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敢?”他危险地眯起双瞳。
“不,你敢。”她笑得邪媚。“而且我会叫自己伤得很重很重,甚至留下可怕的后遗症。”
他心脏突地一窒,鼻端嗅到阴谋的味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莉莉安双手搭上他的肩,任凭娇躯半吊在他身上。
“只是给你一个对我负责的理由而已。”
原来她的目的在这里。追云猖狂地抑头大笑,也不推开她,反而和她额抵额,成串低语几乎说进她的嘴里。
“你认为一块洗衣板……不!用洗衣板形容你,对洗衣板而言是一种污辱,洗衣板起码还有一点凹凸,对于一个发育不全的小女孩该说是飞机场比较适合。很抱歉,我没有恋童癖,对未成年少女没兴趣。”
说她是飞机场!清艳的水眸里迅速降下了冰冷的寒霜。莉莉安不顾一切地更加贴紧地,用事实来证明她到底是飞机场,还是大波霸。
“柳追云,冲着这一点,我就非叫你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不可。”
“但愿你别先瘫在我的西装裤下起不来。”他阴骛地握起她的下巴,几乎是粗暴地咬上那抹柔嫩。“小女孩,别对我来这一套,要玩游戏,你绝对玩不过我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她发狠地回咬他,嘴里尝到淡淡的咸腥味儿。“在爱情的国度里没有输赢,当你的冰心只为我的挑衅而发火时,小心了!男人,这可是堕落的前兆。”
他猛地推开她,盛怒的脸庞上一片铁青。
“没有一个对我玩火的人可以全身而退,就算你是莫纳的妹妹也一样,莉莉安——”那阴寒的话语,字字句句如冰珠坠地。“别逼我毁了你。”
“飞蛾为什么扑火?”她美丽的花颜,因为坚定的意志而更加诱惑动人。“因为那是它一生无悔的选择。”
他无法否认向来无感的冰心果真被震撼住了,只好愤怒地甩袖离去。
“你不走,我走!”火般的话语随着他身影的消失,那逼人的热度终于渐渐降低。
呼!莉莉安困难地吐出一口气,就差那么一点点,只要他在逼进一步,她就要溃败而逃了。
提起行李,随便找到一间客房迳自住下。
和他斗嘴虽然有意思,却相当累人,让她全身的细胞几乎死了一半,但她可不会轻易放弃。
追情三部曲第一招要“知己知彼”——想要了解一个人,由他的家、生活习惯着手是再恰当不过了,她立即旋身出了房门,向客厅踱去,打算好好参观一下他的住处——
整间公寓以黑色为装潢基调,偌大的客厅里,只摆了一组超大型沙发与条几,四面墙壁全装设了隐密性大橱柜,打开柜门,空荡荡的空间里,几无长物。
沿着走廊探访每一间卧房,一张大床连着床头柜是仅有的摆设,他的厨房干净得像是居家杂志上的样品屋照片。
唯一用上心思的是工作室,一流的电脑网路设备,整套OA办公家具,两大只文件柜,分门别类、整齐排满了各式公司文件,办公桌上还有一只喝完未洗的咖啡杯,算是屋里唯一嗅得到人味的地方。
可怜,这男人根本没把公寓当成家!
莉莉安不觉有些心疼,永远在空中飞翔虽然自由,但不累吗?只要是人,总有需要喘口气的时候吧?而他却把自己逼得像个机械人,抛尽七情六欲,何苦来哉?
她忘不了,当年他帮忙处理“苏格里王国”内战,在他看到莫纳落海失踪,瞬间所爆发出来的炽热激情的模样,那才是真正的柳追云。多年来,她一直思念着那个由冰为火的男人,冷酷的容颜在倾刻间发出浴火凤凰般的光彩,深深吸引住了少女初识情味的芳心。
她打算奉献出一生的真情挚爱。当然不准他任意糟蹋。她渴望他的回应,她要化为烈火再度融化他。那么——就由改变这屋子开始吧!将这块冰冷的地方转化为温暖的家,以供他终年疲累的翅膀在这里休休憩。
想到就做,她动手打电话给逐风,帮忙联络装修工人,有钱能使鬼推磨,三天!她要送给他一个天大的意外惊喜。
※ ※ ※
几乎是落荒而逃,直到空气中的寒风钻进骨髓里,唤醒了沉沦的理智,追云才恍然发觉,他已经离开公寓,流落在不知名的暗巷里了。
十二月的隆冬,强大的寒流几乎冻僵了他的四肢,但奇怪的是,他的胸口依然烧着熊熊烈火。
冰凉的手企图淹灭那股炽热,可是大掌一碰到胸口,某种火般的记忆一下子掺进脑海里,发热的地方正好是曾经压住她柔软的部位。
记忆自动唤醒他身体里的躁热感,鼻端仿佛还嗅得到她如玫瑰般清芬的香气,她的娇躯丰满、绵软如奶油。
不仅触感一流。那股子甜香味更加刺激了他口中唾沫的分泌。
