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用力地抹了抹裤子,才抖着手伸向她洋装的拉炼。这女人大概很熟稔这种事,今晚他应该不用做太多努力。
等了许久,石蝶衣俯过头,柔声问:“好了吗?”
“嗯……快好了。”龙搴烜被她突然的开口说话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拉下她的拉
石蝶衣因身后袭来的凉意颤了一下,头不敢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拉着衣服就急忙冲向浴室。
一等石蝶衣的身影消失在眼中,龙搴烜就松了口气地跌坐在地上。
听着从浴室传出的流水声,他紧张得直冒冷汗。
如果他现在溜了——反正不知道她是哪国人,他们也不可能再遇到,他临阵脱逃的事应该不可能宣传出去。
可是转念一想,他怎么可以溜?他个人名誉事小,民族名誉事大,他如此临阵脱逃,中国男人的名誉不全给他毁了?
对!他在心中为自己打气,有什么好怕的!很多人都做过了。
主意一定,龙搴烜连忙站起身,微整理了下衣服后,他走向床边拿起电话打到客房服务部,要求他们送瓶香槟和一些草莓到石蝶衣房里。
不一会儿,香槟送到后,石蝶衣也穿著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
刚才她在里头蘑菇了半天,犹豫要不要抽腿退缩,但转念一想,她决定豁出去了,反正她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了,就“做”了吧!
龙搴烜一见石蝶衣从浴室里出来,急忙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洗好了。”怎么这么快!他都还没来得及调适心情。
“是啊。”洗过澡后,惧怕的感觉也少了几分。“该你洗了。”
“我……”龙搴烜揪着自己的衣领,干笑道:“我不想洗,就这样好了。”
石蝶衣突然瞪视着他,努力忍住朝他大吼的冲动,挤出一抹微笑,柔声道:“我都洗了,你也去洗嘛。”天啊!这男人要是不去洗干净的话,她就一脚把他踹出去——不洗澡休想碰她。
龙搴烜见她一脸坚持,也只能起身,不情不愿地向浴室踱去。总觉得好象自己这澡一洗,他守了近三十年的清白也要跟着没了。
一等龙搴烜走进浴室,石蝶衣连忙冲向他早先放在床头柜上的香槟,颤着手替自己倒了杯酒,咕噜咕噜地灌进干渴的喉咙里。
天啊!她双手紧握着酒杯,刚说自己不紧张,一转头却又紧张了起来。
就在她为自己倒了第三杯香槟时,浴室的门缓缓开放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些微醺的关系,透过从浴室热气而生的淡淡氤氲,龙搴烜高大的身影显得更加迷人性感,引得她痴迷地望着他。
龙搴烜抬起头,下意识地往床上看去,登时倒抽了口气,许久说不出话来。
偌大的双人床上,石蝶衣侧身靠卦着枕头,交叠着一双修长均匀的美腿,手里握着一杯酒,嘴角漾着一抹性感的微笑,双眼迷蒙地朢着他。
龙搴烜清清喉咙,好半天仍是说不出话来,只能不由自主地慢慢向床上的佳人踱去。
走近床边,他轻咳一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不敢太靠近诱人的石蝶衣。
“你喝酒了。”看着床头柜上只剩下半瓶的香槟,龙搴烜轻声说道。
“嗯。”石蝶衣轻点了下头,原先已经有些敞开的浴袍经她这么一动,开始缓缓滑落,露出一片诱人的香眉。
龙搴烜猛吸口气,连忙拉着椅于往后移了一大段距离。
石蝶衣莫名不解地看着他的举动,眨眨娇媚的杏眼,口吐兰芷地问:“你为什么坐那么远?”.
龙搴烜干笑两声,哑然道:“你……那儿……太热了。”坐这么远,他已经有股被烤焦的感觉,再靠近些,他大概已经烧成灰了。
石蝶衣纳闷地俯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嗯,真的挺热的。”大概酒喝太多了,现在她浑身热得要命。
“是啊。”龙搴烜边说边端正坐直,双手规矩地放在双膝之上,心里又期待又紧张地等着石蝶衣的进一步行动。
两人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都没说出半句话来。
又过了一会儿,石蝶衣的酒意稍稍退了下去,思绪也开始清晰了。
她抬头看向呆坐在椅子上像根木头的龙搴烜,心里忍不住开始抱怨起来,那人是怎么回事,净坐在那儿不行动,难道要她下床拉他上来不成?亏他还那么有经验!
龙搴烜僵坐到已经全身酸痛起来,抬头不满地瞪了眼床上的石蝶衣,心里不断的抱怨,这女人到底在等什么?酒也喝了,澡也洗了,她还在蘑菇什么?难道要他开口请她不成?啧!亏她还是个老手!
两人又呆愣地生了好一会儿,虽然脸上始终保持一抹性感诱人的微笑,但早已在心里将对方诅咒了好几回,就连对方的祖宗八代也都没风度地骂在一块。
半晌,龙搴烜再也忍受不住了。冉这样呆坐下去,他明天铁定全身酸疼到不能动。
他忍着怒气,便挤出一抹算是勾引的笑容,绶缓起身为石蝶衣已经空了的酒杯,倒入些许淡金色液体。
他微笑地拿起另一只高脚杯,注入香槟。“你的酒没了。”这个臭女人究竟还要蘑菇到民国几年?
