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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焚心 page 6 作者:方小亚

  他说这话时,眼神多情而专注。

  她这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早已被他牵引。

  她原本就喜欢他,只是因为他的风流所以才决定放弃这样的情感,而他现在却以不同的面貌呈现在她眼前,再爱上他其实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关亚询幽幽的问:“你为什么不再讨人厌一点?”这样她或许就可以对他讨厌得更彻底。

  “你这是在恭维我吗?”蒋牧淮笑了。他知道她已再度成为他的囊中物。

  这时他深深体会到,有时候男人变成一个弱者更能赢得女人的心。

  ?   ?   ?

  “你妻子是个怎么样的人?”欢爱过后,关亚询窝在他的怀里问。

  他却迟迟不说。

  “我用八十亿美金买你的过去。”关亚询抛出诱饵。

  “我不希罕那八十亿。”蒋牧淮毫不心动。

  “是美金耶。”

  “一样。”他还是无动于衷。

  “可是我却好奇你的过去。”她甚至有种感觉,他对他妻子并非无情,会到处拈花惹草一定有别的原因。

  “你爱你老婆吗?”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

  “你的态度好奇怪,我想,你应该还爱着她吧。”他不言明一切,证明了一件事。

  他的确爱他老婆,而他老婆不爱他。他因为骄傲,所以无法承认他将心输给了妻子却反遭遗弃。

  “她另有喜欢的人,因此你流连花丛,是为了报复她?”关亚询的脑袋自动编出故事情节。

  她明知道他不会回答,却仍热中于自言自语。

  但这一次,蒋牧淮意外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她没有喜欢的人,只是不爱我。”

  对于这个意外的答案,关亚询十分惊讶。

  “那她为什么不试着爱你?”

  “她试过,但仍无法对我动心。”蒋牧淮推开关亚询的身子,点了根烟,让层层白雾迷 了他的眼。

  “她曾经想尽办法接受我,然而每次我一碰她,总是惹来她的反胃。”

  所以他的自尊受伤?

  所以流连花丛,让自己花名在外?

  关亚询有点懂他之所以风流的原因了。

  像他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无法爱他的事实。

  “所以你才故意到处花心,想让她嫉妒、吃醋,是不是?那她吃醋了吗?”关亚询支着脸看着他。

  “你还不懂吗?她不爱我。”乔云既不爱他,又怎会吃他的醋。“我花名在外才让她松了一口气,至少她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害怕面对我,怕我会要她履行夫妻义务。”他淡淡地述说他与妻子的关系。

  关亚询在他淡漠的口吻中解读到他的绝望。

  “爱我吧。”她主动亲吻他的眼、他的唇。“如果你不能改变她,让她爱上你,那么你就努力的改变自己,让自己爱上别人。”

  他可以坚强、可以改变,就是不要再原地踏步,爱着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这样他会很苦的。

  “爱我吧。”她将绵密的细吻落在他脸上。

  “爱我吧。”她会给他更多的爱。

  “爱我吧。”她绝对不会让他活得这么痛苦。

  关亚询捧着他的脸,不知道说了几次“爱我吧”,也不知道吻了几口。

  “傻瓜,你这是在做什么?”

  “爱我吧。”得不到回应,她誓不甘休。

  她一直重复着。

  这三个字犹如一串魔咒,蒋牧淮望着她认真的脸,心口泛起不熟悉的感动,他终于投降了。

  他的吻翩然飞到她裸露的胸前。

  爱她吧。他这么期许自己。

  ?   ?   ?

  从那天起,蒋牧淮和关亚询开始过着小夫妻般的生活。

  一个悠闲的假日,她拉着他上大卖场,买些日常用品。

  她拿着两条同款的毛巾问他,“哪一个?”

  他随手选了蓝色的,她却把粉红色的给他。

  “我不要粉红色的。”蒋牧淮把那条毛巾放回架上。

  她连忙再把它丢回推车里。“为什么?”她睁大眼睛瞪他。“粉红色很可爱耶。”

  “因为我比较喜欢蓝色。”

  “可是我喜欢粉红色啊。”

  “你既然喜欢粉红的,那你就用粉红的呀。”然后把蓝色的给他才对。蒋牧淮想把蓝色的抢过来。

  “不要,我要用你喜欢的蓝色,而你要用我喜欢的粉红色,这样才公平。”关亚询决定了,才不理会他的话。

  “哪一个?”她又拿了同款的牙刷问他。

  这一次蒋牧淮学乖了,选了个他不喜欢的橘黄色说:“这一个。”

  “好,那我要这一个。”她拿走苹果绿的牙刷。

  “等一下,为什么这一次我们不用交换?”

  “因为我看得出来你真正喜欢的是苹果绿的牙刷。”想骗她,哼,等下辈子吧。然后是同款的两个漱口杯。

  “哪一个?”

  蒋牧淮认命地选了。“这一个。”

  “那我要这一个。”

  接着是两双同款不同色的拖鞋,同样都是小白兔的形状。

  “哪一个?”

  蒋牧淮快疯了。

  “你不会要我穿这个吧?”他一个大男人穿那种小白兔款式的拖鞋能看吗?

