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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恩童养媳 page 2 作者:丹菁

  “二少爷当然不会答应!”谁会答应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这小子,真是愈活愈回去了,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原本老爷是打定他一回府,便要替他们两人完婚,孰知他回府之后,却再也没提过完婚之事,反倒是天天往花街柳巷走,气得老爷不轻,一阵子下来,身子也跟着差了许多,前些日子便驾鹤西归了,害她也觉得有点内疚,然而……真正的始作俑者是他!

  改天她非得要亲自上一趟西冷山,问问那奇灵老仙那五年到底是教了他什么,竟把他教成这德行……不对,或许是因为他自己受不住外头的诱惑,才会一头栽进温柔乡里。

  “庸俗。”司马邀煦不甚认真地轻应一声。

  “你!”喜恩恶狠狠地盯着他。“罢了,我不管你到底有何打算,横竖这几日你得回府待着,总不能二少爷要娶妻了,你还不闻不问。”

  司马邀煦再次抬眼睐着她。“你倒是很关心。”

  “当然。”她不解地睐着他。“大少爷的身子骨不佳,圆不了房;二少爷遵从了老爷的遗愿,赶在百日之内迎娶怀笑,这么一来,司马府的子嗣很快便会有着落了。”

  他也不想想她现下忙里忙外到底是为了谁?他倒好,把所有的事全丢给她处理,自己却日日待在藏花阁寻欢作乐!

  倘若他真这般风流,为何不干脆也经营间勾栏院算了?

  “子嗣又不是想要便能有的。”冷笑一声,司马邀煦拿起酒大呷了一口。“府里的事,你作主便成,犯不着事事都要问我,扰了我的雅兴。”

  “你的雅兴?”她横眉竖目地瞪着他。“司马邀煦,老爷的丧葬我和长乐全都办周全了,根本没要你费心,但二少爷的喜事,你怎能不回府?这可是喜事,天大的喜事耶!”

  “怎么我身子康复了就不算是一件喜事?”他支手托腮反问。

  “那自是不同。”她没好气地道。

  都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现下再拿出来说,会不会太久了一点?

  “谁说的?有什么不同?”别人的都是喜事,唯独他的不是?

  “啧,你甭把事情给转到这上头,你只管同我回府便成,我可不想再上这花柳之地。”气死她了,他真是愈来愈不听她的话了,甚至还一副爱理不理、好似她打扰他的模样。

  呸,要不是府里有喜事,她才不会跑来这种地方,难道他以为她爱来吗?

  “知道了,别像个老妈子似的在我耳边念个没完,念得我头都疼了。”

  “你要是乖些,我会念你吗?”喜恩缓缓起身,摄着一屋子的脂粉味。  “光是闻这味道,我都快吐了,你怎么受得住?”

  司马邀煦手一伸,将她拉入怀里。“你要是别再扮男装,天天抹上脂粉,我就天天待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喜恩勾出一抹冷笑。  “这种肉麻话,你尽管拿去对那些花娘说,我的年岁已大,早已不适用,听了只会想吐!虽说我是你的童养媳,但我也不是非你不嫁,你可别浪费精神在我身上,只管风流去,这样我还落得轻松。”

  她足足大了他两岁,是她谎报了年纪……倘若他知晓了,不知道会有何反应?

  “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她微挑起眉。

  “爹临死前说,若是我不娶你,便得要入朝为官,你说我的性子适合当官吗?”他把嘴凑在她耳边。

  “难不成……”诏书?

  “朝廷要人,你说我会不会去?”他笑得极为邪气。

  喜恩侧眼睐着他。天啊,难道她真得嫁给他?她宁可当个下人啊!

  ※  ※  ※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喜恩像根木头似的,任人拖来拉去。一会儿脱光衣裳,撒了一堆花在浴桶,非要她浸个清香不可,一会儿起身又替她抹了一脸困脂和一身香粉,一会儿又捉着她的发绑着发髻,戴上凤冠,又替她穿上大红嫁衣,盖上红头巾,然后毫不客气地将她推到大厅。

  听着耳边传来众人的嘈杂声,她一时失神和司马邀煦拜了天地,又让他给拉进了喜房。

  她真要嫁他吗?

  虽然她原本就是个童养媳,肯定要嫁给他,但老爷也说过可以以手足相待的,是不?

  倘若她只当他的手足,不和他当夫妻,不知道成不成?

  像他这般放浪又无耻的男人,凭什么当她的夫君?

  倘若是当年他未上西冷山之前,说不准她还会稍加考虑,毕竟那时候的他,又乖又听话,可是谁知道去一趟西冷山,居然让他变得如此荒唐。

  早知道他会变成这样,当初她就不该出那馊主意……但若不是这样,她又怎能延了这么多年才跟他完婚?

