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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语速达二人组 page 15 作者:橘千奈

  「他就是我想要的。也许朱姊最想要的不是他,所以他们后来分开了,可是我不会放手的,就算他一辈子都只有一间工作室和花店,我也想待在他身边……」

  当然,她不会自命清高地说,钱不算什么,拥有爱情就胜过一切;也知道他只能勉强养活自己和一只猫,跟他在一起得要自立自强,想来的确是不轻松,但心里还是希望能永远跟他在一起。

  喜欢被他骑脚踏车载着穿越城市,习惯看他那副看尽世态炎凉的刻薄嘴脸,而最喜欢的,是他们一起送花、共同为一件事努力的感觉。

  「缺钱,就当是拿来买这些愉快的时刻吧。」她轻声自语着,「我毕竟还是乐天派的,虽然没有深刻体会过困乏的窘境,还是会很乐观地看待一切……」

  蓦然发觉丘尔勤的目光还锁在自己身上,她立刻红了脸,嘿嘿傻笑,「好奇怪,我好象没有主动跟你说过这么多话。」看到他带笑调侃的眼,只好又多笑几声。

  「是没有。」

  他往汪家跑了一年,魏胥列却只要一个月,就轻易获取了她的芳心。丘尔勤深思地摩挲下巴,奇怪,他们两个,好象老是在争同一个女人?!

  「你不喜欢我,当然也不会跟我有什么话题可聊。」他说得理所当然。

  「啊,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啊?!」虽然谈话的气氛不错,汪笙头皮还是有点麻。这人一定是专生下来克她的。

  「你好象很怕我。」他温和的眼眸照样瞬间就看穿她。

  「有吗?」她一径傻笑,脸颊都酸了,「我一直觉得你很厉害,每次都一下子就看出我在想什么。你……」

  「如何?」

  「你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狐狸。」她大胆说出对他的观感。

  丘尔勤朗声笑了,「这算恭维吗?」

  「算是吧。」呵,好象在跟哥哥聊天一样。

  头一次发现,狐狸……不不,丘尔勤开怀的笑声其实和哥哥很像,没什么心机的感觉。

  「我该回家了,如果他有来,或是他连络你,拜托你告诉他,我在找他。」

  「OK。」他应得干脆,黑眼掠过一抹算计光芒,「我帮你的忙,你要怎么谢我?」

  「哦……」叫我爸给你加薪?不可能,老爸要是知道他帮这种忙,只会把他扫地出门……等等,他为何靠过来?「喂,你……」

  他凑近薄薄的唇,距离她的只余半公分,她吓呆了,当然楞住。

  他露出邪气的笑,「如果你跟魏分手,记得还有我等着你。」

  「恐怕不行,我……我怕狐狸。」他果然是她命中的克星啊!汪笙赶忙跳起,「我、我走了……」急忙奔出办公室。

  感情的事,不能用「抢」这个字来说,谛琳是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的,我无话可说,你应该也是。

  还记得自己说过这段话。倘若改成:「感情的事,不能用『抢』这个字来说。阿笙是心甘情愿跟你在一起的,你无话可说,我当然也是。」也很合理啊。

  只是,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痛。

  丘尔勤轻轻叹息说:「谛琳,你可以进来了。」

  一直等在外面的女子移步入内,「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秘书送完咖啡出去,我刚好往门外一看,就看到你。」他回到办公桌前,「偷听我们的谈话,有何感想?」

  「她很单纯。」

  「未尝不是好事。」

  精明的女子面孔上有一丝酸涩妒意,其中还夹杂着刻意隐藏而难以察觉的淡淡悔意。

  他继而浅笑,「因为单纯,所以她的眼睛只看见纯粹的『人』,看不见附加的社会价值。你觉得她笨吗?」

  「如果你想问我是不是后悔当年离开他,我的答案是──一点也不。」看出他眼底的探询,朱谛琳放下手里的卷宗,绽开自信的笑容,「我从来都不追悔从前的事。老板交代这些资料要你仔细看,明天的会照常两点开。我走了。」

