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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抢独家 page 11 作者:方蝶心

  炸明虾还有些烫口,皆川凛寒着脸,却说不出话来,手一探,揽下那个想逃的贼。

  “好端端的,又怎么了?”

  栗海云好奇的跑了过来。

  梁舒掏着皆川凛的口袋,“快付钱,吃了人家的虾子还不付钱,当心扭你上警局。”

  皆川凛嘴巴咬着虾肉,手掏出钱包付账,眼睛则怒瞪着梁舒。

  两人拉拉扯扯的步出居酒屋。

  ******

  梁舒洗好澡回到房间,空无一人,看来皆川凛还在长廊下望着皎洁的月亮,对她擅自窥探了他的秘密而生着闷气。

  随意的擦擦头发,梁舒赤脚走出屋外,往那个闷葫芦走去。

  一股幽香来袭,皆川凛知道是她,可是却思绪紊乱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他的人生自五岁后便是扭曲压抑的,一如他当年被扭断的右手。

  这些年来,面对亲爱母亲他只能忍住内心对亲情的渴望,生疏的喊她一声夫人,而面对唯一的弟弟他得尊称一声少主,不能像平常家庭的兄弟一块打球玩乐。

  虽然在黑崎家他是母亲的孩子,但是他的地位比下人还不如,就像条流浪狗。不过比狗好些的是,他可以念书,努力用功的念书,然后把自己的痛苦完全的忘却。

  这种残缺的家庭背景,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面对这位打从到了台湾,就屡屡闯进他内心世界的女孩,即便他动心了又如何,他能把她卷入黑崎家的吊诡吗?

  “我的父亲是个出色的摄影记者,热中摄影的他常常不在家,每次他归来,我总满心期待的他的作品,看见他捕捉的画面,我仿佛也看见他的心,感觉自己跟他同在。”梁舒说起了自己的家人。“可是他死了,在一次前往俄罗斯采访的途中,他搭乘的飞机坠落在寒冷的山区,我很难过,可是却不伤心,我知道往后再也看不到他的心,但是生活就像往常一样,我还是一个人。”

  “你母亲……”

  “我的母亲是为爱执着的人,父亲死后,她辞了高薪的主播工作,开始像父亲一样到处流浪,”

  “每到了一个新城市。

  她会写几句话告知我她的下落,在她流浪的日子,生活对我而言还是一样,因为过去她常常忙得天昏地暗,即使住在同一个屋子,我们也鲜少见面。”

  她突然有些感伤。

  “她最终的下场是死于山难,还好巧不巧的跟父亲的魂魄同眠于那位于俄罗斯的山头,有时想想,那真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能够坦然的说着家人点滴,那是一种很棒的感觉。”

  皆川凛眼中翻现了羡慕。

  “当然,因为那是家人,我不需要有顾忌,即便有过什么纠葛,关系还是不变的。一如你极力否认的事实,还是事实。”

  “嗯,虽然不是姓黑崎这个姓氏,却也脱不了干系。”

  “说说你在黑崎家的生活,你的父亲没能把这段过往纪录下来,所以我只能推测。”

  皆川凛蹙起了眉,“就像一场恶梦,刨割着我与母亲的心。这右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梁舒坐上他面前的栏杆,面对面,双掌包裹着他的手掌,轻轻的摩挲,鼓励他往下说。

  “当年黑崎明为了逼母亲履行婚约,扭断我的右手,很痛很痛,我还以为我会死去,由于黑崎明十分痛恨我,母亲央求他找来的医生医术不过尔尔,没能把我的手骨接好,任由其弯曲,随着年岁增长,我的手骨无法伸直,且维持着孱弱的扭曲,我得不断的动,才能避免右手残废。”

  “可你写了一手好书法,就如同你父亲,字迹俊逸,字体鳞峋。”

  “可就是不够饱满圆和。”

  皆川凛自嘲的说:“我跟黑崎明像敌人,他防着我反噬,我防着他的掠夺,他甚至把我跟母亲远远的隔开,要我跟仆人一样称她一声夫人。

  母亲知道太多的亲情会害了我,所以她要求让我念书学习,确保我日后能独立。”

  “黑崎遥呢?