  干金难买早知道,就算她现下后悔,也一点意义都没有,还不如先想想要怎么解决眼前这阵仗。

  希望她可以顺利地逃出去,才不枉她这几日的精心策划。

  听出喜房里头没有半点声响,喜恩轻轻地拉起红头巾,想要先找点东西果腹,然红头巾一掀,尚未瞧见满桌佳肴,她便先见着了一张邪魅的俊脸,吓得她连忙往软杨里头退。

  “怎么着?活像见鬼似的。”司马邀煦根本不理会她脸上惊骇的表情,噙着一抹邪笑逼近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里吗?”

  “你当然不能在这里,你是新郎倌,你得要到外头招呼客人,怎么可以待在喜房?”开玩笑,要是他赖在这里不走,她要怎么逃?“去去去,你没听见外头热闹得很,你也跟着去凑热闹,要不会落人口实的。”

  司马邀煦依旧噙着笑,靠她愈来愈近。“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吗?谁说我一定得到外头宴客?那是谁定的规矩?”

  喜恩瞪大眼。“这是谁定的规矩不重要,而是你一定得要这么做!”

  这几年他怎么会变了这么多?他以往可爱多了,也清秀多了,现下似乎多了一股邪气……打他自西冷山回来,她似乎从没正眼瞧过他,如今一瞧……才发现他真是俊。

  但是俊又如何?她又不是非他不嫁!

  “谁说的?”他靠得愈来愈近,突地在她紧抿的唇上偷了个吻。“你真美,闻起来也好香。你毕竟是个姑娘家,只要稍作打扮,定会美艳动人,如今一瞧,果然证明我没看错。”

  喜恩被他突来的举动吓傻了眼,朱唇微启地瞪着他,孰知他蓦地贴上她的唇,放肆地用舌尖挑逗她不识情爱的青涩。

  “嗯……”她涨红脸挣扎着。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还未同宾客敬酒,怎么可以躲在喜房里轻薄她,怎么不见有人来阻止他的恶行?

  他的舌……他的唇……还有他的手!他在干嘛?

  “喜恩,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他粗嗄地低喃着,唇沿着她粉嫩的颈项游栘,轻触她似雪的肌肤。“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人,我要你这辈子永不与我分离……”

  他多年来的想望,今日总算能落实了。原本是想等她心甘情愿地爱上他,但突来的情况却逼得他不得不提早行动。

  也好,她终究是他的人,待成亲后再让她慢慢爱上他,也是一样的。

  “放手……”喜恩用双手推开他的脸,小脸一片徘红,就连被他拉开衣襟的胸口也是一片酡红。“我不要成为你的人,你、你不要再这样,不然的话,我……”

  司马邀煦倏地沉下脸,深邃的黑眸直瞅着她。“你有心怡的人了?”

  “怎么可能?”喜恩话一出口,脑袋也跟着一转,“对,我已经有心怡的人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是谁?”他状似不在意地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他真要成全她?

  司马邀煦勾起一抹笑,不疾不徐地掀了掀唇。“我要杀了他。”

  喜恩闻言一愣。

  “你疯了?”她是不是听错了?

  “谁要你心中有了别人?谁要你喜欢的不是我?你不该忘了你的身分,你是我的童养媳,你不该再对别人动心。”他轻声说着,温热的唇再次覆上她如凝脂般的肌肤。

  喜恩惊愕地瞪大眼,想不通他话中的意思,蓦然感觉他不安分的大手直往她裙底探去,她又羞又惊,猛然抬腿往他腿间踹,一点也不留情。

  还好,师父教的她还记得一清二楚,不过就不知道他会怎样?

  “你——”

  司马邀煦痛得倒卧在软杨上,喜恩连忙乘机跳下软榻。

  “不要怪我,是你逼我的!”她摘下凤冠搁在桌上,拎起裙摆往外跑,还不忘回头道:“不要找我,就算你找我,我也不会跟你回来的!”

  吓死她了,她吓得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她不懂,而且也不想懂,她什么都不想管了,横竖她已经联络了北方的商行,随时都可以逃到北方避风头,看来她刻意绑在后门的马,现下真能派上用场了。

  第二章

  二年后

  “唉!想不到我还是回来了。”喜恩一身胡服装扮,长发束起,模样就似一般南方男子。乘着船在湖上晃着,她正思忖着待会儿回司马府,该要说些什么才好。该怎么说呢?她逃到北方去两年了,应该不算是司马家的童养媳了吧?不过说也奇怪,三少爷该是知道她人在北方,为何都没差人捉她回去?

  真是古怪极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算了,说不准三少爷已经放弃她了,所以就算她跑了也无所谓。

  嗯,有可能,怀笑和长乐写的信上都有提到三少爷经年流连在藏花阁,早就把藏花阁当成自己的家了。

  倘若他爱窝在那儿,不爱回府,这对她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她只消回府探望初有喜的长乐,再赶紧回北方,就包准不会遇上他。当然,她绝对不是怕他,而是当面见着他,她总是觉得不太好罢了!

