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纱也很快察觉到,在她的右大腿外侧,好像有个像棍子般硬硬的感觉正慢慢形成……一意识到那可能是什么东西时,她更是颊似火烧,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气氛一时尴尬、诡异到极点——
等……等一下!另一项顿悟让她摹地惊醒过来。
她现在的身分是男人呀!而伊克尔竟然会对她产生反应,这不就证明了伊克尔其实是——
“喂,别闹了,我只对女人有兴趣。”拒绝的话她毫不假思索地出口了。
才说完她就觉得后悔了,她不应该在老虎嘴上捋须的,因为伊克尔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
“我也只对女人有兴趣!”伊克尔目露凶光地吼叫着,嗓音冷冽的像刺骨的寒风。
“那、那当然是、是最好。”在他慑人的眼神下,冰纱不由得结巴了起来,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那、那谢谢你的援手……可、可以请你起来了吧?”
“不必你说,我也——”伊克尔又吼了出来。
“这是在干什么?”
“哇啊!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老老的、充满威严的女声,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声突然插入。
差点就要吵起来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朝门的方向看去……他们看到了去而复返的奎琳娜,以及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
冰纱用脚趾头猜都可以猜得到,老妇人那种气度和仪态,除了皇太后外,绝对不会有别人了!
***
她终于体会到,什么是“跳到黄河里,洗也洗不清”的感觉。
那天被皇太后撞见伊克尔和她压在一起的事,原本以为当时解释清楚就没事了,谁知道才过一天,三更半夜的,她睡到一半就突然被挖了起来,被挖起来也就算了,却是在伊克尔不知道的情形下,她得一个人面对皇太后的秘密会审,而皇太后那种指责的眼神,好像她是偷走她儿子的小偷似的!
“你就是BP派来的?”
“是。”母子就是母子,两个人问起话来真是一个样!尽管她困得要死,还是得装出一副很有精神、很恭敬的样子。
皇太后的眼光就像雷达扫瞄器一样,对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看了两遍,然后很不客气地批评道:“秀气有余,阳刚不足!”
废话!低着头的冰纱翻了个白眼,心底暗自嘀咕着。你现在正严重怀疑我和你儿子是同性恋,你当然怎么看我都不顺眼!
她头压低低的,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很恭谨的样子,其实她正在大做鬼脸,“多谢太后指教,不过小臣的长相天生如此,只好委屈太后的眼睛了。”
“油腔滑调的,陛下怎么会受你这种人迷惑?”
迷惑?!迷惑个头啦!这个老太婆真是愈说愈离谱了!她和她儿子向来是见了面就斗个不停。迷惑他?嗟——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又猛翻了好几个白眼,她只得忍气吞声地说道:“太后真的是误会了,小臣纯粹只是代表BP保护陛下,并协助陛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真是个超“番”的老太婆!
“你可以回去了。”皇太后突然这么说道。
虽然这个审问竟然就这样没头没脑的结束了,感觉有点奇怪,不过冰纱已经不想再去想那么多了,她在心底欢呼一声,总算解脱了!
“多谢太后,小臣告退。”
“谁说你可以离开的?”太后温怒的声音立刻从上头传来。
冰纱顿了一下,“太后不是要小臣回去了吗?”阴晴不定、反反复复……完全和伊克尔一模一样,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我指的是你必须离开拉普达拉,我国不欢迎什么BP!圣星是我国有史以来最大的钻石,是我国的国宝,我绝不允许它被拿去做研究!”
太后的话很快让她明白了一些事,原来对钻石的处置方式,他们母子俩的意见竟然是分歧的!
“很抱歉,这不是小臣所能决定的,”她还是先撇清的好,免得处在这母子俩的争执中而成了无辜的炮灰,“小臣建议太后还是先和陛下达成协议,再告诉小臣该怎么做吧。小臣先告退。”
这次皇太后没有再出声叫住她,她把握时机,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了玉碧宫。
门一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原来外头已经下起了雪,为了避免沾到雪,她沿着回廊慢慢走回去。
皇太后的寝宫离伊克尔的寝宫还真的有点远,她走了将近十五分钟,以为她要迷路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建筑物。
就在这时候,她看见伊克尔寝宫的大门突然打了开来,一道看起来有点仓皇的身影从里头问了出来。
她很快认出了那个人影是曾见过几次面的侍女。她心里不禁浮现了疑惑——三更半夜的,侍女去伊克尔那儿做什么?
一道认知忽地劈进了脑海!莫非那个侍女……是去侍寝的?!
