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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爵迷情 page 12 作者:董妮

  窗户紧锁着……路箴茗是那种一进房就非得开窗户让空气流通的人,而今窗户没开,她会在吗!“陈伯啊!你喉咙不舒服是不!”

  老陈比手划脚、连点了几下头,才抬起机油、灰尘弄乌的脸对他一笑,手指比向二楼。

  “那我去找她了。”郝韫霆眨了眨眼,虽然疑惑,还是往主屋走去。

  老陈颔首,跟在他身后离开车库。

  就在他闪过他身侧时,郝韫霆鼻端闻进一抹熟悉的香味儿,是茶玫瑰,路箴茗最爱用的沐浴乳味道。

  “箴茗!”他迅速转身,双手搂住了“老陈”的腰,那纤细柔软的触感,果然是属于路箴茗专有。“哈!差点被你骗了。”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圆睁着瞪他。

  “你明明没有认出我,为什么……”

  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她挺俏的鼻头,尝到灰土的味道,恶心地吐吐舌。

  “我只是眼力不好,其他感觉可灵敏了。”

  路箴茗赏给他的白眼依旧犀利。前不久,她就晓得他眼力特差的变态病了。听说他还曾经把大嫂和二嫂搞错了;开车送二嫂唐欣到大学跟大哥郝韫然共进晚餐;却把二哥郝韫礼的天敌大嫂时心紫给弄到摄影棚,跟郝韫礼大吵了一架。回家之后教郝韫礼给狠狠修理了一顿。

  就是捉着他这处弱点,她才几度化妆改扮欲躲避他的纠缠;想不到却都失败了。第一回败因于嗓音,他眼力不好,听觉却一流,尤其熟悉了她的音质后,不管她换哪一种地方腔调,他都能轻易分辨出真伪。

  昨天则是不小心给他碰到了手,他一下子就认出她的肤触;所以她今天才会话都不敢讲,还躲得远远的,不教他碰到一根寒毛,可怎么这样他也能认得出来!该不会他的眼力差劲也是骗人的吧?

  “味道。”他把她紧搂在怀里,鼻子像小狗般在她身上磨来蹭去的,“你像百花仙子似的,浑身上下充满不可思议的馨香,我一闻就陶醉,怎可能错过?”

  她下巴壳应声掉了地。她身上有花香味儿!不信,拉起胸前的工作服闻了下,!灰尘和着汗水味儿,得她差点儿吐出来。

  “你鼻子有问题啊!我全身都是汗臭味儿,哪来不可思议的馨香!”

  “是吗?”他歪着头,一派的无辜。“人家不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换到我身上,大概就变成了‘情人鼻里出花香’了吧?”

  “听你在撒谎!”她纤腰在他怀里不驯地扭摆着。“大骗子,放开我。”

  “不放,我今天还没送你花呢!”

  “花——”她全身的血液冻结成冰。“我不要花了,那项要求取消,你走开。”

  天晓得这王八蛋是不是故意整她!她开口要一个月、日日不同、具有花名、却没有花形花意的花;他若做到了,她就考虑与他交往。

  他答应了,第一天,送来一盒“麻花辫儿”。她虽然不喜欢吃,却还是勉强接受了。

  第二天,他一见面,就兜头赏她一盆冷水,浇得她湿淋淋的,那是“水花”,她咬牙,恨不能顺便咬下他一块肉来,倒也认了。

  昨天,他开车戴她去海边,气温三十八度C,紫外线超强,她给晒脱了一层皮,脸到现在都还红着,他却告诉她,那叫“浪花”。当下她只很不得将他剁成肉酱、包成人肉叉烧包喂狗去!