太小看她了,这颗刚成熟的苹果,无疑是伊甸园中最诱人,也是最邪恶的禁果。理智叫他远离她,而他的感官的沉沦差点陷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怎么办?那间公寓还能回去吗?他猛地摇头,转身走进巷尾的PUB里,他需要一点刺激转移注意力,顺便凝聚被她击得险些粉碎的自制力。
英俊的男人总是受欢迎,没有女人会暴殓天物地放着柳追云一个人,独白喝闷酒。
他进门不过十分钟,身边的莺莺燕燕已围了一圈。
冷淡的眼扫过这群同样意在寻欢的女人,他随便挑了个顺眼的,准备彻底浪荡。
被选中的女人欢呼一声,赶开身边的敌人,自顾自地坐进他怀里。
“先生贵姓?”刻意矫揉的嗓音,令人感到些微的不自在。
追云攒起浓眉。“别说话,喝酒。”那嗔嗓让他忍不住拿来和莉莉安娇嫩轻扬的声音做比较,这个美艳、顺从的女人竟比不上家里那只泼辣的小野猫能激得起他的欲望。
可恶!一杯威士忌下肚,酒精开始在身体里窜烧,来这里的本意是为了忘记她的,想不到她的尖牙利嘴却更攫住了他的注意力。
第一次被女人挑衅到失控,他对她的愤怒如排山倒海般遏抑不止。猛地拉过身边的女人,压下她涂满艳红唇膏的唇,尝到一嘴的胭脂味儿。
他一蹙眉,居然有股想要推开她的冲动。
女人的手乘机伸进他的衬衫里摩挲那片平坦结实的胸膛,修长的大腿缠上他的腰,挑逗上男人的雄伟。
追云闭上眼睛,摒开一切的思绪,决定好好享受这一次。
陌生女人爱抚的技巧很不错,她很了解男人的性感带。不论是含着他的耳垂、唇舌在胸口啃啮打转、长指甲轻刮过他的背脊、纤纤玉指画圈似地缠上他的下身……
她拥有叫全世界男人臣服的本事,可是……该死的,为什么他没有反应?身体依然冰冷、冒不出一点儿火花,就连想要抱她的冲动都没有。
她的身材明明就那么好?而他又急遽地想要,但——可恶!他到底是哪里反常了?
“住手!”追云再也忍不住心底那股烦躁与厌恶,用力推开她。“今晚我没有兴趣。”“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女人迷蒙的水眸闪过一丝遗憾。“这是我的名片,你什么时候有兴趣都可以来找我。”这样一个英俊不凡的男人要是轻易放弃了,她肯定会后悔终生。
追云用了一秒钟看了她的名片一眼,“于君君”是她的名字,这女人倒还不坏,不会死缠烂打,随手将名片塞进口袋里,他丢下五千元,连她的酒钱一起付了,算是对这识相女人的奖赏。
走出PUB,他决定去睡饭店,只要他不回家,那种小女孩的痴恋两、三天就会降温了,莉莉安很快便会走出他的生活,他又可以重新得回可贵的自由。
第二章
夜深了,漆黑的天空中寒星点点。
追云的银色法拉利停在公寓大楼下,莫名地,竟有股近“家”情怯的感觉。
为了避开莉莉安,他离家三天,直到今天下午,打了两通电话回来,都没人接听,他猜测小女孩大概已经玩累了,回“苏格里王国”去了。
他总算可似安心回家,抬头仰望,那间没有任何灯光、一片黑暗的五楼公寓就是他的家。
“家”?对于这个住所,他从来也没有“家”的感觉,奇怪!为什么却有想要回来的渴望。
停好车,搭着电梯上楼,开门的手竟然有些抖,他的心情越发紧张了起来。“都是那个小魔女害的。”他将一切归诸于莉莉安的任性妄为。
因为四大门将间的特殊牵连,他不想太为难她,她倒得寸进尺了。哼!她要真笨到不见棺材不掉泪,下一次绝不轻饶她。
懊丧的手指扒梳过一头乱而有型的短发,突然——
追云瞪圆了眼、张大了嘴、梳发的手指黏在头皮上、双脚定在原地,成了一尊僵凝的雕像。
一点灯光在他进门的刹那间亮了起来,晕黄的光华在米白色的客厅中流泄出一室的温暖,曾经是硬黑大理石的地板换上了原木新装,空气中隐隐还有一股清新的木材香味儿。
厚重的绒布窗帘被顽皮的蔓草缠了一身,窗台上几株含苞水仙与郁金香争奇斗艳,超大型的黑色沙发被迫穿上一身可笑的拼布衣裳,任几只猖狂的龙猫在上面撒野。
第一个在他空白脑袋里浮现的念头是——他走错屋子了。
仓惶的脚步一退,离开脚下堪称舒适的长毛地毯,虽不想承认,但它确实温暖又柔软。他转身准备走人——恶魔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舒服吗?”
追云猛地回头,迎上他恶梦的根源,这才确定自己并没有过错屋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
“布置一个温暖又舒适的家是做妻子的责任。”莉莉安笑盈盈地走近他,接过他手中的公事包。“欢迎回家。”
“谁给你权利随便改变屋里的摆设?”他的双瞳危险地眯起。
“你啊!”
