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一个玫瑰饼就往他脸上飞过来。叶红气得跳起来,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还是已经老到早就硬不起来了?你早说是这么回事姑娘我就用不着浪费这么精力来……”
骂到这里停了口,叶红看见男人兴味盎然的看着她接口道:“来什么?”
“不关你的事!给我滚!”
叶红恼羞成怒的把盘子里的糕点全往男人身上砸去,男人身手灵活的闪躲着,不一会儿叶红就再没什么东西可丢了,反观男人手上已经“接”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物品了。
这家伙是什么人啊?大白天不睡跑来骚扰良民,他以为他是谁啊?
气怒攻心的叶红忘记了一般人都是在白天行动的,而且这家伙也不是自己要来惹她而是她先心怀歹意要去戏弄人家反被对方将了一军的。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又怎么了?”
听到这里劈里啪啦作响的鸨母吓的顶着没化妆鬼一样苍白着脸急匆匆的带人赶来,一进屋就尖叫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们来的正好!赶快帮我教训教训这死小子!打死最好!”
叶红看鸨母带来几个护院不由大喜,叉腰指挥。
鸨母一听差点昏倒。
“女儿啊,你可是我们红袖坊的活招牌,说话要有气质!气质懂不懂?”
天哪,为了造就一个非凡的花魁,她可没少花钱,为什么这个女儿经过这么几年的塑造还是不见变优雅文静?不高兴的时候对客人不是打就是骂,常看得她在心里擦汗不已。还好来的客人都是贱脾气,当叶红打是爱来骂是疼也就混过去了。
看见叶红柳眉倒竖的样子,生怕她又找借口晚上不接客,那不是让自己心疼那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吗?鸨母急忙吩咐。
“来人哪,还不赶快给我……”
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一亮,当了几十年的鸨母,当然认得出那是金子的光泽,当即差点掉下口水。
“我是七王爷府的护卫韦令宜,我们王爷特地叫我来请叶红小姐过府一叙。”男人平静的说着。
鸨母吃惊的抬头,结结巴巴的:“七、七王爷?”
男人点头,这下连叶红都愣住了。
真是奇了,如果是什么三王爷或是其他的达官贵人来邀请自己,叶红也不会如此吃惊。
谁都知道当今皇上的弟弟,贵为平王的七王爷只好男色,为此还曾经惹得龙颜大怒,差点就把自己的弟弟给流放充军了,还是朝中老臣极力力保才得以保全他王爷的性命和名头。
叶红眉一挑:“叫我去做什么?我可是女人来着!”
“红儿!”
此话一出吓的鸨母急忙开口阻止,转头暧昧的对韦令宜笑笑。
“这位爷,我们这里除了美女以外还有美丽的男孩子,这样吧,我给你把我们的红牌叫来!”
说着吩咐身边的小厮:“快!还不快去把潇潇给我叫来!”
沉下脸,韦令宜厉声道:“李老板是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吗?”
鸨母愣住了。
“我们王爷要请的人是叶红小姐!”
“这、这我们当然知道……”
“那就请叶红小姐马上梳妆打扮打扮跟我过府去吧!”
韦令宜不耐烦的语气和一板下来就严肃表情说着这话还满像那么回事的,叶红愤愤的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你请我就要去啊?哼!要使唤人的时候总得给人家一个理由啊。这什么态度啊?哼!姑娘我是就不去!”
韦大侠一听面色就沉了下来:“你真的不去?”
“不去!”
叶红理都不理他,无视鸨母已经快昏倒的表情径自往房里走去。
哼!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刚走了几步忽然身子一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像沙包一样的抗起来了。
“既然叶小姐不肯换衣那我们现在就出门吧。”
面不改色的说着这话,韦令宜好象一屋子的人都死了一样的把叶红就这么抗出门去了。
气得头昏眼花,踢着脚,叶红破口大骂:“你这屠夫!杀猪啊你?还不快把姑娘我放下来!给我放手!”
韦令宜扑哧一笑:“看不出来叶小姐还真有个有趣的人,要是个木头美人我可就伤脑筋了。”
感情这男人把她的挣扎当作是一种情趣了?
叶红吐血!
顾不得自己这么一个名妓大白天被人这么抗出门游街的难堪,她张大口,一口白晃晃的牙在阳光下闪耀。
“哎哟!你这女人干嘛咬我?”
你管得着吗?我偏要咬!我咬死你个坏蛋!
叶红越想越气,嘴上也就更用力,渐渐口里感觉到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吓了一跳急忙松口。
定睛一看,发现男人的肩膀已经被自己咬得渗出血丝来了,不禁愣住。
韦令宜苦笑起来,“小姐你现在解气了吧?”
“什么解气?姑娘我……啊呀呀呀呀呀呀呀!!!”
