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尽甘来
《别说你爱我》一书从构思,下笔到完成,前后花费不到三个星期的时间,是目前郝逑所有作品中完成最快的一本。
而这本书是在郝逑努力期末考时开始放稿的。当时,郝某人正念书念得差点没抱着棉被痛哭,一时郁卒外加冲动,就写了这个故事。
其中,完成到三分之二的时候,郝逑突然三心二意,又改写了另一本古代小说,可是该书写到一半,又再次三心二意,回头修改早期一本尚未投稿的旧作品。改没两天,郝逑心想,还是先完成《别说你爱我》好了。
可是,又写没两天,一日,郝逑突然抬头看了墙上“来自远方”的月历,当下心一惊,天啊!温书假快过完了。
老天爷啊!
桌上堆了一堆待念的书,地上也堆了不少笔记本,上看看,下望朢,郝逑登时欲哭无泪。完蛋啦!
最后,郝某人发挥中国人强韧的精神,硬是不眠不休地看完所有待考的科目,抱着两圈“阿伯黑轮”上场考试,吓得所有同学抱头鼠窜,让郝某人霸了个好位置,快乐地考试。
考完试之后,依照好学生手则,当然得和三、五狐群狗党般的好友出外一游。游耍一番,一回到家,才打开门,抬眼就看到郝某人的计算机“小晶晶”被遗弃在角落。
当场心下又是一惊,天啊!《别说你爱我》才写到三分之二耶。再不努力一点,什么时候才可以完稿啊!
因此,在不眠不休的努力下,郝逑终于将故事给挤了出来。
好啦,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不多说了,郝某人走也!
楔子
骊歌初奏,离情依依,红红木棉花开时,又到了互道别离的日子。
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漫天飞舞的花絮更为令人伤感的离别时刻增添了几分哀愁。
废弃的旧礼堂后,一对少年男女正在互诉离情
“为什么?”龙搴烜一改平时冷邪的表情,僵着一张貌赛潘安的俊魅脸孔,愤懑不乎的直视眼前娇小的女孩。
“我……”女孩畏惧于他不似以往的怒目横眉表情,迟迟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龙搴烜双手紧握成拳,气得恨不得揍人出气。
女孩深吸了口气,努力保持平和口吻,小声道:“我真的抱歉,但我不能再和你交往下去了。”
“为什么?你说啊!”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好不容易熬到高中毕业典礼,女友却在今天向他提出分手。
“我……”女孩因他凶恶的口气吓得退了一步。但一想起“他”的支持与鼓励,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的向前一步,抬头直视龙搴烜。“我真的很抱歉提出这个要求。我也知道是我不对,当初是我先向你示好,要求交往。现在提出这个要求真的很无礼。”她无畏地说。
龙搴烜冷哼一声,“那你还提!”
看着他邪魅的脸,女孩当下又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我实在不想再委屈我自己了。”她已经忍耐好久了。
“委屈?”她什么时候委屈到了?龙搴烜气愤地想。
“是的!就是委屈。”她提了口气,壮了下自己的气势,才道:“跟你在一块,我压力很大,变得都不像自己了。每天我患得患失,压根儿就没心情念书准备联考,总害怕你会移情别恋。”
龙搴烜指着自己的鼻子,忍不住大声起来,“我移情别恋?”简直冤枉外加笑话!别的女孩子他看都不看一眼,怎么个移情别恋法?
“我知道你没有。”见他激动起来,女孩急忙连声安抚他。“我说了是我自己患得患失,和你无关。”
“你到底想说什么?”从他国小六年级交的第一个女友开始,每位女友在向他要求分手之时,必会来这么一段不知所云的对话。
怎么?这是规定吗?
