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衡量过后,司辰寰决定接下这桩工作,他朝风浩天勾勾手指。“附耳过来。”风浩天松了一口气,乖觉地将耳朵靠过去。“御皇请用。”
司辰寰瞪了他一眼。“你这家伙,嘴巴真是越来越臭了。”什么请用?他的耳朵能吃吗?
“冤枉啊!御皇,屑下每天都有刷牙的。”看出司辰寰并非真的生气,风浩天嘻皮笑脸地跟他打着哈哈。
司辰寰忍不住怀疑,这样的人是如何登上“帝国之宰”宝座的?成天就会装疯卖傻,偏偏他的功绩又是众所周知的好。“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买通了长老,让你的考绩年年得第一?”
“咦?御皇怎么知道?”风浩天装模作样地缩进椅子角落。“御皇,您怎么可以偷窥人家的隐私?就算你爱我,也不能这样做啊!”
“难怪人家叫你‘疯子夫’!”司辰寰翻个白眼,再跟他瞎扯下去,下一个被送进精神病院里的就是自己了。“我记得S国另外有一支和平团体好像还不错。”风浩天一点就通地说道:“御皇想让他们取代S国现任政府和叛军?”
司辰寰颔首。幸亏这家伙的脑袋还不错,不是只会耍嘴皮子的蠢材,不然早被他打成猪头填海去了。
“劫机事件我去处理,至少其他……”他附在风浩天耳边说出自己的计划。“明白吗?”
风洁天双眼发亮。不愧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御皇”!如果这办法成功了,S国延宕八年的内战极可能在一个月内结束。
“御皇英明,您真是世界的救星啊!”
“很好很好,你继续说吧。”懒得理他,司辰寰躺回自个儿的座位上,继续假寐。想不到风浩天真的叽哩呱啦背了一大篇歌功颂德的文章给他听,气得司辰寰忍不住脱下身上的西装塞进他嘴里。“你给我闭嘴!”
风浩天面无表情抽出嘴巴里的衣服。“其实好听话听久了也会腻,还不如真心话悦耳对不对?”
这家伙!司辰寰霍地坐直身子。他该不会是偷窥到他与谷月间的争执,才故意来跟他闹这一大顿吧?
他精明锐利的黑瞳紧锁住风浩天斯文儒雅的侧脸,想瞧出些许端倪。
岂料风浩天正经的表情维持不到三秒钟,又作怪地对他连抛数个媚眼。“唉哟,御皇看上人家了,怎么办?好羞人哦!”
一番恶心巴拉话气得司辰寰忍不住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你想死,我就成全你。”风浩天早看穿他不是当真的,根本不怕他,反而扯高了嗓子鸡猫子叫喊一通。“救命啊,杀人了,强奸喽,抢劫啊……”
两个加起来超过六十岁的大男人在后座里闹得不可开交。
前头的驾驶频频摇头,每回只要是“御皇”和“帝国之宰”一起出任务就会变得很吵,这两位大人物一凑在一起,什么疯事儿都干得出来。
“哇!”直升机在司辰寰和风浩天的打闹下失去平衡,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驾驶只得可怜兮兮地哀求道:“两位大人行行好,拜托别再拿小人的命开玩笑了。”当然啦,还没疯够的司辰寰和风浩天是不可能听的。直升机继续倾斜。
“我不玩了啦!”驾驶再也受不了这种危险的挑战,索性跳伞逃生去也。至于直升机……正保持着倾斜的角度急速下坠中!
看来,这一趟去S国的路程,前途是多灾多难了——
“已婚”和“未婚”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别?
若拿这问题问人,相信十个人会有十种不同的答案。但对谷月而言,这差别却小到几乎没有。
她嫁了一个好老公,是不?
如同未婚时一样,她悠闲地坐在电脑桌前打着稿子。她是个言情小说作家,三流的,没有很多钱,也无啥儿大名气,在小说界里混了三、四年,依然浮浮沉沉得像随时会消失,只是对于创作的一股执着,让她的作品至今仍持续地面世。
她也没想过有一天要名利双收,只希望可以长长久久、稳稳定定地写下去;很多人说这一点儿都不像是双鱼座的人会做的事。她是双鱼座的,理该既浪漫,又情绪化才是,偏偏她却实际到令人唾弃。
她不知道“实际”到底是好,还是坏?但她很满足于婚前的生活倒是真的——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工作,收入又足以养活自己,很多人都还办不到呢!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因此,她想尽办法欲将那样的生活持续到永远。
但现实逼迫,她终究得要结婚,而想到婚后得面对夫家一大群人,婆媳问题、妯娌相处、姑嫂应对……她真是好想躲到天涯海角去。
说她胆小也好,她委实逃避婚姻逃避了好长一段时间。
谁想得到她会突然交上好运遇见司辰寰——一个同她一样必须结婚,却又不愿舍弃单身生活的男人,正适合她不是吗?
