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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浅 page 14 作者:凌淑芬

  「你是说,『仙仙』才是Balance真正的鼻祖?」她破涕为笑。

  「没错。」他低头,深深望进妻子的眼底。「还有那个留话给我的小女生。我常想着,那个小女孩承诺,将来长大了会跑回来看我,也会来看『仙仙』。如果我就这样撒手放弃,她以后找不到我们,不知会有多伤心。」

  她紧紧埋回他怀里。

  「讨厌,我是来叫你去吃饭的,你却害我一直掉眼泪……」

  他的脸也埋进她的发内,深深吸唤她令人安心的香息。

  「仙恩,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一句话。」

  她用力眨着眼睛,想把所有的泪水眨回去。

  「什么话?」

  他挑了挑眉,露齿一笑,眉眼间跃上极不搭轧、却又无比熟悉的要帅表情——这个表情不属于他,是少年时期的牛仔。

  「嗨,仙仙,我回来了。」

  ****************************

  「小阿姨为什么又哭又笑的?他们在干什么?」

  「我怎么晓得?我又没有千里耳,可以隔着玻璃听见。」

  「他们不是你爸爸妈妈吗?你应该猜得到啊。」

  「奇怪了,他们也是你的小阿姨和叔叔,怎么你就猜不到?」

  「唔……」

  「走吧,我们先回家去,免得待会儿被活逮。」

  「苹苹,等一下,我刚才追老鼠的时候,捡到一样东西。」

  「是『松鼠』!」顿了一顿。「这是蝴蝶兰呢!你去哪里捡到的?」

  「我追到大路上,在路边捡到的。我要把它种起来。」

  「兰花很难养的,你可不要把它给养死了。」

  「那……那给你,你帮我种!」

  「喔!每次捡到什么东西都要扔给我……」

  这天的晚霞浓成一道影,树梢的微风淡成一首歌,男孩和女孩手挽着手,归家的路漫漫往前延伸,终点,通向一个绿。

  一个小小的愿望

  凌淑芬

  同样一件伤心事,在裴海的故事里,当他游移于该不该吐实之时,本书男主角锺衡建议他不要说,他自己最后也选择不说,那,为什么在这个故事里,锺衡自己眼巴巴地又说了?

  呵,答案其实就是我写的那样。

  有时候,同一件事情,要从不同的层面来考量。适宜某个人的做法,不见得就适合另一个人,所以咱们老祖先才有所谓「因地制宜」的说法。

  终于,这个爱情系列写完了。

  我终于把三兄妹的故事搞定了,呜呜呜……

  讲到这三本的书名,应该很多人都知道李敖先生写的那首诗——不爱那么多。

  这个系列的书名便是从其中而来。本来用完了「别(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之后,接下来应该是「别人的爱情像海深」,可是一来书名太长了,和前两本不对仗,二来我不想把焦点放到「别人」身上去,所以临时转个弯,自动跳过第三句,启用了「我的爱情浅」,成为这个系列的完结篇。

  记得初初在电话中告诉詹姊这个书名时,詹姊还脑中打了个结,因为乍听「我的爱情浅」这五个字,实在会很雾煞煞,搞不懂这五个字怎么把它变成一本书。

  呜……詹姊,我对不起你,我老是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要原谅我——话说回来,认识我也不是两、三年的事了,你应该很习惯了吧?哈哈哈!(干笑三声)

  这本书和第一本的关联性较深一些,讲的是同一件意外,在两个性情不同的男人身上,造成的巨大影响。

  也因为性情相异,他们的故事有了截然不同的方向。裴海是外放、狂烈,本书男主角锺衡(牛仔)是内蕴、保留。

  可以想见,如果锺衡的对手是上一本的女主角池净,他们一定分开之后就分开了,两个人都不会主动去走下一步。

  这两个人在自己的故事中,都不是分离之后主动觅求相遇的那一方。

  如果裴海遇见本书女主角仙恩,他们一定是两败俱伤,把对方撞出一头包。

  这两个人在自己的故事中,都是急进主义者,「是我的就一定要弄到手」,即使后来他们对于爱情的领悟都是「适可而止」,仍然不改他们努力追求的心。

  锅对上锅,盖配上盖,都不是办法,一定得是锅配上盖才行。

  在这本书里,请想一下那种八点档的情节——

  一个坐过牢的男主角,回对女主角时,抱着头嘶吼:「我配不上你!你走!你走!你走!」

  再想象女主角也拉扯头发狂喊:「我爱你!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

  呃……这些,书里统统没有!

