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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杰揽霓 page 9 作者:古离

  「现今世上最可怕的杀手和死士已经跑到疾较山庄去当二、三庄主了。认真说起来,暗杀门派的人还得跑去跪着求沉秋衣和荆?教他们几手哩。」葛一侠对婉霓笑笑。

  「呃?沈二哥和荆三哥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沈二哥像个花花公子似的,荆三哥成天板着张脸像个闷葫芦一样,你是不是记错人啦?」婉霓很难相信周遭的大哥哥们,个个是很可怕的人物。

  「绝对不会错。」葛一侠弯下腰替婉霓捡起散落掉地的萝卜放进竹筐内,又接着说道:「你现在还要担心什么?」

  「我现在担心我自己。我可不想睡到半夜,还让人剜下我一双眼珠子,放进我的绣鞋里,所以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得好。」婉霓皱皱小鼻子,想接过竹筐,却被葛一侠挥手拒绝了。

  「我说过了,没人能再伤你一根头发。」轻松的拎起装满粗白萝卜的竹筐,葛一侠随着婉霓往造酒房的方向走。

  「哼!」

  「阿霓呀,这个大个子不就是上回想欺负你的那个吗?怎么你还让他替你背萝卜回来呀?」巧婶以自以为很小声,但其实几乎全村的人都听得到的音量问着。

  「之前那是场误会啦!是我那天自个儿不小心跌跤了,这位葛公子好心的想拉我一把,但是我会错意了。」眼角瞟看着葛一侠恶狠狠的模样,婉霓不敢再在他面前胡说八道。

  「原来是这样呀。葛公子,那天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打了你几锄头哩。你没受伤吧?」巧婶难为情的对葛一侠笑笑。

  天哪!几锄头竟然还没能打死这只大黑熊,他的身子是铜打铁铸的吗?婉霓吐吐小舌头,心头好生惊讶。

  「误会解开就好了,我没事的。」婉霓见村人们全朝他围拢过来,还是感到有点紧张,尤其他在人群之中又看到那个没剩几颗牙的老婆婆也正向他走近--「小伙子,你来我们岷酝村做啥?是来找人的吗?」

  李嬷嬷嘴里虽然没剩多少牙,但说起话来竟然还清晰可辨,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嬷嬷,是的,我是来找我的媳妇儿回去。」葛一侠弯着腰恭敬地对李嬷嬷回话。

  「啥?我们岷酝村未成亲的姑娘可少得很哩,你说说你媳妇儿长什么模样、唤什么名儿呀?」李嬷嬷颇感兴趣的询问着。

  「就长她这个模样,名儿也和她一样叫宫婉霓。」葛一侠一本正经地指着婉霓,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阿霓?你说阿霓是你的媳妇儿?阿霓你说说,你是这大个儿的的媳妇儿吗?」李嬷嬷讶异的看着婉霓。

  婉霓咬着白牙瞪了葛一侠一眼,气他的大嘴爱说话。「嬷嬷,我……我不……」

  「她是。是她大哥宫破雷亲自许的亲、收的聘。」葛一侠打断婉霓否认的话题,不满意地了她一眼。

  「阿雷?那就没错了。阿雷这孩子做的事儿不会错的。」说起自个儿乳大的宫破雷,李嬷嬷的双眼里便焕发出慈爱的光彩。

  「嬷嬷,我不要嫁给他啦,您替我跟大哥说说嘛!」婉霓连忙挽住李嬷嬷枯瘦的肩头撒娇。

  「阿雷这孩子选的妹婿一定不会差,阿霓你就乖乖的吧。」

  李嬷嬷自年轻时便在疾较山庄工作,嫁给山庄里一个殷实的长工后,年近四十那年生了第七个孩子,正巧宫老夫人产后乳水不丰,所以就让李嬷嬷喂养宫破雷,顺便当他的奶娘。

  虽然今年都快七十岁了,但她对宫破雷的疼爱一点也不逊往年,也非常相信宫破雷的行事决定。

  「我不要!他是灾星哪,我不要嫁他啦!」婉霓总算在此刻有了点千金娇气的模样。

  「阿霓,长兄如父,阿雷许的亲事,就如故去的宫老爷替你许的一样,你再不听话,嬷嬷就不疼你了。」李嬷嬷双眼一瞇,难得硬起口气对婉霓说话。

  「嬷嬷,不是我不听话,而是他……他……」婉霓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将因葛一侠而受伤的事情说出来。

