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偶 方小亚
自从美伊战争之后,小亚生怕恐怖份子对台湾人民下手,所以打从三月二十号就打定主意如非必要,绝对不要随随便使出入公共场所,更不要上台北去--但,那一天,风和日丽,小亚一时不查,被友人好说歹说的,硬要我陪她上台北见徐姊
"呜呜呜!!小亚可不可以不要去?因为台北有SARS耶!"
什么?不只台北有SARS,全台湾都有!
"可素、可素,只要伦家不外出,那就什么病菌都不会沾上身了呀。伦家不要去啦。"
"你来,你来啦,只要你来,偶就跟你讲一个大八卦。"
"八卦!什么八卦?!"
"只要你陪我去见徐姊,偶就跟你讲。"
"好吧。"为了那个八卦,小亚只好冒着生命危险上台北。
上台北那天,风不和、日不丽,天气看起来还阴阴的,小亚还特地打电话问朋友,"喂,你们台北冷不冷?"
"不冷、不冷,一点都不冷,你只要带一件薄外套就好了。"
薄外套!
不行,国光号的冷气特强的,小亚破病的身子怎么可以只穿一件薄外套就上台北呢?更何况那天天气看起来阴阴的,所以小亚当下决定带偶家的雪衣上台北--小亚一向拿章自己的雪衣外套当雨衣穿。
幸好哦,小亚比一般人都来得聪明,不说那天国光号的冷气超强的,单单到了台北那场狂风大雨迎面扑来……
幸好偶带了雪衣,但小亚还是当场就想杀了偶那个朋友。什么薄外套!台北很冷耶!
小亚狠狠的数落了朋友一顿。
见她心有悔意,好吧,暂且饶她一命。"那八卦呢?"
"大人,请听我娓娓道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然后呢?"小亚的眉毛高高挑起,看了友人一眼。
"然后?没然后了呀!"
"什么?没然后了!"可恶!小亚开始找刀子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些八卦前天晚上就跟我讲过了?"
"什么?我讲过了?"
"素的。"小亚恨呀--
偶那天竟然就这样冒着被染上SARS的危险上台北听一个偶早已经听过的八卦!恨啊!!
而且上台北之后还被徐姊小念一顿,宜纯姑娘还不准偶泄漏她的小秘密,啊!偶好痛苦哦!
第一章
“小姐、小姐--”一名丫鬟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忙忙的赶往后花园,途中遇到一洼地,积满了水,她飞毛腿一跨,漂亮成功地落地。
满分。
在朱家当差,就得有这种好本领,她们家小姐三天两头在家里空地挖呀挖的,说是想看看家里面有没有藏什么宝藏。哇咧,就为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小姐就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要她是她家小姐的爹娘,她准把这样的姑娘家吊起来打一顿,但,他们家老爷没有。他们家小姐是朱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听说老爷、夫人疼小姐疼到小姐长到七岁还舍不得让她走路,举凡小姐要去哪里,都是由奶娘背着代步,所以她家小姐学会走路时都已经是七、八岁的时候了,天呐,这真是太神奇了,因为她七、八岁的时候,虽然还没卖身为奴,但当时在老家,她得七早八早起床,洗衣、烧贩兼照顾弟妹。
她实在难以想像如果她有哪个弟弟或妹妹跟小姐一样,长到七、八岁才学会走路,那将是什么德行的生活。
不过每个人有不同的命,或许她们家的孩子就是没她家小姐这种富贵天成的好运道,所以才注定了她们一生下来就为人奴才、为人婢女的命运。
“唉哟!”丫鬟不知道踩到什么,一个脚丫子被夹住了,好痛啊!眼眶飘出两行泪来,泪水还没滚下来呢,她就听到她家小姐喜悦欢愉的声音,大叫着,“快快快,抓到了、抓到了。”
朱敏飞奔而来。她以为她抓到小兔子了,但没想到兔子没抓着,抓到的是她那个笨丫云--言春。
“真无趣。”挥挥手,就要走人了。
言春急着大叫,“小姐,你不救救我啊?”
“你没手啊?不会自己用手扳开吗?真是笨死了,还要我帮忙。”朱敏虽抱怨,但还是走回来,弯下身子动手帮言春的忙。
“你找我有事?”她早在大老远的地方就听到言春的大呼小叫了。
“我哪敢找小姐啊。”她又不是跟老天爷借胆。“是老爷找小姐有事。”
“我爹找我!干么?”她爹忙死了,一天到晚京里、城外两头跑,她一年到头难得见到她爹几次,怎么这次她爹一回来就急着找她?她做错什么了吗?
