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王昭君、貂蝉、西施、杨玉环,你们几个该当何罪?”阎罗王大力的拍了一下桌案。
老天啊!都过了几百年了,她们怎么还是这么美啊?
阎罗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忖,她们简直是美呆了,随随便便哪个一站出来,都会让男人们的眼睛看到脱窗、口水流满地,当场变成猪八戒呀!
唉!可惜他是妻管严一族,否则,他还真想那个说...
四大美人儿相互看了看彼此一眼,同时不解的摇着头说道:“小女子不知,请大人明示。”
“好,那我就说了!就是因为你们太美了,所以,上头的人才始终不放心让你们投胎去。”讲到这里,阎罗王就感到有些汗颜。
哼!都嘛是上头那群贪生怕死的家伙稿的鬼!居然会怕区区四位小女子,真是丢地狱的脸到了极点。
“咳、咳!但现在你们终于可以去投胎了,嗯─开心吗?”唉!好歹她们也在这里住了好几百年,想到以后都看不到她们,还真有点给他伤心呢!
“那...我以后还会有好东西吃吗?”杨玉环担心的问道,一想到以后可能会没有好东西吃,她就忍不住啜泣起来。
“那...不就再也没有人帮我弹琴奏乐,让我高歌一曲...”一到这儿,王昭君也忍不住掉泪了。
可王昭君不知道的是,地狱里的小喽罗们各个都巴不得再也听不到她用五音不全的声音唱属于她自己的歌,天哪!光是耶“王──昭──君──”三个字,就听得他们毛骨悚然。
一想到此,小喽罗们全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那我也不可以天天睡觉罗?”貂蝉也感到很沮丧,这里的人都对她好好喔!知道她爱睡觉,没半个人会来吵她;不像当初帮她取绰号的那个人,就是受不了她的爱睡觉,让她觉得他好讨厌喔!
“不要!我才不要投胎,如果投胎,那以后谁来吃我做的豆腐呢?”西施一听也急了,她才不要离开,这里还有好多人没吃过地做的豆腐呢!
一听到这句话,站在旁边的小喽罗们抖得更厉害了,那个西施姑娘做的豆腐...可是──是世界上最最超级无敌恐怖的鬼东东了!
阎罗王一听到她们的话,也和众小喽罗一样,脸色在瞬间大变,只不过没半个人发现,因为,他的脸实在是太黑了啦!
“嗯──虽然我也、也..满舍不得你们的,但上面的命今难违,所以,你们还是快快投胎丢吧!”说完,不待她们反应过来,阎罗王便大手一挥,命人将她们带下去。
而此时,在地狱里的每个人都像是极有默契似的,上至判官,千至孟婆,一下子就将她们四人投胎的事处理完毕,把她们一脚踢进轮回道里。
而像这样的办事效率,还是地府自创立开业以来,处理案件速度最快的一次呢!
第一章
“关窗、关门!”端木刚火速冲进房间,以滑垒之姿倏地钻进被窝,还将两个枕头紧压在藏在棉被中的双耳,口中不忘大声交代,“动作快!”
录音室内几名正在练唱的男女学生讶异的瞪大眼,怔愕的望着今日再度失控的音乐大师,小声的相互嘟囔着,“老师又发作啦?对!他今天好像还没吃药耶!”
端木刚用膝盖想,也知道别人对他脱轨的行为的看法,但他再也顾不了其他,“再不行动,明天你们就都不用来了!”
哼!每次都要他下最后通牒,这群学生才会害怕。
“好啦好啦!”
立刻,房间的门、窗全被都关得紧紧的,连苍蝇、蚊子都不得其门而入。
但事实是,这招根本无效!
远远的传来一声声彷如杀猪般的女性嗓音,正兴采烈的唱著“王昭君”的曲调呢!
端木刚虽然做了万全的准备,但耳中仍不断的听到那惨不忍睹的歌声,他不禁悲愤的向上苍大声抗议,老天哪!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要让他的耳朵受到这般的凌迟?
坐在录音室里的几个练唱的学生则百般无聊的闲谈着。
“奇怪?端木老师干嘛怕成那副德行啊?”学生甲不解的看向房间内躲在棉被里的人,“他可以把耳朵捂起来啊!”
不是有首歌的歌词写著“捂上耳朵,就可以听不见”吗?
“啊──他可是扬名国际的音乐人,哪能忍受那种魔音穿脑的噪音?”学生乙理解的说:“连我都想冲到隔壁,丢恳求她不要再荼毒我的耳朵了咩!”