  今天……谁知道他又要出什么鬼主意整她了?她不要“花”了,死也不要。“你滚呐!讨厌鬼,不要碰我……”

  她不断地挣扎着,但终究是一介纤纤弱女子,怎比得过西洋剑击的冠军!郝韫霆轻轻松松就把她给抱了起来,又回到庭院。

  水如新已经很识相地自动消失了。

  他则在老镕树下,寻了一块平坦的地方,轻轻地将她放下。

  “对不起,昨天晒伤的地方还痛吗?”那双大掌好轻巧、好温柔地抚触着她烫红的肌肤。

  她的眼眶立刻不争气的发酸了。

  “不要你管啊。讨厌鬼!”

  “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你的皮肤这么不经晒,才一个小时就晒脱皮了。”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皮粗得子弹打不穿吗?”

  “所以我来道歉啊!还准备了一样你最喜欢的‘花’哟!”

  “哼!”她冷嗤一声,别过头去。

  郝韫霆走出去,自门口的轿车内抱出一个手提冰箱。

  “你瞧!”他打开冰箱。

  “三色豆花!”她惊喊。

  “喜欢吧?”他端起一杯,送到她面前。

  炎炎夏日的,他手中的豆花还不停冒着冷霜白气,好清凉退火的样子……路箴茗忍不住咕哝,咽下一大口唾液。

  “要不要吃呢?”郝韫霆的声音充满诱哄。

  她粉色的小舌在干裂的唇缘舔了圈,险些就许下丧权辱国的诺言。

  “不要!”很有志气地,她用力开了头,鼻端顺势喷出一道不屑的冷哼。

  “很好吃耶,不吃你会后悔哦!”他打开三色豆花的杯盖,一股冰冰凉凉的甜香味儿冲了出来。

  她几几乎乎要为一杯三色豆花而折腰了,但同时也猛然想起自己饱受摧折的自尊,便又倨傲地抬高下巴。

  “唉!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我枉做小人罗!我自己吃吧,不然退了凉可不好吃了。”

  路箴茗再度舔了舔唇。是啊!退了凉就不好吃了,那……就再刁难他一次吧!只要他肯求她第三回,她就接受他的道歉……

  才想着,耳边便传来唏哩哗啦的声音。

  不会吧!她回头,看见郝韫霆吞下最后一口豆花。她的眼眶立刻泛红。他居然……再求她一次,他会死吗?这么过分,把她的豆花吃光了!

  呜……路箴茗吸吸鼻子,情不自禁觉得自己好悲哀,为什么要惦念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她实在是笨透了!

  “唉呀,我跟你闹着玩的,怎么这样就哭了呢?”轻手轻脚地,他将她搂进怀里,柔声慰哄着。

  “谁哭啦?”明明眼泪都已经滴下来了,她还是逞强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才没有哭。”

  “是是是,你没有哭,是沙子不好,弄痛了你的眼。”

  “没错。”她又吸了下鼻子。“你这个讨厌鬼,放开我。”

  “好,我是讨厌鬼,这个讨厌鬼再送你另一杯豆花要不要呢?”他像变魔术似,又在小冰箱里拿出一杯豆花、连同一根塑胶汤匙。

  她水雾的双眸瞬间发亮,差不多要点头了,又想起她不容欺负的自尊,便再度可怜兮兮地咬住干裂的唇。

  这是她的傲气。郝韫霆无可奈何地一笑。

  她是独立、自我、直率又高傲的,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娇柔,却深深吸引住他的心。

  当然,他有时也会在心里薄责她为何不对他多撒娇一点?可他真心全盘接受她的一切。所以也不想教她改变,只是希望她能熟悉在生命里多了一个他的事实。

  将冰豆花和汤匙一起塞入她怀中,他站起身。“我还带了一罐丝瓜水来,大嫂说那对晒伤很有帮助,我进屋里拿毛巾,让你清洗、兼冷敷一下,脸就不会这么痛了。”

  他走得很快,一次头都没回。

  路箴茗咬着唇,瞪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手里的豆花又冰又凉、还不停对她发散着“吃我、吃我、吃我……”

  的讯息。

  他……应该没这么快回来吧?