石蝶衣轻啜了口香槟,娇媚地朝他轻轻一笑。“谢谢。”嗯!不错,他终于想通该行动了。
龙搴烜也啜了口酒杯中的液体,坐在床沿,期待地看着石蝶衣。好了!女人,这下该行动了吧,他都已经自动自发地坐过来了。
石蝶衣性感地摇晃手中的酒杯,垂眼看着杯中的液体在杯里旋转,不着痕迹地轻抖了下香眉,让已经有些下滑的衣襟再滑落些。她抬眼娇柔地看向男主角,心里期待地等着他进一步的行动。
龙搴烜看着她露出一大片香眉,一股熊熊热火猛地从腹部窜了上来,他口干舌燥,急忙将手中冰凉的液体灌下喉头,然后伸手拿起酒瓶,又为自己倒了杯酒。
石蝶衣慢条斯理地抚开额前的长鬈,反手悄然地揉着已经笑僵的嘴角,心中又开始诅咒龙搴烜。这死男人!她做的牺牲还不够多吗?她已经露这么多了,这笨男人到底想怎样?净喝酒解决得了事吗?
龙搴烜又猛灌了三杯香槟,才勉强将腹部那股欲火暂压下去。
他微笑地看向石蝶衣,对她的表现终于开始感到满意。嗯!这女人蘑菇够了,终于知道该做事了。
石蝶衣咬牙切齿地暗咒一声,举高手中的酒杯咕噜地灌了下去口
她的腰已经开始向她抗议了。到底是哪个白痴说这样的坐姿性感的?
龙搴烜五分钟前还满意地啜着香槟,可是等着等着,他的眉头越来越皱,酒也灌得越来越凶。他的耐性已经消耗殆尽,这女人到底在等什么?再耗下去,天都要亮了。
石蝶衣又为自己倒了杯酒,猛然一口饮尽后,用力地将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拉正浴袍,忿忿不平地揉着早已酸痛的柳腰。
这死男人!待会儿把他踢走后,她得到浴室找片撒隆巴斯来贴,不然她明天一定是走着上飞机,躺着被人拍下来。
明天有将近十个小时得挤在狭小的座位上,再加上被这臭男人害得差点扭伤腰,到时她真的死走了。
龙搴烜漠然地看着她,又看了下手中早已告磬的酒杯,暗哼一声,干脆将整瓶酒拿过来,仰头而饮,没两下酒瓶就空了。
没诚意的女人!邀他来还净坐在床上不闻不动的,她以为他爱看雕像不成,要看他不会到博物馆去看,哪个不比她生动逼真?也不想想他刚才可是挣扎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要和她……
这臭女人!早知道刚才在酒吧里就不救她了。
石蝶衣猛地摇摇头,刚才空腹灌了许多香槟,现在酒精在身体里起了作用,她整个人开始昏热了起来。
她倒向大床,不客气地朝龙搴烜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微醉的她早就没了心思去说些客套话,一心只想睡觉。
龙搴烜闻言气愤地瞇起眼,本来他就打算要走了,可是这女人是什么态度?明明是她自己主动邀请他到她房里来,现在竟然像赶苍蝇一样地赶他走口
一时气不过,龙搴烜气冲冲地爬上床,用力地摇着已经快昏昏欲睡的石蝶衣,俯身附在她耳边叫道:“喂!你太过分了!”竟敢对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太不把他看在眼底了。
石蝶衣咕哝一声,下意识地推开他的脸,“别吵!”转身又要睡着。
“喂!”这可恶的女人:龙搴烜怒瞪着她的背影,越想越气,再也顾不得风度地扳正她的身子,朝她吼道:“起来!”
“你好吵!”石蝶衣绶缓张开眼,怨怼地瞪着俯视她的龙搴烜。她头很昏地。
“你——”他才准备破口大骂,倏地喉头一哑,双眼发百地瞪着石蝶衣的举动。“你……干嘛?”
石蝶衣娇嗔地自了他一眼,嘟嚷道:“你别吵,很热耶。”说着说着,她拉开浴袍上的带子,压根儿忘了自己正坐在一个大男人面前,当着他的面开始宽衣解带。
龙搴烜猛曣口水,知道自己要是个绅士就应该出声制止,不然也孩调头就走。
只是,他眼前衣衫不整的美人实在是人吸引人了,他自认不是柳下惠,更构不上绅士的标准。
这女人大概是他看过最美的女人了,透过房间略微昏暗的灯光,龙搴烜情难自己地猛盯着床上妩媚的俏佳人,直到室内过强的空调让他打了个寒颤,方才回过神来。
于是,他连忙抓起一旁的T恤要替石蝶衣穿上。
倘若不替她穿上衣服,在这么强的空调下,她明天肯定得迭医院。
“起来,我替你把衣服穿上。”做了几下深呼吸,龙搴烜才拉起石蝶衣靠在他怀里,轻轻摇醒她。
石蝶衣睡得正舒服,忽地被人吵醒,登时气呼呼地睁开眼,死命挣扎着。
“你……别一……直动……”早已心猿意马的龙搴烜被她这么一挣扎,当场激动得猛抽气。“喂!你别动啊!叫你别动,你听不懂……”他涨红着俊脸,手忙脚乱地叫着。这女人是要害死他呀!
