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你明知道我喜欢别人耶!」那他怎么还敢这么对她?有安气死了,因为她发现柏成的喜欢太霸道了,她一点都不喜欢。
「那个人不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因为我很烂、我身材不好吗?」
「不是,而是因为你很好,那个人根本配不上你。」
「听你在放屁。」有安忍不住说粗话,她没说出口的是,既然她那么好,那他又怎么知道他就能配得上她!
全是一些藉口,「你分明就是想替自己的恶劣行为开罪;」
「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只能是我的。」她说他赖皮也罢,不要脸也好,总之他陈柏成认定的女人就只能是他的,谁都不能染指。
「你不变回你原来的模样是不是?那你就别怪我不履行我们先前所定下的契约。」他决定了,他要回家先把她给吃了再讲,
「陈柏成!」转眼他就要翻过阳台回家了,有安只能急急的叫住他:
「干么?」
「你知不知道你如果回去之後对我上下其手,那就跟、跟、跟个禽兽没什么两样。」
「我不在意。」
「但、但、但……但我现在的情况就跟个死人没什么不同,你、你、你……你真的要上了我吗?那、那、那就像是奸、奸、奸……」
「你要讲奸尸是吗?」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一脚跨在窗台上,一脚站在她房间内。
有安发现柏成这个姿势很有迫力,怎么会这样?!她看了心竟会卜通卜通的眺个没完没了,就像得了心脏病一样,
「我跟你讲,纵使你今天是条死鱼,我也照上不误。」他为了确保有安能变成他的人,那么说句老实话,他还真的可以不顾一切,
「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变回去?」
「不要。」有安回绝的很果断。
好,既然她这么坚持,那就别怪他没给她选择的余地,柏成心一横,便真的要翻过阳台。
要死了,柏成他不会真的想奸尸吧!
「不要啦。」有安推著轮椅冲到窗台吼著,「好啦、好啦,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全都答应你。」请他不要对她做那么恐怖的事。
她的第一次一生就只有那么一次,她可不希望自己错过了她人生中那么重要的一件事。
「我答应你,我换回自己原来的身份,我愿意当你的老婆。」呜呜呜,她真可怜,竟然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有自主权,但是——「你确定吗?」
「确定什么?」
「要我变回我原来的样子,因为……你母亲的状况并不怎么理想。」有安实在不愿意柏成再变回一个月前的模样。
她替他担心。说真的,这远比有安说任何安慰他的话还要能鼓舞他,有她在的这一个月里面,其实他想通了很多事,他现在能冷静看待生死,还有他相信只要他不放弃,他母亲一定可以好起来,而这信念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我答应你,我会坚强,纵使我妈真成了植物人。」他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像上一次一样在她面前崩溃。
「相信我好吗?」柏成走回来抱著她,将有安揽进他的怀里。
***
有安的变身行为就选在医院,她顺利的从陈妈妈身体中回到自己的躯体,而陈妈妈依旧昏迷,并且必须靠呼吸维持器才能生存,陈妈妈她真的成为植物人了,而这一次柏成没崩溃,他就像他承诺她的一样,表现得十分坚强。
有安待在柏成的身侧,偷偷的看他。
他给有安一个放心的眼神,而且还说:「我相信我妈准比你好伺候多了,至少她不会挑三捡四的硬是找看护的麻烦。」他说笑著,但是有安知道那是柏成佯装坚强的表现。
「我决定拍完这一系列的CM之後,就去当兵。」本来他是独子,母亲又成了植物人状态他是不用服兵役的,但是柏成想利用服兵役的这段期间把自己锻链成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之後,再回来面对有安,所以离别是必然的,只是——
柏成看著有安,「你有空的时候能来看一看我妈妈吗?」
「嗯。」有安点头,还故意说笑,「因为我是你老婆啊。」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有安心里是酸的,因为她知道自己喜欢的并不是柏成,而是别人,但是为什么当柏成要走了,她会伤心、会难过?甚至觉得庆聿自己已经是柏成名正言顺的老婆,庆幸自己能在柏成最脆弱的时候当他唯一的支柱,给他依靠。
「你会兵变吗?」他问。
「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不是你,那关兵变什么事?」
「我问的是,你会兵变吗?会因为我去当兵,然後就更思念我,进而发现你喜欢的其实是我,不是别人吗?」他对兵变有另一番的解释。
基本上有安是觉得柏成他想太多了啦,因为她发现他还没去当兵,她就已经开始有些想念他了。
呜呜呜,怎么突然之间好想掉眼泪?
