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夫君,你把他……杀レㄡ了!”
你才把他吓死了呢!司徒光宇被她的话语气到没力。“萱儿,提醒我一件事,下回我救人时,得先将你的小嘴缝起来。”
她赶快用双手将小嘴捂住,“为何?”
她也是很有爱心的,在他医治病患时,用尽心力的让他们安心啊!
夫君他怎么可以这样?一点都不感谢她的用心!
“哼!”她决定很用力的生夫君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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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医好中年男子,在他的伤势稍微好些时,他提出邀请,希望能请司徒光宇与井萱这对小夫妻能到司徒堡去做客。
“可咸阳城不是很远吗?”井萱不太感兴趣,她只想一路玩一路走,才不想匆匆忙忙的赶路呢!那样就会来不及观赏旅途的风景。
“我会替司徒夫人雇车,不会让您太累。”中年男子自从被井萱吓昏之后,每次对她说话都是战战兢兢的。
“坐车又不好玩!”她大声抗议。
“好!”司徒光宇却完全不理会井萱的叫嚷,“就依您所言,我也想到贵府去见见识面。”
司徒光字隐约感觉到这名中年男子的身分不同,因为,从他的谈吐、举止,看起来都比井尚智更像大富人家,而他更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也很好奇。
当他大病初愈,乍看到挂在井萱颈上的“狗牌”时,差点吓得从床榻跌到地上。
因此,司徒光宇可以打包票,此人绝对跟他的身世扯得上关系,只是,会是什么关系呢?
“太好了!”中年男子闻言,乐得呵呵大笑。
司徒光字也很开心的轻笑,他之所以笑,是因为有机会能一探自己的身世秘密。
可井萱却完全笑不出来,她感到自己被人严重的忽视了。
“我不管!我就偏不要去。”——回到客栈的房间,她就又叫又跳的,死命缠着司徒光宇,希望他能为她改变心意。
他好心情的看着她像只小猴子般耍赖,“萱儿,你忘了我们出来的目的吗?”他试着提醒她。
“人家哪有忘?不就是行走江湖、行医济世吗?”她可是有背在心底呢!
“你好像少说了一项。”
“不管啦!”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司徒光宇跟那个中年男子有太亲密的接触,“人家就是不想去咩!”
万一~~他真的跟我的身世有什么关联,你愿意让我错过与自己家人重逢的机会吗?“司徒光宇拿他想一探自己身世的欲望试图打动她。
“可是……你去找上回那个家人就好了咩!”虽然她不小心弄死了那人的宠物小白蛇,而那人也很不给面子的不说一句道别的话就走了,但两相比较之下,她仍然直觉找那个亲人对她的威胁比较小。
他搂着她,将她抱坐在他的腿上,“萱儿,你有家人,所以,你不会懂得我期望找到自己亲人的那种心情。”
“可你也有家人啊!”她紧搂着他的颈项,“就是我咩!”
她可是从小就跟在他的屁股后头跟前跟后的,他还要找什么家人啊?
“你不会懂的,萱儿,你不会懂的。”他低声对自己说着,他想要知道他的身世是否真如先前那个自称是他兄长的人说的一样——
他只是个上不了抬面的私生子?
他多想证明他不是啊!
第七章
飘摇
荷花雨盖翠翩翩,
豆花雨绿叶满备。
都不似体惊魂破梦助恨添愁,
一夜连宵。
莫不是水仙弄娇。
醮拐洒风飘。
才一走进司徒堡,就听到里面的下人争先嚷道:“老爷回来罗!快通报,老爷没事了,老爷终于回来罗!”
司徒光宇心中一惊,他忍不住回头望着被他救回来的中年男子,发现他也正以难解的目光深深的凝视着他。
原来,他竟是司徒堡的当家主事!
三人被簇拥进司徒堡的大厅,司徒光宇和井萱立刻被迎到上座。
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匆匆自内室冲出来,“老爷——您……想死妾身了!”
“咳~~”中年男子连忙大声咳了一下,以阻止家人再表演这种不像话的剧情,“没看到家中有客人吗?这两位是我的救命恩人,还不快过来拜谢。”
倏地,司徒府里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全都恭敬的对他俩行最敬礼。
司徒光字急忙阻止道:“不必多礼,在下只不过是在路途中意外救了司徒老爷,各位就不必多礼了。”
“就是嘛!你们不必拜我的大——呃……夫君啦!”井萱也被眼前的阵仗吓到,赶快要求他们别再跪在她的眼前了。
“吓!老爷,您投注意到吗?”刚才的美妾突然惊讶的指出。“这位少侠和您简直像是从同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呢!”
没错,司徒老爷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坚持要带司徒光宇来他家走一遭,他希望其他人能客观的替他做见证。
“像啊——”司徒府的老管家也不禁走上前,仔细的凝视司徒光宇的五官,“嗯——就只有这眉宇间,有那么一咪咪莲夫人的影子。”
什么莲夫人的?井萱不悦的推开老管家,她像老母鸡护着小鸡般的挡在司徒光宇的面前,“你们不要乱说,他才不是你们的,他是我的!”