“我只记得,我叫你滚出去。”
“可是你没说不能再滚回来啊!而且,你一走就是三天,不正表示着将房子全权交托给我负责的意思?”
“所以你就把我房子变成一间娃娃屋?”狂暴的烈火在他体内着燃。
“是一个‘家’。”她更正道:“一个真正适合人居住的地方,是适合芭比娃娃吧?”
“你愿意当肯尼,我就无条件做你的芭比。”
“你当芭比?”他邪媚的眼轻蔑扫过她娇小的身躯。
“凭你这副模样,别害人家玩具公司关门大吉了。”
该死!又在损她了,这只大沙猪。莉莉安抿了抿唇,另有反攻计。
“看你的反应这么大,想必对屋子的新装潢满意到极点。既然如此——”她诡异一笑,双手送上帐单。“请付帐吧!”
追云接过帐单一看,七位数的金额险些炸停他的心脏。这样一间烂客厅就……等一下,难道她……沉着脸,默然不语推开她,紧张地检查起自己的卧室和工作室。
嫩绿配上鹅黄色调的温暖布置,险些扭伤了他的眼睛。这混蛋居然连他最私密的地方都不放过。
追云看到自己的衣裤鞋袜全被分门别类收进了一只彩绘白云的衣柜中;柜里有两个抽屉,一个放领带,另一则装满他的内裤。
他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这女人疯到连他的内裤都要管!怒火差点烧爆全身血管,他急喘两下,像是邪魅上身般,眼里浮潜着阴沉的寒光。
“原来你对我如此有兴趣?”
“还好啦2”莉莉安紧捏住自己的大腿以防窃笑出口。“想不到你喜欢穿这种四角裤,嗯……挺可爱的!”
“有人说裤子穿得太紧会影响性能力,我不想令我的女伴失望,因此很懂得放松自己。”他轻挑着眉。“或者,你也想试试我的能力?”这家伙,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都被她当成病猫看了。
“那就快点吧!这个礼拜都是好日子。”她干脆自动坐上他的床。
追云反而愣住了,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女人?她可能连“矜持”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不过她若以为他会退缩,那她未免太小看他了。他脱下外套走近床边。
莉莉安伸手替他解下领带,他乘机攫住她的下巴,粗鲁地啃咬那一抹柔软。今晚就要让她知道挑衅男人会有什么下场?
他下巴的胡渣子磨蹭着她薄嫩的脸皮有点儿痛,她难受地在他怀里扭动着身躯;而他只觉得每一点接触都是刺激,体内的欲火很快就被点燃了。
急切的大手用力撕开她的衬衫,随着裂帛声起,四五颗扣子四散喷飞,她丰盈的胸部罩在蕾丝胸罩里,若隐若现的花蕊隔着薄纱,吐露粉红艳光,似在对他发出爱的呼唤。
等不及解下那层束缚,他湿润的舌已隔着纱布对地进行激情的挑逗。
“唔,追云……”莉莉安高抑着螓首,十指伸进他的浓发中,将他紧紧抱住,像要揉进她体内般。
她的呻吟完全在他的预料外,他以为她就要弃械投降了。双手加紧地解开她裤子上的拉链,将手指探进去寻幽揽胜。
一波波的欲火像海浪,翻起的波涛汹涌像要将她淹没,她觉得天在旋、地在转,浑身着火似的急须寻一个管道来发泄。
本能地她知道他的身体正是散热的根源,双手沿着领口伸进他平坦、肌肉累累的背部,籍一次又一次的抚摸与碰触,将身上高温的躁热转移到他身上。
该死!她竟然来这一招,他的呼吸不觉有些乱了。
缓下爱抚的动作,他粗喘地趴在她胸前,一口气差点换不上来。
他不再继续点火,被蒸发的理智渐次流回她脑海,她淘气一笑。
“不继续吗?错过这个好日子又要等下个月了耶!”
“什么意思?”他猛地抬头,阴鸷眼里欲火退尽,只剩下猖狂的冰焰肆虐其中。
“你不知道吗?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是特别容易受孕的危险期,今天就是我的危险期。”她的笑容纯美如山谷中的野百合。
他却像吞了十斤炸药,险些气炸心肺。
“所以你今天是特别来引诱我的?”
“不要随便冤枉人。”她媚惑的眼神勾缠住他的火眼。“方才的开始与结束可全是你一手主导的哦!”
“没错。”他眼里邪光大炽。“而你只是顺着竿子往上爬。既然如此,我不依着你的意未免不太识趣了。”他决定给她一个教训,再也不顾念四大门将的关系了。
“你是说你准备爱我了?”她索性睡到他床上去。
“是抱,我从不爱任何人,当然,更不可能爱你。”他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
“如果有了孩子呢?”
“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保险套吗?”他取出一个套子走回她身边。
“不知道精子的体积和针孔比起来孰大孰小?”她突然媚笑着搂住他的颈子。“不如我们来做个实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