  当初她再回到岷酝村时,李嬷嬷和村人们为她受了伤、憔悴苍白的模样吓得全慌了手脚。

  李东来还跑越了几个山头,把方圆几里内唯一的一位老大夫给背来替她看伤,李嬷嬷更是心疼的哭肿了眼,村人们则愤慨地直嚷嚷着要去剁碎那个伤她的恶人。

  她只好随口说是被拦路的劫匪所伤,而那些劫匪也被适时赶到的官差全给逮回去了,要他们不用再去替她报仇。

  现在她怎么能自打嘴巴的说出真相,让他们再一次担心呢?

  「我听话、我乖,嬷嬷别生气。」婉霓只好无奈地先安抚年事已高的李嬷嬷,心头却暗自打算着,往后再想别的办法摆脱葛一侠。

  「好好好,听话就乖。」李嬷嬷心感安慰地拍拍婉霓的小手。

  「小子,你唤什么名儿呀?要带阿霓回去,也得吃饱了肚皮,养足了精神明儿个再走。我们就快要开饭啦,一块儿来吃吧。」以打量农稼汉子的最高准则,李嬷嬷瞧瞧葛一侠健康高壮的个头,竟是越瞧越觉得顺眼,不禁咧开她那缺牙的嘴笑着。

  「嬷嬷,小子葛一侠。」葛一侠为了李嬷嬷对婉霓说的一番话,就算是再挨几十拐仗,也开心由衷地喜欢着李嬷嬷。

  见情况演变至此,岷酝村的小伙子们只好悄悄地收起对婉霓的爱慕。只是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像李嬷嬷一样看葛一侠越瞧越喜欢,而是越瞧他越讨厌,巴不得在他的饭菜里放上一堆蜈蚣脚和蟑螂蛋……捏捏床上包袱的巾角,婉霓很是犹豫。还是再趁夜逃跑吗?她要再逃去哪儿呢?这葛大熊神通广大得吓人,不管怎么躲,都还是躲不过他。

  婉霓又摸摸胸口上的伤痕,若是那美丽又可怕的女煞星又突然跑来捅她几刀,她这条小命还能活上几个时辰呢?

  「嘿,又想抱着包袱摸着黑跑去哪?」

  手心倏地沁出汗水来,婉霓咬唇回头狠狠的瞪着葛一侠。

  「你怎么老爱像只壁角鬼一样冒出来吓人?现在这么夜了,竟然还跑到姑娘家的房里,你这大黑熊知不知羞呀!」

  婉霓没好气的想拿手边的任何东西去敲破葛一侠的头,如果手里能有块大砖头来使更好,可惜她这一床一几的简单小屋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可拿来行凶。

  「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有什么羞不羞的?更何况我不看牢点,不知道你又要溜到哪里去。」葛一侠笑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傻兮兮的模样很是忠厚老实。

  「去找别的姑娘不好吗?做什么老爱死缠着我?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一马吧。」还笑?真想打断那一口碍眼的白牙!婉霓的眼角已经开始偷偷地四处寻找著称手的家伙。

  「我就是觉得你气恼的样儿很入我的眼,娶了你回家当媳妇儿,应当一辈子都不会觉得无趣。」葛一侠向来心口如一,脑袋里想些什么,嘴里便说些什么。

  「就这样?」

  真可恶!也不懂得要说几句中听的话,笨死了的大黑熊!

  婉霓使劲地扭着手指头,嘴里滑过一抹酸涩。原本还以为这大黑熊是因为有点儿喜欢她,所以才老爱缠着她要娶她回去。没想到他竟然只是觉得她有趣……那么如果有一天他不觉得她有趣了呢?