“那女人的歌声简直难听到了极点,她怎么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没事就唱个不停呢?”学生丙其实对那个住在端木老师家隔壁的音疑,有着极大的好奇心。
“据说,她的志向是当个世界知名的歌手呢!”学生丁将他听来的八卦说给大家听。
“天哪!那她还真的不是普通的不自量力呢!”学生乙不禁佩服起那不知名的邻居了。
像她,学了三年的声乐、会四样乐器,却还是得到处攀交情,好说歹说才获得端木刚的恩准,先观察她的表现,看她能否在一周内学会基本的发声技巧,如果能,那她就算是踏出当歌手的成功的第一步;若不能,那她这辈子就不必捎想踏入演艺圈了。
所以她还挺佩服那女人敢在端木老师面前“献丑”的勇气呢!
“不过──那女的好像只有在放假日才会展现歌喉,平常还满识相的。”学生丁再将他所知道的告诉大家,“所以,端木老师才会住了近两个月,还是不肯搬家。”
当然,一来,搬家可是得劳师动众,由于端木刚的录音设备价值连城,如果迁移,可能会很麻烦;二来,这里环境清幽,附近邻居都敬他为大师级的人物,让他全然没有承受到被歧视为倭寇的耻辱。
“ㄏㄤ/──那端木老师不是很可怜吗?”学生甲一直很爱慕端木刚,她完全无法忍受他受到半点委屈。
“那我们是不是该帮端木老师想想办法,让那个女的闭嘴,别再吵死人不偿命了?”不然,每次放假日他们来上课时,都得看到端木刚那没形像的被吓得皮皮挫的模样!
“啊──有了!”学生乙突然灵机一动,倏地推开房门,奔进端木刚的房间,其他人也跟在她的屁股后头。
“老师、老师,我知道了!”
端木刚没好气的自棉被中探出头,语气不逊的说:“闭嘴,我的耳朵已经快罢工了,你们还吵来吵去的,信不信我马上叫你们滚回家,一个都不准再来上课?”
那有这样的?众学生马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垂头丧气的转出他的闺房。
“人家是帮你想到办法去制止那个邻居再鬼叫耶!”学生乙有点不服气的嘟囔着。
端木刚耳尖的听到她的话,立刻自床上一跃而起,“那个林同学,你的表现还不错,老师决定正式收你为徒弟,来!快告诉我,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再说一次来听听。”
耶──学生乙林玉叶开心的又跳又叫,“我终于踏出成功的第一步,我要当歌星罗!”
“先把刚才的话说清楚。”端木刚其实只想让自己的耳朵得救。
“就是..”
林玉叶正要说清楚、讲明白,其他人已经开始哭夭了,“老师,我们也有办法..”
唉!没办法,端木刚深吸一口气,“好!从现在起,你们都算是我正式的徒弟,不过──这件事不准告诉别人。好!言归正传,快把你们的好法子全都说出来。”
“哇──我们出运罗!”顿时欢声雷动,四个学生抱在一起跳着、叫着,就是没半个理会端木刚。
“说!不然就快滚!”端木刚的火爆脾气终于爆发了。
“就、就是..”林玉叶赶快说:“老师可以收她为徒,好好的调教她,让她不会再唱得那么难听啊!”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还有、还有,”学生甲也赶快献计,“老师可以打到她不敢唱歌啊!反正你是老师,她只能听你的。”
是啊!这真是个天衣无缝的计画。
“老师可以只准她发出ㄉㄡ、ㄖㄨㄟ、ㄇㄧ的单音,其他声音都不准发啊!”学生丙不禁示弱的提出建议。
太棒了!这真是高招。
“老师──”学生丁才不想让其他人专美于前呢!“你可以假装很热心,从早到晚的只教不练,这样她哪有机会再吵人?”
拷!早知道这几个唱得不么样,鬼点子倒是粉优的学生能帮他,他又何必忍受两个月的痛苦折磨?
“嗯──”也没两个月啦!那女人都嘛是周休二日才会从早唱到晚,所以,应该只有八天的魔音穿脑。
不过,他现在可是要让她再也不能开口了。
嘿嘿嘿!他真是龙心大悦,“从明天起,你们每周四、五来练唱,周末老师得去教训那不知死活的音疑。”
“是,老师加油!”一群达到目的的学生,兴奋得开始规画起自己充满彩色的未来。
而端木刚,这个响誉国际的音乐家,兼知名歌手训练班的头号教师,正坏心的研拟着恶整邻家女孩的计画。
*****
“王──昭──君──”王嫱好不容易熬到周休,正开开心心的练起歌喉。突然,她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倾听。
果然,真的有人在敲她的房门。
“干嘛啦?”她一把拉开房门,看到蓬头垢面的老妈正气急败坏的站在那里,生气的死瞪着她。
“你这个死丫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大清早的.所有人都在补眠,你难道不能唱小声点吗?”
