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人
嗨,大家好,又见面了。
《偷偷骗了你》,说到骗,现今社会上是闻骗色变!生活上充斥各式各样的诈骗事件,骗财、骗色、骗男骗女骗老骗少,无所不骗。有天,香蕉人打开电视,新闻报导谁谁谁又被诈骗集团骗了多少钱;打开手机,简讯传来香蕉人又中奖了(真不是盖的,香蕉人中奖起码超过一千次,奖金达数亿);才删掉简讯,就接到一通电话,说是请香蕉人去参加什么鬼东东发表会,会后送LV包包、数位相机等高级奖品;吃了一顿大餐回来,就看见第四台在卖减肥药,声称可以在一星期内从一百公斤瘦到跟竹竿一样……
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让香蕉人都分不出何者为真、何者为假了。
香蕉人才在怨叹这个社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纯洁了,大家都以骗人为乐,没想到红杏又来电告知:“香蕉人,命你立刻写一篇序。”
香蕉人弯下腰(香蕉本来就是弯的),卑微的说:“好、好,书名是什么?”
“偷偷骗了你!”红杏很自然的回答。
“什么?又是骗……”
香蕉人就这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结束了充满骗的一天。
(什么?这些事都在一天之内发生?)
哎呀,骗你们的啦,这么好骗。
楔子
甄琴真的只是路过此地而已,真的。
可才只是在一刹那之间,她的耳中乍听到彷如爆炸般的巨响,眼前惊见熊熊的火光,随后便是一堆闲杂人等蜂拥而至,一起朝那发生意外的地点涌去。
那混乱的场景几乎让她吓得心跳都快停止。
“怎、怎么了?前、前面是发、发生什么大条的事情啊?”
计程车司机却已无心管她,匆匆跳下车,指了指自己身上所穿义交大队的醒目制服,“小姐,真是对不起,麻烦你自便,我得赶过去帮忙……”
话都还没说完,便一溜烟的不见人影。
甄琴好不容易稳住慌乱的心神,将一双颤抖且几乎已吓得发软的双脚缓缓的踏出计程车。
天哪!她远眺那凄惨的景况——
几辆大大小小的车全都撞成了一团!
有的甚至看不出车的形状,还有几辆似乎已烧得焦黑,现场已有消防及警察单位的人员围起封锁线。
可她止不住好奇心,也随着那群围观的群众不自觉的往前挤,想看看这场车祸究竟有多严重!
可她走得太近了,竟然在无人注意时,不知不觉的穿过封锁线,走到一辆已有烧灼痕迹的小轿车旁。
突然,毫无预警的,一只焦黑的大手颤巍巍的自车内伸出,五只手指似乎想抓住什么似的在空中颤晃着!
当下将甄琴吓得哇哇大叫。
不止如此,她还听到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说起话来。
“帮、帮我告、告诉她……”那焦黑大手的主人情况看起来很不乐观,他的脸上有伤,且血流满面,断断续续的试图说话,像在交代遗言似的,“我、我……只想给、给她一个、个意、意外惊喜……在她、她生日……赶、赶来……没想到……要、要她别难、难过……我好、好抱歉……不、不能陪她……”
甄琴整个人都呆楞在现场,完全不知该如河是好。
她只是个生活单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平凡小女子啊!
她生平从来没见过这种重大灾难的现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名重伤的伤者,但她生性热心助人,虽然此刻的她旁徨又无助,但她就是好想帮帮这个快气绝的男人。
她想给他信心,给他心灵上的支持。
“我、我帮你……”她看着那只不停颤抖且还在流血的手,一时什么都没多想的与他交握,想将自己无穷的年轻生命力传递给他,但她很快就感受到他的力量在消逝。
“告 、告诉她……我、我不能……再照、照顾她……”那男人已无光彩的双眼悄悄闭上了……
“不!别走……我会帮你——”甄琴只觉得一股鼻酸冲上脑际,她一向不喜欢悲剧结尾,“先生……撑着点,就快有人来救你了啊!”
可太迟了!
那男子握着她的手已逐渐放松,可他的容颜却不像刚才那样急切,紧闭双眼的他此时看起来极为安详,像是听到了她的承诺般。
甄琴急得大声嚷嚷,“先生!等等,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你说的她又是谁,这样我才能帮你啊!先生……”
就在她穷追猛问的当下,那垂死男子的手突然松开,不再与她紧握。
甄琴怔怔的看着自己已沾染上些许鲜血的小手掌,无助的望着已离世的男子,“你别走啊先生,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帮你……”
就算她从懂事以来就立定志向,要以助人为一生的职志,且很愿意身体力行,但对她而言,他到底是个无名氏啊!要她怎么伸出援手?