  呜,别这样嘛!我喜欢狗,爱狗胜过爱人,请不要叫我杀狗洒血,呜呜……

  《我的爱情浅》里,我只是单纯想写,当一个人心中怀着一份歉疚时,他如何和这份歉疚共存,去爱其它人,去过自己的生活。

  大体而言,在这个系列中,《别爱那么多》和本书《我的爱情浅》算是「一套」的,第二本《只爱一点点》则比较像番外篇。

  我自己觉得比较有趣的地方是——池净在这三本里都很有重要的地位,并不是说她的戏分多,而是指她的「影响力」。

  在自己的故事中,她当然是第一女主角;在她哥哥张行恩的故事中,她负责「饰演」他的女朋友;在仙恩的故事里,她则负责假扮妹妹心上人的「暗恋对象」。

  通常这种男女主角身边的异性,都是「坏女人」,她却又是一个很纯善的人,以她自己可能都想象不到的方式,影响了兄妹俩的恋爱运。

  我常想,或许我们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曾在别人生命里扮演极重要的角色,而我们自己却从来不晓得呢!这不是很有趣吗?

  之前曾接受记者采访,谈起这个系列的起源。(我和记者聊得颇为深入,无奈后来注销来的成果并非如此,有些遗憾。)

  一开始,我只想写《别爱那么多》而已,动笔的契机,除了是之前提过的好友「池净」这个人之外,也因为一些新闻事件。

  我住的地方,后面是一条平坦大道,在飙车族间出了名。每到周末,公路上呼呼啸啸的,十几骑机车飞驰而过。电视新闻上,常可看见这些飙车少年的「快意恩仇录」。他们可以只因为别人多瞄了一眼,就抡刀去追猎,即使砍死了人心里都不觉得如何。

  我相信,这些事在做的那个当下,自己是觉得很英雄、很睥睨群伦,但,你永远不晓得,在你十六、七岁那年的「风光」,会在三十岁之后形成多么深的遗憾。

  像裴海和锺衡一样。

  所以,如果凌淑芬的读友中,有人自己在飙车的,或者有人认识飙车朋友的,帮我跟他们说一下——

  凡事适可而止,尽兴即可,不要逞一时快意,真的!

  对了,要跟各位读友道声歉了——因为我的不严谨。

  事情是这样的,本书和《别爱那么多》的关联较深。我在写《别》书时,就已经想好了本书的剧情。两个男主角互为同学,都是在三十岁那年和女主角相恋,在三十五岁那年有了结尾。结果,写《别》书时,不知道哪根手指抽筋,行文里居然有个「七年前,他以二十六岁之龄在法国初露头角」的句子——其实应该是「四年前」啦,呜……

  因为当时是系列的第一本,编辑台上当然不知道我的盘算,自然不以为意,而我自己也没发现,直到交出这次的稿子,编辑在校对的过程中,才赫然发现同一个时期里,本书三十五岁的锺衡,和《别爱那么多》里的同学裴海,竟然有了三岁的误差。

  这颗炸弹当场炸得我人仰马翻。我给可爱甜美小编辑的回应是:「呃,你知道的,我不介意出版社把《别爱那么多》收回来改一改,重出一次……」

  当场一颗核子弹差点爆到我的头顶上来。

  已经出书的是来不及改了,目前还在编辑台上的书倒是来得及更动。

  可是,想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在后记中向读友们坦诚自己的错,不对本书做任何更动(否则阿牛哥哥配他的仙恩就实在太老了)。

  我相信,如果我没有在这里自己招认,多数读友们应该都不会注意到啦!只是,想我凌某人是如此光明磊落、心胸坦荡、诚实以对的好作者……

  好啦好啦!实情是,编辑用很阴森的口吻警告我,看是要自己罪告天下,还是由她们动手,呜呜。

  所以我还是把它拿出来提一提,顺便为我当初那根抽筋的手指道歉。

  是的,不要怀疑,就在你们看到这篇后记的同时,凌某人已经变成九指神丐了……

  这算不算是一种「职业伤害」?

  ◎凌淑芬的E-mail:sflno04@ms22.url.net.tw  或把信件寄到出版社来,社方会转给我。

  ◎另,在《沙漠浪子》第九章所引用的歌词,原文是  The  Wind  Beneath  My  Wing。词曲创作者为:  Larry  Henley  及  Jeff  Silbar。

  之前交稿时,由于转档上的失误,前两本书有英文的部分几乎都发生字母被吃掉的状况,直到成书之后,我才发现,在此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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