  她瞪大眼,又朝屋里望了会儿,不见他的人影,大概还在找毛巾。

  路箴茗终于忍不住掀开了豆花的杯盖,她想趁他回来之前吃光、他没看见,就不会丢脸了;只是得吃快些,若正吃着时被他逮到、那更没面子了。

  拿汤匙舀了口豆花入嘴,冰冰凉凉的香甜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周遭的暑气霎时尽消。

  她满足地闭起了眼,一口又一口吃着豆花。“好好吃!”她感动得几乎要流泪了。

  至于郝韫霆呢?

  他就躲在窗户边看着她,直到她吃完豆花,将残余毁尸灭迹后,他才甩着一条毛巾,悠悠然地走了出来。

  “呀!今天太阳大,好热啊!”

  她随便点了几下头,以示附和。其实冰豆花还在她胃里,凉透她全身,她才不热呢!

  “我帮你把脸上的黑灰擦干净。”他手里卷着湿冷的毛巾欲上她的脸。

  “我自己来。”她的脸痛死了,就怕他心存报复,用力摩擦它,会扯掉她一层皮的。

  “你别动嘛!”偏他就爱跟她接近。大掌迅速擒住她秀巧的下巴,毛巾以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温柔厮磨过她的肌肤。

  那股子舒服劲儿,感动得她眼眶又开始发酸。

  “下回要伪装,记得别弄肮脏的泥土,小心你的皮肤又要过敏了。”郝韫霆边叮咛着,边帮她拭净所有的黑污。

  “嗯!”她轻应了声。因为太舒服了,使她不自觉收起利爪和尖牙,软软偎进他怀里。

  陆陆续续进屋拧了四趟毛巾,她脸上的黑污终于弄干净了。他又从小冰箱里取出冰镇的丝瓜水,倒在化妆棉上,轻敷她的脸。

  “这丝瓜水是我大嫂的,听说是一个顶尖模特儿叫什么……‘神秘X’教她用的,对于消炎、美白……”

  “呵呵呵……”她压低声音、闷笑不停。原来他还不晓得她就是“神秘X”啊!有够差的眼力,和迟钝的联想力,不过……她是不会主动告诉他的。

  “喂,干么笑成这样?”他轻推着她笑瘫的肩膀。

  “没什么……呃!只是太舒服了。”她笑岔了气。

  “是吗?用丝瓜水敷面真这么舒服!”能够教她一张臭脸变笑颜,那可得试试了。他也倒了一些丝瓜水拍上双颊。“哇——”也许是冰过的关系,或者丝瓜水的效用真神奇,总之感觉挺清爽的,令人暑气全消。

  “干么?”她眯起一只眼瞄他。“没事别乱叫好不好?”

  “太过瘾了嘛!干脆我也来敷好了。”他说,边用沾了丝瓜水的化妆棉贴了满脸。

  他一张脸被白色化妆棉糊满的情形,更是教她笑弯了腰。

  “拜托,把你这副尊容放在小说封面上,看还有谁会去买你的书。”

  “当然是有意从事美容护肤工作的全国美容师们啰!”

  “也对.买回去做错误教材示范嘛!”

  “嘿,这样不公平。”他突然跳起来大叫。

  “哇!”她吓了一大跳,脑袋差点从他的大腿上滚下来。“你干什么!不高兴人家躺就明说嘛,用这种卑鄙的方法欺负人,下流!”

  “你把我的聪明机智都学去了,这样不是更小人?”

  “啊!”这对话的主题又偏到哪儿去了!

  “别想赖。”他伸直腿,好让她在他的腿上躺得舒服些。“你本来没这么机灵的,都是因为跟我在一起久了,受我的薰陶,嘴巴才会变得这么厉害,不该感谢我吗?”

  她猛然挺起上半身。“你臭美啦!谁受你薰陶了!”