可她的呢喃声顿时被远处疾奔而来的救护人员所盖过,“喂——那边那位小姐,麻烦你别进到出事现场,妨碍我们的救援工作好吗?快点离开!”
“可我……”甄琴试奢想解释自己的立场,却被救人心切的交警赶到一旁。
看着刚才对她殷殷交代的男人被移出车外抬上担架,甄琴轻声的对他做出承诺,“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你尽管放心!”
是的,就算要她上刀山、下油锅—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帮助那位不知名的先生,完成他的遗愿,谁教她、她……人家她天生就是个热心助人的好人家的女儿样!
第一章
警察局里,几名员警各个浓眉深皱,一副天就要塌下来的忧愁状。
“喂喂喂!紧急状况,那个女的又来了啦!陈警官,快救命啊!”警察甲不但愁容满面,连番发出求援,还赶紧做出脚底抹油样。
“唉!那些闲闲没事做的死老百姓,就不能停止骚扰我们这群可怜的人民保母吗?”警察乙无力的趴在办公桌上呼天喊地。
警察丙则是趁众人抱怨之际,赶紧躲到桌子底下,一副任谁拉他他都不会出来的坚决样,“管你们说什么,反正,我就是不会去面对她的。”
陈警官看着一屋子的“乌合之众”,既无奈又没辙的直摇头说:“唉!你们……她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有必要这么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吗?”
据他所知,那个大伙口中的“牛鬼蛇神”,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好不好!
“有!”顿时,室内除了陈警官之外,其余人均异日同声的回答。
“她她她……简、简直比、比那些枪击要犯还要可怕!”
呃——他们最害怕的就是,那女孩不屈不挠、追根究柢的精神,让他们这群警官的头都痛了。
陈警官再次无奈的冷哼一声,才离开这群号称就算要他们空手追捕十大枪击要犯—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同僚们,独自去面对他们日中所说的那位恐怖的女孩。
甄琴今天依然将及肩的长发绑成一条马尾—随性的一左一右摇晃着;一件宽松的浅蓝色衬衫,系在一条紧身深蓝色牛仔裤内;肩上则是斜斜背着一个偌大的牛仔包包,从外表看来,就像个无害的年轻女孩。
她的五官长得清清秀秀的,大大的眼、弯弯的眉、挺秀的鼻、棱角分明的樱唇,摆在那张有点图的小脸上,看起来就跟个邻家妹妹没两样,一点都不具威胁性。
可为何警局里那群向来视死如归,没事就爱与道上弟兄们博性命的员警们会如此畏惧她呢?
嗯———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啦!
因为—她不但有着目前世道上已经快绝迹的古道热肠之外,她的追根究底、她的择善固执、她的重承诺,几乎让每个跟她接触过的员警们气到死。
甄琴一见到陈警官,立刻从座椅上弹跳起身,恭敬的朝他做了个九十度的鞠躬,一副乖巧有礼的小女子模样。
可她一张日,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当下就让陈警官的头都痛了!
“怎样、怎样?陈警官,你们到底查出来了没?那位先生究竟是什么人?他的联络方式是什么?他是不是有女朋友?我要怎样才能跟她联络上……”她说就说—整个人还激动得跳到陈警官的面前,不避赚的直拉着他的手臂摇晃着逼问。
不过这不能怪她,因为,她可是只打算利用阿娇姨因为市场不景气,决定预放公司五名员工明年度休假的大好时机,来解决这件烫手山芋。
而如今,离意外事件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她却连一点进展都没。
拜托!再这样下去,万一阿娇姨要开工,她会没有时间去帮那位死不瞑目的先生耶!
所以,她才会摆出咄咄逼人的态势,谁教那些警官们老是爱随口敷衍她。
“我们正在努……”
不过,陈警官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甄琴打断了———呃……这实在是因为她已经听够那些薮衍塞责的话语,并非想对陈警官不敬。
“不会吧!还没查到啊?都已经过了三天又十八个小时了耶!陈警官,不是我爱说,你们警察的办事效率怎么这么差啊?”她都是实话实说。
陈警官的脸色当下像是被抹了屎般的难看,心忖,难怪跟她有过接触的员警们会避她如蛇蝎,她讲起话来还更是不给人留情面。
“甄小姐,”陈警官毕竟也是人,一听到自己及同僚被污辱,当然会不高兴,以致声音也变得冷冽,“请容我提醒你,在我们警察繁重的业务中,好像并不包括替市民提供私家侦探这项服务的。”
她最好别搞错。
再说,他们这几天不眠不休的,不正是在忙着侦办那件重大意外事故的责任归属问题吗?她怎能如此污蔑他们这群劳苦功高的人民保母?
咦?陈警官今天好像吃了炸药耶!