司徒老爷像是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他一把拉扯下井萱挂在脖子上的“狗牌”,“你们大家看看!这……这和我送给香莲的信物一模一样啊!”
井萱马上气急败坏的动手将狗牌抢了回来,“那是我的!”
她像只气坏了的小野兽般,只差没龇牙咧嘴的咬人了。
刚才那位美妾走上前,一把自井萱的手中夺回信物仔细瞧了许久,“老爷,确实是莲姐姐的。”
“这么说……当初香莲确实替我生下了骨血,只是……”司徒老爷不断的喃语着。
“等等!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司徒光宇出声了,他好想赶快获知自己的身世之谜,另外,他则赶忙止住井萱想咬那美妾的小动作。
“宇儿!”司徒老爷才唤之声,他的话语就被井萱截断了。
“不准你们喊他宇儿,那是我爹娘的专用称呼。”不知为何,井萱的心中充满了不安的感觉,主进到这里,她就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她可能会失去她的夫君!
“这个没礼貌的小丫头是什么人啊?”
“就是嘛!怎么会有这么不懂事的人啊?”‘
“要不要把她赶出府啊?”
“说动手就动手,还等什么?”
只见司徒府内的仆佣全都一拥上前,似乎想将井萱给千刀万剐似的。
井萱吓得还没来得及喊救郎喔!司徒光宇的斥喝声便响起了,“谁敢动我的夫人?”
瞬间,所有的人都僵住了。
井萱马上像是脚上装了弹簧似的,倏地弹跳到司徒光宇的身上,“夫君、相公、良人,人家……好怕喔!”
她会怕才怪!她只是不喜欢自己沦为配角,想要作作怪、抢抢镜头而已。
司徒光宇宠溺的轻拧了她的俏鼻一下,“那就乖一点,别吵!”
他搂着她小小的身子,不知为何,他的心竟变得很踏实,他突然觉得他有勇气面对自己过往的身世了。
“各位,不知哪位能负责告诉我我的身世?”他好整以暇的问。
“来!”司徒老爷赶快走上前,“我们到书房详谈。”
“老爷!”刚才的美妾与另一名穿着打扮显得气质高贵的妇人一起出声问道:“妾身及孩儿们可否一起……”
只见立刻有两男两女走上前,异口同声的叫唤道:“爹~~
司徒老爷想了一会儿才说:“还是免了,待我和宇~~呃……光宇谈过后再说吧!”
“那她呢?”那美妾不甘心的指着井萱问。
“她是我的妻子。”司徒光宇言简意赅的宣告。
“那——”井萱不忘回头对着司徒家所有的人吐舌做鬼脸。
“可恶!不整她我誓不为人。”美妾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二妹,你别气坏了身子,小心等一下多长两条皱纹。”另一名美妇凉凉的说完,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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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宇,爹对不起你!”一走进偌大的书房,司徒老爷便如是说。
司徒光宇并未出声,只是怔怔的看着跟前的中年男子。
先前他就有一点疑惑,为何自己在发现中年男子受伤倒地时,心底会竟升起一股不舍的念头,而在后来进出客栈时,总是有人误以为他俩是父子,他那时才发觉,他与司徒老爷的相貌竟然很神似。
“爹从头说吧!”司徒老爷神情凝重的看着遥远的远方,思绪似乎回到过去。
“爹早就娶有两房妻小,也有一男两女,本来是应该就此感到满足的,但没想到,爹在一次去扛南时,竟意外地碰到香莲,也就是你的娘。”
“爱女生,不要脸!”井萱小小声的嘟着嘴骂人,她爹从小就告诉她们三个姐妹、男人应该要只爱一个人,就像她爹对她娘一般。
“闭嘴!”司徒光宇急着想听自己的身世,便不给井萱面子的叫她不准开口。
可恶!他竟在他爹面前不给她留面子,他以为他有家人就了不起了吗?哼!她生气的转过头,不再看司徒光宇一眼。
司徒光宇没理会她小孩子的举动,此刻,他一心只想赶快听下文。
“你娘有个非常不凡的家世背景,她是南方某江湖门派的独生女。生得是天生丽质,但却没有半点娇矜之气,爹一见到她,便惊为天人。
“没想到她对爹也是一见钟情,在相谈甚欢之下,甚至愿意抛下她原有的一切与爹一起回到咸阳的司徒堡、”
司徒老爷眉宇深皱,似乎情绪一下子陷入最低潮。“可爹忘了告诉她……爹早已有妻儿了。”
司徒光宇的心一颤,我——我娘的心性很倔强吗?“
“何止倔强而已,她简直……简直就~~无法接受。唉!我们整整冷战了五个月,她才因身怀六甲而勉强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
“可是……”司徒老爷的眼眶似乎挂着泪光,你娘曾逼我立誓,如果不能将你培养成文武专精的人才,就得把你送回她的娘家,让他们肩负起培育你的责任。“
“可我~~没想到她的话是当真的……”司徒老爷喃喃的念道:“我毕竟是你的爹啊!怎么舍得将你送走?所以——”他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根本没打算照她的意思去做。”
“那你做了什么?”井萱很好奇的问。
是啊!你做了什么?司徒光宇只在心中问。
“我在她怀胎八个月之际唉!又看上了一名小女孩,她是服侍你娘的丫鬟,是你娘从家里带来的。”司徒老爷满心后悔的说:“当初你娘决定抛弃一切跟着我,而那小丫鬟则是从小就跟着你娘的,但她其实可以说是你娘娘家埋下的奸细!”