  难道他无视于你在黑崎家的不平待遇?为什么明是兄弟,你还得尊称他少主?”

  “遥?以前他什么都不知道,还会追问着我是谁,长大后,他老捅出一堆楼子,让人为他提心吊胆的,有时候我也不懂他。你知道吗?父亲的日记还是遥偷渡给我的。”

  “算他还有点帮助。”

  皆川凛闻言。

  苦笑着摇头。

  “唉,你笑了唉,虽然有点勉强,但至少不像刚刚那么凶。”

  他马上收敛自己的表情。

  又是那一脸的凛然。

  梁舒仰头凝视他,突然密密实实的环抱住他的腰,“凛,我发现自己对你有点心动唉,怎么办?”说完她再度仰头看他。

  一时间,皆川凛脸色有着受宠若惊又佯装镇定的僵硬,浑身血液似是凝住了,完全不敢正面迎视她坦然的目光。

  “我以为喜欢一个人很难的,谁知道,你一出现就……”

  越是听她说话,他就越是不知所措,喜欢上他的人可是要有承担黑崎家风云的决心,虽然心里也是高兴她的喜欢,可是他就怕她天生的猝黠,在黑崎家中消磨殆尽。

  皆川凛突然想逃……

  像是看穿他的退缩,梁舒猛然松开手,旋即从栏杆起身,撞进他的胸膛。

  紧紧的圈住他,“想逃,你来不及了,就不怕你逃了,我把与你的点点滴滴都刊在报纸上,让全天下的人都帮我追着你?”  “梁舒……”

  “梁舒?你真不浪漫,指名道姓的。”她眼波一转,“我要罚你。”

  “罚什么?”

  皆川凛不敢像她又想变出什么名堂来。

  “吻我。”

  一时语塞。

  吻她。

  难道她不知道这会酿成什么风暴?

  久等不到他的吻,梁舒索性踮起脚尖,再次主导的化去两人之间的空隙。

  只消一啄,他已经浑身发烫,压抑让他感到痛苦,再次的碰触,像点燃炸药的引信,瞬间将两人的理智燃烧殆尽。

  衬着月光,在大自然的奏呜下。

  激情的喘息逐渐加剧,浴袍下的躯体在他的亲吻、碰触中窜起火苗,遇上他,梁舒终于明白女人对情欲的渴望。

  褪下的浴袍垂挂在手臂,他埋首在她胸前,修长的腿贴上他腰际,挑逗他的进入。

  这一夜,他倾尽所有,激爱这个女人,直到两人都筋疲力竭……

  第九章

  闷,来台湾的日子,并没有黑崎遥想像得好玩。

  以为强押着凛一道同来,生活会多采多姿许多,谁知道,凛成天不是窝在北投的老屋,要不就是泡在居酒屋,三不五时,那个女记者梁舒还会去骚扰凛的生活,刺激他一下。

  反观自己,成天被关在饭店里,他突然想念起日本的生活,至少他眼睛一眨,凛莫不把他的需要视为优先考量。

  在台湾,他彻底尝到被凛冷落的滋味。

  真不甘心,说什么他才不会轻易放他走呢!只要他还有母亲这张王牌在手,谅凛也不敢太放肆。

  宫泽挂上电话后,恭敬的走来,朝床上、悠闲的主子说:“少主,老爷说他近日即将来台。”

  “来台湾?他来干嘛?”才哀叹生活无趣的黑崎遥一听到保镖的话,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紧张得差点脚步打滑。

  宫泽赶紧伸出扶他,“他想亲自监督投资计划的进度,另外,是希望事后亲自带少主回日本,好着手准备与鹰宫集团的相亲事情。”

  “相亲!我、我又不是女人,干嘛得委曲求全的去相亲?”黑崎遥抗议的嚷嚷。

  鹰宫集团,全日本谁不知道鹰官集团的千金小姐是个小辣椒,不,根本是朝天椒,娶到她只会倒霉一辈子,要娶她,他宁可娶梁舒。

  对,梁舒!

