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
“你会保护他,而且绝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他的,是不?”她难得正色以对。
“他是……”皇子?!
“说真的,千佾简直同他爹一个样,就连喜好男色那一样。”寻婉儿不禁又叹了声。“我也是因为受不了他爹,才会带着千佾逃出宫的。倘若不是见过这些惊世骇俗的事,我怎么能理解这种事?其实也没有什么理解不理解的,毕竟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尽管我不允又如何?况且千佾身份特殊,与其哪天让人逮了回去,我宁可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至少我还可以看见我的宝贝儿子。”
“你真的不在乎吗?”他不相信她会如此洒脱。
“尽管我在乎又如何?我说过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你犯不着理会我。”寻婉儿苦笑着。“我都能放弃自个儿的地位,带着千佾逃出皇宫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况且我并没有失去什么,他还是我儿子,而且我还赚了一个儿子。难道你觉得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我该放弃吗?”
“我……”宇文逆天简直是无言以对。他真是太感动了,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开明;不过瞧着她脸上的笑意益发深浓,一阵寒意倏地袭上他的背脊。
“来,叫声娘我听听。”她凑近他。
“我……”看她的模样,长他绝对不过十岁,要他如何喊得出口?她这岂不是蓄意在逼他吗?
“哎呀,别害羞了,叫声娘让我听听嘛!”她语调娇软地哄着。
“我看我还是先出去好了!”
宇文逆天想逃跑,可寻婉儿哪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只见她一把擒住他的手。“来嘛!”
“娘,你在做什么?”寻千佾如箭翎般冲进房内,一把扯开她的手。
“哎呀,你这个兔崽子该这样同我说话的吗?”寻婉儿不禁瞪大激湘的美眸。“我是在亲近他、把他当成自个儿的孩子,这样都不成吗?你这个有了男人就没了老娘的臭小子!”
“那又如何!我改变心意了。你还是下山去的好,别待在这里!”可恶,亏他还想把她接到书院来一起住,想不到她居然……
“哎呀,这就是你对娘的态度啊!”寻婉儿叉腰如茶壶状,喋喋不休。
“没错!”他怒吼了声,拉着宇文逆天便往外走。“咱们别理这个老女人。”
“可是……”他觉得思绪有点混乱,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主导权,而且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难道你不想跟我到外头再把话说清楚吗?”寻千佾怒瞧着他。
宇文逆天看着他,登时发觉他灼烫的目光里透着一丝威严,严然是贵族的气势,可以往他却不曾发现。看来他真的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爱你。”他突道。
寻千佾瞪大眼,思忖了半晌,明白他的意思后,俊脸霎时涨红得宛若锦霞,掀了掀唇角,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哈,这小子害羞了。逆天,你再多说两句!”寻婉儿倚在门边吆喝着。
“老太婆,你给我闭嘴!”寻千佾口不择言地吼着,却掩不去心头的战栗。“我们到后边去,别让她听到。”
“当然,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宇文逆天深情地睐着他。“很多、很多……”
***
“不好吧!”诡异的暖味情素在穗庐小舍里回荡着。
“你说呢?”过了半晌,随即听到宇文逆天调笑的声音,可以猜想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上,笑意是恁地勾魂。
“大白天的……”到目前为止,寻千佾仍是无法习惯,而且照这情况看来,还得给他一年的时间准备才行。
“有差别吗?”宇文逆天依旧笑得勾人心魂。
沉默了半晌,房舍外只听得风轻微地拂过,宛若叹息,花香扑鼻,正是春临大地的季节。
突地——
“喂,你想做什么?”寻千佾蓦地吼了声,嘶哑的嗓音里有着一份暗哑的欲念,外加一份不知所措的惊慌。
“做什么?”宇文逆天笑得有点不怀好意。“你会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他应该要知道什么吗?
“难道你连男人该如何疼惜男人都不知道?”那声音听来有一点点的意外,还有更多的揶揄。
“我当然知道!”他不服气地吼着。
“那还不赶紧配合我?”他的笑声听起来很放浪。
“可是”
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仿似扭打的声音,外加床榻与身躯的撞击声。
“可是什么,嗯?”
“这跟迅羽说的不一样!”寻千佾不禁发出类似闷吼的叫声,仿佛苦不堪言。
“迅羽?”尽管看不见宇文逆天的表情,但他也可以自他的声音判断他正略微不悦地叠起眉头,眯紧勾魂的旭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身下的人。“我想你或许是被他骗了,毕竟你要问的人应该是之凤,而不是迅羽。”
“为什么?”寻千佾不解。
“待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半晌,短兵相接,谁也不让谁,一阵杀伐征战、风云变色……
“不要!”寻千佾的声音听来酷似求饶。
“你不是说你爱我?”
“是啊,可是……”
“是谁同我说,一对爱侣是用不着在乎相处形式的?”
“是我。”可是这和他想象的差太多了,他怎么可以反客为主!
“是谁同我签下鸳鸯契的?”
“是我。”他回得好悲哀,只因城池几欲失守。在这场兵荒马乱之间,他突地灵光一闪。“可又是谁说鸳鸯定要一公一母的?”
“是啊,所以势必要有一人扮演母的,是不?”宇文逆天笑得更得意了。
“嘎?”完了,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子。
“准备好了吗?”
“嘎?”那声音听来有点傻气,霎时——
“啊——”凄厉破碎的哀叫声喊破天际,久久不绝于耳。
呜,爱一个人……好痛!
—全书完—
欲知化蝶中宇文迅羽和安之凤的欢喜情缘,请翻阅《鸾凤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