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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的心机 page 2 作者:红杏

  好不容易,阿苓终于踏出出山寨的第一步。

  "爹,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她很豪气的与她亲多告别,摆出一副坦荡荡的侠女潇洒姿态。

  她亲爹却宠溺的将她搂得死紧,还在她身上洒了无尽的涕泗,"呜呜呜……爹好舍不得啊!"

  "哦--"全雪岭山寨的土匪们全都不支倒地,这……像话吗?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娘娘腔作风,其是丢脸极了。

  但她亲爹一点都不在乎,只想搂着"女大不中留"的独生女,试着让她产生一丝不舍之心而打断出去跑江湖的念头。

  但阿苓哪可能受影响?

  眼见推不开她亲爹,她只能使出她爹最怕的绝招--

  她用力的在她亲爹的胳肢窝搔痒,等他痒得受不了放手之际,她便拔腿狂奔,深怕被他抓到。

  她亲爹只能在她的身后殷切叮咛着,"阿毛,别忘了我刚才的话……"

  "逃啊--"阿苓心中只有这个念头。

  没错,这就是她为何会出现在华威翟眼前的主因。

  华威翟则是从一进人旅店后,那两条浓眉就再没舒展过,只因,那小丫头巴着他也就罢了,她她她,……居然还坚持要跟他同住一间房。

  而且,不论他如何苦口婆心的劝、如何板起面孔的骂,她都不为所动。

  硬是像个小跟班似的他往前走一步,她就跟一步;他走到左侧,她绝对也往左边靠,华威瞿此时只能痛恨自己为何要对她出手,以致现在被她弄得进退两难。

  "姑娘--"他好言好语的唤她。

  "我的名字不叫姑娘。"阿苓很认真的看着他。

  "不--"华威翟只能一面用力的拍打着额头,一面试着向她解释,"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名字,这只是一种称呼。"

  "不懂。"她很老实的告诉他。

  因为!山寨里哪有人叫什么姑娘的,都嘛是阿猫阿狗的叫啊!

  "就是……"为什么他的头好痛?"为了表示一个人的基本礼貌,当看到未出嫁的女子,便应称呼为姑娘;看到已出嫁的妇人便称大婶或是大娘;当遇到江湖侠士,就得尊称侠客……"他为何得做这种保母的工作啊?

  像是在思索般,"就像是……干爹常说的,你爷爷我。那样的意思吗?"阿苓体悟的问。

  "呃--"他可不可以不要再当她的夫子啊?"可以说是吧!"

  "那你可以叫我女侠,"阿苓很开心的指着自己的小鼻头自我介绍,"我叫阿苓,但我最想当的就是行快仗义的侠女。"

  谁理她啊!

  华威翟的嘴角无力的抽动着,"好好……啊!阿苓,我是华威翟……"

  "啊一一你姑奶奶我已经知道了啦!"阿苓却赶紧阻止他的长篇大论,"好累--我想睡了耶!"说完,她就想跳上他的床。

  "等等!"华威翟很义正辞严的喝道:"你至少应该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吧?"

  看到阿苓眨着惺松睡眼!无神的看着他,他心底的火气更加上升,这是个多不懂礼教的孩子!真不知她的爹娘是怎么教导她的?

  "这夜半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她难道这么不知耻?

  阿苓试着摇摇头,想确定她没听错他刚才发表的言论,久久,她才像是很同情他似的从床上坐起身瞅望着他,"你……一定是第一次出远门对不对?"

  虾米?她现在是在说虾米猜话?

  他可是行走江湖多年的年轻侠士,人称"武当一条龙"的厉害角色,她居然敢瞧扁他?!

  忍不住,他差点又想给她一点教训了。

  但一想到先前他只是想代替她的爹娘管教她一下,就被她死缠烂打的缠成这副德行,他……还是忍着吧!

  "没关系啦!"阿苓看到华威翟的俊颜一阵青、一阵白,以为他是因心事被她发现而觉得难为情,"我不会笑你的啦!"

  可她话才说完,已经很不给面子的从床榻上笑跌到地上,"哇哈哈哈……难怪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江湖儿女出门在外,是不能计较那些礼教的,怎么?你爹娘在你出门前都没教你吗?"

  啥--他都二十五了,出门哪还需要爹娘叮咛?

  不过,那才不是重点,他在意的是,"你……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根本就是在教坏小孩嘛,

  "啊--"阿苓已从地上爬起,大刺刺的走到他身旁,再爬到椅子上,确定自己已经与他同高,她才以瞧不起人的目光看着他,"安啦!反正我会跟着你,你不会的我教你,你不必太感谢我啦!"

  谁、谁感谢她来着?

  华威翟忍不住恶狠狠的怒瞪着她。

  "你不要老羞成怒嘛!"看到他一脸的不逊,阿苓好心的安慰他,"偷偷告诉你喔!你姑奶奶我也是第一次出来行走江湖,只不过……"她得意的看着他,故意不把话说完。

  看到她满脸骄傲的模样,华威翟的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她那满脸坏点子的小狐狸样竟让他觉得很顺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刚才还在嫌自己捡了个大麻烦,怎么才一会儿工夫,他竟觉得她很可爱、很调皮呢?