她也想起了伊克尔不留女人在寝宫过夜的传言,所以尽管是三更半夜,那位侍女还是得离开。
这……这个混蛋伊克尔!冰纱心里登时将他咒骂个狗血淋头,她三更半夜为了他被抓去审问,而他却还有那个闲情逸致找女人?!
她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倒头就睡,但不知道怎么搞的,满脑子想到的却是伊克尔和女人翻云覆雨的情景,愈想就愈气,她怎么也睡不着了……
***
一路走来,他听到后头起码传来十个以上的呵欠声。
终于,伊克尔停下脚步,忍无可忍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搞的?”
冰纱没好气地应道:“没事!”
哼!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他这个始作涌者害的!害她翻来复去,一夜无眠——
“没事干什么直打呵欠?”
“打呵欠不行吗?”
“没错,吵死了!”
“你不会当作没听到吗?”
“两个选择,第一,马上滚回去睡觉。第二,闭上你的鸟嘴。”
“那我选择第三。”她索性直接越过他向前走去。
“第三是什么?”伊克尔立刻追了上来。
“不理你!”
“到底是谁吵到你了?”这小鬼今天火气似乎特别旺?才过一夜,真不知道这小鬼又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冰纱一肚子火又燃烧了起来,食指毫不客气地直戳他胸膛骂道:“你!就是你!忙到三更半夜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召妓’?”
啊?那么大声做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你这个伟大的国王正在做那种事吗?”
伊克尔缓缓地半眯起了眼,眼神复杂难解,口吻也变得危险起来,“你监视我?”
小鬼是怎么知道的?但他若真的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他其实……冰纱撇撇嘴,“抱歉,本人没那种嗜好!”
伊克尔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一下子就把她拖往一旁隐蔽的角落。
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变成了背抵在墙上,而伊克尔近在飓尺,那感觉就好像自己随时会被他做掉似的!
“你、你这是做、做什么?”虽然气氛诡异的有点可怕,不过她也只能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和他对视。
“说!”伊克尔的脸又逼近她一寸,“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看到什么?”
“少跟我装蒜,说是不说?”伊克尔大掌竟然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再不说我就宰了你!”
她顿时愣住,而他也愣住了。
她愣住是因为她没想到她随口胡诌,竟然会惹来伊克尔那么大的反应,甚至不惜一切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虽然她确实是看不起恃寝那种行径,但对他而言应该只是小事,有必要用这么激烈的态度“拷问”她吗?
而他愣住,则是因为再次感受到,来自这小鬼身上的那种细腻柔软的触感……该死的!他甚至再度闻到了他身上那种男人没有的清香气息,这让他身体完全无法克制地又起了反应……
再次感受到他的“反应”,冰纱只能微张着嘴,用着讶然又无辜的眼神愣愣地看着伊克尔。
而这时候的伊克尔,眼神顿时狂乱了起来。
他脸凑到冰纱面前不到一寸的地方,用着不敢置信又有些痛苦的声音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只会对你有反应?为什么是你?你究竟有什么魔力……”
冰纱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发出来的声音就像呜咽的猫咪,“我……我不知道——”她从没见过他那个样子!他的脸离她好近好近,近的就好像他要——
“胡说!你知道!你一定知道!”他的唇几乎就要吻上她的。
“你……不能这样……”
两行清泪滑了下来,有一些沾到了他脸上……他抬眼。在看到那双朦胧的泪眼时,这才如大梦初醒般惊醒过来!
伊克尔如触电似的松开手劲,他的表情就好像对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完全感到不敢置信,“这——我——”
讨厌!她怎么会这么没用?这样就掉眼泪了?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趁着他松手的空隙,她难堪地立刻掉头跑走。
“等一下!别走!”伸手抓了个空,伊克尔也跟着追在冰纱身后。
她才跑到回廊,伊克尔就已经从后头追上了她,他伸手抓住了冰纱,让她无法再往前跑。
“放开啦!”不让他看到她红着眼的难看模样,冰纱头也不回地说道,急着要甩开伊克尔的手。
“你听我说!我不是——”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她用另一只手捂住耳朵,“刚才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吧!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放手啊你!”
“不行!你一定要听我说!”伊克尔执拗地说道。
“跟你说不用就是不用了!”