他们签下一只契约婚书结婚了,婚礼结束后他立刻离家出任何去,至今一个月未回。够幸运了是不?避开了尴尬的新婚夜,是上天对她的恩宠,让她婚后的生活和婚前一模一样。
而今,她只要遵循着契约婚书,不对司辰寰动情、以致起了独占之心,相信她想持续婚关生活的愿望并不难达成。
“不过,这有些难。”她在心中喟叹口气。司辰寰是个非常吸引人的男人,聪明才智、俊秀外貌、权势富贵,他样样都具备了。她实在想不出来,什么样的女人才能不受如此出众的男人吸引?
起码她就常常在不知不觉间对着他好看的容颜发呆;若非在婚前她早给自己做下了超强的心灵防护网,相信不出三天,她就要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了。
当然,这件事绝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们这桩婚姻恐怕就保不住了。
叮咚、叮咚……一阵门铃声打断了她的灵感,瞄一眼手表。半夜两点,会是谁呢?门铃声继续响着,响得好急。
“来了!”谷月穿着拖鞋往楼下跑,才走到一半,门铃声虽然而止,代之而起的是一阵杂踏的脚步声。
发生什么事?她跑下楼梯,看见大厅里是一片混乱,而先前好端端地出门的司辰寰,却是被人扛着回来的。
“他怎么了?”她拉住场中看起来最冷静的男人问道。
风浩天一眼就认出这娇小的女人正是“御皇”的新婚妻子,谷月。
“启禀夫人,御皇受到了一点小小的轻伤。”
虽然他的言行看起来很轻佻,但谷月就是凭着直觉相信他。“既然如此,那就将他送回卧室吧!”
“夫人!”老管家很讶异她会作此决定,“御皇”受伤可是大事儿,轻忽不得啊!“何伯,你别担心,这个人不是说啦,辰寰没啥儿大碍,先把他扛回卧室里,让他睡上一觉,明天再看看情况。这期间我会照顾他,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谷月挥挥手,让乱成一团的下人们全都退下,反正他们在这里鬼吼鬼叫的也成不了事,不如保持安静对伤患还好一些。
“可是……”老管家毕竟是看着司辰寰长大的,实在是放心不下。
“我相信这个人懂分寸,不会在这种事上胡言乱语的。”谷月一边安慰慌得手足无措的老人,一边送他回房安歇。
风浩天有些诧异地望着谷月的背影。想不到这貌不惊人的女人倒有一双好眼力,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呢,岂料竟被她一眼看穿!这就是司辰寰游遍群花,最后却选中她的原因吗?
安顿好老管家后,谷月再度回到大厅,向风浩天打了声招呼。“先生,可以麻烦你将辰寰背上楼吗?”
风浩天吃吃地笑着。“夫人,我叫风浩天。”
“哦!”谷月在前头带路。“风先生,麻烦你了。”
“哪里,”风浩天背着司辰寰跟在她身后。“能为像夫人这样的大美人服务是我的光荣。”
“谢谢你的夸奖。”她沉静的脸庞看不出喜乐,走到已经重新装修完毕的新房前,她打开房门,指着里头的大床对风浩天道:“请你将辰寰放到床上。”
风浩天原以为司辰寰的焦躁是源于谷月的不善伺候,但见着谷月后,他终知道司辰寰这一个月来情绪变化如更年期女人的真正原因了。
如此冷静自持的女人,只要是稍有些自信心的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要挑动她平静无波的心,再加上……他仔细打量了她一回。看来,她八成是迟钝又没神经的那种女人,仿佛天生下来摧折男人的自尊似的,司辰寰在她面前一定吃了不少瘪,难怪他要不爽了!风浩天窃笑一声,将司辰寰安放到床上。“这样可以吗?夫人。”
“可以,谢谢。”谷月向他躬身道谢,并送他出卧房。“已经很晚了,风先生,要不要在这里先住一宿?”
他是很想留下来看好戏啦!不过那位厉害的“御皇”当真在一个月内平定了S国延宕了八年的内战,并顺利将政权移交给S国里真正有抱负、有能力为百姓做事的和平团体。大问题都解决了,可是还有一些小小的麻烦,别忘想“御皇”会去收尾,终究还是只能累死他这个可怜的小宰相。
“多谢夫人盛情,但我还有要事待办,不能久留。”
“那就不送了。”谷月对他摆摆手。“麻烦风先生出去时顺便帮我关上大门。”风浩天左脚绊右脚,差点儿跌个五体投地。这位夫人使唤人的本事可一点儿都不比“御皇”差,难怪他们会成为夫妻。
不过……“夫人,咱们这是头一回见面吧?您就如此放心将门户安全问题全权交由我负责?”