朱敏侧着头想了好久,她最近没出什么差错,也没捣乱啊,“到底什么事啊!”把一言春拉起来,还很好心地帮她拍一拍屁股上的尘土,还顺便看了言春一眼。顿,但,他们家老爷没有。他们家小姐是朱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听说老爷、夫人疼小姐疼到小姐长到七岁还舍不得让她走路,举凡小姐要去哪里,都是由奶娘背着代步,所以她家小姐学会走路时都已经是七、八岁的时候了,天呐,这真是太神奇了,因为她七、八岁的时候,虽然还没卖身为奴,但当时在老家,她得七早八早起床,洗衣、烧贩兼照顾弟妹。
她实在难以想像如果她有哪个弟弟或妹妹跟小姐一样,长到七、八岁才学会走路,那将是什么德行的生活。
不过每个人有不同的命,或许她们家的孩子就是没她家小姐这种富贵天成的好运道,所以才注定了她们一生下来就为人奴才、为人婢女的命运。
“唉哟!”丫鬟不知道踩到什么,一个脚丫子被夹住了,好痛啊!眼眶飘出两行泪来,泪水还没滚下来呢,她就听到她家小姐喜悦欢愉的声音,大叫着,“快快快,抓到了、抓到了。”
朱敏飞奔而来。她以为她抓到小兔子了,但没想到兔子没抓着,抓到的是她那个笨丫云--言春。
“真无趣。”挥挥手,就要走人了。
言春急着大叫,“小姐,你不救救我啊?”
“你没手啊?不会自己用手扳开吗?真是笨死了,还要我帮忙。”朱敏虽抱怨,但还是走回来,弯下身子动手帮言春的忙。
“你找我有事?”她早在大老远的地方就听到言春的大呼小叫了。
“我哪敢找小姐啊。”她又不是跟老天爷借胆。“是老爷找小姐有事。”
“我爹找我!干么?”她爹忙死了,一天到晚京里、城外两头跑,她一年到头难得见到她爹几次,怎么这次她爹一回来就急着找她?她做错什么了吗?
朱敏侧着头想了好久,她最近没出什么差错,也没捣乱啊,“到底什么事啊!”把一言春拉起来,还很好心地帮她拍一拍屁股上的尘土,还顺便看了言春一眼。
哎哟,言春干么笑得这么恶心啊?
“小姐--”连声音都恶心巴啦的。
“干么?想借银子啊!我先告诉你,我没有哦。”怕言春不信,朱敏火速地拿出她的荷包,倒一倒给言春看,以证明她真的是一穷二白到了极点。
其实她爹每个月都有给她月例钱,但是她挥霍惯了,到了月中就没银子啦,所以言春别想打她的主意。
“小姐,奴才没要跟你借银子。”
“那你没事斡么笑得那么啄心又谄媚?”
“奴才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通知小姐你。”
“什么好消息?”
“王公子来了。”
言春一提起王公子便眉开眼笑,好似那人是她的心上人一样,但朱敏侧着头想了很久,她还是想不出来谁是王公子?
“王公子!谁啊?”她怎么没印象?“他跟王二麻子有什么开系吗?”王二麻于是朱敏想得出来,唯一一个姓王的,而王二麻子就跟他的名字一样,一脸的麻子,但是心地还算满不错的。
“小姐!”言春惊呼。“什么王二麻子啊!”一听名字就知道这个王二麻于是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小喽啰。“人家王公子是京里有名的四大少之一,人长得风流个傥,家里又有钱。”刚刚才不过欠身请个安,那王公子便大方的赏给她一锭银子请她当传声筒,真的好大方哟。
“他家有钱关我什么事?”朱敏撇嘴,摆明了一副她没哈兴趣的表情。挥挥手,她又要去挖宝藏了。
听说她爷爷的爷爷那个年代,几经战乱,所以曾经把银子、金银珠宝一些值钱的东西埋在地底下,她最近手头紧,所以才把主意动到家里这些见不得光的钱财上头。
“小姐,你等一等啦--”言春将她家小姐拉住,再告诉她那个有钱得不得了的王公子是来干什么的。
“依奴才之见,那来头不小的王公子似乎有意思想见小姐一面。”要不,她家老爷这个大忙人也不会专程从京里赶回来,又要小姐出去见客啊。
“他想见我,我就得让他见,我那么没价值啊!哼,不见。”她管他是什么权责,还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总之她此刻心情不好,不想见任何人。
朱敏转身就想走人,害得言春急急忙忙的拉住她,谁叫她拿了人家王公子一锭银子。
“我的好小姐啊--”言春还想费尽唇舌,劝劝她家小姐之际,另一名丫鬟突然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插嘴道:“小姐、小姐,不好了--”
“什么事?”朱敏附耳过去。
赶来的丫鬟在她耳边耳语一番,朱敏脸色丕变。“什么?!言相公勾搭上一个不要脸的骚蹄子!”
“嗯。”明月跟着她家主子同出一气,义愤填膺地点头说对,因为那个女人真的很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分,竟然敢跟她家小姐抢男人,拜托,她家小姐看上言相公是大街小巷都知道的事耶。
“言相公跟那骚蹄子是怎么认识的?”
