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是有这么回事……」曾认真探手抚颚,眉头紧蹙的深思着。
「嗯,这么讲,我好象也有点印象……」郝孝搔搔后脑,也是一脸认真的思考样。
「啊——」秋木槿用力的想、努力的想,最后终于让她给想到了,但却也让她傻得更彻底。「你该不是想说这个『上官彻』,就是那个『上官彻』吧?」
「什么这个那个?你们是在说什么?」两个大男人,有听没有懂,一脸傻样的看着两个女人。
「没错!就是他!」终于有人听懂她的话了,秋雪莲百般欣慰。
「真的是他!?」秋木槿睑色发白。
「对!就是他!」秋雪莲用力点头。
「那……那如意……她她她……」秋木槿惊慌不已,就连说话都结巴个不停。
不会吧!那小伙子都离开十年了,现下还回来做什么?秋木槿眉头紧紧纠结,一张脸更是皱在一块。
「如意应该还没想起来,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再见面了。」反观秋雪莲,她就此秋木槿来得镇定多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两个男人一直被晾在旁边,现下头上只有满满的一堆问号。
「唉,雪莲的意思是说,那个上官彻,就是害我们家如意很失意的那个上官彻啦!」惊吓过后,消化完后,秋木槿总算恢复了正常。
「什么?是他!?」两个男人同声一气的暴吼出声。
讲到十二年前,讲到谁是谁,这他们男人是不大记得啦!但,要是讲到让如意伤心的事,他们可就记得了。
「你说真的假的?他真的是那浑小子?」曾认真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双眼直瞪着自家老婆。
「可恶!我要去找他算帐!」怒发冲冠为女儿,郝孝摆上一副要找人拚命的凶狠样。
「我跟你一块去!顺便叫我家那两个儿子一起出来。」曾认真很有义气的陪同。
「站住!」眼见情况不对,秋雪莲赶忙出声喝人。「你们控制一下好不好,现在是想去杀人还放火啊?」
「我们、我们去帮如意报仇啊!」在秋雪莲的瞪视下,两个男人的声势顿时锐减。
「报什么仇啊?现在重要的根本不是那件事,而是该如何看好咱们家的如意!」
「那我们该怎么做?」秋雪莲一句话点醒众人,大伙这才全数清醒过来。
「一,看住如意;二,看住如意;三,还是看住如意!」秋雪莲的话一蹦出,所有人一阵傻眼。
「这……什么方法啊?」曾认真被老婆彻底打败。
「最好的方法!」秋雪莲用眼角余光扫了自家老公一眼,曾认真旋即住了嘴。
「没其它法子了吗?」秋木槿频频皱眉。
「有,把人赶走!」秋雪莲很大方的再提供另一个方法。
「唉,这不就简单多了吗?成,我这就去赶人!」郝孝用力拍着厚实胸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孝ㄟ,我跟你去!」曾认真很有义气的跟了上去。
「好啊,你们去吧,希望你们能成功罗!」挥挥手,秋雪莲衷心期望他们能凯旋归家门。
「呃?」看着老公跟妹夫离去,秋木槿怔然的望着妹妹。
一定要防得这么紧吗?这样做,未免也太累了吧?要是……两个小的,真的是有缘分呢?这样阻挡,可有意义?
「我上去找如意,警告她别再靠近那小子!」秋雪莲丢下话,然后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
「哦!」一瞬间,客厅里只剩下秋木槿一个人。
让他们这样做,真的好吗?秋木槿顿时陷入了沉思的境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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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天呐,让我死了吧!」
长吁不够,短叹不够,郝如意打从回到家后,就把自个儿给锁在房里,然后哀叫个不停。
「怎么会这样嘛?我以前不会这么「赛」的啊!」垂首,柳眉深锁,郝如意陷入了严重的自我嫌恶状态中。
她跟他……怎么会这么不顺啊?郝如意两只小手伸起,用力揪住自己的细长发丝,万般无奈又纳闷。
第一次,她把三杯鸡倒在他身上;第二次,她害他被众人误会;第三次,她又把他撞进了湖里……
天啊,她到底是在干嘛?
她平常不会这么笨手笨脚啊!现在这样,连她部忍不住要觉得自己很带赛了,更何况是他?
唉——气一叹,肩一垂,郝如意一脸的哀怨。
他一定觉得她很「扫把」吧?思及此,郝如意更觉哀怨。
到底是为什么呢?打从遇上他,她就老是不停的在出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实在想不通!
而且更奇怪的是,每多看一次那迷人的绿眸,她的心就会更加急速狂奔,然后一次比一次更加陷落。
究竟,陷落的是什么?
