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是有人却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聂望着孟晴贼笑。
“你……不要脸。”孟晴气得口不择吉。
“不要脸?不会啊!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聂无辜的眨眨眼决定非把孟晴气死为止。
刚才一看到潘潘害怕的待在一旁不吭声,聂知道这个女人是害她失身的罪魁祸首,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放过她!
“天经地义?做出逆天理的事也不怕遭世人唾弃!”怒火烧得孟晴失去了理智。
“怎么会逆天理?一男一女在一起做那件事很正常啊!”聂一脸无辜的表情,易水然也一脸好笑的看着聂公布事实。
“怎么会?你是女的?”孟晴不敢相信自己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会出这种大差错。
看着易水然占有欲十足的环住聂的柳腰,孟睛不敢相信她竟一手促成他的好事。
她眼中杀机立现。她要这一对狗男女死。
孟晴才伸手向腰际,一道温柔的声音却响起“住手。”
孟睛整个人一颤。
潘潘心喜,“小姐。”
“孟晴,你竟枉顾我的命令。”声音转为严厉。
“小姐,孟晴没有。”她说得理百气壮。他们又没有死,怎么可以说她枉顾命令。
那道声音冷哼了一声才转向易水然和聂,“你们可以回绿叶庄了。”
“为什么?”聂不解。为什么事情会急转直下?在他们被囚禁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应冰痕已经退了这门亲事,你们不需要再到胡家了。”
“怎么可能?难道是……”易水然惊愕,圈着聂的手一紧,“西聆,我们快回绿叶庄。”
“为什么?”聂还是不清楚。
“姆嬷出事了。”易水然拉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聂就走。
“请等等。”温柔中带着坚持的声音又制止了他们。
“还有事吗?”他们停下了脚步,望向声音来源,同时对胡沁灵的良相产生好奇心。
“应冰痕为什么要娶我?”胡沁灵本来以为他是贪图胡家的财产和她的美色才逼迫她父亲答应这门亲事,但着追情形又不像。
易水然迟疑了,他不知道心高气傲的胡沁灵可否接受这样的理由。“为了夜灵芝,为了一个重要的人。”他还是决定告诉胡沁灵,因为他想到以后。冰痕往后的日子有了这个女军师的加入,一定精彩可期。
房裹的人全傻了眼,夜灵芝会比胡家的财产和胡沁灵的美丽更加的吸引人吗?
易水然拉着一头雾水的聂就走,他知道冰痕会退掉这门亲事绝对是为了姆嬷,除非姆嬷已经不需要夜灵芝,否则冰痕绝不会出此下下策,只为了顾及他们的安全。
“公子,你说姆嬷有事,到底是怎么了?”聂回过押来拉住易水然,她只关心这件事。
易水然为难的看着惊慌却又强做镇定的她,“冰痕要娶胡沁灵就是为了你的姆嬷,为了得到夜灵芝治姆嬷的病,冰痕现在却退掉了这门亲事,就表示姆嬷她……已经不需要了。”易水然困难的把话说完。
聂腿软,眼前一片黑。
易水然及时抱住了她,“西聆!”
“我要回去。”她惊惶失措的抓着易水然的领口。她不信,两个多月前出门时姆嬷还好好的,还精神抖撤的陪她练武,训诫她哪些该做下哪些该注意,还千交代万叮咛她不可以失职,没想到如今……“会的。”易水然安慰着她,“我们会的。”看她难过,他比她更难过。
第八章
半个月后,聂和易水然风尘仆仆的赶回绿叶庄。
幽兰路的尽头最幽静的角落依旧清幽,聂推开她跟姆嬷住了十年的房间,疑惑的看着无人的熟悉房间。没有习以为常的咳嗽声,她觉得好像走错了房间。
姆嬷终究没有等到她回来。
聂看到摆在桌上用白布包好的骨灰坛,更加的茫然。上前抚摸着坛子,她无法相信坛子里装的是与她相依为命十多年的师父。她的姆嬷有满脸的皱纹,还有双温柔却清澈的眼睛,不会是这个坛子。
摸着干干的脸颊,聂发现自己哭不出来,只是瞪着罐子。她无法接受她的姆嬷变成这个小小的坛子,一点温度也没有!不是的,这不是她的姆嬷!聂抱起坛子就要往地上砸,却被紧跟在她身后的易水然接祝“西聆,你在做什么?”他厉声间。
“那不是姆嬷,那不是我的姆嬷!”聂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她怎么能够接受?姆嬷是她的一切埃易水然放下骨灰坛,抱住过于激动的她,阻止她再伤害自己。
聂在易水然的怀中剧烈的扭动着,用力的捶打他,想拒绝易水然温热的怀抱,却挣不过他的坚持,最后只能无力的瘫在他的身上。
“我哭不出来,我哭不出来。”她骇然,不相信自己竟会如此的无情。她最亲的亲人去世,她却哭不出来,一滴眼泪也无法为姆嬷而流。