  不--他一定是头壳坏了。

  所以,华威翟用力的摇摇头,接着她的话尾问:"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阿苓笑得好灿烂,那无忧无虑的甜美笑容撞进华威翟向来平静的心湖,掀起了惊滔骇浪。

  "我可是有高人指点喔!"她拍拍他的肩,再从椅子上跳下来,爬回床榻,"你对我好一点,我就罩你。"

  但现在她累坏了,没空再跟他打屁了。

  可就在阿苓人睡前一刻,她心中已有了决定--

  简单啊!从明天起,她就处处骗他,让他误以为行走江湖真的该依照她的方式走,那到时她就能将他整得哇哇叫,以报他赏她一记耳光之仇了。

  但现在,她可是得赶紧去找周公爷爷下棋了呢!

  直到看着她熟睡,华威翟的思绪都还没回复正常,他到现在仍然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更不知该如何甩掉她这个小跟班?

  但更甚的是,在他的内心深处竟有个声音在呐喊着,别让她跑出你的视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际才刚透着灰蒙蒙的光芒,阿苓已死命的推着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华威翟,还大嗓门的叫嚷着,"起床啦、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啦--"

  华威翟坐在椅子上睡得浑身筋骨酸疼不已,现下又发现天才刚透着鱼肚白,忍不住人大的不理她,继续睡他的。

  "不行啦!"阿苓才不肯让他过好日子呢。

  卯上

  在她的想法,她就是要让他吃不饱、睡不暖,要让他浑身都不自在她才甘心,于是,她更使力的推着他,"不行啦--不行再睡,你没听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

  呃--事实是,她向来早睡早起惯了,是典型的早上一条龙、晚上一条虫。

  华威翟发誓,他真的不想任意对别人发脾气,这都是她自找的。

  他向来有起床气,平日若没事都会睡到自然醒,他认为这样才能将身上所有的疲累消除一空,第二天才有足够的精神干活。

  所以,当他一发觉天根本还不算亮,而她竟然敢干扰他的睡眠,再加上她昨晚明目张胆的抢了他的床,害他只能趴在桌上,这新仇旧恨顿时涌上他的心头,以致他恨恨的以杀人的目光紧紧的、用力的盯紧她,"请问你看我哪儿长得像鸟?!"

  真的,他说这话完全没经过大脑,实在只是因为他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思绪并不是很清明。

  也因此,他只是就着她刚才的话语提出质疑,希望她能因此而向他道歉,并让他能再休息一下。

  毕竟,昨天他才刚结束一场为期近十日的武林大会,而他费心费力的筹办,再加上盯场,以及亲自上阵参加最后一场冠军争霸战,他当然累毙了,需要充分的休息。

  可阿苓哪知道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她还以为他真的这么孤陋寡闻呢!

  咦?他不是男的吗?

  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鸟长得是什么德行?

  切--如果他真不知,那他未免就太逊了一点。

  人家她过去在雪岭山寨里.成天除了跟干爹练武外,再就是无所事事的东逛西晃,所以,她可是偷看过许多小土匪们洗澎澎的精彩画面呢!

  而且,她那时连十岁都不足,看了也不懂那是什么,只知道他们比她多长了一点小玩意儿罢了。

  她还记得那些小喽罗们最爱去找干爹告状,说什么她老是偷窥他们的鸟,她那时还拼命的为自己辩驳,说她明明只偷看他们的身体,哪有看到鸟!

  是干爹生平第一次红着一张大老粗的脸,细声细气的对她解说,原来男生那多长出来的小东东就叫做小鸟咩!

  好吧!虽然她是很想欺负他,将他骗到死,但她却有点不忍心看他这么缺乏常识,这样行走江湖绝对会被人笑到死的。

  为了他好,她倒是不介意多教他一点。

  而她也可以借着指导他时,偷偷报一点老鼠冤。

  于是,她诞着一张讨好的小脸,笑咪咪的跑到他的身旁蹲跪在他的身边,两只小手悄悄的背在身后,不时抬眼看着他那张睡眠不足的俊颜,哇--他的黑眼圈都跑出来了呢!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上有鸟儿吗?"她说得很小声,毕竟,那可是件有点羞人的事呢!

  华威翟的神志几乎是在她问出这话时立刻清醒,她……现在所说的话语可与他心中所想的事相同吗?!

  不!应、应该不同才对。

  他再看了她一眼,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没道理知道啊!

  所以,他才摆出一副很瞧不起她的模样,"本大侠长得人模人样的,哪里像鸟了?"

  不是他幼稚,只能说他睡眠不足,以致说话比较没经大脑思考而已。

  他绝对不是被她传染变来了。

  "嘻嘻……"阿苓忍不住以小手掩住红滋滋的香唇,小肩膀笑得一耸一耸的,"原来你真不知道!"