  “哎呀,选一个嘛!”关亚询同他撒娇。

  “我可不可以不要?”

  “不行。”她不容他说个不字。“哪一个?”她又问,跟他杠上了。

  他只好勉强选了个墨绿色的。

  她却说白色的可爱。

  “那你穿白色的,我穿墨绿色的。”

  “不行,要穿就得穿一样的。”她一副“一切由我决定”的表情,选了同款同色但大小不一样的两双小白兔室内拖鞋。

  关亚询陆陆续续帮自己跟蒋牧淮选购一些两人共用的东西,包括床罩、枕头套跟睡衣。

  “我都裸睡耶。”蒋牧淮从来不穿睡衣。

  “你洗好澡后可以穿啊。”

  “我都是睡前才洗澡,洗好就睡。”

  “那我让你选,你要穿跟我同款的睡衣,还是在外出的时候跟我穿情人装?”她指向一旁的休闲服。

  情人装!

  蒋牧淮听了嘴角不禁抽动。他脸色变得难看,目光在睡衣跟情人装间游移,最后终于决定。“我还是穿睡衣好了。”至少睡衣是在家里穿,不用穿出去让人看笑话。

  他怕她反悔,把睡衣丢进推车里,拉着她的手去结帐。

  两人冲出大卖场,刚坐进车里,蒋牧淮的手机就响起。

  他接听后,脸上的表情愈来愈沉重。过了半晌,他不发一语便切断通话。

  “什么事?你怎么不说话?”关亚询好奇的问。

  “我爸打来的,他要我回去一趟。”

  “现在吗?”

  “嗯。”蒋牧淮点头。

  “那……我自己走路回去好了。”她打开车门要走。

  他却把她拉回来。“你不用走,我没打算回去。”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他要我回去的意图。今天早上收盘时,蒋氏的股票跌到了谷底,股东要我接管蒋氏。”

  “那不好吗?”回蒋氏不是他所希望的?“为什么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因为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所以我决定再等几天。”

  “可是蒋氏的股票如果又跌……”

  “那与我无关。”他才不为别人所作的错误决定负责。当初他们一脚踢走他时,就该有心理准备,蒋氏没有他,损失会是难以估计的。

  “你这样做很孩子气。”他简直是在跟自己的事业过不去。

  “你现在才知道我是个小心眼的人也来不及了。”他是不会让她反悔不爱他的。他换个话题,“想想看,明天我们上哪去野餐?”

  “野餐?!”

  “对啊!怎么,你不想吗?”

  “想啊,当然想。”关亚询乐得直点头。“我们去钓鱼也可以!”

  “钓鱼?”蒋牧淮挑起眉。“你为什么会想要钓鱼?”

  “你喜欢钓鱼不是吗?”

  “喜欢是喜欢,可是,你怎么知道?”其实自从他接掌蒋氏之后便很少钓鱼了。

  关亚询仅是咧着嘴笑。

  她才不告诉他答案呢。

  她在十四、十五岁时,最爱偷偷的跟踪他,因此了解他所有的喜恶。

  她的眼神含笑且闪烁,像是偷藏了什么秘密在心头。蒋牧淮也不强逼她说出答案,只是宠溺的捏捏她的脸,“你这小鬼。”

  小鬼?

  关亚询喜欢他这么叫她。

  第七章

  关亚询四点就起床准备野餐该带的东西。

  她亲手做各类的花寿司当午餐,然后再切一盘水果拼盘当饭后甜点,并拿出小冰筒,打算出门前再把冰块和饮料放进去。

  忙完了吃的,太阳也出来了。

  看看时间,才六点,这么早叫醒蒋牧淮也不好,于是关亚询又去准备帽子、太阳眼镜、报纸、杂志,还找出一张可以折叠的躺椅。

  她再看看时间,七点。

  现在要做什么好呢?

  关亚询无聊的在客厅晃来晃去,好不容易熬到了八点,蒋牧淮终于起床。

  他睡眼惺忪的走出来,意外的看到她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怎么一大早精神就这么好?”

  她吐吐舌头,才不告诉他,她从昨天晚上就兴奋得睡不着,一直期待着今天的出游。“你快去刷牙洗脸啦。”她把他推进浴室里,强迫他赶快梳洗。

  他梳洗,她则在旁边看着他。

  看他刷牙、洗脸、刮胡子,她发现这竟也是一种幸福。

  当她正沉浸于幸福里时,蒋牧淮的手机响了。

  “麻烦一下。”他还在刮胡子,所以请她帮他拿手机过来。

  关亚询冲到客厅,把手机拿去给他。

  然后她退出浴室,去厨房帮他张罗早餐。

  蒋牧淮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却沉默不语。

  他皱起眉问:“你是谁?”

  “是我。”

  蒋牧淮听出是妻子的声音,刮胡子的动作倏然停止。“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回来一趟?”

  “为什么?”

  “爸爸有事跟你商量。”

  “所以他们派你来游说?”蒋牧淮的声音转寒。

  乔云听出他的不悦,于是不再开口。

  他气她身为妻子,却对他一个礼拜没回去的事不置一词,所以也不说话。

  她久候不着他的决定,只好再问:“你回不回来?”