“你这张脸让我倍感压力。”女孩委屈地说。
“你要和我分手又关我这张脸什么事?”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女孩又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好,那我老实说,希望你不要介意。”
“请说。”
“你要是只长得英俊就好了,偏生你面带桃花——不只是桃花眼而已,就连你的嘴、鼻、耳朵都可以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和你在一块,我必须时时担心会被下一位替换掉。”
“哈!现在你又会看相了!”龙搴烜瞇起眼,被耍弄的感觉让他怒火更炽。
“我知道你很生气。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能说我很抱歉,我真的没法和你冉在一块。”
语毕,女孩也不等他回答,同他歉然的微鞠躬,转身迫不及待的跑往一直隐身在大树后头的男同学。
瞇眼瞪着两人离去时愉悦的神情,龙搴烜紧握着拳,暗暗在心中对自己发誓:他已经让人耍够了!下一次,他绝不会再让人玩弄得拋来弃去,他的下任女友绝对会是他日后的老婆。
第一章
午夜时分,繁华的台北东区零零散散着各式的酒吧,里头聚满了形形色色的红男绿女。
烟雾迷漫中,独坐在酒吧前的一位高大男子是在场所有女子痴迷目光的焦点。
一般来说,会到酒吧的人,大多是为了寻找乐子,而眼前这位有着邪魅外表的俊逸男子,正好是女性心目中的最佳对象。
龙搴烜独自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一身深蓝色的手工制西装,笔挺地将他高大结实的身材衬托得更为性感,却也将他一身的邪魅气息表露无遗。
就在这时,一位性感女子在众目睽睽下向龙搴烜踱近。
五分钟后,这位美艳女子却摇晃着头,一脸不敢置信地转身离开。
“你到底跟她们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们每个人全都兴冲冲的来,却一脸败兴的离开?”原先坐在龙搴烜身后几桌之远的高大男子此时移坐到龙搴烜身边,难掩一脸兴味地问。
龙搴烜看了他一眼,随口回道:“她们邀我出去。”
“然后呢?”男子好奇地又问。
龙搴烜淡淡地说:“我告诉她们要和我交往的话,必须以结婚作为前提。”
男子一听,瞪大了眼,一脸不相信的神情。“那么她们听了之后怎么说?”嘿!不会吧?现在的女孩于眼睛长在哪?眼前这小子怎么说都构得上“青年才俊”四个字,怎么会没人要?
“她们起先以为我在开玩笑,直到确定我是认真的之后,全都找了一些“阿里不达”的理由,借机离开。”龙搴烜意兴阑珊的玩弄手中印有酒吧名称的火柴盒。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回只要他提出这个建议,每个女人都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以结婚为前提?你是认真的?”他疯了?没有男人会想结婚成这样,尤其他的外表又如此出众。
“我没疯。”从陌生男于的表情,龙搴烜看出他心中的疑惑。“我是认真的。”
“呃……”他这么认真的回答,倒让男子一时之间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龙搴烜怀疑的看着他。怎么他现在的行情这么好了?不止女人钓他,连男人也来“参一脚”
“对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绍了。”男于朝龙搴烜歉然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谦和地道:“你好,我姓木,单名一个岩字。”
“有事吗?”瞥了一眼名片后,龙搴烜随手将名片丢在桌上,不是很感兴趣的问。
“没什么。”木岩摇头笑道:“只是刚才看你拒绝了那么多女人,觉得好奇而已。冉加上你给我的感觉很像我一个朋友,说实在的,你们两个人真的很像,不论是气质或是外表给人的感觉都是一样。”
“那又怎样?”龙搴烜不关痛痒地又问。
“没怎样。”木岩笑着摇摇头。
“还有事吗?”龙搴烜不客气的直接下逐客令。他以为他很闲吗?
“是还有一件事。”木岩始终面带笑容,对他的不友善视若无睹。“我们公司现在正在找一位男性洗发精的代言人,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非你莫属了。”
龙搴烜拿起丢在一旁的名片,又随意的瞄了眼后,嘲讽道:“怎么现在广告公司的总经理这么不好当?还得微服出巡,潜身在酒吧里找模特儿?”他倒是不知道台湾的经济有惨到这种地步。
“不是的,你误会了。”木岩依旧好脾气的笑着,“这份cAse是隶属于我们公司的广告总监,也就是我刚才和你提过气质与你十分相似的那位。”
见龙搴烜了解似的点头,木岩才又道:“我们公司找了很久,一直找不到适合的人选。刚才我看到你后,就直觉认为你是这个广告的最佳代言人——这支广告等于是为你量身订作的。我一时之间也没想那么多,一个冲动忍不住就走了过来。”
“没兴趣。”龙搴烜毫不客气地说,“还有,下次麻烦别那么冲动。”冷冷的拋下这句话后,他起身径自离开。
★ ★ ★
龙搴烜拖着疲倦的身子,慢慢走进家门,衷心期望母亲大人已经早早上床安歇,放过他这个可怜的儿于。
只是一进门后,龙搴烜知道他的愿望第一百零八次落空了。
前来开门的王妈暗地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不禁寒毛直竖,顿时又清醒过来。
“妈。”走进客厅,龙搴烜朝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女子问好。
“哼!”范文君白了他一眼,从鼻中用力的哼了一声,让龙搴烜明白她对他的不满之情。
“妈,这么晚了,你还不上床睡觉,有事吗?”虽然不想问,但母亲已经撂下阵来,他不接也不成了。
“我怎么交代你的?为什么这么早回来?”范文君别的一声站起身,气呼呼的跑到他面前,用力的戳着他的胸口。
“还早?”看了下墙角的直立古钟,龙搴烜倍觉冤枉,忍不住叫道:“妈,已经快一点了,不早了。还有,我明天还要上班。”
“上班?你上什么班啊?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娶不到老婆,你去不丢人啊?”范文君双手扠腰,气得如泼妇骂街般。
“妈……”龙搴烜三声无奈地喊着。
“你知不知道娘的脸都快让你去光了?”范文君像个陀螺般,气得在原地打转。“老妈身为中华民国媒婆协会的会长,大家都知道你老娘我自许月老第二,牵红线的能力无人能比。”
“老妈你的能力我再清楚不过了。”他附和的说,希望母亲大人就此凤心大悦,饶他一命。
“你还敢说!”范文君气得又冲上前戳他,“身为媒婆协会会长的我竟然有个娶不到老婆的儿子,你究竟要我的脸往哪摆?”
