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该怎么答谢爷?”玉琳琅面又魅惑人心的杏眼,诱人地低垂着,好似含羞带怯般惹人怜爱。
“不过是举手之劳,谈不上什么答谢不答谢,但是……”朱胤征沉吟了一会儿,随即又扬起一抹狂放不羁的笑。“如果玉琳琅愿为本爷唱点小曲,以为答谢,不知玉琳琅肯是不肯?”
话语方歇,玉琳琅全身已经止不住地狂颤,一双犀利的杏眸淡淡地往上一瞟,对上一双霸气且狂傲的鹰眸。
她何时说了自个儿的姓?
不,她没说,她是不可能将这极少的姓氏说出的,但是,他却知道她的姓?
呵,她果然没猜错,这男人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玉琳琅抿了抿醉人的笑,晶莹剔亮的杏眸轻轻地瞅着朱胤征。“爷,要玉琳琅唱小曲儿,就要清离所有的人,不知爷肯不肯?”
未胤征像是极赞赏她的大胆,随即逸出洪亮的笑声。
“好,本爷便允了你。”朱胤征向身旁的随侍低声吩咐了几声,便见那名随侍身上拿出几锭白亮亮的金子,吆喝着成群的花娘往外边走;那些花娘儿着了金子宛如蝴蝶见着了蜜,想不沾一下都不行,虽然心疼失去了俊人儿,倒也甘心地跟着金子走了。
待一群花娘离开厢房,玉琳琅便轻声地问道:“敢问爷的大名?”
她知道眼前俊朗落拓的男子非等闲之辈,她必须早点明白他来此的用意,才能掌控整个大局。
朱胤征掀了掀微薄的唇,笑了两声,随即慵懒地说道:“本爷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言下之意,他并不是那么想把话说清楚。
而朱胤征迂回的答话方式,只因起了逗弄玉琳琅的兴致所致。
闻之,玉琳琅倏地敛起笑意,柔亮的明眸瞬地黯沉下来,就连娇如灿阳的俏脸蛋,也带着一抹冰霜;她无言地紧瞅着他,等了半晌,见他依旧是笑睇着她,不发一语,如此扑朔迷离的阵仗,令她戒备起来。
在她的眼中,这名男子若不是友,即是敌;既然他不愿意表明身份,她也不愿再多问,只待夜更深,再上厢房取他性命。
姐妹们全都离开了玉色楼,但是这不代表永不相见,因为她会在玉色楼等待她们下一次的团圆;她不会让任何人伤了玉色楼半分,只因这是姐妹们惟一的落脚处,她有责任守护玉色楼!
过了半晌,瞧他真没打算开口,玉琳琅也没有与人周旋的习惯,正欲转身离开时……
“想不想知道陬王朱熹康与玉家四小姐的下落?”瞧她不耐地打算离开,更是令诡邪的他忍不住地笑问道。
玉琳琅真是个娇俏的美人儿,就如熹康所说的一般;还好,不是个庸脂俗粉,否则他会当真毁了与他的约定。
“你是谁?”
玉琳琅一怔,但是她并没有旋过身子,依旧以背对着他,双手却紧紧地抓住系在腰间的九链鞭。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事?
“最起码,本爷绝对不是你的敌人,你大可以将九链鞭收起来,本爷还不打算同你一般见识。”
朱胤征斜倒在茶几边的席子上,慵懒地挪了挪健壮结实的身子,丝毫不将她散发的杀气放在眼底。
娘们,终究是娘们,他是不会同娘们一般见识的。
“你究竟是谁?”
玉琳琅反过身子,一双清灵的杏眸依旧染着肃杀之气,显然她并不相信他。
她抽出腰间精细的九链鞭,一运气,原本如布料般松散的九链鞭倏地直成一条鞭,她冷冷的水灵眸子中有着疑问。
“若是你愿意先为本王来段曲子,本王会愿意告诉你。”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激赏着她的表现,更加讶异一般寻常女子竟有这般深厚的功力,看来熹康果真是没有诓他。
玉家果真是奇女一门。
“堂堂七王爷,又何苦为难小女子?”玉琳琅颓然地松了内力,恼怒地喊道。
该死,她早该猜到的不是吗?
隔着西湖,与玉色楼遥遥相望的杏林别业,不正是七王爷朱胤征休憩的别庄,可是在杭州的这五年,她从来不曾听闻过他下江南。
听说他是皇上最信赖的皇弟,他会不会是敌人?