叶红忘记了现在自己被人家抗在肩上的处境,刚想比个叉腰的动作,眼前飞驰而过的景物吓了她一跳,当即一把搂住韦令宜的脖子。
“咳咳!咳!你想勒死我啊?你给我轻点儿啊……”
不理会男人的抱怨,叶红继续上演八爪鱼,不要说爪子了,她整个人都贴在男人身上去了。
“这、这什么跟什么?你、你个死人给、给我说清楚!!!”
全没了平日的伶牙利齿,叶红舌头都打结了。
“飞、飞檐走壁……”
“什么???”
叶红冲着韦令宜的耳朵就大叫,差点昏倒!
她是个笨蛋!怎么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武功呢?
正常人会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的吗?原来这就是人家经常说的轻功啊……
这家伙抱着自己还能上窜下跳,也算是功夫了得了……
不但如此,他一个大男人,在大白天敢抱着一个衣着不整的姑娘把人家的房子当平地随便践踏,真是他不觉得无耻,她还怕丢人呢……
还是老人家说的对,一样米养百样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她还想再感叹几句的……可是……这样……那样……
呜……她想吐……而且……头昏……全身无力……
她要顶住……她要尖叫……她要反抗……她要……
呕呕……她不行了……
叶红这辈子回忆最丢脸的事情莫过于她有惧高症的毛病,所以不敢爬上超过3楼以上的高度,也从来不去什么塔和什么塔……
因为……所以……自然……
最后叶红还是没有顶住,翻了个有损美女形象的白眼,昏倒了!
好你个韦令宜!敢整我?老娘这辈子跟你没完了!
在彻底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夜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天赌誓。
牡丹—金素梅
明天就是苏州城的大户金家和齐家的大喜之日了,金家全家上下百号人人都喜上眉梢,金家端庄美丽温柔乖巧的小姐终于到了要嫁人的时候了,听说那个未来的新姑爷齐家的少爷一表人才,不但人品出众又学富五车,听媒人说的天花乱坠,看来是绝对配的上金老爷宝贝的掌上明珠了。最重要的是金家和齐家同是苏州城里有名有姓的人家,现在结了亲对自家的事业自然是锦上添花。
天刚一亮,金小姐的贴身丫头怡情就在大门口发现了几朵沾着露水的牡丹,满心欢喜的急忙给小姐送了去。
“小姐小姐,你看,不知是谁放在咱们门口,是你最喜欢的牡丹呢。肯定是哪个好心人知道你今日大喜,所以特意找了来讨你欢心的。”
正在穿大红新衣的金素梅愣了下,转头低声道:“拿来我看看。”
怡情喜滋滋的把花递了上去,还沾染着清晨露水的牡丹半开着,全没了全开时的高贵大方,端的是惹人怜爱,别有一番风情。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金素梅看着看不知怎么发起呆来,直到怡情觉得奇怪叫了她好几次才回过神来。淡淡的道:“我没事,只是瞧着这花生的秀丽,端的是美丽非凡。”
恍惚间想起有一个人也曾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话犹在耳边,可人却……
“这是自然,牡丹可是国花啊。别说是秀丽,它可当得起端庄典雅的称谓呢。”
怡情没发现小姐的心情变化,高兴的买弄着自己的学识。
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喜娘的动作可一点没拖拉,很快就为优雅秀丽的金小姐穿好新衣打扮妥当了,怡情惊叹的看着主子镜中的美丽容颜,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才拉着金小姐纤细的手反复的说:“国色天香!国色天香!”
喜娘掩嘴笑了起来。
金小姐房里挂着一幅题着这样字句的画像。那是一个饱学多才的年轻学子为金家从不出门的小姐所画的丹青,小姐手持一只盛开的牡丹,拈花微笑,画很传神的描绘出小姐俏丽端庄的形象,与她相比之下,牡丹也失却了颜色,当真是国色天香,人比花娇。
金小姐也笑了,那笑容淡的几乎没有一点颜色。她握住那只半开的牡丹,没有再说话。
喜娘看看天色,催促道:“小姐,时辰快到了,我们赶快上路吧,误了吉时可不好。”
金小姐站起身来,沉默的让喜娘把自己带了出去,玉一般白润光洁的脸上没有表情,精致的五官好象人偶一样美丽却缺少生气。
怡情愣住了,她突然发现小姐今天有些反常,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美丽又有家世的女人,找到了门当户对的丈夫,不都是喜形于色的吗?虽然小姐平日就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但今天可是大喜之日呢,小姐她……不高兴吗?
小姐她,现在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象是一朵色彩鲜艳的花朵失去了颜色一般的沉寂了下去一样……
“小姐你……”
金小姐回过头来,静静看着她,怡情一愣,讷讷的摇手,“没事!没事!我没什么事!”
