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老妇举手阻止大家,“我们回去吧!别妨碍他们了。”
“老太太,你的意思是……”上官金迷猜测着她的语意。
老妇郑重一颔首:“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阴有匡也附和道:“收队吧!”
“就这样走啦?”众人收拾东西时,上官金迷不甘心地叫道,“我们的大楼炸掉了,‘华庄’也垮台了,这不是两败俱伤吗?那我该去向谁讨回我们的建大楼经费?不行,你们走,我要留下来,非找到一个替死鬼,帮我重建办公大楼不可。”
※ ※ ※
幻姬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破黑云的冬阳暖暖地照在她身上,但那光亮却穿不透她心底的阴霾。
玉司神不见了,消失得那样突兀,就在这处他们相遇的地方。
四周都是灾劫过后的断枝残叶,这曾经美丽过的山林再也不复见它原本风貌。但她记忆里的影像却始终清晰如昔,她就是在后山这座植林里遇见他的。
当时她穿着新娘礼服,被华欣义的人追躲得藏到树上;他突然开着车子经过,那引擎声在她耳里幻化成钟响,她吓了一跳,双手顿松,就这样掉进他怀里。
还记得对他的第一印象。
好凶、好冷、好酷的一个男人,他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温柔的甜言蜜语,但他的怀抱却是那样的温暖与安全。
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她有需要、遇着危险,他永远都伴在她身旁。
记不清他们有过多少次争吵,但却无损于她对他不停加深的爱。
“司神哥,你在哪里……”她呢前不绝,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她拖动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迈进。
好累!
她全身的骨头像要散掉,心底的病也越来越大。垮着肩膀,她不敢停下来,就怕一放弃了,真的要永远失去他!
“司神哥……”渐渐地,愈往密林深处,遭到怨灵破坏的程度愈形减少。
天空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暗了,幻姬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无法思考那么多,疲乏的身躯里,感觉和意识已逐渐远离她,惟一剩下的是心痛,好疼、好疼地刺激着她的眼眶。
“司神哥……”如果可以哭就好了,但她却早已遗忘流泪的动作,只能憋着疼痛的火,任它灼伤心头,连同身体与灵魂一起焚毁。
※ ※ ※
当玉司神再度清醒时,前头的去路早已堵死。
他只能往回走,期待这地下室还有一个出口。
过度疲乏的身躯已经感受不到累了,但只要他还有呼吸,坚强的意志就不会溃败。
他相信自己不会死!在灵力耗尽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断气,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打得倒他。
“还真多亏了那只妖狐!”他冷笑着,发现眼前维持他生命的不是灵力、而是妖力,他掌心隐隐浮现出丝丝绿芒。
“我变成妖怪了!”他忍不住嘲笑自己,这算是他动情后的代价吗?
他想起幻姬,她顺利救出母亲后,还会想着他吗?
虽然她老是叨念着喜欢他,但他实在不是个温柔的好情人,也许她会很高兴摆脱他,另找一个体贴的男人。
“不,不会的!”他猛摇头,苦笑地感受到心底那股陌生的刺痛。
曾几何时,无情的“冰死神”变了。他的心开始火热地跳动,而且他控制不住它强烈的患得患失。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不管他如何挥赶,都打定主意死粘住他的女孩。
好想念她,呵!才多久不见,他已经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像。
呼,脚步越来越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这地下室的面积好大。
直到一点星光透过缝隙渗进黑暗的空间里,他欣喜找到了希望。
卖力地挖着堆石薄弱的地方,出口越来越大,已经可以容身通过。他慢慢地爬了出来,新鲜空气冲入鼻端,他这才有了劫后余生的快感。
“司神哥!”幻姬瞪圆了眼,望着眼前这自地底出现的土人。真的是他吗?她憋住气,不敢呼吸,就怕动作一大,这小小的美梦就要破裂了。
“幻姬!”玉司神愕异地抬起头,想不到他重见光明后,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她!她不仅没有遗忘他,还亲自来找他。
他的心跳不停加快,全身热血沸腾,颠簸着脚步冲向前将她搂进怀里。莫大的喜悦在体内流窜,他激动得浑身颤抖不已。
“幻姬、幻姬……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破碎的声音哽在他喉咙里。天哪,他竟然想哭!
幻姬呆呆地,圆睁着绿色的翠眸望着玉司神,脑海里转过的是与他相识后的每一天,“华庄”夜战、密夜相拥、基地的争吵、偷拍他裸照、抢他的黑耀石戒指……一直到最后他的失踪!