她真是造孽啊!没事生了个从小立志要当歌星的女儿,还说她的名字刚好跟古代的王昭君完全相同,所以,她当然要以“王昭君”这首世界名曲走红歌坛,这可能是老天交付给她的神圣使命。
所以,从小到大,这女儿就日也唱、晚也唱,唱得她的老伴终于不支倒地,在两年前撒手归西。
而她也终于拿出做母亲的威仪,逼着女儿答应她,除非是星期假日,否则不准她一展歌喉。
因为,在女儿出生后的二十一个年头里,他们王家就从来没在一个地方住超过一年以上,都嘛是随时搬家,只因..他们被邻居逼得不得不搬啊!
每个他们住过的地方的邻居都是三求四求,拿出一大笔搬家基金,求他们到别处去过日子,不然,他们的耳朵都会聋掉──谁教女儿的五音不全几乎媲美杀猪声!
但也因为如此,他们倒是生活得颇富裕,光是别人自动奉送给他们家的搬家基金,就足够她们母女俩舒服过一生了。
直到搬到这处幽静的社区,每家间隔够远、隔音设备又特优,所以,她们才终于不再时时搬家了呢!
“妈──今天是星期六耶!”言下之意就是,她今天唱歌有理。
“可妈今早快天兖亮才睡,你这样吵得我的耳朵都痛了。”王妈妈很委屈的将自己的情况说给女儿听。
“可是人家已经报名参加红白歌唱大赛,再过三个礼拜就要比赛了,怎么能不练习呢?”人家她可是想去拿冠军,再出国比赛呢!
虽然,她自从长大后,参加过各种大大小小的歌唱比赛,却从来没顺利进入决选阶段,但她始终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一定曾成功的。
至于现在的失败,除了是因为她还没有遇到伯乐外,另外可能也因为她是个旷世伟人的关系。
没听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吗?所以,她会受到这么多的挫折,全都是因为她的未来绝对是彩色的。
“练也没用啊!”王妈妈小小声的吐槽。
“有用有用,这回我一定会脱颖而出,为我们王家光宗耀祖,让老爸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慰。”人家她王嫱可是个很有理想、有抱负的小女子。
唉──王妈妈无奈的拖着沉重的步伐,无力的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她要回去躲在床上,再拿出两床棉被盖住自己,上面还要压两个大抱枕才安全。
“王──昭──君──”王嫱才没功夫理会她妈,她赶快努力的练、用力的练,为了达到扬名国际的小小愿望,她会持续参加各种歌唱比赛,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的。
*****
端木刚在耳罩里塞了一坨棉花,戴好耳罩,深吸一口气,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烈士精神,勇敢的来到王嫱的家门口。
可一听到门内传出那彷如杀猪的叫声,他就很想赶快逃回家,躲在屋里,不让那噪音继续污辱他的双耳。
但不行!他可是个堂堂的音乐家,岂能容忍这种不入流的嗓音破坏唱歌这么美好的事?
他非让她从此产生自知之明,冉也不敢张嘴唱歌不可!
敲了老半天的门,端木刚气到快没力,但门就是不开,他心忖,再敲这最后一次,如果仍没人理他,那他就要破门而入了。
他正伸腿想一脚踹开门,突然,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你想干嘛?”
天!这才真正算是世上的美女啊!
眼前的女孩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正一眨一眨的望着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般;她灵秀的挺鼻横在脸颊正中央,不高不低,似乎期待着他捏一下;那水嫩嫩的红唇微嘟,彷佛一朵玫瑰花般,让他情不自禁想咬上一口,她短短的俏丽秀发微卷,凌乱的散落在她那张瓜子脸上,天──她简直有如仙女下凡,美得不可胜收。
“呃──”端木刚一见到绝世美女,所有的抱怨全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小妹妹,你家大人...”
“我就是大人。”王嫱不悦的说,又来了,每个第一次见到她的人,都不相信她今年已经二十一岁,还是个标准的上班族呢!
怎么可能?她看起来就像个刚念高中的女学生,“别开玩笑了。”他很友善的对她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我有事找你妈妈。”
“谁跟你开玩笑啊?”王嫱最最讨厌人家将她当作小朋友,她没好气的说:“我妈在睡觉,没空理你,你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不是她没礼貌,实在是在过去的岁月中,每次有人上门找她妈,都嘛是苦口婆心的叫她们搬家,说她美妙的歌声吓到邻居的小孩,或是婴儿半夜会因想到她的歌声而哭个不停···
哼:她恨恨的以鼻子鸟他,看来,这个男人十成十是想来为他家的小孩请命的。
“呃──小妹妹...”好不友善的女孩,端木刚不禁陷入沉思,嗯──他现在该用哪一招?
你要叫我们搬家对不对?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要提供多少搬家基金?王嫱早就精明得会算拿多少,搬家才有赚头。
什么?她在说什么外国话?“阿诺──”端木刚不禁搔搔头,“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