“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只是还不到时候。”易水然抚着她的发丝,吻着她的头顶,将她抱得紧紧的,他知道聂的心还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聂依旧茫然若失,她什么都没有了,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聂。”应冰痕的声音让他们紧贴的身体倏地分开。
“庄主?”聂看着应冰痕,像是第一次看见他。
“来。”应冰痕对她招手,聂乖乖的走了过去。他对她微笑,爱怜的拂过她的发,然后轻轻的将她推向在一旁等待的中年妇人。“跟着福嫂去,她会为你打点一切的。”
聂回头看着应冰痕。
“姆嬷不要你穿这样为她守孝。”应冰痕示意福嫂把聂带下去。
“小姐。”福嫂同情的看着她,“福嫂为你换件衣服。怎么一个好好的女孩家弄成这样子。”
呆愣的聂还来不及看易水然一眼,就被人半强迫的带下去。
“冰痕?”易水然对应冰痕感到歉疚,虽然这一切不是他故意策划的,但他无法推卸他的失误。
应冰痕看着姆嬷的骨灰罐好一会儿,转过头又狠又准的给了易水然一拳。
易水然没有避开。他还记得冰痕托他照顾聂,但他没做到。
“我是叫你照顾她,不是叫你吃了她。”应冰痕气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聂是女孩,冒失的把她送到水然身边,真是便宜这家伙了。
当初他要聂跟着水然,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水然可以教聂如何实际面对江湖上的奸险,对聂的将来会有很大的帮助。
如果当初他知道聂是女的,根本就不会做这种傻事。还亲手将聂迭到老虎嘴边,真是后悔莫及!
“我当初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女的。难道你就知道了?”易水然拭去嘴角的血迹。
“她是我妹,即使不是亲生的,她还是我妹。”应冰痕大吼。而他没有尽到保护她的责任,最该死的人是他。
“她本来是你弟。”又是一件大乌龙,跟聂相处两个多用,这种事对他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并不表示你就可以欺负她。”应冰痕总算恢复一点理智。当听到聂已经成为水然的人时,他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直到刚才亲眼见到那一幕,他气得想杀了水然,但最气的还是自己的眼盲。
“那又是一件大乌龙。”易水然嘀咕。
“你说什么?”应冰痕稍稍平息的怒气又被挑起来。
“我说把她许配给我。”易水然正式跟应冰痕提亲。聂为了职务,硬是不肯答应嫁给他,他只好转向身为她的主子又算是她大哥的冰痕要求应允。那么她再怎么坚持,也不能够拿这个当拒绝他的理由。
“不行。”应冰痕的回答出乎易水然的意料。
“你不相信我的为人?”易水然不解的动了气。
“我相信。”应冰痕当然信得过易水然的为人,但他很不高兴,才刚知道有了一个妹妹,还没好好疼她,又要面临地出嫁的局面,教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而这一切水然还参了一脚。想到这他更呕!
对于抢了他宝贝的易冰然,应冰痕怎么能够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
“那么为什么?”易水然要理由。
“因为你无情。”应冰痕的理由让易水然瞠目。
“这是什么烂理由!难道要我跟女人瞎搞才算有情?”易水然气得失去他应有的风度。他气得想敌开应冰痕跟聂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脑袋瓜。
应冰痕摇头,压抑有到易水然变脸的快乐,义正辞严的解说他的理由,“不,你的无情不在于你的自持。如果聂嫁给你,你会照顾她,给她一切她所需要的,可是你不能满足她的心灵。刚才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不肯相信姆袅已经过世,激动得想打破骨灰坛,可见她的情有多真。而她更为了养姆嬷,不惜牺牲她自己,伪装成男人长达十多年之久,可见她对爱有多执着。她的情太烈、太浓,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我怕最后你会选择逃开一途,受伤的终究还是聂。保护她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应该要做的事,所以只好牺牲你。”应冰痕惋惜的摇头,就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易水然,还是为了聂,或者是为了他自己?