“妈,你知道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范文君激动的打断他。“你自己扪心自问,老妈对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你安排了十多次相亲,没有一次成的。”这真是她人生的最大耻辱。
“又不是我不愿意,是对方不肯。”龙搴烜一脸无辜地说。
“你闭嘴啦!”范文君不听还好,一听儿子说这句话,心中的怒火更盛。
她气得口干舌燥的连忙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又继续骂道:“要是你长得不堪入目就算了,凭你老妈我的功力,就算你是武大郎再世,老妈都可以帮你找门好亲事。偏生你长得一表人材,在家不仅是赏心悦目,带出去更是美化市容。”
说到这,范文君忍不住气虚的坐下来,重叹了口气,“现在你倒说说看,你到底要为娘的怎么办才好?”
“妈……”龙搴烜走到母亲身边坐下,委曲求全的说:“我不是听你的话,没事就到酒吧一带闲逛、找老婆吗?”他都已经牺牲成这样了,她还想要他怎样?没人要嫁给他又不是他的错!
“你去了吗?”范文君怀疑的问。
“我没骗你,不信你闻闻我身上的烟味。连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了。”龙搴烜扯扯身上的衬衫,无力地道。
范文君顿时觉得理亏,但仍强词夺理地说:“你这么早回来,我当然不信。”
还早!都快半夜一点了,他老妈还嫌早?
“妈,可不可以不要再勉强我去那些酒吧什么的了?”龙搴烜筋疲力尽地哀求着。“你不是媒婆协会的会长吗?你帮我介绍几个不就好了。”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好挑的?只要有人愿意嫁给他就万幸了。
“帮你介绍?你以为我不想吗?”范文君睥睨了他一眼,鄙弃道:“为你介绍了那么多女孩子,人家没一个做父母的肯把女儿交到你手里。”
“为什么?”
“你明知故问啊!”范文君重哼一声,“还不是因为你这张脸——标准的花心浪子脸。你说有哪家父母敢把女儿交给一个花花公子。”
“我又不是花花公子!”他为自己叫屈。
“你长成这样要人家怎么想。”范文君一副他自作自受的幸灾乐裯表情。
龙搴烜不平地说:“长成这样又不是我的错。”说得好象不关她的事一样。怎么说,老妈也应该负一些“道义”上和“行政”上的责任。
“难道是我的错不成?”范文君瞇起眼,轻声问。
不是吗?龙搴烜只敢在心里回答。
“不孝子!”范文君怒咆一声,拿起桌上的苹果,不念母子之情的往儿子脸上砸过去。“敢用这种眼神瞄你老妈!你想死啊!”
倏地,她神色一变,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你老爸走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照顾我的?你老爸才走没多久,你就把他的话当屁了啦!”
龙搴烜闻言,忍不住翻了白眼,无奈地叹道:“老妈,我拜托你行不行?老爸是到日本出差,不是‘去了’。他后天就回来了,你有什么冤屈,再慢慢向他伸冤好了。”
“喂!你……”
“我去睡觉了。”龙搴烜朝母亲摆摆手,头也不回地疾行往楼上走去。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范文君眼中闪过一道残狠的凶光。
不管要她用什么手段,她一定要在那个兔崽子三十岁以前把他推销出去。
她绝不会议媒婆协会的那个臭婆娘看不起她!
★ ★ ★
匠心广告公司
公司的一个角落里,两个女人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见附近没人,方才鬼鬼祟祟地躲进茶水室。
“嘘!”甲女用力地拉了下身边嗓门奇大的乙女,大声斥道:“你小声一点啦,等一下被‘她’听到就完了。”
“拜托!我们已经够小声了,再小声一点就没声了。你当我们在读唇语啊!”乙女嘟着嘴,不高兴的反驳道。
“好啦!”甲女悻悻然的回道。
末了,甲女突然神秘兮兮的压低身子,以自以为小声的音量问:“喂,你真的没听到石总监的事啊?”
“听说了。”深怕别人误会她孤陋寡闻似的,乙女连忙举手回道:“真没想到石总监会为了顾董把柳总裁给甩了。柳总裁哪不好了,才三十岁而已。咱们就先不说他多金了,光是一表人材、风度翩翩就不知道迷死多少女孩子,石总监实在是人没眼光了……”乙女越说越尽兴,压根儿就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