影像一幕幕重复放映,总是停留在地下室那里,她不敢再往下想,就怕结局会是悲痛的天人永隔。
“幻姬,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玉司神终于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她美丽的绿眸里失去了灵魂,如今偎在他怀里的只是具空壳子。
她茫然依旧,大眼睛甚至连眨都不曾眨动一下。
“幻姬!”是他吓坏她了吗?玉司神心如刀割,只能使尽全身力气搂紧她,“拜托,你醒醒,看看我,是我啊!玉司神。我回来了,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幻姬——”
玉司神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那曾经温暖香甜的滋味,如今却变得冰冷,他只得不停地摩擦、吸吮它,但愿将他的体温传达进她空乏的娇躯里,唤回她迷失的灵魂。
不知道过了多久,幻姬感受到唇上熟悉的热情,美丽的绿眸转了两转,她的手自动寻上他宽广的肩背,与他紧紧相拥。
玉司神欣喜得到回应,更加卖力地亲吻她。他的舌长驱直入来回搜寻着她的口,找着她的丁香,纠缠着与之嬉戏缠绵。
“幻姬,老天爷……你吓死我了!”他爱怜地轻喙她挺直的琼鼻、粉嫩的脸颊……突然尝到成威的水渍,不停地刺激他的舌,“幻姬,你——”
玉司神惊愕地捧起她的俏脸,沾得满手黏湿,豆大的珠泪正一颗颗不停地涌出她美丽的翠眸,汇流滴下粉嫩的玉颊。
“幻……幻姬……”他吓得咬到舌头。她不是从来不哭的吗?“别这样,不哭好不好?乖乖,我……”而该死的是,他根本不会安慰哭泣中的女人!
“哇——”她哭得惊天动地。
“幻姬!”玉司神手足无措,“别哭、别哭……对不起,都是我不对,你别再哭……”他也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哭?只是她一哭,他就慌了。
“你混蛋!呜呜呜……”好久,她忘了怎么哭,如今泪意一来,又怎能轻易停住。
“是,我混蛋!你说什么都对,别哭啦……”他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功哄着。
“王八蛋、讨厌鬼……”她满脸是泪,在他怀里又哭又打,‘你吓死我了,可恶!哇……”
这泪是为他而流的吗?玉司神吸吸鼻子,满腔感动地亲吻她一脸泪痕。
“傻瓜,怎么值得?”
“你以后绝不准再丢下我一个人,绝对不准,听到没有?”幻姬哭吼着。这个少根筋的男人,他如何能够了解那种心碎断肠的悲痛?
“不会了!”他弯腰抱起她,缓缓步下山去。
“那你发誓要永远爱我,绝不变心!”幻姬抽噎着揪住他的衣领。
“傻瓜,发誓作得了准吗?”他轻笑地舔去她脸上的残泪。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是个守信用的男人。”她两手攀着他的肩,轻轻咬着他的耳垂,“说嘛、说嘛……”
“呵!”玉司神的嘴角弯了弯。她不会知道在地下室最危急时,他满脑子想的只有她,最怀念的也是她这副娇憨怜人的俏模样,“傻瓜!”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第十章
“我还以为会被赶出去呢!”幻姬回想着饭店招待看到两个比乞丐还狼狈的客人前来投宿时,个个一脸嫌恶的表情,真不知道玉司神是施了什么魔法,他们竟然还能够租到一个顶级的套房。
“你是现代人吧?”大劫过后的玉司神多了些他以往所没有的东西——幽默感,“你不知道新世纪有种东西叫信用卡吗?”
“我不知道你那一身破布还能够放东西?”她皱眉啐他。
“纸币是全完蛋了。”他边脱去满身破碎泥衣,边掏出一团像是废纸、又似泥团的东西丢进垃圾桶里,“感谢科技进步吧!”没有这些耐湿、耐埋的塑胶货币,他们今晚可就睡定街头了。
“这是钱耶!”幻姬抢过去捡起那团废纸。
“会有人肯收这种东西吗?”他拿了一条浴巾准备进浴室洗个热水澡。
“银行啊!”她把他取笑她的话全数奉还了回去,“你是现代人吗?不知道现在有种东西叫‘科学鉴定’,可以检测出受损的纸币,叫辛苦的小老百姓们不致因为一些天灾、人祸而蒙受财产上的损失。”
玉司神微扬高眉,算她伶牙俐齿。不过……他突然转身,搂住她的腰:“你也脏了,要一起洗吗?”
幻姬美丽的绿眸笔直地瞅着他,想叫她认输?好……难呐!
“可以呀!反正你的身体我是再熟悉不过,都看到不想再看了。”
这话对男人真是一大污辱啊!
玉司神挑着浓眉,语气不善:“我居然不知道自己早‘失身’过啦!”
“我躲在你的更衣室里偷看你洗澡那回,记得不?”他如果以为两句带点颜色的话就可以吓退她,那他未免太小看她这个“森林之王”了。
“原来你对我‘性’趣这么浓厚!”玉司神轻佻地伸出食指抬起她的脸,利牙快速刷过她嫣红的唇。
“你不知道你的身体很值钱吗?”幻姬笑得很邪。
不好的预感!这话他似乎曾听某财迷心窍的仁兄说过,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什么意思?”