易水然愕然,他不知道应冰痕还可以说出这一大堆的理由来说服他。
应冰痕迳自转身,扬起嘴角走出去。
“真的是因为他无情?不是因为你的私心?”一个男人推着轮椅从树荫下缓缓的出来,他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应冰痕别具深意的看向来人,“也许是,也许不是。”
“你不该这样整他的,难得他会如此在乎一个女人,这可能是他唯一也是最后的一个。”西门生笑得兴味盎然。
“来不及为我娘做点事,我总得替我妹做点事情吧!聂表面上古灵精怪,顽皮又好动,但其实老实善良得很,成亲后水然很容易就可以把她吃得死死的。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便让她嫁给水然,她这一辈子要听到水然说出真心话,那是不可能的事。”应冰痕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他只不过是为聂着想,又可以看到水然难得气得跳脚的情景。
“水然会烦恼死。”西门生虽然这么说,但也隐含著有好戏的意味。“他看似淡漠自制、冷酷无情,实际上包藏着一颗狂野炽热的心。你不用太担心,说不定他会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拐着你妹私奔去。”西门生贼贼的笑着。
“嘿嘿!那是不可能的,我妹有一颗固执的心,水然拐她私奔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应冰痕必竟也看了聂十年,她的性格他相信自己还能掌握七、八分。
“那我们是不是还有好戏可以有?”西门生笑问。
“没错。”应冰痕笑得比他更贼。这就是他的打算,一剑双,既可以整到水然,又可以有好戏看,排解他的坏心情,他不做就是傻瓜。
应冰痕和西门生相视一眼,笑容更加暧昧。
☆ ☆ ☆
聂被福嫂拖着来到绿叶庄的“叶兰阁”,两人在门口僵持不下。
“福嫂,这里是老夫人的故居,不是我可以来的。”聂从姆嬷去世的震撼中稍微回过神,终于感觉不对,转身想跑却被补嫂牢牢的抱祝内力还没恢复的她根本就不是体魄健壮的福嫂的对手。
“我的好小姐,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住所。”
聂惊讶得闪了神,福嫂乘机将停下挣扎的她给抱了进去,用脚关上门将她抱进浴室内。
浴池内早已注满了热水,氩氯的热气不停的往上冒,水面撒满鲜花,香气扑鼻。
好香!好久没有好好洗澡的聂被满室的温香所慑住,等想到应该反抗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福嫂脱尽,福嫂轻推她进浴池。
不给聂说话的机会,福嫂大力搓揉起来,像要洗掉聂一层皮。
“痛!”聂大叫,只希望“酷刑”快快结束。
聂根本还来不及细想也没有办法细想,就已经被福嫂拉站起来擦拭干净,为她穿上一件又一件的女性衣物,她就像个娃娃般被福嫂摆弄着。
穿戴好衣物,她又被福嫂推出浴室,福嫂压着她在梳妆镜前坐下来。
福嫂擦干聂的头发,灵巧的梳了个发型。
她原本清秀、英气十足的脸蛋,在稿嫂的魔手下,完全变了个样。
绝美的脸蛋增添了一抹娇美的光华,而形于外的英气也被化为活泼亮眼,一双眼正流转着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的光芒。
可是聂却只觉得怪异。
“我的好小姐,这样才算个人嘛!”福嫂为她插上发叉,顺了顺稍嫌过短的发尾,宣布大功完成。
看着镜中像换了一个人的自己,聂有说不出的瞥扭,她不习惯这身繁复的束缚,那让她无法呼吸。她急切的想要换下来。
“我的好小姐,你要做什么?”福嫂赶紧制止聂蠢动的双手。
“福嫂,我不要穿这样,我要换下来。”她苦着脸要求,却拧脱不了福嫂的压制。
她这样算不算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行,我的好小姐,福嫂好不容易才把你打理好,你想换下来,是嫌福嫂的手艺不够好,是不是?”福嫂很聪明的抓住聂爱打抱不平的弱点,边说遏抓起衣角假装擦拭眼泪。鸡怪应冰痕很放心把聂交给她。
“不是的。是我不习惯。”她更想哭埃
福嫂拍拍她,安抚的说:“不会的,穿久了就习惯了。”
“但是……”聂还是不安。
“叩!叩!”房门被人推开,应冰痕抱着骨灰坛含笑的走进来,打算来收拾善后。
福嫂一看到他,就把聂推到他的面前,“庄主,你来了。来看看咱们的聂打扮起来可也是个大美人呢!”福嫂真的是引以为傲。
应冰痕的眼睛一亮。
“很漂亮。”应冰痕的称赞让聂不自觉的退了一步,他察觉到聂的不安,转头对福嫂说:“福嫂,辛苦你了,下去吧!”
“是。”福嫂笑逐颜开的退出叶兰阁,她已经等不及要将这个消息跟大伙一块分享。
“庄主?”聂紧张的拉拉自己的衣服,对于应冰痕她一向是必恭必敬的,只是身上的华服让她快喘不过气来。
“坐。”
“聂不敢。”谨守本分是她一贯的坚持,她只敢在易水然这个临时主子面前稍有逾越。
“不坐就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喔!”他笑得很开心。
聂皱眉,却也乖乖的生了下来。怎么连主子也爱威胁人了?
应冰痕将姆嬷的骨灰坛轻放在桌上,“姆嬷还是等不到你回来。”他感慨万分。姆嬷的逝世让他们每个人都遗憾,尤其是他这个不能与她相认的儿子。
聂摸着骨灰坛出神。
“姆嬷托我照顾你。”应冰痕试着不将事实告诉她而又能兼顾到姆嬷的遗愿,而他最先要做的就是留住她。
“我可以养活我自己。”她不要别人的照顾,她知道仰赖别人过活的痛苦,不然当年她就不会跟着姆嬷离开栖身多年的妓院,去过不知道还有没有未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