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宿婺瞠大了清澈的水眸,望着他逾矩的大手正搁在她腰上,热情地圈过她的腰身,莫名地掀起一股滔天巨浪,战栗感突地穿透全身。
这是在飞机上,他不可能要她……
“嘘……”另一只大手更是放肆地抚上她的唇,长指悄然地摩挲着粉嫩的唇瓣。“飞机要起飞了。”
“我……”
飞机起飞又如何?
她又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他犯得着将手硬是挂在她的腰上?用得着将长指摆在她的唇上吗?难道他以为若是坠机的时候,他可以以这个动作保她不死?
“乖!”他依旧挂着笑,指尖仍是不断地摩挲着她娇嫩欲滴的唇瓣。望着她故作冰冷的脸上不断地透着红晕,更是令他心荡神驰。
“放手,你这样子的话,别人看见了……”
当她缓缓地扫视客舱一圈后,才突然发现除了她和他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的人。
为什么?
虽然现在不是放假的热潮,但是这客舱怎会只有她和他?
脑中灵光突地一闪,令她猛地想起刚才上飞机的时候,她好像没有看到任何人上这一架飞机;那时候,她只顾着米兰服装秀的事,所以没有在意这些琐事。
不过现在一回想起来,她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可却又说不出到底是怪在哪里。
“放心,没有人会看见的。”他低低地笑着,勾起迷人的唇瓣,发现这聪颖的小女人终于长智慧了;幸好她今天遇上的人是他,否则早已经不知道被其他的大野狼怎么折吃入腹了。
好不容易摆平了乔忻的事情,裴大经纪人又豪爽地放他一个礼拜的假,他怎能错过这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待飞机平稳地冲上青天,兵悰更是放肆地将她抱进怀里,大手则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移。
“喂,你该不会……”宿婺努力地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僵硬,但是却阻遏不了已然熟透的粉颊。
太荒唐了,他以为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飞机上,是正在飞行中的飞机,难不成他真的打算要和她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不对、不对!她没这个打算,她已经献出自己的清白以换取此次的工作机会了,没必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虽然这听来有点像是过河拆桥,但是必要时刻,她得学着保护自己才行。
“我可没说要做什么,你别自己想歪了,再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兵悰扬着笑,轻松地调侃着。望着她愕然而单纯的粉脸,他不禁更狂猛地扬起一阵狂笑,直逼出眼眶中的泪水,无以遏止。偎在他怀中的宿婺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自胸口传来的震动。心,竟莫名地又漏跳了一拍。
天,她真是可爱得紧,可爱得教他直想将她吞下腹去。
他的大手不禁收紧,将她狠狠地圈在双臂之间,直想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让两人合为一体。感受着她的呼吸,窃取她的灵魂,恣意地将她占为己有,永不让她逃离。
“你……”她微羞地仰起小脸,毫不认输地瞪向他,迎接他炽人的眸光。
她搞不懂他,真的搞不懂他;上一刻还像个大男孩似地笑着,怎么这一刻又成了一个带有无限魔力的男人?
他的身体里到底潜藏了多少面不一样的他?
“叫我兵悰。”他低哑地诱哄着,双眸染上氤氲的色彩,暧昧而缱绻。
他逐渐俯近她,略显粗重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及粉嫩的唇瓣,像是隔着稀薄的空气摩挲着她的唇。
“你……”她瞪大了妍丽双眼,霎时忘记自己该做何反应,愣愣地望着他俊美邪气的脸庞,耳中只听得到他磁性而魔魅的低柔嗓音。一时之间,竟捉不回飘忽的心神。
“叫啊……”
他试着诱惑、挑逗她,勾引着她向他索讨他会无限供给的温存;他的唇如蜻蜓点水,似有若无地撩拨她的欲望,暧昧地伸出湿热的舌勾画她美丽而诱人犯罪的粉色唇瓣。
“兵悰……”她蓦地咬住被他搔痒的唇瓣。
猝不及防地,他湿热的舌挟带着霸气与狂野窜入她的口中,挑起她内心深处蕴藏已久的想望,醉情而迷乱地纠缠、挑诱着她。
他的大手往下轻抚她姣美的长腿,勾起一阵阵的酥栗。她轻轻嘤咛了一声,却又无可自拔地投入他设下的诱惑之中。
“再叫一次……”他像是君王,威风凛凛地下达命令,有着一份不容拂逆的霸道,却也蕴涵着浓浓的柔情。
“兵悰……”
在喘息之际,在灵魂交错缠绵间,思绪瞬地缥缈离去,情欲随之引燃,她只能无助地沉浮于他蓄意设下的情欲之网。
她的手轻轻攀上他的肩,抚弄着他已放下的发丝,醉情地沉溺在他狂乱却不失柔性的侵略中。“你做什么?!”她像是被雷电击中似的,还未感到痛楚,神智已因这一股突至的酥麻而惊醒。
她微喘着气,双眸含醉带怯,粉颊娇艳似火。
“我只是想让你享受……”
他粗嗄的气息挟带着清淡的男性香水味,简直令宿婺无以招架,但是只要一想起所处的地方,她狂燃的火焰瞬地被浇熄一大半。
“不行……”她轻闭上眼,拒绝再看他魅惑人心的幽眸。
该死,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让她着迷于他的身体的,可……又有哪一个女人拒绝得了他的魅力?