“以风先生的能力,负责门户安全这小问题还大材小用了呢!我有何好不放心的。”谷月只回他一记清雅的笑。
风浩天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如来佛手掌中的孙悟空,翻身不得。
“当然,属下这就去办!”他识相地摸摸鼻子退了出去,不再自找苦吃。待到风浩天离去后,谷月一肩担起了照料司辰寰的工作。
她先为司辰寰脱下肮脏的外衣,再拧来一条热毛巾,拭去他满身的风尘。一月不见,他仍如记亿中的俊美无俦。
沉睡中的他,因为缺少那双轻狂的眼眸衬托,不羁的色彩变淡,转而流露出淡淡的天真气息,反而更惹人心怜。
她一边帮他换上干净的睡衣,纤细的手指忍不住在他精壮结实的胸膛搜寻着。还以为男人的肌肤都很粗糙呢!想不到他却不然,充满弹性又有劲儿的躯体摸起来不仅热力十足,还有一种淡淡的情欲在她指尖流窜,她忍不住摸上了瘾,舍不得为他扣上扣子,任它们半敞着,她的目光一览无遗地将他看了个精光。
时间就在她对他的探索中,不知不觉地流逝,她将他全身上下每一寸都研究得透彻。末了,忍不住赞叹道:“你真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人!”
司辰寰怀疑自己是不是睡昏头了?
在S国的时候,他不小心中了一技毒箭,虽已经妥善治疗,但仍留下小小的后遗症,因此才会一路由S国睡回台湾,连什么时候被人扛回家里都不知道。
当然,他也不明白谷月为何会待在他身边,还将他剥了个半光,手指不规矩地在他身上东移西转。
她好像对他的身体很感兴趣,从五官、脖颈、肩膀、胸膛……唔!她居然掐他胸前的凸点?很痛耶!
他正想睁开眼对她斥责一番,她柔软的小手却下滑到他的男性坚挺上,瞬间,他倒吸一口冷气,无力地瘫在床上,任她为所欲为。
谷月在心里赞叹着。那么样地阳刚又美丽,以后他的老婆一定会很幸福……呃?想哪儿去了?突然,她拍一下自己少根筋的脑袋。他的老婆就是她啊!还说什么幸不幸福?真是昏头了!
她的手指继续往下探索。他的腿好长,肌理结实、平滑,完美地延伸到脚踝。好羡慕,这么笔直又修长的腿,如果能分个五公分给她就好了……
谷月述迷糊糊地想着,完全没注意到他欲望中心的昂然挺立,当然更不会想到如此挑逗一名正常的男人有多危险。
司辰寰终于再也忍受不住,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火热的吻毫不保留地印上她的唇。
她娇小的身子彻底掩没在他健壮的躯体中,感受到她的柔软与纤细,他体内升起一股大异于情欲的怜惜情怀,而吻她的力道也不自禁放柔了。
谷月只觉心底泛出一股像是沙漠注入清水的快感,点点滴滴融化了她僵直的身躯,顺道抽走了她脑海里的理智。
司辰寰偶然睁开眼,瞧见她迷离瞳眸里闪烁着天真无邪的波光,心头又是一震,除了下半身的渴望外,另外还有一道温暖的清流在他心底奔窜,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经验,但却舒服得令他只想深深沉醉其中不愿醒。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不怕,她只是觉得身体热得像要烧起来,她的眼睛、耳朵、肌肤……所有的知觉都顿时变得敏锐得可怕。
他的手指温柔地解开她身上的衣扣,不半晌,她的上衣脱离了原本的位置,飞落床下,只剩一件简单的白色内衣遮住她胸前的春光。
好平凡的内衣样式,没有炫丽的蕾丝,也没有性感的镂空设计,只是两片以舒适为主的纯白棉布,却将她妆点得性感诱人。
他甚至等不及扯开那层布,便伸出舌头,就着布面轻挑她秀巧可爱的胸部。一开始她只觉得热,被他舌头画过的地方整个挺立了起来;可一旦内衣被他舔湿后,又有一股微凉的冷意渗了进来,让她饱尝冰与火的刺激,忍不住逸出甜腻柔软的哼声。“唔……嗯……”
她那比蜂蜜还要甘甜的声音一钻入他耳朵,他的背脊便像被一股电流窜过似,禁不住机伶伶地打个寒颤。
“你的声音真惹火,月儿。”
“啊……”仿佛在回应他似,她的鼻间又哼出一记绵如柳絮的呻吟。
“月儿。”再也无法忍耐,他拉下她的长裤,脑袋埋进她已半湿的底裤间。“啊——”她发出一声尖叫,但不是舒服的声音,而是某种混杂着惊悚、无助、讶异的呼喊。
他吓了一跳,猛地拾起头来。“月儿?”
“不要!”她脸色白得像纸,突然猛烈挣扎起来。
“不要,放开我——”
“为什么?”他双手一回使劲儿将她压制在床上。
“分明是你先挑逗我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搞什么鬼?她也不知道啊!只是……好可怕!初开始他吻地时,那感觉甜美得言语无法形容,可不知过了多久,一股针也似的杀意猛然窜入她心坎,她的理智立刻被一片恐怖的血腥给占领,她再也受不了他的碰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