有安将脸埋进了柏成的怀里,她想叫他留下来,不要走,但,他们两人彼此的感情都需要沉淀,分开一阵子对他们两个人而言其实是件好事,所以她不说,她要等他回来,届时再来证明她心中此时翻腾的情感是真实的,而不是一时激情所导致的化学变化。
第九章
柏成去当兵了,有安觉得她的日子真是无聊毙了,在假日的时候,她习惯在自己的床上想像他还在,偶尔还会偷翻墙过来她的房间睡觉,但当她摸到床上的冰冷时,这才清醒柏成已不在她身边的事实,她这才知道原来她比她所想像的还要来得在乎他,而且——
是的,她想念他,非常想念,她连上班的时候都不专心了,她数著日子,想要去军营里省亲,但是一到假日,她又必须去医院照顾柏成的母亲,她分身乏术,好像她真的就只能傻傻的等他当兵回来,而他这一去就是一年八个月,好久哦。
有安一想到这么久的日子,她都看不到柏成,她就叹气。
蒋健文发现有安不快乐,而且自从她销假回到公司之後,她偷看他的次数好像少了许多,
为什么?
难道是他的脸上多了几颗青春痘,所以丑了?还是他最近换的麝香不对,有安不喜欢?
蒋健文急了,隔天他还特地换回自己常用的男性香水,但有安照样看都不看他一眼,於是他偷偷的送一百零一朵的玫瑰花到办公室匿名送给有安,
有安收到花,还以为是柏成送的,心里还沾沾自喜,心想那只呆头鹅这么有情调,还懂得送花给她呢!
於是有安一整天的心情都是粉红色的,快乐得不得了,直到当天下午,她兴高彩烈的捧著鲜花下班,却碰到蒋健文。
蒋健文刻意等有安,他开了车门要她坐进去。「我送你回家。」他给她一个极有魅力的笑。
有安心卜通卜通的眺著,因为处长竟然要送她回家耶!莫非她最近定桃花,所以接二连三的好事全发生在她身上?想想她都觉得不好意思,有安将脸埋进了花堆里,遮去她脸上不该有的羞赧。
「你喜欢我送你的花吗?」蒋健文突然开口。
「什么?!」有安一楞。「花是你送的?!」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难道她心里还有别人!这是蒋健文想都想不到的答案,因为他一直以为有安极迷恋他,她怎么可能变心去爱别人?!
「有男朋友了?」
「唔——」摇摇头。「也不是。」有安不知道该把柏成定位在什么身份,她虽想念柏成,但是想念的情绪是爱的表现吗?她到现在还懵懵懂懂的不太清楚,因为如果她对柏成的感觉是爱,那么她看到处长对她好,为什么她心头小鹿一样会乱撞?会期待处长的下一个动作?
有安迷糊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孩子,要不然怎么会像个花痴一样见一个爱一个,她实在太不应该了。
「还没吃晚餐吧?」蒋健文发现跟他在一起,有安的心思竟然不在他身上,他脑中的警铃大作,提醒他有安极有可能不再迷恋他。
这怎么可以?他这么好、这么优秀,向来只有他不要女人的份,哪有别人嫌弃他、不要他的道理,所以他当然要力挽狂澜,不管他爱不爱有安,先把她的心拐回来再说,於是他邀她吃饭。
处长邀她吃饭耶!
这是不是所谓的「约会」?有安醉了,她当然忙不迭地点头说好。
那一晚蒋健文给有安一个美梦,她终於跟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约会、吃晚餐,席问他们虽没有谈情说爱,但是有安却体会了前所未有的浪漫。
有安笑了,因为处长真的长得好帅哦。
***
有安回家,有望就看到有安手里捧著一大束花,她是直尖叫说:「哇,这么大手笔,有安,有人追你啊?」
而有安的态度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哼都不哼一句,而得意的表情就写在她脸上。
有望还不懂得看人脸色,厚著脸皮去跟有安要一朵玫瑰花。「让我也沾沾你的喜气吧。」
近来有安走桃花,竟然连著有两个男人争著要有安耶,奇怪了哩,她们于家最美的人不是她于有望吗?那为什么她近来的行情会这么差?于家四姊妹中,大姊有固定的男朋友,而有安、有乐都有人追,就她没有——当然,那些她看不上眼的黏人苍蝇不算数。
噢,她也好想有人爱哦。「给我一朵玫瑰花吧。」有望追著有安要美丽的花。
有安才不给她哩。
拜托,这花是她最最最喜欢的处长送她的耶,怎么可以送给有望。有安把花藏到身後去。「不给。」
「给我啦,拜托——」有望追著有安跑,而眼看二姊就要扑过来了,有安是提起脚来把有望踢走。
「少给我来这一套,哀兵之姿对我而言是没用的。」有望也不想想她过了二十三年没人爱的生活,没道理在她犯桃花的时候,她还把她的好运给分掉。「你想都别想。」有安逃也似的躲回楼上,自己的房里。
她房门一打开,而空气中流动著她所熟悉的味道顿时朝她鼻腔内扑了过来,那是柏成的味道,所以柏成回来了!