  从妻子变成手足,对她而言不会相差太多,毕竟她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但他究竟会怎么想,她可不知道。

  不过就算有差,他的想法也应该不会和她的差太多才是,思及此,喜恩不由得微微勾唇笑着。虽然她离开了两年,但这儿的山水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远山绿水还有岸上热闹的人潮……比起北方,这儿确实是好上了许多,若是三少爷真对她断了绮思,说不定她会考虑留下不走。不过,事事难料,她还是得先找好退路才行。

  习惯性地抿着唇,喜恩只手托腮,清澈的眸子瞅着不远处,突地,竞嗅到一股浓得教她浑身发麻的香气。

  “这是什么味道?”她微蹙起眉。

  这味道好熟悉,但她却想不起是在哪儿闻过,不知道是打哪儿传来的?

  “客倌,是那头的花舫传来的。”船夫大哥指着不远处的一艘花舫。

  “花舫?”她微抬眼往侧边探去。

  八成是她归心似箭,才会没瞧见那艘花舫,不过这花舫可真是大手笔,上头系满了彩带、霞纱,还缀满了鲜花,丝竹声不断。倘若她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大概是哪间勾栏院的花魁正陪着贵客游湖。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只想赶紧回府。

  “哎呀,这是怎么着,那艘花舫怎么一直靠过来?”船夫大哥不解地睐着几乎快要追上他们的花舫。

  闻言,喜恩微坐起身,睇着逐渐接近的花舫,突然看见花舫上头出现了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影,尚未细想,她已急忙躺进篷子里。“船大哥,划快点,快要撞上了。”

  “快要撞上了?”船夫大哥回头睇了一眼,“不会啊,还差得挺远的,只不过是同咱们成了同方向罢了。”

  喜恩闻言,又起身偷觑了一眼,再次见着那抹熟悉的身影,甚至见着了那抹戏虐的笑容,她又赶忙倒回篷子里,“船大哥,有人要追杀我啊!你就不能再快一些吗?”

  她当然知道不会撞在一块儿,可问题是在那花舫上头的人哪!

  虽然距离不算太近,她也瞧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逃为上策。

  “哎呀,小哥你长得浓眉大眼、唇红齿白,模样就像个斯文人,怎会有人追杀你?”船夫大哥有点意外。

  “江湖的事很难说清楚,船大哥,你还是划快点吧!”喜恩挥着手,又偷觑了一眼,见花舫距离他们愈来愈近,而上头那人的五官和身材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是他,真的是他!

  “为了救人,我就算是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但是这花舫的速度可比我这艘小船要快得多了。”

  “不打紧,横竖离岸不远了,你划快点就行。”见花舫已经和小船平行,喜恩不禁在心里哀叹一声。

  该死的司马邀煦,他根本是故意的!

  天杀的,她真是自寻死路!不回扬州不就得了,她怎会听了长乐有孕一时喜上心头,便匆忙决定要回扬州……这下子真是要把自己给害惨了。

  虽然她自认没有愧对他,但现下若是碰头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的。与其如此,倒不如别见面了。

  “船大哥,快到岸了,你能不能再快一点?”她拿起包袱就往自己脸上一遮,说不定他根本没有瞧见她,说不定这花舫靠得这么近也不是因为她,所以她还是放聪明点,先把脸给遮起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正在划呀!”船夫大哥早就已经划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那就再用力一点啊!喜恩不禁在心里嘀咕着。

  明明就已经是快到岸了,只差一点点了……

  她才不要一回来就跟他碰头,她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她回来了,相信长乐和怀笑该是会替她保密才是。

  所以看不见、看不见,他看不见她……

  ※  ※  ※

  喜恩用力抓着包袱挡在自己面前,只希望司马邀煦不会发现她。

  突地,船身摇晃了一下,她方要问船夫大哥是不是到岸了,却听见——

  “喜恩,你在和我玩捉迷藏吗?”

  听到这个声音,喜恩骇得无法动弹,只希望自己能在此刻昏厥过去。可惜的是,她从小到大都壮得像头牛似的,别说昏厥,她根本连病都没生过。

  那么,这下该如何是好?

  干脆装死,不然就装蒜好了。

  缓缓挪开挡在面前的包袱,喜恩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向司马邀煦近在眼前的俊脸。

  “三少爷?”她故作惊讶地喊道。

  “喜恩,再装下去就不像你了。”司马邀煦索性在她身旁落座,双腿盘起,只手托腮看着躺在船板上的她。“两年不见,你好像一点都没变。”

  总算是回来了,他挚爱的逃妻。

  喜恩干笑两声后起身。“三少爷也一样没变。”不,他变得可多了,活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比她高得多了,脸蛋也早已褪去了稚气,说起话来也不若以往轻柔……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了。

  废话,她和他相处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他来?

  “你总算回来了。”司马邀煦伸出手,轻轻地抚过她垂落额前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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