尽管她依旧厌恶他至极,但事实证明,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眷恋起他,眷恋他的吻、他的气息,甚至是他的身体。
“可以的……”
兵悰飞快地褪去身上的外套盖住她完美的长腿,再轻轻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跨坐在他的双腿上,背部紧紧地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你要做什么?”她奋力挣扎,却又被他无情地压回身子。
不,他不能这么做,他不可以这样对她!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想让你纯然地享受……”
他灵巧地拨弄她的发丝,再轻柔地吻上她的耳廓;而大手早已经闯入她的双腿间拉扯着底裤。“呃……”
宿婺轻吟了声,浑身无力,丝缎般的发丝在他微敞的胸口上挑勾着他咬牙忍下的欲火。
“兵悰……”或许是背对他,望不见他邪魅噬情的面容;也或许是人的原始本能中追逐着一种不明就里的刺激,所以她多了一分大胆,更多了一分成熟女人的情挑。
“婺儿……”他粗嗄地轻喃,细碎的汗水无视于舱内的空调,放肆地淌在他的额上。
他不想伤害她,只想要让她多享受一分激情,享受身为女人的愉悦,以及属于成熟男女之间的挑情乐趣。
他炽烫的指尖蕴涵着她无以负载的雷火,时而轻柔、时而残酷地折磨她的感官,摧折她的矜持。
“兵悰……”她蹙紧眉头,口中呢喃个不停。
她不断地摇摆着头,想要甩掉恼人的欲火,无力地想摆脱这磨人的感受。但是他却不放过她,加重万千魔力,撒下媚情淫爱,令她变得疯狂。
酥麻战栗倏地涌上心头,如排山倒海、更如万马奔腾般淹没着她微弱的理智、羞涩的矜持。
倏地,感觉身体紧绷至最高点,她不断地低吟啜泣,想要逃离这不知为何的感触。
刹那间,一股急烈的战栗如火如荼地窜上心口,如一波波的惊猛海浪无情而不间断地拍打着无力反击的她,令她几欲灭顶。
她不由自己的娇吟着,身子不断抽搐战栗……
冷不防——
“饮料服务。”动作迅速确实的空姐瞬地拉开机舱与通道间的帘子,推着手推车出现在两人面前。
“给我一杯咖啡、一杯红酒。”兵悰笑容可掬地望着甜美的空姐,等待她将饮料放下后识趣地离开。
宿婺羞红了一张脸,待空姐一走立即站起身,踉跄地坐到通道的另一边,撇过脸去不看他。
天哪,她没想到自己竟是这般地沉耽于肉体的接触上!还好只是爱抚而已,若是……她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婺儿?”他低柔的嗓音里有着一抹隐忍的笑意。
“她一定听见了。”宿婺背对着他,羞得连耳根子都是一片炽红。
“有什么关系?”
“你又不是女人,当然无法想象女人的感受。”
“那么,我们把角色互调,这一次由你来帮我,我们互不吃亏。”若是她愿意,他可也是义不容辞地献上身体。
“你……”宿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瞬地转头瞪他一眼,随即又背过身子去。“你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天!她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种恬不知耻的话。
兵悰见她羞红的脸像是熟透的苹果,不禁放声大笑,笑得岔了气,却也遏抑住放肆的狂笑。
她回眸睨着他,听着他爽飒豪迈的笑声,心头又是一震;怎么了?她到底是怎么了?她一点也不觉得他刚才说的话刺耳,更不觉得煽情,反倒有点像是夫妻之间的闺房情话,任由情欲纠葛,却也是天经地义。
啧,她在想什么?
宿婺不禁暗斥自己一声,紧闭上双眼,不再任由思绪飘忽不定,但……耳边轻狂的笑声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滴地敲入她的心中,镌镂在她的心版上……
第四章
不知道到底飞行了多久,一下机场,宿婺立即快步地走出机场,一点也不打算理睬后头万人迷的兵悰。
好一个了不起的超级模特儿,尽管已经不当模特儿一年多,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记得他。更夸张的是,竟然还有采访的记者与媒体,这令她有点懊恼,也有点不知如何释怀自个儿的嫉妒心结。
她也是个模特儿,虽然不是红上半边天,但也算是小有名气,可他……他俩的差别简直是像是顶尖法拉利和一般小跑车一样。
真是令人不舒服到了极点!