也许是自己看错了,小姐她应该也很高兴才对,毕竟齐少爷可是全苏州城里少女们最想嫁的如意郎君呢。
于是怡情垂下眼,没有再说什么跟着金小姐走了出去。
金老爷和夫人早在堂上侯着了,夫人一见小姐就哭的泪人似的,紧紧抓着小姐的手交代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受了委屈就回来娘家”等等话语,小姐一一答应着。金老爷等他们母女说够了,才咳嗽了一声。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上路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做父亲的眼角也湿润了,只得又咳嗽了几声掩饰。
金小姐看着堂上自己老泪涟涟的父母,一阵悲从中来,跪了下去。
“女儿不孝,谢谢爹爹和娘这许多年来的抚育之恩,女儿这就去了。”
“女儿啊……”
金夫人一听,更是哭得一发不可收拾,金老爷上前扶起小姐。
“说这什么话,又不是嫁了人就不再回来了,从你的夫家到这里也不过2盏茶的时间,齐家的小子要是欺负了你,你可以随时回家来。”
金老爷本身是个严谨的人,今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得出来对女儿是疼到骨子里去了。
金小姐点着头,乖巧的任喜娘扶上轿。挑起帘子远远的一瞥,好象看见了一个孤单高瘦的人影时,她愣住了。
“女儿,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面对金夫人疑惑的眼神,金小姐微微欠了欠身,坐进了轿。
充耳不闻唱礼的人高声喊着“起轿”的声音,金小姐手里紧紧握着那只半开的牡丹,面无表情的让坚硬的花杆弄痛了自己的手心。
离开了枝干的花朵即使能在短时间内开的娇艳芬芳,也不过是短暂的生命,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养分,又怎能重会大地的怀抱,期待来年的繁花似锦呢?
自己就像这被摘下的牡丹一样,离开了那个人时,就已经死去了,现在在这里呼吸喘息着的,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
无论怎么使用它,让它去做什么,其实已经不再重要。
可是为什么思绪还是如此难以控制?她已经努力到这种程度了,却还不是不能对那个人忘怀,仿佛他们曾经有过的一切都还在眼前一般色彩鲜明的跃动着。
不能在一起的2人,上天却安排了他们的相遇,又是何其的残忍。
摇晃间到了齐家大门,耳边全是喧闹的人声、鞭炮声、小孩的尖叫声,经过踢轿、跨火盆后,金小姐被喜娘七拐八弯扶进一间人声鼎沸的屋子,又和只看的见一双红布鞋的新郎在唱礼官的吆喝下拜了堂,接着再七拐八弯的进了新房。
“小姐,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新姑爷就来了。”
喜娘喜气洋洋的说着,金小姐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着,怡情担心不已的瞧着自己的主子。
一路上都有人不断的说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等等讨喜的话,凭小姐的容貌和家世,在新姑爷家受到宠爱已经是可预见的事了,小姐还有什么烦恼的呢?
这一天的婚宴闹到很晚,当新郎迈着醉醺醺的脚步回到新房的时候已经醉得乱七八糟,刚一进门就倒在地上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上床连洞房都没的闹就离去了,留给他们这对新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夜已经深了,齐家新上任的少奶奶金素梅叹了口气,下床拧了块手帕给自己新上任的丈夫擦着脸颊。
入眼的是一张年轻俊俏带着狂狷的脸庞,孩子一般的睡颜天真又无邪。
这就是自己的丈夫吗?要相处一辈子的男人……
金素梅的手颤抖了起来,连一块小小的手帕也抓不住,冰冷的帕子落在齐少爷的脸上,他发出了呻吟声睁开了眼,呆呆的看了自己的妻子一会儿,嘿嘿的傻笑起来,“呵呵……娘、娘子……”
金素梅愣住了,过了半晌才出声道:“相公你一定累了吧?还是早点歇息吧。”
“呵呵……好……我们这就歇息……”
齐少爷嘻嘻笑着,一把拉着金素梅就往床里倒去,摸索着脱起她的衣裳来,金素梅惊叫了起来,推拒着他的手,“不、不要!”
“你不愿意?”
齐少爷歪着头可爱的问着,虽然知道在新婚之夜拒绝自己的丈夫是件很愚蠢的事,金素梅还是忙不跌的点着头。
齐少爷目光呆滞的看了她半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吓得金素梅出了一身冷汗,动也不敢动一下。
齐少爷神色怪异的笑了起来。
“我还从没……遇到过拒绝我的女人呢……你是第一个……呃……有意思……”嘻嘻的笑着,眼里的神色却愈发古怪起来,“哼哼……一个女人家……嫁了人……呃……不就是要……服从自己的丈夫?哼!我根本用不着……在乎你的想法……才对……呃……”
打着酒呃,齐少爷没有再理会金素梅的挣扎,径自埋首在她雪白的脖颈中啃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