  黑崎遥换上外出的衣服,脑袋里努力想着两全其美的诡计。是不是真的两全其美他不知道啦!不过一定要对他有利的才行。

  在黑崎家,他向来遵守王不见王的准则,如果等那个黑面老爸来台湾,凛少不了一顿排头吃,而他也难逃被遣返回日相亲的厄运!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凛先回日本,趁着老爸人在台湾,凛就可以跟妈妈好好聚聚,反正妈的生日要到了,不但让她高兴,还卖凛一个人情,这份情,日后他想不报都不行。

  至于那个梁舒……

  黑崎遥停下扣扣子的动作,忽地漾起贼兮兮的笑容。

  梁舒这跟屁虫一定死命相随,不如把鹰宫集团那个烫手山芋扔给凛,好让梁舒去跳脚,两个恶名昭彰的坏女人大战三百回合,呵呵,精彩绝伦。

  “少主……”宫泽不明白的望着主子脸上骤变的情绪。

  “走,上北投去找皆川,这回我要大发慈悲,救他一命,然后要他还我人情。”黑崎遥打着如意算盘,心情好得不得了。

  “是。”虽不明白,宫泽还是跟随着他到了北投。

  站在老屋前,第一次来此的黑崎遥张了又望,“宫泽,是不是这里,你不是来过?”还不错,挺适合修身养性的。

  “是的,少主。”

  “我的苹果。”黑崎遥右手往旁边一举,掌心朝上的候着。

  宫泽赶紧在他掌中放下他最爱的苹果。

  抓来啃,喀兹一声,黑崎遥尽情的品尝着苹果的滋味,然后上门去。

  他循着声音朝右手边的长廊走去,走到尽头就见皆川凛正秀着他的插花手艺,咔嚓咔嚓的裁剪着花梗的长度。

  察觉身后有人,且来者不止一人,皆川凛停下动作,起身迎向黑崎遥。

  满口果肉,黑崎遥口齿不清的说着,“嗯,别停、别停,把它插完,我来检定一下你的作品水平。”手挥呀摆的催促。

  皆川凛只是欠了欠身便蹲跪回地上,继续着手边未竟之事。

  他用眼神精准的掐算着每一簇花的坐落位置,忽尔,一片花瓣跌落盆上水面,荡漾……

  “好一个落花流水,不过,我看这回流水不再无情,巩护着周围的水流,硬是把落花给留了下来。”黑崎遥手指掐着下颚,意有所指的说道。

  皆川凛明白他的话意,他没有吭声,只是收拾着剪花工类与散落的花梗。

  “宫泽,一会儿把花带回饭店去,我要好好欣赏、欣赏。”黑崎遥边咬着苹果这吩咐,径自的进屋去。

  皆川凛尾随他们进入屋子里,等着黑崎遥表明来意。

  在阳光的照拂下醒来,梁舒伸手一探,床边空无一人,她竖耳一听,外头有着些微的杂杳声响。

  套上家居服,简单梳洗后,她缓缓的推门循声走去。

  “凛,我终于明白你的性子像谁了,就跟令尊一样,生性淡泊。”

  “今天来找我,有事?”

  “嗯,不好不坏的事情。”

  “请说吧!”

  “把你的东西收拾好,明天一早回日本,我父亲紧急召唤你回去,说是有关这次集团投资的事情,另外,还要让你见见鹰宫集团的千金小姐。”

  黑崎遥还是啃着苹果,不过这一次他似乎着有所思似是在考量着什么。

  角落门边的梁舒,把黑崎遥瞬息万变的思索,完全的看在眼底。

  “少主……”宫泽终于明白主子一路上的贼笑所为何来,连忙制止。

  “宫泽,你越来越爱打断我说话,先帮我把花捧上车去。”黑崎遥撵开父亲的心腹。

  宫泽莫可奈何的走后,皆川凛纳闷着,投资的事情黑崎明早决定由遥全权处理,原则上他不须插手,也不能。

  这次得以同行来台,还是因为遥的坚持,希望他必要时能分担工作,所以除非遥需要他给意见,否则权力早被架空的他,对这件事情是连置喙的余地都无,不过或许正因为他闲吧!所以才要他回去一趟。