  「就这样。」葛一侠不明白为什么婉霓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他从小到大可从没觉得哪家的姑娘有趣过哩。

  「不要!」婉霓鼓着腮帮子不悦地瞪着葛一侠。

  「没头没脑的,你说什么不要?」葛一侠看着婉霓瞪大的圆眼感到不解。

  「我、绝、对、不、要、嫁、给、你!」婉霓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吐出。

  「你又在别扭个什么劲?」葛一侠实在是怎么都搞不懂婉霓那九弯十八拐的心思。

  这要她怎么说得出口?婉霓窘怒地忘了双眼因瞪大而酸痛的不适。

  「还在担心有人会不长眼的去伤害你的家人?」

  婉霓不语,只是摇摇头。

  自家大哥、沈二哥和荆三哥的能耐她清楚得很,之前是她被吓得迷糊了,才会没头没脑的替疾较山庄里的人担心。

  而现在,她只担心自己受伤的事情若是被亲人们知道了,恐怕光是他们忧心愤慨的眼神,就要将她小小的头颅射出百八十个洞。

  「担心还有人来伤你?」

  葛一侠伸掌握住婉霓的小手,发现她正微微颤抖着。他端详着被自己握在厚茧大掌中的小手,觉得凉爽如玉,她纤细的让他害怕自己笨拙的力道会弄碎了她。

  「我才不怕!」其实她是有一点怕--而且还满大一点的。

  「那你还□唆啥?不说咱们要成亲的事儿葛、宫两家的亲友们早就知道,两家往来的商行和武林门派也全都传遍了。况且你以为你还能嫁给谁?谁还肯要一个让人剥光衣裳疗伤的姑娘?」素来好脾性的葛一侠每每总让婉霓的三言两语给激得火冒三丈。

  「那时是……我受了伤,不算数的。」窜红的粉腮,掩盖不住婉霓不自在的表情。她好气他大咧咧的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一点颜面也不肯留给她。

  「不算数?难不成要我现在扒光你才算数?」葛一侠光火的一把抓住婉霓,粗鲁的扯拉着她的衣衫。

  「哇!你在做什么?你快放手啦!」

  拉回左边的衣襟,就又被扯开右边的衫领。婉霓手忙脚乱的想要挣开葛一侠的大手,却是徒劳无功,汗珠紧张地窜出了她的手心,阵阵羞涩染红了她的面容。

  「我做什么?造成不可挽回的既定事实,看你还□不□唉!你最好放嗓鬼叫,好把整个岷酝村的人全叫过来,这样更是称我的心、如我的意!」

  推开衫领露出婉霓因羞赧而红艳艳的肩颈时,葛一侠的眼底像是烧旺了两支火把,也像是背后被猛力推了一掌一样,便扑向前去张嘴吮了一口。

  「啊!你这只大黑熊不要咬我啦!放开我!」

  又湿又热的唇齿啮啃着婉霓的颈项,让她感到莫名的心惊害怕。但是她不晓得自己在恐惧什么,只是使尽全力想要推开这个搂住她不放的人。

  「你从来没喊过我的名字,就只会大黑熊、大黑熊的叫。看来你还是记不住自己夫婿的姓名,我真该好好的告诉你……」

  还没听清楚葛一侠到底在咕哝什么,婉霓眼前一阵黑影覆盖,便教他密密实实地掳获了唇瓣。

  葛一侠霓有些急躁,将热舌蛮横的、不容拒绝的探进婉霓紧闭的小嘴,卷住她不停闪躲的丁香小舌。

  「唔……不要……」

  被葛一侠狂暴的神情和举动吓得花容失色的婉霓,狠狠地咬了他具强烈侵略性的热舌,腥热的血味顿时充斥在彼此的口中。婉霓心想,这下他总该会放过她了吧?