“唱段曲子,本王会给你答案。”朱胤征像是知道她的思绪般,不待她发问,定要她来段曲子。“茶几上正巧有一把琵琶,你就随便来上一段,本王开心了,便会告知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玉琳琅杏眸圆瞪,不敢实信他的厚颜无耻;不是她不愿唱曲儿,而是她从不曾用心学过,惟一会的那一首,还是从大姐口中听学来的,成不成曲儿,还不知道哩。
可是她想知道琬琰的下落,就算丢脸,她也认了,
玉琳琅拿起琵琶,如抱起千斤重的石块般沉重,她闭上眼,回想着大姐最爱的那首曲子,玉指缓缓地拨弦……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随着琵琶声响起,玉琳琅的低柔嗓音也流泻而出,她激昂的吟唱,由浅入深,由近而远,凄人肝脾,哀感顽艳。
一曲尚歇,未胤征的眼瞳里迸出一道冷光。
他答应过熹康将他与玉琬琰平安的消息带回玉色楼,倘若巧遇玉家姐妹有难,必得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地替她们解围,他是答应了,不过……
他更发现另一桩更有趣的事——
他改变他原有的主意了;玉家姐妹既然只剩下一个玉琳琅留在玉色楼,他要将她带回杏林别业。这决定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与熹康的约定无关。
只因这女人有点不同,想必定是可以为他的生活带来不一样的点缀。
原本在战场上杀伐多年,如今得以来到杭州,便让他收获颇多,这么说来他还真是要感谢熹康,感谢皇上哪。
“你是在同本王诉情吗?”
待玉琳琅睁开清灵的眼,朱胤征便忍不住地揶揄她;他倒不是第一次听到女人对他诉衷情,不过像她这般凄恻悲切的,倒还是头一回,这女人让他有点心动。
“你!”玉琳琅紧蹙起柳眉,不住地咬着发白的下唇。
真是气煞她!她也知道自己所唱的这首曲子是情诗,可是她也就只会这一首。
如此无耻的男子,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挑衅,令她感到怒不可遏;若不是为了琬琰,她才不会强迫自己拿出这丢人现眼的伎俩,供他讪笑。
“你可知道像你这般大胆的行径,本王是可以拿你治罪的?”他指的是玉琳琅直呼他,并没有尊称他一声王爷。“不过念在陬王的面子上,本王便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千万别再犯。”
他是喜欢这丫头,但是若是她不太懂得礼数,可又会让他打消将她带回杏林别业的打算。
“七王爷,您真知道琬琰,还真与她见过面?”玉琳琅笑逐颜开,压根儿忘了方才的羞惭。
“你放心好了,玉琬琰同陬王在一处极隐密的地方,是个连皇上也找不着的地方,你毋需担心。”朱胤征突地一说。
他一双黑如夜色的眸子怔仲地瞅着她突来的笑意,不禁令他心神一震。
“真的?”
他是在同她说琬琰依旧安好吗?他怎会知道?她又怎能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
“若是你愿意陪着本王,本王会愿意再多告诉你一点其他的消息。”朱胤征邪佞地勾起一抹深算的笑。
“什么意思?”玉琳琅倏地饮去笑意,戒备地凝视着他。
“这还需要本王明说吗?”朱胤征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般,笑了两声,旋即又勾着一双子夜寒星般的眼,笑睨着她,仿似在嘲笑着她的愚蠢。
“你的意思是说……”玉琳琅睁大了眸子,红色的唇瓣吐出话来。“你要我……”
难道他要她陪侍他?
“不是你呀你的,别忘了唤我王爷,小玉子,别让本王动怒。”朱胤征的俊脸上噙着邪笑,语气却意外的森冷,不容反驳。
“我可不管你是谁,你休想要我与你同床!”玉琳琅动怒的回道。
小玉子?她可没跟他那么熟,犯不着这么唤她,她玉琳琅可承受不起他的恩宠,更受不起他的宠幸。
“小玉子,别敬酒不喝喝罚酒,惹怒了本王,本王会让玉色楼在一夜之间夷为平地。”朱胤征淡淡地说道,俊脸上却隐隐浮着些微的怒气。
她可真懂得怎么惹怒他,但是无妨,刁蛮的女人更能引起他的欲望,更能令他兴起征服的冲动,毕竟温顺的女人见多了,总得要换个口味,否则腻了嘴,他又怎能明白温顺的好?
“你!”
天啊,她不该把惹他的,这个天杀的恶魔!
第三章
“到本王这儿来。”朱胤征像是个高不可攀,威不可拒的天子一般,淡淡的低哑嗓音,逼迫玉琳琅来到他的身旁。玉琳琅一双水亮般的美眸直视他勾人的诡邪俊脸,心中却纷乱得很。她没有值得自己等待的人,她不是琬琰,她不需要为任何人守身,但是女子的贞节,她还明白,她不想就此作践自己。
“小玉子,若是你依了本王,本王还可以告诉你,玉玲珑与陬王的事呢!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他轻勾起魅惑的笑,邪气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玉丽的面容,好似望着她天人交战,对他而言,则是极大的享受。
女人,只要提及利诱、权力、亲人的联系,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拒绝他,即使是小玉子,也不例外。
“我……”玉琳琅紧咬着下唇,压根儿没发觉下唇早已经发肿,甚至渗出咸涩的血丝。
守着一个玉色楼,对她而言是太累了,但是只要是为了姐妹而做,她便觉得慎得,遂她必须守着玉色楼,必须守着这一块落脚处不可,即使弄脏了身子又如何?
“过来吧,本王也不愿意就此毁了玉色楼。”朱胤征邪魅的低语仿若摄人心魂的鬼魅低语似的,令人无以抗拒。
他想要什么,他便要不择手段地得到,况且,她不过是个妓,不过是个鸨儿,有什么他不能的?