  而且还有一点,他不得不问清楚,“为什么是我去见鹰官小姐?我记得这事情不是双方早有共识,由你代表明集团迎娶鹰官小姐,所以该见她人的是你。”

  “呵,原本是这样,但是,我忙于台湾的事业,所以我跟父亲说,就由你代表明集团去见见鹰宫小姐,况且就只是见面啊!”

  “不可能。”皆川凛直觉荒唐,这不像是黑崎明会答应的事情。

  “为什么不可能?不过是见见面、吃顿饭,你紧张啥?”瞧他还是不肯相信,黑崎遥只好改变说辞,“好,是我跟父亲央求的,我说我在台湾有了情投意合的女人,偏偏鹰宫集团那一方面又逼得紧,所以趁着你这次回日本让你们见上一面,搞不好顺利的话,正好把婚事办了。”

  “你的心上人是谁?”皆川凛质疑的问。

  心上人?黑崎遥眼一转,“喏,这不就出来了。”他往皆川凛身后一指,来人恰恰是姿态慵懒的梁舒。

  果然是指她!皆川凛的脸从方才的和煦色泽,瞬间变成了铁青。

  当事人梁舒则是像极了电线杆上被惊飞的麻雀,那样无辜。

  突然,她哈哈大笑了起来,“呵呵,我的行情怎么一夕之间看涨如此之多?”

  “我也意外自己是哪条筋不对了。”毫不在意她轻忽的态度,黑崎遥笑得轻松自若,“舒,该不会是你给我喂蛊、下降头吧?”

  “喂蛊、下降头?我看是饭店冷气太强,你伤风感冒神经错乱。”梁舒不客气的嘲笑他,“黑崎先生,你叫我的名字令我感觉很差,怎么叫都感觉不安好心眼。”

  踅回来的宫泽一听到她又对主子不尊重,横肉抖动的脸凶狠狠的,眼看又要冲上前给她一番教训。

  梁舒顺势揽抱住皆川凛的腰,躲在他身后,示威的睨着黑崎遥。

  皆川凛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挑衅,“先回房去。”

  “不要。”她耍赖。

  “喔喔,怎么,看来你已经驯服皆川了?”黑崎遥笑着说。

  两张嘴对一张嘴,怎么说黑崎遥都落下风,宫泽不能忍受主子落了势,不得已,只好帮腔,“皆川,你该清楚,老爷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的,命令你回日本就回去,不要让少主为难。”

  啧!宫泽竟然破天荒的帮腔,前头的黑崎遥一听,差点没乐得把苹果核心一块咽下,抱着宫泽大亲他几回。

  “那我也要一起去。”梁舒插话。既然要见女人,身为女人的她也要去瞧瞧。

  “请问你要以什么身份走进黑崎家大门?”黑崎遥狂狂的问,“别忘了,凛这次回去说不定是要结婚成家的,带你回去成何体统?”

  梁舒思绪飞快的动着,马上回答,“别忘了,我可是要贴身采访凛,将来打算把他的生活侧写集合成册出书,他去哪里我当然也要跟着,何况,这次他要回黑崎家,聪明的人都会想要跟着去瞧瞧,顺便剖析一下他的人格特质。”

  “你当你是心理医生吗?还是佛洛依德鬼上身?剖析,我看你会被送去警政厅剖析你入侵黑崎家的动机。”

  梁舒才不理会他的揶揄,继续说:“黑崎先生,既然你说我是你的心上人,就算不为了采访,基于我个人立场的考量,我是不是也该去看看你的成长背景,了解一下,再考虑是不是要跟你交往?天知道你是不是什么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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