  “你说呢?”他反问她。

  乔云也明白他是不想回家,要不昨天他也不会挂父亲电话。“爸爸希望你再怎么忙都能回来一趟。”

  “又是爸爸,难道我不回家,你这个做妻子的一点意见都没有吗!”他气冲冲地质问。

  但他知道自己不在家,她只会松一口气,绝对没有想念的心情。

  “你希望我回家吗?”他想听她亲口说。

  电话那头只传来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连说个谎言来骗他都办不到。

  “你会回来吗?”她始终只有这句话。

  这就是他们的夫妻情谊。蒋牧淮无话可说了。

  “会,我会回去。”对乔云,他依旧做不到“拒绝”两个字,他父亲就是太了解他这一点,才让她来当说客。

  挂了电话,蒋牧淮回卧室换了套衣服出来。

  看他穿得一点都不休闲,手里还拿着车钥匙,关亚询有些讶异,把准备好的培根吐司递给他,问道:“你要出去?”

  “嗯,一会儿就回来。”他在她额前匆匆落下一吻,很快的出门。

  关亚询没问他去哪里,因为他说一会儿就回来,只是,他忘了拿走她刚做好的培根吐司。

  她看着手里的吐司发呆,心想,刚刚那通电话一定很重要,要不然他不会连最爱吃的早餐都没拿,便急急忙忙的出门。

  ?   ?   ?

  蒋牧淮回到家中,见公司的元老和一些大股东们全都坐在客厅等他,似乎他们早就料定了他会回来。

  他的目光转了一圈,没看到妻子的人影。

  她是存心躲着他,不想见他。

  他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等着父执辈们开口。

  “牧淮,怎么回来了也不跟叔叔伯伯们问个安?”蒋牧淮的母亲古世伶看大家都僵着不说话,只好先开口。

  “乔云呢?”蒋牧淮一出口就是询问妻子在何处。

  蒋士廉再也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命令道:“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回哪里?蒋氏还是家里?”

  “都是,我不许你继续在外头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一想到儿子竟然为了个女人砸下八十亿美金,成为企业界的笑谈,他便觉得丢脸至极。“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把你迷得团团转?你这么做叫乔云情何以堪?”蒋士廉气冲冲的说。

  蒋牧淮却觉得好笑,他站起来四处找妻子。“乔云呢?”

  “少爷,少奶奶在房里。”一个仆人见他找得急,只好站出来告诉他。

  “去把她叫下来。”

  “你把乔云叫来做什么?别闹了。”古世伶拉着儿子的手。

  “我这哪是在闹!爸刚刚不是问我在外头养女人,乔云情何以堪吗!我又不是她,哪晓得她心里是怎么想的,爸既然问起,我只好把乔云找来问问,好让爸明白她对我在外头养女人究竟有什么看法。”

  蒋牧淮大咧咧地说着,乔云刚好走下楼,面对这么难堪的话题,她不晓得该进还是该退。

  她就这么尴尬地站在楼梯上。

  蒋牧淮看到她进退两难,也不再为难她,转而挑衅父亲。“或许这事也不用问乔云,问妈,她或许也清楚。妈,”他看向母亲,“当初爸一个接一个的把小老婆娶进门,你心里作何感想?”

  古世伶脸色忽青忽白,顿时不知如何回答。

  蒋士廉的四个小老婆个个噤若寒蝉,他则是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这会儿是拿你的小妈们跟那个狐狸精比是不是?”

  “不,我是拿乔云跟妈来比,拿我来跟你比。为什么你讨了一个又一个的小老婆是合情合理的事,而我只不过在外头花了点,就得让你们来个三堂会审?”

  “我可没砸下八十亿美金去买一个女人。”

  “那些是我的钱,我要怎么花、怎么用,不关你的事。”

  “可你的钱是蒋氏的资金,你知不知道你用那一大笔钱,会对蒋氏产生什么影响?”

  “我知道,但我也为了我的行为付出代价。”他不是被他们给踢出蒋氏了吗?“既然我已经付出代价,今天你们要我回来是很没道理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如果各位叫我回来,只是想让我知道半个月前我做错了什么,那么话我听完了,可以走了吗?”

  古世伶一边急急的留住儿子,一边对儿媳妇使眼色。

  乔云勉为其难的开口留蒋牧淮吃午饭。

  他们早套好了招,如果蒋士廉没办法留下他,那么就派乔云出马,先将他拖住。

  蒋牧淮也很清楚乔云是他的万灵丹,打从他二十四岁那年就栽在她手里,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只要她一开口,他几乎什么都依她,但是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心呢?

  他暂时不愿去深究问题的答案。

  ?   ?   ?

  离吃午饭还有一段时间,蒋牧淮就窝在卧室里,单独跟乔云相处。

  乔云几乎不敢正视他的目光。他总是强势得让她觉得害怕,可是她又不能避着他,因为公公的意思是希望她说服他回蒋氏。

  她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背,仿佛快把自己的手看穿了。

  蒋牧淮决定不再逼她主动开口,于是亲口承诺,“我会回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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