏姑娘调戏到她花神身上来?哼哼!没被神仙教训过,她可以开这个先例。

  就在她的心念正要动时,一阵蹄踏的奔驰声突然由远而近的传来,而且目标似乎就是这方向。

  她微皱俏鼻,抬眼找到那奔近的庞然大物——是一辆并不陌生的马车。

  众人也注意到这接近的马蹄声,不由转身,很快地,马车奔近,他们也立刻清楚地辨识出这辆显得十分猖狂的黑色华贵马车是属于何人。

  九皇子——东衡遥。

  只要在京城,就没有人不识狂肆邪恣到无人可匹拟的九皇子东衡遥。如果你想活得久一点,就非得知道九皇子是谁;如果你想求得平安快乐,一定会有人奉送你一句——那就别去招惹到九皇子。

  宁招阎罗爷,不惹九皇子——已经成了暗暗流传在京城的保身名言了。

  当然,这些个公子哥儿也懂的。所以一认出了那黑色马车上的标记正是属于东衡遥所有,他们几乎是不由自主地静止住,动也不敢动地要等着马车过去。不过偏偏,那马车竟然像是故意找麻烦似的,最后就停在他们前面。

  在车夫的掌控下,拖着车厢的骏马嘶地一声在众人的跟前停住。

  众人又惊又骇地看着突然无故停在他们眼前的马车。当然,更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也还不知道。不过她知道,东衡遥就在上面。而且她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感觉到从马车里穿透出来的锐酷现线,目标是她。

  这是不是就叫有缘?连她趁空溜到这里来吸吸新鲜的空气也能遇上他?

  感受到四周这些人身上的紧张波动,她当然知道起因源自马车里的男人。呵!他可还真是恶名昭彰啊!而且不必动手就可以让这些不安分的小狼乖得变绵羊。

  她的脚向湖边移了一步。

  “你,过来!”立刻,一个寒得可以结冰的命令从马车里射出。是不容置疑的。

  众人几乎惊得屏住了呼吸。“九……九皇子是叫谁?”

  终于有人鼓起勇气了。

  光听到这种没血没泪,简直可以把地狱冻成冰的声音,他们实在不用怀疑说话的男人不是东衡遥。

  于是众人头皮开始发麻了。

  “我只说一次,一声之内你们还留在我的视线就别想再走。滚!”东衡遥甚至不用抬高说话声。他才吐出最后那个字,所有人连愣也没愣,立刻向他视线的远点界线挑战。

  很快地,这里经过那鸡飞狗跳、连滚带爬的活动后,终于清场到只剩下一个人。

  水荷,悄生生地立在柳岸边。

  她当然知道她不能滚。东衡遥对她下的是第一句命令:过来!

  “水荷多谢爷的即时解救,幸好爷刚巧经过这里。”她浅笑盈盈,没动。

  那一身的素洁清丽,仿佛水中亭亭玉立、溢散芳香的荷花——帘后,那一双深沉的眼睛因乍地忆起某块不完整的记忆片段,而闪过一丝诡异专注的火花。

  “你在这里做什么?是谁准你出府的?”从马车里传出来的语气不善。

  “今天我放假,可总管没说放假的人不能出府。”她依然笑眯眯。接着对他挥挥手:“爷应该还有事要忙吧?再见!”

  看来看去,她就是一副在赶苍蝇的模样。

  冷哼一声,东衡遥显然不准备轻易放过她。而且,他更不会放过刚才闪过脑际、关于她的影像……

  “你的假已经从这一刻起取消。现在,回去!”他霸道地。

  “你……”水荷正想指控他,不过她立刻放弃了。算了,又不是不知道这男人的恶质恶劣。眼珠子骨碌碌地

  一转,她突地对马车里的人漾出甜甜一笑:“是!小婢现在马上回府,爷也请慢走。”这次她一定要吓到他掉下巴。

  人会跑得比马快吗?当然不行!不过她不在这条例内——她要看他发现她比他先站在遥九府大门口等他的表情……嘿嘿!

  “上来!”一声专制立刻就要打破她的计画。

  水荷脸上笑容不变,只悄悄把视线向前方的马儿投射过一瞥——

  突然,似乎受到什么无形暗示的马儿,在车夫也来不及制止之下开始放蹄往前冲驰。车夫反应很快地赶忙想控制住马儿,不过成效不彰。

  看着狂奔而去的马车,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不过忽然地,从疾驶中的马车上,一道翻出的黑影立刻揪住了她的视线——

  只见,马车一下子被发狂的马儿拖着向前绝尘而去,可就在那一头,那抹从马车内腾出的影子正稳稳站着。

  喝!好身手!

  看清楚东衡遥刚才跃下马车的俐落动作,连她都忍不住想拍掌喝采了。

  不过,那男人干嘛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跳下来?

  他当然不可能察觉是她施的小法术,那么他想做什么?

  慢慢地,她走到了东衡遥似乎一直在等着她的面前。

  “爷,您怎么突然跳下马车?万一您受伤了那可怎么办?”她努力做出受到惊吓的表情。

  东衡遥光是身形高拔俊挺地站在那儿,就足以吸引一旁游人的视线,不过由他的神情,由他体内散发出来的邪戾冷森气势,却也能够吓开所有人。尤其在认出这迷人也同样吓人的人是谁后,在他的方圆百尺内立刻猫狗一只也不剩。

  不对!还有一个──这现在身份是遥九府的小丫环,可不止离他是半径百尺内,而且还是不怕死地杵近发射地。

  “要让我见血这还不够。”他似笑非笑,募地一手强制地执起她的下巴,强势地盯进她的眼睛深处。“况且,你这丫环的胆量一向不小,不是吗?”

  清洌的香气似乎一直未曾从这丫环身上消失过,也更像是她天生所带的香——而这香,使她闻起来就仿佛是一株生鲜活色的水中清荷……

  东衡遥的眼神突地一森沉。

  清楚感受到源自东衡遥体内迸射出来的狞恶之气,她心念同时一转,突然两手握住了他制在她下巴的掌。

  “小婢的胆量虽然不小,可也比不过爷。”借由这个接触,她传渡给他的一点灵气足以镇抚下他的心神。“现在可好了,爷没马车坐,难道想陪我走回府去吗?”她的眸底乍地掠过一丝狡黠。

  奇异的,这双凉柔的小手竟仿佛有种令他恢复平静的力量——东衡遥瞳眸一锐,反握住这双小手的其中一只。看着这细若无骨的小手,他的拇指也缓缓在这手心似勾似逗地抚过。

  “能让本主陪着你这小丫环走路,你的本领不小……

  说!你既然在府里的身分是下人,这双手却怎么还有办法保持得这么好?这双手怎么也不像做过粗活的手,你当我遥九府的下人竟敢偷懒不做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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