  踏出经理室,掩上门,她垂头注视着高跟鞋的鞋尖。

  后悔无用,所以她向来不多想,尤其在那夜之后,她已经决定把过往放在心底最偏僻的角落。

  只偶尔夜深人静在身心俱疲之时,悄悄悼念那曾经总是无条件接纳她的温暖怀抱……

  「阿笙,还不睡吗?」汪众萌身着睡衣,站在沙发旁,此时墙上的钟正好走到十一点的位置。

  「再等一下。」汪笙回头看了父亲一眼,又继续盯着电视,「看完这个我就去睡。」

  「那……」小水笙平常都会给他个晚安吻的,这两天都没有……看她意思,好象今天晚上也没有。汪众萌有点哀怨地说:「不要太晚睡啊。」

  「嗯。」她只是点点头。

  他的小水笙是不是在怨恨他禁止她和魏胥列来往?这也是为她好啊,姓魏的人品还不确定是如何,多防着点总是不会错的……汪麋萌才想着,突然一声叫唤传来──

  「爸。」

  他如逢大赦、感激涕零地回头,「什么事?」

  「以后工作不要太累,你白头发好象又变多了。」她杏眼流露出温婉的情感。

  「啊,好、好……」女儿终究没有忘记他啊。又见她小手往唇上轻按,拋了个飞吻过来,笑咪咪的。

  「祝好梦。」

  「好、好……」没有晚安吻,飞吻也是可以的。汪众萌感动地捧着心往楼上走。

  小水笙很不一样了,不像以前那么爱撒娇、耍赖,但是在小地方上依然十足可爱而窝心,生这个女儿真比生一百个儿子还值得。

  约莫一小时后──

  「嗯……」汪笙揉揉越来越重的眼皮,朝电话看去,它始终静静的。

  怎么办?好担心他,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为什么都不连络她?

  关了电视,她慢慢踱上楼。牧羊犬也随她进了房间。

  「我好想见他。」汪笙轻声自语,一面换上睡衣,「如果你可以帮我找到他就好了,咕噜……」见牧羊犬低呜一声,她忽然眼睛一亮,「对了,你是狗耶!」

  她兴冲冲地拿出黑框眼镜给牧羊犬闻,「怎么样?有他的味道吧?」电影都这样演的,狗鼻子无比灵敏,应该能找到他吧?

  但是闻了半天,牧羊犬却只是歪着头,发出疑惑的呜呜声。

  「看来不行。」她泄气地放下眼镜,一咬牙,马上脱掉睡衣、换上外出服,「我还是再去一趟花店吧,也许他现在在家了也说不定。」顺手将眼镜放进口袋里,奔出房门。

  家里有三辆轿车,可她根本不会开车,而老哥那缺乏保养的摩托车她只骑过一、两次,要走山路实在没有把握……打开房门,赫然看到睡眼惺忪的哥哥就站在门外──

  「哥?」梦游啦?

  「我载你去。」汪怀玮打个呵欠,叮叮当当晃着手里的钥匙。

  「你怎么知道……」

  「我起来喝水,刚好听到你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大声到想当作没听见都不行。」他又打了个大呵欠,「要走就快,别让爸发现了。」

  「哥!」汪笙感动地跃上前搂住他。

  「要感谢我的话,帮我跟爸多说点好话,叫他别逼我继承公司就好……」好想睡,得快去快回。

  「没出车祸,真是万幸。」停好车,汪怀玮吁口气,拔出车钥匙。

  早已下车的汪笙,拖着步伐慢慢走出自家车库,始终跟着保护小女主人的牧羊犬一路尾随着。

  「阿笙,」他追上妹妹,「别难过,今天没找到,明天我们还是可以再去一次,也许明天就会遇到他了。」

  「嗯。」

  他留意着妹妹失神的模样,有些不舍,「进去吧。一点多了,你也该睡了。」

  「好。」口里应着,脚步却在草地上停下来,「我吹一下风再进去。」

  「不要太晚哦。」汪怀玮朝牧羊犬看一眼,以嘴形道:好好保护她。

  牧羊犬低咆一声,摆出神勇的架式。

  月光如水,在无云的夜空里,星星的光芒顿时失色不少。

  邢家的窗户没有一点光亮,想来邢双芸也已经入睡了。

  汪笙出了会儿神,拿出黑框眼镜把玩着,然后戴上,由于眼睛疲倦,戴上眼镜更感压迫,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她往四周张望一圈。

  咦?她家的房子旁边,怎么好象有两个大大的圆形……

  蓦然,有只手搭上她的肩,同一瞬间,正在不远树下东闻西嗅的牧羊犬竟也猛地咆哮起来。

  哥哥已经进屋了──她惊觉,右手扯住对方手腕,左手往后一抓,接着一使力,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对方米袋似的甩到了前方。

  重重的「砰」一响,伴随着男人的闷哼──很……耳熟。

  「咕噜!」汪笙及时喝止正要扑上去的牧羊犬,抓掉眼镜一看,果然没错,是魏胥列!

  「你……」她楞楞站着,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再看看屋边,那两个圆形是脚踏车的车轮。

  「干得好。我骑上来这里没累死,也被你摔死。」魏胥列侧过身,一手抚着背脊,疲惫地低声呻吟,「你家都这样欢迎客人的?啊……」

  还未说完话,猛然扑进怀里的身躯竟把他压平在草地上,他只得放弃检查哪里骨头断了的念头,任由她凌虐。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都找不到你,为什么花店要卖掉?你现在为什么在这里?」

  她小小的拳头猛捶他胸口,好……痛啊。

  「轻一点,我会被你打死的。」他叹口气,已经累了一整天的身体,实在禁不起她这般「热情招待」,「一次问一个问题,可以吗?我只有一张嘴可以回答。」

  「你很过分!」汪笙停下手,怒瞪着他,「我找了你一整天!为什么都找不到你?你!」

  话语剎时消逝在他蓦然贴上来的唇之中,他吻得很不温柔二哎着、吮着,逼迫她松开牙关让他探索,仿佛想借着这样的急切确定什么似的……

  这吻久得像没有止境,等他终于满足地放开她,她已经快缺氧晕过去了。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汪笙红着脸喘息着,双手环胸,努力维持一脸凶相,却没注意到自己此时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有多暧昧。