  她没料到的是,血气好似益发刺激了葛一侠天生的男子冲动,使得他更狂猛的抱紧她的身子,不住地深深吻住她,一双灼热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抚遍她的身子,甚至还探进她襟口抹胸里抚掐着--

  第七章

  「这是什么鬼?!你该死的是怎么糟蹋自己的?」

  葛一侠像是让天山寒冰初融的雪水兜头浇了一身似的,倏然抽开沁血的唇舌,瞪着婉霓左胸口上那道扭曲浮肿的伤痕。

  娇喘虚软的婉霓仍未寻回神智地愣盯着葛一侠,「什……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葛一侠略带粗鲁地猛然将婉霓的身子翻转过来,扯下她的衣裳褪至腰际,果然看见另一道仍在肿胀发炎的伤痕,而且薄痂下还微微化着脓水。

  「你离开鸩花岛时就只知道要逃命,却没带着足够的药布,也没带着该吃的药丹?来到岷酝村后非但没再找大夫看伤,还每天做活?你到底是胆子大还是胆子小?你不是说你很怕死吗?你不知道你那伤口子不好好医治,也是会让你丢掉小命的吗?」使了轻劲将婉霓推倒在床板上趴着,葛一侠语气稳定的询问。

  但裸着背、面朝床被的婉霓,却感到葛一侠轻缓的语气中泛出阵阵寒意,使她猛地打了个冷颤。

  背对着葛一侠,婉霓坐起身悄悄地将衣衫穿好,点点头后,才回过身面对着他。但她马上后悔将视线移向他,因为他脸上的怒火好象随时就要烧光这屋子里所有的物品似的,也包括--她。

  「刚来岷酝村时,东来哥有到隔壁山头替我请来了位大夫,有敷过药、也有喝了药汁……」不晓得怎么地,婉霓竟然觉得好象有些心虚理亏,所以回答的语气显得有点儿畏缩。

  「什么样的蒙古大夫,能把你的伤口子医成这见鬼的模样?唉……大夫来过几次?」

  婉霓竖起一根食指回答。

  「敷过几次药?」

  回答葛一侠的还是一根食指。

  「喝过几次药汁?」

  仍然是一根食指直立着。

  每问过一句话,葛一侠语气中的温度就下降几分。

  「发过几次烧?」都化脓成这德行了,竟然没烧坏脑子,真是傻子命大。

  「啊?每……每晚夜里……都……」听到葛一侠这句话,婉霓当下才明白,原来她夜里总是睡不安稳,身子还瘦了几斤,正是这个原因呀!

  「伤口不犯疼吗?」

  就算婉霓当下正发烧而烧透了骨子,也要让葛一侠冷冰冰的话给冻伤了。

  缩了缩细肩,端坐在床沿抬眼瞧着葛一侠巨人似的矗站着,婉霓畏罪地点点头。

  「你还真能忍。」再叹了口气,葛一侠由腰间抽出把亮晃晃的匕首,放在几上的烛火烧烤着,直至刀刃烧得透红时才又开口,「把衣服脱了。」

  吞了口涎沫,婉霓惊慌的颤声低问:「你……你要做什么?」

  「我说要杀你,你信是不信?」葛一侠举着匕首,竟然笑着这么回答。「杀我还要我先脱衣服的吗?」婉霓话才说出口,便暗骂自己怎么会问这样既傻气也无聊的问题。

  又好气却又觉得好笑的葛一侠,心里也开始认真的考虑要不要真的宰了婉霓,免得因为她老是糟蹋自己而气得呕出血块来。「你不脱衣裳,我怎么划开你伤口上的脓疤?」

  「会不会痛?」

  「不会。」

  「骗人!拿烧得透红的刀子割肉,怎么可能不会痛?」

  「我是说,我不会痛。」

  「呃?肉痛的可是我呀!那我不要割开脓疤了。」

  「我会点住你伤口附近的穴道,那会使你不会有痛的感觉。」

  「可是一定好恐怖的哪,我看还是不要好了。」

  「□唆!」

  婉霓张口结舌慌惶的睁大双眼,却没办法拔腿逃跑,也没办法发出半点抗议拒绝的声音,因为葛一侠健指一弹,便在眨眼间拍住她的穴,同时开始拨开她的衣裳。

  「害怕,就闭上眼。」葛一侠低笑着用手替婉霓合上眼睑。

  李东来闷闷不乐的呆坐在房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从酒房抱来的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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