玉琳琅叹了一口气,姿态款款地走到朱胤征的身旁,乖巧地落坐在他的身边,僵直了身子,无神的美眸直视前方。
“王爷是打算要琳琅怎么服侍王爷?”
玉琳琅清丽的眼眸毫无惧色地凝视朱胤征俊朗的脸孔。
朱胤征扬起一抹爽朗的笑,随即抬起大手将她拉入怀里,不安分的大手在她一片雪肤凝脂上来回游走。
“还能怎么个服侍?小玉子,这应该是由你告诉本王啊?”
朱胤征诡邪地勾起迷人的唇角,在玉琳琅的小耳垂上,肆无忌惮地舔吻着,不禁令她全身一颤,睁大了双眸。
“你……”玉琳琅的心中一阵惊惧,怛是清灵的小脸上,却令人看不清她的心思。
她侧过身,对上他带着邪笑的眼瞳,不由得心中闪过一道悚惧;好一个冷傲不羁的王爷,他压根是在戏弄她!
朱胤征轻睨了她一眼,随即拉开外头绣上金线的白袍,拉开里头的单衣,让肌理分明的胸膛,展露在她的面前。
“小玉子,难不成你还要本王教你如何服侍?”朱胤征低笑,诡魅的冷眼中皆是嘲讽的意味。
是的,要他如何相信一位久居玉色楼的女子,会是一个不经人事的处子?况且,她还是花魁,更是个老鸨。
“我……”
玉琳琅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地红霞,不敢正视他结实的胸膛,却在听及他无礼的话后,义无反顾地以手贴向他的胸膛,想象花娘们是如何服侍客人,一双小手羞怯地抚上他的胸。
才一触及他温热的肌肤,玉琳琅终于止不住满脸的羞赧浮上,不禁停下她抚摸他胸膛的动作。
朱胤征轻轻地挑了挑浓眉,隐去嘲弄凝视她笨拙的动作,不禁扬起一阵讪笑,结实的胸膛剧烈的起伏。
“小玉子,你当真不曾服侍过男人,难不成都是男人服侍你的?”笑了笑,便攫住玉琳琅毫无防备的小手。“那倒是,堂堂花魁,岂落得服侍男人,理当是本王要服侍你才是。”
朱胤征的大手一扯,将玉琳琅柔软的身子拉往他躺卧的身躯,温热的唇倏地攫住她的柔软,轻轻地摩掌她柔软的唇瓣,带点哄骗、诱惑她,怂恿她为他张开唇瓣,醇厚的男人气息轻刷过她的脸庞,沁入一阵错愕的惊诧,令她不自觉地张开口,他的舌便瞬地进入她的口中,狂攫她的甜蜜,汲取她生涩的芬芳,令她感到一阵战栗的天旋地转……
陌生的感受如烈焰狂野地在她的体内四处奔窜,恣意妄为地簇燃至全身,她只感到一阵火烈,无以自拔的火舌吞噬了她的理智。
他好霸道,他怎会如此地放肆,令她无力抵抗。
“果真是好甜的滋味……”
朱胤征几乎欲罢不能地结束令他心荡不已的吻,一双寒冽的眼瞳已然蒙上淡淡的情欲。
花魁便是花魁,果真尝起味儿来,也比上其他庸脂俗粉的滋味香甜。
若是不能将她带回杏林别业,那可真是亏大了。
“你好放肆……”玉琳琅的星眸微醉,娇羞地微眯起,不敢望向他。
原来这便是男女情爱,果真是令人心醉神驰,无以自拔;但是她并不会因此而忘记他是个怎样的人,她不认为现下的甜蜜,真是他想要给予她的,反而是羞辱她的开始。
朱胤征轻笑着,感觉玉琳琅青涩得像是不经人事的处子。“若是要本王更放肆,本王更可以放肆得令你无以招架。”
他的大手倏地拉下她如蝉翼的薄衫,魔魅放肆地抚上她细腻雪白的颈项,拉扯着抹胸上的绳结,湿热的舌更是狂烈地舔吻着她小巧的耳垂。
“这是做什么?!”感到胸前一阵沁凉,这才发现胸前已是一片裸露,再无掩饰。
她的一双小手赶紧护在胸前,羞涩地闪躲他的掠夺。
“欲擒故纵吗?”朱胤征望着她娇羞地坐在一旁,黑亮的夜眸微微一眯,诡谲顿现。
好老的把戏,不过久久玩一次,倒也是挺有玩味的。
朱胤征迅速起身,像是一只狩猎的猎鹰,凌厉的大手擒住玉琳琅的玉臂,像是因住一只无助的小兔。
他噙着邪冷的笑,将她往厢房后的床榻上一拽,褪去自个儿上身的衣裳,露出一身古铜色的健壮身子。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玉琳琅紧握着手中的九链鞭,清丽的面容只有些微的颤抖。
不是她无所畏惧,而是她没有习惯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在脸上;而他果然如她所料,一定会进一步地羞辱她。
该不该杀他,还是任由身子让他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