  他低下头,俊脸靠近她的花颜;他们眼对眼、鼻抵鼻、唇……当然也是彼此摩挲着。

  “除了你还会有谁呢?”在呼吸都可以交融的情形下,他伸出舌,轻绘了下她的唇。

  “呀!”她心跳登时漏了一拍。

  他黑如暗夜的瞳眸里写满她的身影。“可以吧!”他的手指在她的唇齿间挑逗着,然后伸入她温暖湿润的唇腔。

  当她的舌初尝到他粗糙的手指,她的心跳开始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刺。

  他的手指很快被舔湿了,勾引出透明的涎液,同时也润泽了她的唇。

  那粉红,又光亮的唇瓣深深系锁住他的目光,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双唇堵上她的……那原本伏贴在他们脸上的化妆棉,在连番摩擦下纷纷掉了下来。

  在她的鼻端、口腔间充满他的气息前,她知道,她为他多变与多彩的性质所吸引,进而喜欢上他了。

  但当他们的唇舌开始缠绵难解时,她体会到,喜欢尚不足以形容她对他的感觉;能够这样心灵相通、热情如火的,只有“爱”了……

  爱恋上他?这个想法令她忍不住恐慌,怕自己受不住束缚,更怕他绑死了她自由自在、四处翱翔的灵魂。

  可以只享受爱,而不要束缚吗?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路箴茗闭上眼,思虑不出一个结果,干脆先将一切抛诸脑后,此刻,她意愿陷溺在这份美好的感觉里……

  吻她的感觉鲜美如花、郝韫霆沉醉其中,不愿清醒。

  “箴茗,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我不想放开你。”

  她浑身一颤。不要,她还不要这么早面对现实,说她懦夫也好,她只想继续品味这份美好。

  闭着眼、双手上伸勾住他的颈项向下拉,他们的唇又相抵触、纠缠在一起。

  郝韫霆轻叹一声、没得到答案令他有些泄气,不能摧折他想要追求到她的意念。

  只是一时的失败而已,没啥儿了不起,而且他们已经大有进步了,不是吗?起码她是用吻,而不是拳头来回答他的告白。

  成功是指日可待的,他很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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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路箴茗很忙,有一位急需换心的病人,在台湾已经等了三年,还等不到一位自愿捐赠者。

  在台湾,器官捐赠毕竟还是不畅行。是中国人的观念太保守了吧!怕死无全尸投不了好胎,结果白白累死了一堆人。

  家属透过网路找到她,拜托她帮忙,她寻遍了欧美各大医院,最后终于在德州寻访到了一名车祸脑死的伤者,其家属愿意做出遗爱人间的义举。

  但要安排病人去美国就诊,还有一大堆手续待办理,尤其还牵扯到两国人民的器官捐赠,简直忙坏她了。

  所以最近都没空与郝韫霆约会,甚至……唉!忙得连跟他好好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他会不会她气跑呢!

  路箴茗用力一敲额头。“搞什么?我还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吗?人命关天啊!”果然恋爱会摧折人的心志,她的意念已经因为情爱而软弱了。

  “我必须有心理准备才行。”她猛然一掌拍在电脑桌旁。从前她就好几次被人问过:到底是工作重要,还是朋友重要?既然要做男女朋友,理当以对方为第一优先,岂还能时时心悬于工作?

  但她做的事不一样啊!她经手的不是一笔又一笔的生意,总有机会重来;那是性命,无可替代的人命啊!

  所以她躲避恋爱,却想不到成功了多年,最后还是栽在郝韫霆的身上,过不了几日,他大概也会问她相同的问题吧?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但——一定会的。

  “嗨,箴茗。”郝韫霆没有敲门就闯进了她的工作室。

  她回头横过去一记白眼。“别我,我很忙。”

  “我知道啊!所以我带便当过叫来了,再忙总得吃饭吧?”他手里晃着两盒排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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