“我拍你的裸照跟上官小姐交换一个价值千金的消息。”她存心气死他。
“你——”玉司神咬牙,这小魔女竟然……“你躲在我的更衣室里偷拍我的出浴照片,跟……咦,等一下,我记得那天你是蹲在门边照相?”
“对啊!”幻姬不怀好意地咧着满口白牙,“老实说你的身体真是好看,胸就是胸、腿就是腿,每一分肌肉都长得恰到好处,真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则太瘦,难怪大伙儿都把你当成幻想中的偶像。”
听一个女孩这样批评自己的身材确实是有点尴尬,玉司神不自在地撇撇嘴,不过她的话常让他窃喜不已就是了。
“谢谢喔!听你这样讲我就放心了。”他毫不在乎地放开她,走入浴室。
“什么意思?”幻姬不死心地跟进去,“喂!你把话说清楚,别走啊!”
“我要解开浴巾喽!”他故意逗她,“你真的要跟我一起洗澡?”
“嗯……”这情形有点诡异,但她的好奇心一向比猫多,不得到答案岂能安心?“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突然放心了?”
“你过来。”他招手把她推到门边,“蹲下去。”
“干吗?”她没好气地问。
“别多嘴。”玉司神横她一眼,径自走进浴室,解开浴巾,站在莲蓬头下冲水,“那天你是不是取这个角度拍我的照片?”
“对啊!”幻姬火气更大了。不要脸的男人,明知她蹲在门边看,他还洗得这么光明正大,害她为了稍尽一点女性职责,不得不双手捂住脸,不过仍然十指开五缝偷瞄就是了。
“那么我问你,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哪里?”他背后好像有眼睛似的,在她尚未开口前又补了一句,“别说你不敢看,我知道你看得很清楚。”
“哼!”既然他都敢露,她还怕看不成?于脆放下手,看得过瘾点儿,“你的背部、臀部、两条腿,还有……咦!司神哥,你知不知道你的大腿内侧有颗痣?”
“谢谢你看得这么清楚!”他没好气地哼道。
“我视力好嘛!”她皮皮地笑着。
“你什么都见到了,那我的脸呢?”玉司神提醒她。
“你背对着我,我怎么看得到你的脸!”她抗议道。
“那么你的照片里,充其量只能说是某个男人的背部裸体,如何确定那是我‘玉司神’?”他嘴角弯了弯,有股恶作剧后的快感。
“但那明明是你啊!”幻姬不满意地冲进来叫道。
“证据呢?”玉司神邪笑地接近她,看着泥水从她的头上冲下,转眼间,还他一个亮丽可人的小妖精。
“这……”她吞口唾沫,这才晓得害怕,“你……你的痣呢?应该有照到那颗痣才对,这就证明了照片里的人是你没错。”
“我明天就去将这颗痣点掉。”他故意抬起腿,让她看到那颗痣,连同他亢奋的男性特征。
“我好歹也是你半个救命恩人,你这样……算不上君子喔!”她眯起眼睛,不敢看、又想看,一时间弄得手足无措。
“正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才给你占这个便宜。”他把她压在墙角,莲蓬头冲下热水的蒸气、连同他喷出来的热气串成烈火,熨烫她的心,“剧本上常演着,对救命恩人最好的报答方法不就是‘以身相许’?”
“可是……”怎么办?怎么办?她搓着手,感到口干舌燥,“那个……我们还没结婚,所以……”
“但我们订婚啦!”玉司神咧了咧嘴。
他每回不笑则已,一笑就诡异透顶。幻姬惊慌地闭起眼睛高喊:“胡说,你不要自作主张!”
“可是求婚的人是你啊!”他一脸无辜。
“我?!”她瞪圆了眼,不小心咬到舌头,“唉哟!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你戴上这只戒指的时候啊!”玉司神拉起幻姬的手,与他的相比,两只黑耀石戒指成一对,在白雾朦胧的浴室里泛着幽幽碧光。
“这个……”她是欲哭无泪啊!“我是被骗的。”
“别冤枉人,我从头到尾都没骗过你。”他展开攻击,伸出舌头轻舔着她小巧的耳垂。
“怎么会……唔!”她倒吸口冷气,感觉体内的火正与莲蓬头流下的热水相应和着,企图融化她的身体。
“我警告过你的,记得不?”他拨开她覆脸的湿发,在朦胧蒸气中寻着她嫣红的唇,低头温柔地喙吻着。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像在珍惜宝物的态度对待她,幻姬不禁满心感动。
情难自禁地伸手攀住他的肩背,柔嫩的玉手搜寻着这宽厚、刚硬的线条,这里是她梦寐以求的休憩处。
玉司神感到全身的肌肉在她的抚触下绷紧又放松,她对他总是带着融冰成火的魁力。
他用力捧起她的臀,以便脑袋的高度契合她柔软胸脯的位置;他一手撕开她早已破碎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