  没关系,她会教他的。

  毕竟,她可是会一直跟着他,如果他的行为太蠢。别人可能也会看轻她,所以,她得自力救济才行。

  "你才不知道吧!"看她笑得跟只小狐狸般,他没好气的说。

  她赶快摇头,"不--你姑奶奶我当然知道喽!"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度将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探向他的两腿间,"看你姑奶奶我来帮你抓小鸟喽!"

  "吓--你、你干嘛?!"

  "喂!姑奶奶看你往哪儿逃?"

  几乎是同时,他俩发出不同的惊声尖叫。

  华威翟三步并作两步的跳高桌边,两手也机警的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跌跌撞撞的踢倒了他方才坐着的椅子,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咦?你知道吗?"阿苓先是一愣,接着就开心的直拍手,"还好还好,我决定喜欢上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笨,连鸟都不知道!"

  华威翟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让他尸吧!他怎么会惹上这样麻烦的啊!

  "来嘛来嘛!快点陪你姑奶奶我到外面去玩,不然,等一会儿太阳一出来,就会热得让我头痛。"她立刻什么都不避讳的一把抓起他的大手,死命的拖着他往屋外冲。

  因为她好高兴,他毕竟不是个没常识的男人。

  华威瞿仍陷在刚才莫大的惊吓中尚未回过神来,只有任她拉着他跑。

  但他心中一直在胡思乱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会养育出像她这样的怪胎啊?简宜是吓死人不偿命!

  这样思想"怪异"的女孩若是一直跟着他,那他的师娘见到她会如何?

  一想到师娘那温柔婉约、秀外慧中、知书达礼、谨守礼教的规矩样,他就不知该如何甩掉这个小跟班。

  唉!烦哪!

  经过刚才的"抓鸟"事件,华威翟决定尽量与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喂--快点过来陪你姑奶奶我啊!"阿警不断的催促他,"你不陪人家,人家怎么玩?"

  去她的,她还真把他当作是她的保母不成?

  但为了避免再发生刚才那么尴尬的事,华威翟转念一想,决定跟她好好沟通一番,看看能 不能让她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那个姑娘……呃--阿苓,你从哪来?"他得打听打听她的来历,"准备去哪?"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送走。

  就不信他堂堂"武当一条龙"会斗不过一个小丫头。

  阿苓小嘴才张开,正准备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来龙去脉全都摊在台面上,却在下一瞬间警觉的闭上双唇,小脸也浮现一抹提防的神色。

  倒不是她聪明!而是她曾经有过切身之痛。

  她曾经偷偷溜下山那么一百零一次,那时,她遇上一个长得慈眉善目、看起来憨厚无害的中年人,那人也是这么问她的。

  而她不疑有他,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身家背景说清楚、讲明白。

  那人愈听,脸上显露的表情愈慈蔼,仿佛只要相信他,她就可以得到永生似的,所以,阿苓更是掏心挖肺的说个不停。

  在确定她是逃家,且没人知道她要去哪之后,那大好人却在瞬间演出变脸的招数,想将她抓去卖掉。

  还好她武功高强,动手将那人打得落花流水,才得以逃过一劫。

  而事后,她干爹倒是看得很开,只告诉她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要她从此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于是她眯细眼,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出言不逊的问:"关你屁事?"

  华威翟忍不住想将她压在腿上,好好打她一顿小屁股,让她明白女孩子家说话是不得如此粗鲁的。但他很快就制止这样的念头,因为,先前他才赏她一记耳光,她就死缠着他不放;如果现在他再给她一顿好打,那她……搞不好会出人意料之外的想对他以身相许了!

  他还是小心为妙,以免惹来一身腥。

  所以,他转念一想,决定找出她的弱点,"一个侠女是不能如此说话,否则,就算武功再高强,也很难取众。"

  咦?他在说什么?

  "哼!你不也是第一次出外行走江湖吗?你怎么知道?"她一脸把他瞧扁的不屑态度,"我听你在盖!" '他一听她这么瞧不起人的话语,当下就被激得亮出吓人的身份,"你没听过'武当一条龙'吗?"

  虾米?

  那是什么鬼东东?"

  为了输人不输阵,阿苓赶快立正站好,还摆出三七步,很骄傲的说:"是没听过……那你又可曾听过'白天一条龙、晚上一条虫'吗?"哼!就不信她的常识会输他。

  拜托!连自己身上的鸟都不知道,她才不信他有多厉害呢!

  华威翟闻言,忍不住抱头呻吟,"那……那是什么?"

  他行走江湖少说也有五、六年,怎么会没听过这么声的名号呢?

  "哇哈哈哈……"阿苓立刻夸张的双手擦腰,双腿分开九十度,嚣张的仰天大笑,还用小手点点自己的俏鼻,"就是本使女,你姑奶奶我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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