「如意?如意你开门……」
倏地,敲门声传来,门外的人大声呼唤,登时打回了郝如意的思绪。
「后——不要理我啦!」杵在房间的正中央,郝如意就是不肯去开门。
「好,不开门也成,阿姨就在这把话跟你说清楚,你记住,以后不准再去找上官彻,听清楚了没?不要再跟他有牵扯,这样对你比较好。」
嗯?眉头紧皱,郝如意疑惑重重。霍地,她往前跑去,用力拉开门。
「阿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好怪!总觉得阿姨好象很刻意想划开她跟他的距离,这是为什么?
对了,她想起来了,先前阿姨跟他说的那些话也很奇怪!到底阿姨知道些什么?
「没的事!你别胡乱猜!」
秋雪莲否认的太快,反倒让郝如意看出了些许不对劲。
「或者,你知道的是……」郝如意顿了顿,而后才缓缓说道:「那些被我遗忘掉的事?」
其实她知道自己确实遗忘了些什么,她也曾试着去回想记忆,只是每当她努力回想时,却总是惹得自己头疼不已,所以,最后只好放弃!
因为那疼,真的很难受。也因此直到现在,她还是没能填满那片遗失的空白。
「呃?什么?你在胡说什么?别乱说了,快去睡吧!你今儿个也够折腾的了,快点去歇着。」丢下话,秋雪莲急急忙忙的转身就想走。
嗯,肯定有鬼!阿姨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但却又不想告诉她,所以才会慌张的想要走人。
「阿姨,你知道我有头疼的毛病吧?」郝如意直盯住秋雪莲的背身。
「呃?你很久没犯了不是?」一向很宝贝外甥女的秋雪莲,一听见她有病痛,赶忙回身。
「对,是很久没犯了。」郝如意点头,但旋即又接道:「可是,遇见他后,我的头又开始痛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阿姨又不是医生,怎么会知道是为了什么?」就算知道,她也不想讲!秋雪莲暗忖在心底。
「阿姨,你就告诉我吧!他跟那段被我遗忘掉的过往有关连,是吧?或者应该这么说,我遗忘的,其实就是他?」她只是猜测,不是全然的肯定,但在看到阿姨变脸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猜对了。
「你!你记起他了?」脸色在瞬间转成苍白,秋雪莲两眼直瞪着郝如意。
「你说呢?」耸耸肩,郝如意把问题丢回。现下,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找出真相。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会出问题!我应该要趁早赶他走的,我应该早些派人去赶走他的……」秋雪莲喃喃叨念着,神色愈来愈凝重。
「哪有出什么问题?阿姨,你为什么要这么讨厌他,又为什么非赶他走不可呢?他又没做什么事!」郝如意忍不住的想为他辩驳,却是遭到了秋雪莲的喝止。
「他怎么会没做什么?十年前,就是他害得我们差点失去你,你知不知道!?」怒不可遏,秋雪莲狂吼出声。
「这、这是什么意思?」郝如意傻了。
意思是说——在十年前,她就认识他了?他们并不是陌生人?
「呃?」听见那样的问话,再看见那样呆楞的神情,秋雪莲也不禁跟着怔住了。「你不是都记起来了?」
糟糕!如意那丫头,该不会只是在套她话吧?而她竟然……这下真的糟了,她怎么会这么老糊涂?
「我,反正就是这样,你别再见他就是了!」秋雪莲撂下话,跟着就想落荒而逃。
但郝如意却不让她如愿。
「你不告诉我,我就会一直想,然后我的头就会很痛很痛……」郝如意一向知道自己倍受宠爱,所以她也知道阿姨绝舍不得看她痛苦。
「不要威胁我!」秋雪莲低声狺狺,却还是莫可奈何的停住了离去的步伐。
「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拜托你告诉我,好吗?」是威胁也好、是请求也罢,她只知道她要解开那团谜!