接连缠着警方替她打探消息的甄琴,很机灵的感受到她的“消息来源”今天似乎吃错药了,赶紧见风转舵,“哈哈哈!陈警官,那个……你今天穿得好帅,就跟终极警探里的布鲁斯威利一样有个性呢!”
可陈警官显然是见多识广,并没因她的恭维而昏了头,他只是紧皱眉心,打算跟她画清界线,不想让她再这样三天两头到警局里,假借寻人之名,落实骚扰之责。
“那个….:甄小姐,我们所能提供的讯息就跟两天前告诉你的一样,你可以在XX殡仪馆找到那位死者的家属,如果你真有什么疑难杂症,可以直接跟他们连系。至于其他资讯,请怨我们无可奉告。”
陈警官摆出的是不准甄琴再上门骚扰的坚定态度。
由于他的态度实在太斩钉截铁了,完全不似前几天那么亲民爱民,甄琴只得认份的垂下头,“哦……”了一声,便乖乖的摸摸鼻子走人。
对啦!她其实是可以到殡仪馆去找人的啦!
但说真的,真正的她其实是个很胆小的人,生平最怕那种虚无飘渺、有的照的的鬼东东,如果能离那种阴气此较重的地方远一点,她当然是敬而远之罗!
所以,她才会找软柿子下手,死缠着警察伯伯,要他们帮她把那不幸身亡的男人的住家地址告诉她。
以便她能直接登门拜访,完成他的遗愿。
可她没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不如她所预料,看来,她只能踏上那条“不归路”去找人了。
她只得驼起背、垂下头,心底有点小怕怕的咬着食指,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警察局。
陈警官直到亲眼看到甄琴垂头丧气的打道回府,这才松了一日气,忍不住好心的提醒道:“甄小姐,人找到后,就怏怏回到你自己的工作岗位,恢复原来的生活吧!”
他是好心提醒她,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工作不好找—她最好别轻易为了不相干的人,让自己的工作飞了。
甄琴却压根没将陈警官的话听进耳里,事实上,她根本就是打算趁这段空档,做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承诺。
* * *
“呜呜呜……志文,你、你怎么会这么傻……就跟你说过我的生日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为何非要赶来……我还嘱咐你别在高速公路上飙车……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呢?为什么啊……”一名素净着脸蛋,直发柔顺的披在背上的年轻女子,看着挂在灵堂上的遗照呢喃着,一次又一次抹着彷如决堤般的泪。
“你教我现在要怎么办?志文,我、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她哭诉着,颤动的肩膀一耸一耸。
遗照中是一名长相斯文清秀的年轻男子,照片中的他似乎欲言又止的想抚慰那名已为他哭到不行的女子。
此时,自那女子的身后走出一名身高颇高的男性,他脸上的表情有点肃穆,明显且突出的五官彷如雕刻般深嵌在他狭长的脸上,深邃的眸光轻轻瞟向那哭得伤心的女人—以低沉的嗓音轻声劝慰道:“好了,玉如—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再伤心了。”
“哥……”那叫做玉如的女子闻言,当于转身扑进男人的怀中,“我就是无法接受……他……志文就这么走了……怎么能……他怎么能啊……”
轻抚着玉如如丝的长发,那男人的眼中有着难掩的悲伤,“虽然我们每个人都无法接受……但玉如—这是事实,志文是真的在那场车祸中丧生了,就算我们不想接受,可那还是不争的事实。”
可玉如却不肯接受这样的说法。
她用力挣脱男人的怀抱,“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那么残忍……为何要夺走他……”
“我也想知道啊!—”那男人突然仰天长啸了一声,随即痛苦的以双手紧抱住头,合声喃语,“志文就像我的弟弟一样,我也跟你一样难过……”
“哥……”看到那男人难受的表情,“我想他啊!我真的好想、好想他啊……”玉如呜咽的再次扑进男人的怀中,与他相拥而泣。
“我也跟你一样的想他……玉如,可那又怎样?无论我们再怎么想他、念他,他也不可能回到我们身边啊!”男人哑着声说着,像是在劝说悲伤不止的妹妹,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噩耗。
“呜呜……”整间灵堂里所能听到的,就是男女夹杂的悲泣声,不停迥荡着。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叩、叩!”
灵堂内的男女都还没来得及出声,大门已被人推开了。
伴随而来的是一道清柔的女性嗓音,“那个……请问一下,这里是沉志文先生的……呃———常玉如小姐在吗?”
“你是……”玉如抹掉泪—从男人的怀中挣脱,狐疑的瞅望着走进灵堂的女子。
甄琴才一进屋,便立刻瞄到灵堂上的男子遗照——正是那个对她提出要求的人.—而她几乎也是在第一眼就感应到,眼前这位哭得两眼如核桃般肿胀的年轻女孩,就是她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