有安一喜,「啪」的一声把房间的灯打开。她看到床上躺著的正是她日夜思念的人,而她的窗户是打开的。
他又爬窗子进来,难怪二姊不知道柏成在她们家!
哦,柏成!
有安兴奋的又叫又跳,她把手头上那束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连分给有望一朵都不愿意的花束随便往地上一丢,她兴高彩烈地便往床上的「睡王子」扑了过去,她人就压在柏成身上,脸直往他的怀里蹭。
她好想他哦。
「噢!」她扑得太用力了,柏成吃痛地闷声叫了一句。
「你醒了啊?」她趴在他身上,俯视他睡眼惺忪的模样,他的头发变短了,但却更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她笑嘻嘻地伸手把玩柏成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有前所未有的满足,好像她等了他千年,就为了他醒来的这一刻,而柏成就让有安这样趴在他身上任她玩他的头发,一点也不觉得她重。
他看著她的眼睛,注视著他这一生中唯一的甜蜜笑著问她,「我看到你房间堆满了纸鹤,怎么,太无聊、没事做啊?」
「哪是啊!我是为了你妈耶,我每天摺纸鹤,每摺一只就许一个愿望,每个愿望都是希望陈妈妈的病可以早日康复,我摺得手都痛死了,而且最近眼睛还特别疲劳,而你竟然这么没良心,怀疑我摺纸鹤的行为是不是太无聊,真是好心没好报。」打他一下,俏脸气嘟嘟的,摆明了一副很生气、很生气的模样。
「你为了我妈,都在家里摺纸鹤啊?」
「对啊。」有安点头。
他很感动,因为他认识有安几乎有一辈子的时间了,他了解有安不是一个可以静得下来的女孩子。
她是个连看电视都像毛毛虫一样一刻不得闲的女孩子,现在却为了他母亲的病,乖乖的待在房里哪里都不去,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里摺纸鹤,有安的举动之於柏成而言无疑是种震撼。
柏成的心里溢著满满的暖意,他温柔的看著有安,「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好爱好爱你?」他突然的表白。
有安一楞。
她张著大而茫然的眼睛看著他。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而嘴巴像是沾了蜜一样的诱人。
好爱好爱她的情绪一下子占满柏成的胸腔,他忍不住按下有安的头,吻住她,他只是轻轻的咬著她的下嘴唇,用舌尖舔去她美好的味道,有安便全身战栗著,为了一个简单而不色情的吻。
她发出满足的叹喟声,因为她发现柏成的吻好柔软、好舒服,让她尝了还想再尝。再一个!
这次换她吻他,但她的吻却比柏成的来得急切多了,她就像初尝恋爱滋味的小女孩,尝到了甜头便想要得更多、更多。
柏成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制止她甜蜜的诱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
「因为这个。」他压低有安的身体,让她明白他的硬挺。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他会有他的需要,所以有安不能这样挑逗他,要不然他会受不了,「再这样下去,我待会儿想做的可不会是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吻。」他想做的事可比一个吻要邪恶十百倍,而她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她已经决定好要接受他、要爱他了吗?柏成看著有安。
或许在这之前,有安还懵懵懂懂的,但是自从她开门,在空气中发现柏成的味道,她肾上腺素不由自主的分泌,有安便知道她要的人是谁。
或许处长是她的白马王子、是她的梦中情人,但不管是白马王子还是梦中情人都是如烟火梦境般的幻想,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十全十美,所以如果她真的跟白马王子一起生活,那么终有一天她发现她的梦中情人只是她的想像,终究她会跟她的白马王子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琐碎的小事吵架,到了那一天,她的美梦会幻灭,白马王子会变成她面目可憎的敌人。
不,她不要一个她塑造出来的情人,她要柏成,要一个知她、懂她,明知道她脾气坏、个性差,但还是会拿她当成宝贝在看待的情人。
跟她可以是情人也可以是朋友的相处模式,这才是她想要的爱情,有安终於搞懂了自己的心情了。
她继续吻著柏成,让他为她气喘吁吁。
柏成急了,於是拉住有安不安份的手,不让她的手在他身上点燃不该有的欲火。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有安调皮的朝他耳窝吹气,她发现顶在她敏感处的硬挺颤抖了一下,她得意的直咯咯笑。
「那你暗恋的那个人呢?你不爱他了吗?」他的欲望虽然很急迫的想寻求解放,但是厘清有安的感情却是必须的,所以他强忍住抱有安的欲念,要她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