石蝶衣被他吵得不得安眠,气呼呼地瞇起一双迷人的杏眼,不假思索地拉下他的头,一心只想封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龙搴烜傻愣愣地看着死命吻住他的石蝶衣,她在干嘛?
下一秒,他突然恍然大悟,眉开眼笑地回吻怀中的娇媚佳人。
嘿!真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怪,原来她要喝醉酒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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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国媒婆协会总辫事处
范文君凝着脸,蹲在柜台后,低着头专注地翻箱倒柜,找着这几年登记相亲的个人资料卡。
印象中,好象还有几个怨女尚未找到适合的对象。说不定这些人当中就有一人找不到对象,愿意嫁给她家那只兔崽子。
“奇怪,怎么会找不到?”她不解地喃喃低语。
她明明记得前一阵子柜台小姐才通知她,已经把那些登记相亲的男女个人资料卡全整理在同一本手册上了。
那怎么会找不到?
突然间,一阵讪笑声从范文君的头顶上传了过来
“哎呀!我道是谁呢?怎么鬼鬼祟祟地蹲在这儿?原来是咱们媒婆协会的会长大人啊。”
范文君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连忙从柜台后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来人,我还想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咱们媒婆协会的顾问大人。”
罗秀琴扯了下嘴角,也皮笑肉不笑地冷讽道:“我说范会长,今天怎么这么清闲,一大早就自愿到柜台后头打扫整理资料。”
“你不也是。”范文君冷笑地嘲讽回去,“一大早不也清闲地跑到总会来四处溜达。怎么,难道是最近大伙都听到你有个快三十还嫁不出去的女儿,所以都不敢再来找你牵红线做媒了?”
“二十七!”罗秀琴被她捉到痛脚,登时翻脸怒道:“我女儿升二十七岁,离三十还早哩。而且她是不想结婚,才不是嫁不出去。”
“是吗?”范文君嘲弄地轻笑一声。“怎么我听人家说你为自己女儿牵了几十次线,从没有一次成功。我说咱们罗大顾问,要不要我替你帮帮手,说不定是你自个儿能力不足,你女儿才会嫁不出去。”
“我能力不足?”罗秀琴不怒反笑,“范大会长,怎么我最近老听说你有个儿子已经三十了还我不到对象。你想这会不会是因为你能力不足,你那三十岁的儿子才娶不到老婆?”
“你——”
“啊!三十耶!”罗秀琴轻笑一声,得意地睨着仇敌涨红的脸,笑道:“那不就比我女儿还大了三年。天啊!咱们媒婆协会会长的儿子都三十了还我不到对象。我说范会长,你要不要我帮令郎介绍对象啊?”
范文君冷笑一声,哼道:“不必了!就凭阁下有个嫁不出去的女儿,我看我还是自个儿来比较妥当点。对了,女孩子可不比男孩子耐放,你动作可得快一点。我看不如这样好了,你还是把今嫒的资料交给我,说不定我过两天就帮她找到对象了。”
“凭你……”罗秀琴嗤哼一声,“我看不必了。自己儿子都推销快三十年了还推销不出去,我可不想让我的女儿毁在某人手里。”
范文君重哼一声,用力地白了她好大一眼,随即蹲下身,继续寻找资料卡。
“你在找什么?”
范文君抬起头,冷淡地睨了罗秀琴一眼,“不关你的事。”
“不想誽就算了。”罗秀琴轻耸了下眉,转身欲走。
就在她正要走出媒婆协会的大门时,范文君突然出声叫住她。
“做什么?”罗秀琴停下脚步,冷淡地回头。
范文君从柜台后冲了出来,指着她手里抱着的小册子,微怒地问:“这是什么?”她找了老半天的东西,原来在仇敌手里。
哼!这女人八成猜到她要找这本手册,所以特地早她一步把它拿走。
“你管不着。”罗秀琴不屑地回道。姓范的凭什么询问她?就算她是会长又怎样?她顾问的权力可不比会长小。
范文君突然向她伸手,“拿来!”
“拿什么?”
范文君指着她,“你手上的那本册子。”
“为什么?”罗秀琴莫名其妙地自了她一眼,这又不是她的。
更何况,这种未婚男女资料的手册只要是媒婆协会的媒婆,都有权利可以借回家一个星期作为参考。
范文君拉长了脸瞪她,“你拿这做什么?”哼!分明就是故意刁难她。
“我拿它……”才想要开口解释,罗秀琴突然想起自己拿走这本册子的目的——她打算从这堆资料中我找看有没有适合她家蝶衣的男人。不过,这事要是让仇敌知道,岂不是要被她笑掉牙了。
她轻哼一声,“不关你的事!”说完她奇怪地看向范文君,“你又拿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