  「我去找律师,」他舔舔唇,「然后上『拉斐尔』兴师问罪。他们那个冒名顶替的设计师已经辞职了,但『拉斐尔』还想找另一个人代替他,他们同意我和仲练『也』列名总设计师,但这还是违反原本的合约,所以告他们告定了。你找不到我,因为我整天都耗在律师和『拉斐尔』那里。

  「花店要卖,因为打官司需要钱,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你知道吗?我花了一个半小时骑脚踏车上山,又迷路了半小时,所以拖到现在才到。你家实在很难找。」他微微一笑,自认回答得很完整,「嗯,还有别的问题吗?」

  「反正我还是很生气,」不能这么快就原谅他!「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我?为什么昨天下午转头就走?是『拉斐尔』对不起你,又不是我汪笙!我叫你你还不理我,跩什么跩啊?!」

  「阿笙,」他柔声道:「你在哭吗?」

  「我没有哭,我才不会为你这个烂人哭!」几滴泪水滴在他衬衫上,她用力擦脸,「这……这是口水,我没有哭!」

  他忍住不笑,单肘支撑起上身,一手将她搂进怀里,「我脾气本来就不好,昨天气昏头,事情全都混乱了,我只想着要怎么赶快解决,才会不小心忽略了你。我没故意不理你,所以……你要哭就哭吧,要骂我也可以,我知道是我不好。」

  「我只是担心你。」她脸蛋藏在他肩窝,一片湿热迅速蔓延开来,「你那时候眼神好冷淡,我害怕……」

  「怕再也看不到我?」她很敏锐,竟看出他当时有结束与她的关系的念头。他喃喃道:「你是该担心。」

  她霍然抬头,脸颊上挂着晶莹泪珠,「什么?」

  「『拉斐尔』的作法打乱了我的创业计画,跟他们打官司也不一定会赢,这段时间钱仍会一直投资进去,换句话说,接下来的日子我会穷到极点,可能也没时间陪你。你要看电影,没钱;你想吃火锅,没钱,你过生日,我也没礼物可送;你要约会,我们只能手牵手到法院去。」他又躺下来,懒懒道:「没钱等于没情调,你仔细想想吧。」

  「夏天吃什么火锅?而且我没那么快过生日啊。」她揉揉眼,「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

  「你说呢?」他姿态有些懒散,炯炯的目光直视着她,锐利中带有玩世不恭的嘲讽。

  突地,「啪」地一响──

  他两边布满玫瑰色红斑的脸颊各浮起五爪印,红上加红。

  他面部肌肉抽动了下,「你在打蚊子?」

  「打你。」她一双小手同时打上他的脸,还不敢太用力,但口气可就凶了,「别把我当成那么浅薄的人!我又不是为了看电影和生日礼物才跟你在一起的!」

  「嘴上说不介意,事到临头,却很难看得开。」

  「那你还来做什么?」汪笙火了,「反正对你而言,我跟朱姊没有两样!」爬下他身子,坐在一旁。

  数秒后,一双臂膀自背后环住她,「我只是希望你跟我在一起不会后悔,而且一直很快乐。」

  「我的快乐一向不是建筑在物质享受上。」她怒道。

  「但这段时间我不太能陪你,这是事实。万一败诉了……重点是,我会没有钱作治疗。也就是我依然会对你过敏,也许对你的家人也过敏,他们对于我这种病,能接受吗?」他感到怀里的身子僵了僵。

  「不一定败诉的。」

  「事情总有万一。」

  汪笙沉默了很久,久到魏胥列以为她睡着了。

  「……阿笙?」

  「那又怎么样!」她忽然大叫,转头扑进他怀里,「难道就为了这个万一,我们就分手?这算什么?未雨绸缪吗?!」

  「呃……」她今天真够粗鲁的,又把他撞倒在草地上。

  「你觉得我对你的爱……很薄弱吗?」就像朱谛琳那样?「你觉得我会像朱姊一样,弃你而去?」

  「我没这样认为。只是你太年轻,有些现实的事情」

  「不,你明明就是这样认为。你有过一次不好的经验,严重打击自尊心,所以认为只要钱不够,女人就会从你身边溜走。」她趴在他胸口上,凝视他的眼,「真正有问题的人是你,你的自我肯定不够,也就是信心不足,你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将来的失败先挖好一个躲藏的洞,根本是一个逃避问题的借口。」

  「是吗?」被说得这么懦弱,他却没有动怒,只是玩味一笑,「我是这样的,这一点我倒从来没想过……」

  「所以你给我好好努力!」她揪住他衣领,「不要乱想有的没有的,等真的有『万一』的时候,我们再一起解决,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再啰唆,我放狗咬你!」

  「嗯。」不错的威胁。牧羊犬始终在一旁虎视眈眈,黑色眼珠充满嫉妒,相信它很乐意彻底执行小女主人的命令。「看来我的『理性劝退』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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