“听说言相公救了那姑娘一命,事情是这样的--”明月把她听来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
原来被救的那位姑娘家里穷困,就连亲爹死了也没钱埋葬,言承武好心买了一具棺木葬了那姑娘的爹,那姑娘虽没明讲,但话下之意好像颇有以身相许的意思。
朱敏听了之后更是勃然大怒。“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言相公帮她就已经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了,那骚蹄子竟然还想占他便宜,想要当言相公的娘子!那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朱敏连声数落,而她底下的丫鬟们没一个敢随声附和,因为不好意思,她家小姐跟那位姑娘好像哦。
三年前言相公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救了她家小姐养的小猫,那小猫还是她家小姐养着养着嫌它吵,本来要送给表少爷的,言相公无意间救了小猫一条命,她家小姐也不知道看上言相公什么,总之从此之后便黏着言相公不放,而又她家小姐比小姐口中的那个骚蹄子还更猛,曾经登堂入室要言相公娶她,只是言相公根本不耶她,正像古话所讲的那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样,但言相公也真是学不乖,有她家小姐为殷鉴,他竟然还敢随便搭救别的姑娘家,莫怪他要桃花不断了。
“明月、言春。”
“奴才在。”
“你们两个跟我走。”
走!“走去哪啊,小姐?”明月跟在朱敏后头,她家小姐脚程快,她跌跌撞撞的赶上,而言春比较聪明,她家小姐才起个头,她便明白她家小姐的心意。
她家小姐铁定是要去见那个狐狸精、骚蹄子。
☆ ☆ ☆
朱敏的确是要去会一会那个骚蹄子,看看她到底是哪里好,怎么会有那个脸敢巴着言相公不放,于是她鬼鬼祟祟的潜入,言春、明月则在后头跟着,只是--
言春好哀怨呐。“小姐,咱们不是要见那个骚蹄子吗?”
“没错。”
“那干么像个小偷似的,如此偷偷摸摸、见不得人?”不是她一言春自夸,她家小姐长得是如花似月,要不也不会连京里四大公子之一的王公子都慕名而来。“小姐既然要去会情敌,当然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将那名不要脸的骚蹄子给彻彻底底的比下去,但是小姐这般见不得人,实在难起喝阻作用。”
“这些道理我当然知道。”
“知道你还蒙着脸干么?”明月也忍不住插嘴。
“哎呀,你人蠢,不会明白的啦。”朱敏恼羞成怒,还把明月小贬一下。事实上她是自尊心作祟,很怕那位姑娘长得比她美,但这种话她哪说得出口,说出来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总之你们两个别多话,跟我走就是了。”朱敏带头,矮着身子偷看那名唤作“荷月”的姑娘家。
咳!她长得穷酸样,一副登不上治面的样子,真不知道言相公是看上她哪。点,她全身上下加起来还比不上她身上一根寒毛称头呢。
“撤。”朱敏松了一口气,丝毫不把荷月当成对手,因为她根本构不成威胁。
“等等,小姐,有人来了。”明月眼明手快,连忙将她家小姐给拉回来,要是让人发现她们主仆三人鬼鬼祟崇,在别人家探头探脑的,只怕会被人带去官衙里问话。
朱敏缩回身子,细眯了眼想看清楚来人是谁?
看那身影,像是个汉子。
喝!原来荷月早有人了!那她还敢跟言相公勾三搭四的,真是不要脸。
一小姐,你看,是言相公。”明月的眼力比朱敏来得好多,惊呼一声要她家小姐看清楚一点。
那言相公手里拎着一大堆吃的,莫非是要来探望荷月姑娘。
啊,完了,她家小姐认识言相公这么久,不要说胭脂花粉了,就算是一杯水,言相公也不曾端给她家小姐喝过,而她家小姐不曾有过的礼遇,竟然发生在荷月姑娘身上,姑且不论今天言相公是之于什么才这么做,想必她家小姐这口气无论如何是怎么也吞忍不下。
言春、明月下意识地往朱敏的方向望过去--
朱敏果真双手握掌,一副气得发抖的模样。
“小姐、小姐别生气--”言春以手当扇,赶紧在朱敏脸上榻呀煽,看能不能煽掉她家小姐的一些火气。
明月则要她家小姐别看了,要是言相公真的对荷月姑娘有什么善意的表示,那她家小姐看了顶多是气坏自己的身子,人家也无痛关擭。
“不,我要看。”她就是要看看言相公是怎么待那骚蹄子的,不只如此,她还要看看她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
朱敏横了心,矮着身子就立在原处。
她看言承武进屋,看着他对荷月嘘寒问暖,小心呵护--
她的心揪得跟个什么似的。
☆ ☆ ☆
言春、明月以为她家小姐见到那一幕,回家之后就要抱着被子抱头痛哭了,没想到她家小姐比她们两个想像的还要来得坚强,到家后只是发呆,什么话都不说,除此之外倒瞧不出来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