她只想知道他们之间有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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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外,两名中年男子鬼鬼祟祟的交头接耳,行经的人都忍不住的发笑,然后再送上一句:「孝ㄟ、真ㄟ,你们是在干嘛?」
「嘘——别吵!」没空理会路人甲乙,这两位仁兄兀自讨论得很认真。
「等一下要怎么做?」曾认真问。
「咱们一冲进去,就大喊个一声,给那小子来个下马威,先吓吓他再恐吓他再威胁他……你看这方法好不好?」郝孝说。
「唉,这太八点档了吧?」曾认真皱眉。
「不然咧?」郝孝也拧起了眉头。「电视都嘛是这样演的,效果看起来不错耶!」
「孝ㄟ,你电视看太多了啦!现在的年轻人哪会吃你这一套?」曾认真摇头,不认同这法子。
「那换你说啊!你有什么好法子?」被吐槽了,郝孝有点恼羞成怒。
「我说啊?嘿嘿,咱们一进去就先海扁他一顿,然后直接把他打包送走,你觉得怎样?这方法不错吧!」曾认真好得意的拍着自己的胸脯。
「你这方法未免也太暴力血腥了。」郝孝有些惊惧的望住曾认真。
「又没打算打死他,怎么称得上血腥?顶多也只有暴力而已,不过这方法怎样都比你的老土剧情好,至少解决的速度会很快说……」曾认真还是觉得自己的idea很赞。
「你现在是怎样,是对我很有意见后?我的方法是有多烂、有多老土了?你一直吐吐吐的,是在吐个什么劲啊?」郝孝超级不爽。
「我只是实话实说,哪是在吐你?你的方法就真的很老土啊!」郝孝的口气相当不善,搞得曾认真也跟着火气大了起来。
于是,两个大男人,正事还没办着,倒先为了小事而吵得不可开交。路过的旁人,愈众愈多,大家都当是在欣赏免费的相声演出。
「孝ㄟ、真ㄟ,你们两个到底是来这干嘛的?表演相声给大家看的吗?」在历经了十分又两秒后,饭店老板终于出声了。
「呃?」霍地,两人一怔,赫然惊觉自己做了件无意义的事。
「我们干嘛吵得这么凶?」曾认真一脸的莫名其妙。
「对啊!我们是在吵什么意思的?」郝孝无奈的想笑。
四眼相对、两肩一耸,互搭住彼此的肩头,同声一气的驱赶看戏人潮,他俩一同往饭店大跨步的迈进。
「让开、让开!我们要办正事去了。」
他们可是来赶人的哩!怎么能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忘了这么重要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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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倚在阳台护栏上,上官彻虽远眺着前方,却是什么也没看进眼,热烘烘的脑子里,全Run着她的身影。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是她的一言一行……都早已全盘刻画在他心头,但他却迟钝得到现在才发现。
什么时候,她整个人已窜进了他心底?什么时候,厌恶的情绪背后,藏着的竟是那样深的情愫?
是否第一次相遇时,他就已经丢了心?是否十二年前,初次被那扫把害到时,他就已经为她动了情?
过往记忆,一幕幕翻飞,每一幕都是他的狼狈样,但他却是不自禁地笑了。
或许,就是那样的相遇太过神奇也太令人难忘,所以她才能如此顺理成章的进驻他的心房吧?
还记得,刚搬到这时,他才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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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
初夏时节,午后一场雷雨,将大地冲刷的格外清新且芬芳。
一名男孩,年纪轻轻,却有着大人般的神情——淡漠且倔傲。这位早熟的小大人,就是上官彻!
此际,他正静静站立在旧式建筑前的小空地上,一双晶亮绿眸正投注在不远处的母亲身上。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的搬家了,他只知道打从有记忆以来,他最常做的事就是——搬家、换学校!
这次,又会在这儿住上多久呢?上官彻拧眉沉思,全然没注意到危机正步步逼近。
「啊——」
怱地,一声惊叫传出,他不禁呆怔住,因为尖叫声离他太近,教他难免有些错愕。
眼前,缓缓飘下一片红色飞雪,上官彻不免瞠大了眼,一双绿眸更是写满了惊诧。
探手往前一抓,这才发现那是……
红砖石瓦的粉末!?
霍地一个抬首,他仰首望向屋檐,但却是什么也来不及看,一道身影就这么扎扎实实的跌了下来,而他——理所当然的成了被压扁的烧肉粽二代。
那天,是上官彻第一次见到郝如意,但也就从那天起,噩运便开始紧缠住他不放!
从此,郝如意成了他生命中最大的困扰及难题,一只会活动且超级可怕的笨——扫把!
第六章
叮咚叮咚——门铃声急遽响起,惊扰了正沉浸于过往回忆中的人。
啪啪啪——
由这结实的声音听来,外头的人应该是用了十成的力道在拍门。
眉一皱、眼半眯,上官彻不用想都猜得到——来者不善!
唉!深叹了口气,为免门板被打坏、门钤被按坏,眼下除了去应门之外,似乎没别的选择了。
上官彻走向房门,很认命的上前迎敌。
门才一打开,一只熊掌便迎面飞来,上官彻连忙侧身躲开。
呼——还好他闪得够快!要真给那只熊掌打到,他的脸岂不就要留下熊印了?
虽说他不是爱美一族,但可也不想让自己的脸变得很可笑。
「有何贵干?」睨视两位杀气腾腾的中年壮汉,上官彻有点哭笑不得。
现在又怎么了?
和郝如意分开不到十二个小时,他们就又找上门来?怎么,真这么舍不得他,非得再跟他续摊不可?
「你……」话开了头,却是没了尾,门外两位中年壮士,同时开口却也同时噤口。
「现在是你要说,还是要给我说?」郝孝撇过首,对着曾认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