“是爹的定力不够,也可以说——是爹被那小丫鬟的计谋所骗,爹……被她迷得团团转,当爹终于忍不住承诺会给她名分,让她成为爹的爱妾,只求她让爹上她的床时……”
“被我娘不小心撞见了?”司徒光宇已经猜到七成了。
“那样倒也好,但……事情的发展却全都不是如我所想的,那小丫鬟大概是算好时间要你娘一定得过来找我,所以,当你娘一推开门,睁大眼瞪着我们时,那小丫鬟立刻声嘶力竭的呐喊着,说什么你娘的爹亲全没猜错,我真的是不值得你娘信任的。我说的话全都只是在骗你娘,我做的每件事都没兑现,她厉声质问你娘到底还留恋我什么?
“才把她的使命说完,那小丫鬟就使出全力撞上墙……她——连头壳都撞碎了!”司徒老爷说着,眼瞳里也忍不住闪着盈盈的泪雾,“她……根本不必死谏啊!我——不会怪她……”
也就是因为有这件惨事发生:司徒老爷从此便不再对女色感兴趣了。
但司徒光宇心中在意的却是他的娘,“我娘呢?”
井萱则听得浑身直冒冷汗,她对那小丫鬟的忠心护主感动极了,根本……根本跟她的性子一模一样嘛!
“当下就转头走了。”司徒老爷无奈的回想,“她连半点细软,或是值钱的东西都没带走,可见她心里对我的恨意有多深!
“之后,当我发现她带走了我当初初遇她时,随手赠予她的一块玉在,我当下就知道,她一定是要为我们的孩儿留个线索,只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也许是她还在气她爹太残忍,用这种手段让她看清楚我的真面目,所以,她并没有回家,这一路找寻下来,她就像是插翅飞了般,连你的外公派出各路人马,也全然找不到她的踪迹,而我找了快两年,终于放弃了……”
原来,他是承袭了他娘的烈火性子,所以,在井家,他才那样勇猛的作威作福,也亏得他师父对他百般欣赏,所以,才会任他在井家嚣张跋扈。唉!这样说起来,他的命到底算好,还是不好?
“我娘——我外公到底是什么人?”他想弄清楚,自己体内流窜着对医术百般好奇的血液是否是承袭于他娘?
“你娘的家世最好不要对外人说。”司徒老爷突然看了井萱一眼,“我曾经答应过你娘,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我知、你知。”
“我听你在放——”不过,井萱的“屁”字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她刚好不小心地被司徒光宇的眸光差点杀死!
“爹,萱儿是我的妻,我和她之间完全没有秘密。”司徒光宇很郑重的告诉司徒老爷关于井萱的身分。
“嘿嘿!”并萱很得意的正想大声嚣张的笑给司徒老爷听时,却被司徒光宇下一句话骇得久久合不了嘴。
“萱儿,司徒老爷既是我爹,便也是你爹,你不得无礼。从现在起,你得视他为你爹娘一般,对他言听汁从。”
我才不干咧!井萱不悦的嘟着嘴,小小声的抗议,“为何?”
他的大手轻揉着她的头顶,“因为——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亲爹,我想享受一下自己家园的温暖。可以吗?”
当然不~~“可……可以啊!”
“爹,孩儿愿闻其详。”司徒光宇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想知道,他上回碰到的人跟他到底有什么瓜葛?
“你外公是已经逐渐淡出江湖的毒王贺子坚,贺氏一族的人一向不轻易在江湖现身,除非是得罪了他们,否则,他们向来是个不惹他、他不惹人。”司徒老爷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司徒光宇外公家的秘密说出口。
原来如此!
“那——我是否有个哥哥叫司徒皓然?”
“别提那逆子!”司徒老爷突然动了气,“就当我没生那个孽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司徒光宇不解的紧盯着司徒老爷看。
“反正,你……唉!我当初将那孽子送给贺家当作补偿,那孽子现在应该还在贺家作威作福才对!”司徒老爷讲到此处便住口了,一句话也不肯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