“闭嘴!我说的话你就得听!”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样子,已经引起了在附近走动的侍卫的好奇,碍于国王的威势,虽然没有人敢停下来光明正大的看好戏,不过都竖起耳朵很努力地听着两人到底在吵什么?因为陛下说话,从来都没有人敢不听的,偏偏就只有这个刚上任不久的年轻侍卫队队长敢顶撞陛下而已。
“你、你还不快放手!大家都在看了!”冰纱赶紧用袖子抹掉脸颊上的眼泪,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不听我说话,就让他们看个够!”伊克尔威胁道,还是没有松手的打算。
“你、你神经病!”冰纱懊恼地破口大骂,“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为什么你还要一直提起?难道你那么想让大家知道你、你——”她顿了顿,终究没勇气说出来。
唉——因为拉普达拉重男轻女,所以她才故意扮男装执行任务的,没想到扮了男装,还是招来了大麻烦!伊克尔是同性恋这件事,为什么都没人告诉她呢?
“跟我回去,还是你要在这里听我把话说完也可以!”
“我——”
偏偏在这时候,又插入了另一个威严的女声,“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光听到那个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噢——冰纱突然有种想昏死过去的感觉,情况已经很混乱了,偏偏这种时候那个老太婆又出现,她这下子真是吃不完兜着走了。
第六章
遣退侍卫,王碧宫的大厅里就剩下皇太后、伊克尔和她。
“为了维护我皇室的名誉,他必须立刻离开拉普达拉,回到属于他的地方!”皇太后显然正处于震怒的状态,说起话来还带了点抖音,不过也许是碍于伊克尔在场,而不敢大肆发飙吧!
“除非我同意,否则谁也不准赶他走!”伊克尔立刻冷着脸反对。
“不可以!”虽然她知道这种时候最好是能不要说话就尽量不要说话,不过这已经牵涉到她去留的重大问题,她可不能再沉默了。
这个老太婆真是搞不清楚状况!有问题的明明就是她儿子,她却老是将事情全怪罪到她头上来。搞什么!?她可不是来背黑锅的!
说真的,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伊克尔到底是不是正常的男人?而且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遣送出境,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叫她以后如何在BP立足?
所以她说什么也要维护自己的立场,绝对不能因为这样就结束任务,离开拉普达拉。
太后明显地瑟缩了一下,显然很是畏惧于伊克尔的气势和威严。
不过冰纱就没那么好过了,正在气头上的皇太后不敢惹伊克尔,自然而然地便将矛头全指向她,“你住嘴!”皇太后凌厉的眼神向她扫来,“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母后,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任何人都有说话的权利。”伊克尔看似平静地提醒着皇太后,而在那轻声的口吻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儿你……你到现在还要维护他吗?现在外面已经是流言四起,难道你真的想让皇室的名誉毁于一旦吗?”
“流言?”伊克尔音调又沉了几分,“难道母后以为,流言比我的话还可信?”
“母、母后不是不相信你,但是为了杜绝流言,”皇太后指向一旁的冰纱,“让他离开是最好的方法。”
“这只是欲盖弥彰。”两个人竟然异口同声。
皇太后一看见这两个人的默契,心里对流言又更相信了几分,脸上则是一副快昏倒的表情。
“太后,请恕小臣直言。小臣洁身自爱,一心只想完成BP父付的任务,所以小臣是绝对无法答应太后,以维护皇室清誉为由,而将小臣遣送出境的。况且,为了皇室清誉,而必须牺牲小臣的个人名誉,这种枉顾人权的作法,请恕小臣无法配合。因此,无论如何,小臣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任务,离开拉普达拉的。”冰纱不顾后果,一口气说完心里的话,“这里没小臣的事了,请恕小臣先行告退了。”
这对母子实在太教人生气了!她连躬都懒得鞠,转身就要离开大厅,只想窝回自己的房间——
“站住!”背后一下子就传来母子俩的异口同声。
她一转头,募然发现伊克尔已经来到她身后,而手臂也跟着一紧,就像刚才在回廊上一样,再度他拉祝他用着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松就走掉,留我一个人在这边受罪吗?”
她愈听眼睛愈睁愈大,咬牙切齿地低咒道:“你怎么可以拖我下水?你没看到老太婆……不是,是你母亲,她对我恨之人骨的样子吗?”
“老太婆?”伊克尔倒是一副相当愉悦的样子。
“没错!我就是叫她老太婆!”冰纱一副豁出去的口吻,“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母子俩统统都是一个样,我真是受够了!”
“好戏才刚开锣你就受够了,那以后还有什么搞头?”
“什……什么好戏?”她一听头皮立刻发麻了起来,通常他会那么说,就表示后面已经有一堆烂事在等着他们了。“你又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