提着行李站在热闹的机场边,宿婺有点难堪地站在大街上,望着陌生的景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婺儿,你怎么不等等我?”
兵悰刚出机场大厅,便望见一抹姣美的身形杵在前头,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甩掉一批不识时务的女人,大手一揽便拥着她的腰直往前头走。
“放手!”宿婺冷冷地挥掉他放肆的大手。
“生气了?”
“谁生气了?”淡漠地睨他一眼,宿婺随即翻了翻白眼,摆明了不愿与他再多说。
怎么,在她的面前已经炫耀够了,愿意回到她身边了?笑话,他以为她是谁?
他以为她是那种新鲜就多玩两次,腻了便可以甩到一边去的笨女人吗?若是喜欢让一大群笨女人绕着他团团转,他大可以不用在意她,尽管去就是了,何必管她怎么想。她又不是他的妻子!
一想到这里,宿婺突地一震,瘦长的身子一顿。
她在想什么?真是疯了,居然可以想到这当口上?
她和他之间只是纯粹的利用和交易买卖,最多只能说是朋友,再多的……什么都不是了,她怎会想到这么深入的问题?
“怎么了?”兵悰倏地在她微启的唇瓣上偷了一个香吻,随即跳开数步之远,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漂亮的唇勾起迷人的弧线。
“你在做什么!?”她突地娇斥一声。
宿婺慌乱地向左右望了一眼,发觉身旁的人们对兵悰所做的事似乎不以为意,只瞧了一眼便继续手边的工作,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该死,她又不是外国人,可受不起这种礼仪。他明知道的,却还要这样逗她。
宿婺眯起晶莹的水眸望着在她面前笑得恣意轻狂的男人,心猛地一揪紧,疼了一下。
他俊美得像是恶魔似的掳掠人心,扯起笑颜又像是暖暖的阳光,尽管有些炽人,却更令人着迷,这样的男人诡邪得不得了,却又该死得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令人难以舍弃他的存在。
“笑一个嘛,干嘛臭着一张脸,你这样子我哪敢带你去见JJ?”他一直懂得如何操控人心,懂得如何诱惑猎物自动上门,一如JJ和裴令慊教导的,他可是发挥个十成十。
他以往的猎物是这个漂亮的世界与缤纷的舞台,但是现在不同了。自从他发现这个狡黠多变的世界令他厌倦之后,他反倒是恋上这个女人的倔与效,够辣、够劲、够对他的味。
“你现在要带我去见他了吗?”经他这么一提,她才蓦地想起这一趟米兰之旅的目的。
该死,如果不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这迷人的国际舞台,她又怎会愿意和这多变的痞子一道前来!难不成还真以为她是和他来度蜜月的吗?
可是……为何当她见到他被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和猛如暴虎的媒体围住时,她竟觉得莫名的心慌,感到不曾感受过的撕裂痛楚?
“你若是准备好了,我们现在马上就走。”
自台湾起飞到意大利的途上,兵悰的脸上一直挂着十分迷人的笑,像是刻意的,也像是真正的开怀。
霸占一个舞台的灿烂令他兴奋不已,但是征服一位自己眷恋的女人,更是另一种不同层次的喜悦。现在他要带她去揭露事实的真相了,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显急躁,仍一如往常般的悠然自得。因为他知道她改变了,她一点一滴地被他潜移默化,慢慢地学会眷恋他……
是身体也好,是情感也好,他都不在乎,只要她在意的是他便成;现在他必须再花一点时间让她不再对这缤纷绚丽的舞台有所冀望,要她全心全意只记得他、恋着他。
宿婺斜眼睨他,望着他风度翩翩地伸出长臂,等待她给他回应,她却反而踯蹰了。
无法理清占据心头的诡异感受到底是什么,她只能刻意淡漠起来,不让他过于靠近她。
她和他只不过是利益结合罢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如今事情已快要完成,所以她也不需要再给他好脸色看,甚至不需要再出卖肉体,或是虚情假意地应付他。
但是,为何她总是忍不住地瞅向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为他狂肆跳动,更管不了思绪绕着他转,甚至是迷恋着他的唇、他的吻、他的指尖、他的放荡……
“走吧。”
他磁性而迷魅人心的低沉嗓音飘散在微风中,如下了魔咒一般,她感觉到自己无法拒绝他每一项的提议,当她回神时,人已经在他的怀中。
才向前跨出两步,随即有一辆黑得发亮的加长形礼车如闪电疾雷般地停在他们面前,走出数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这场面像极了她在拍戏现场所见到的黑社会份子……
“请上车。”自驾驶座旁步出的男人一颔首,淡淡地以流利的意大利语说着。
那男子言语中并没有半丝的胁迫或命令,可惜在一旁看傻眼的宿婺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他在说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宿婺紧抱住兵悰结实的臂膀,不形于色的清丽脸孔也会在生死攸关的当口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