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吧,你上回不是硬栽赃说我的内人拿了你的东西,现在又推翻了?”欺他记性差吗?不会吧,他的年纪又不大。
“上次是我们的消息错误,一场误会。”四两拨千斤,一句话勾消他们给人家带来的不幸。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点是光碟。
“哦……原来,你们要的……就是这个?”雪洛奎二话不说拿出安东尼给他的极小型光碟片。
那些人眼睛一亮欺身过来就抢。
“真性急。”早就料到对方有这一招,他轻松闪开,然后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小子,想黑吃黑?”恫吓是他们最擅长的手段。
“冤有头债有主,蒙你们的人是余变云吧,别乱栽罪名给我,我承受不起。”好个声东击西把这些人整得团团转。
“东西在你那里,我们就认你。”
“很好,那么回去告诉你们首领,东西在我这里,想要,来拿,过了明天它就是调查局里的证物喽!”
“你敢?”
雪洛奎笑得更愉快。“试试看如何?”
“妈的,给你脸不要脸,大家给我上,老子要把他修理个彻底,看他还臭屁什么!”找到正主,卯上了!大个子见猎心喜,忘了上回的教训。
“啧,野蛮人!”软的不行就硬来,雪洛奎最看不起这类型的人了,偏僻满街都是。
他向来不喜动手脚,怎么闪躲总是少不了一身汗,所以,不罗唆,一颗麻痹神经的小弹丸一弹开,想动手动脚的人立即僵在当场,一个个成了“石敢当”。
“劳烦各位看家,半个小时后请自行回去,我不送了。”雪洛奎拍手擦掉手上留的烟尘。
又被定住了,大个子发个出声音,他……好想哭。
这下回去又交不了差,被宰是铁定的了。呜……
基于安全的考量,雪洛奎在取得老院长的同意后,把一群老少安置在一家五星级的饭店。
他的饵已经丢下,对方肯定紧咬不放,他个人的生死不重要,善良的人不该扯进漩涡里,所以让修道院的老少住到饭店来,他方能安心。
“你到底搞什么鬼?”接到消息的心茧匆忙赶到,才进饭店大门就被雪洛奎拦截,把她拉到电梯旁。
面对眼前英俊挺拔的雪洛奎,一股情愫直上心茧心头。她不想再想起,可是,看见了却又莫名地欣喜欲狂。
恐怕她是无可自拔地爱上他了。
犹豫的挣扎,沉沦的痛苦,爱情真苦。
“一个吻。”距离上次尝到她红唇的时间已经过了好久,四下没人,此时不要更待何时。
“回答我的问题。”
“两个吻。”索吻累增。
“雪洛奎!”她真想……打他!
他亮出四根长指头。“现在要四个!”
“黑心肝的混蛋!”她送他六字箴言。
“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想着我的心……”他转身把想要离去的郁心茧拉回,顺势搂住她,适时地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加重深吻,身子与她密合。
唉,心茧知道她的身体总是首先背叛,重温先前跟他抱在一起的感觉,贴合的身子没有任何空隙,他让她明确地知道他身上为她紧绷的每一寸肌肉跟每一根神经。
她嘤咛出声,在他的怀里辗转逢迎。
飞蛾扑火的女人啊--
“哈哈哈……男生爱女生,玩亲亲……”销魂的甜美中顿时渗进孩童的窃笑,两人飞也似的分开。
在走廊看戏的可不止一堆萝卜头,握住胸口十字架的院长修女先是惊讶,之后慢慢释然。
呵呵……人老了,反应就是慢……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两人从小就是一对儿,她是乐见其成。
“大家先到楼下餐厅去,要守规矩,千万不可以喧哗。”老院长突然觉得精力充沛,吼起人来精神十足。
她识趣地把一群小鸡带走,临走前还顽皮地朝雪洛奎眨眼,要他加把劲。
“你什么时候跟院长好成一家人?”用尽所有理智甩掉他在她身上制造的激情风暴。
雪洛奎重新揽她入怀。刚才的温存被打断,他体内的欲望在叫嚣着不够,这次,他会找一个谁都不会来打扰他的地方,抱抱这个他认定的女人。
“我跟她本来就是一家人。”他凝视心茧眼中的倒影。
她恍惚了,似乎有什么穿过她的脑子,有些东西越发清楚了,只是她还不能确定。
“你不会也是老院长曾经收养过的孩子吧?可是,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你摔坏脑子了。”他抚摸她的黑发,想起遥远的茉莉花香。
“你才脑筋秀逗!我要下去帮忙,叮当一个人忙不过来的。”他看似无害,但是,几天下来,他在她心中的比重却越来越沉重。
“这里是餐厅,有服务生,不用你操心。”他勾起性感的嘴唇,深幽的眸子瞬也不瞬地胶着在她脸上。
“不要这样看我。”他深透的眼眸泄漏出对她的浓烈欲望。
雪洛奎把她搂进怀里,对着她小巧的耳垂吹气,然后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收紧刚臂,吻得心茧透不过气来。
他不饶人的舌吻得她酥麻瘫软,心茧觉得自己宛如飞上天堂。
抱着她雪洛奎走进属于他自己的房间,落了锁,将心茧放在雪白的床上,迅速地脱光了衣服。
“你是我的。”从藕白的颈子烙上他细碎的吻,沿路褪去她的衣物,后是外衣长裙掉落在床下的地毯上,接着是蕾丝的胸罩……
心茧望进他狂热高昂的眼瞳,他四处游走的十指是火柴头,划过她雪白的娇躯擦亮出灿亮的火花。
“不行,我跟野狼订婚了……”她无力地扬起指圈上的戒,想挣扎。
野狼的名字的确打击了雪洛奎,他呆怔了一下,从心茧诱人的胸脯握着她柔嫩的胳臂,交握住她的指尖,除掉那颗晶莹的碎钻。
那一圈信诺飞落在衣物堆里,光芒一闪即逝。
“不可意……”她惊呼。
“你不爱他,你爱的是我。”在爱情的领域里,良心跟朋友只是无关重要的琐碎小事……
第八章
虽然说欢爱是两相情愿的,然而在激情过后看着雪洛奎安静甜睡的脸孔,她却觉得自己好脏,跟他上床的时候心里惦记着野狼,良心不安和背叛两种情绪撕扯着她,心茧相信再这么下去,她不是疯就是癫了。
她需要安静和层层的深思,于是离开了房间,漫步回自己的公寓。
憔悴的手才握住门把,略带激动的声音穿进她没设防的耳膜。
“宝贝,你可回来了。”野狼迎着笑脸过来,没有发现郁心茧不对劲的地方。
如潮的愧疚一下击倒了她。
她真该死,除了他感冒的那天过去看顾-下,所有的时间根本把他抛诸脑后了。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完全没有想到关于他的事,一次也没有。
“对不起,进来坐,你的感冒不是还没好?”
--自从她遇见雪洛奎开始,一连串的麻烦在她身边发生,把她安静无波的生活搞得风波迭起,可是她竟-点都不后悔。
摇掉雪洛奎温柔的影像,她回过来专心地对着她的末婚夫--野狼。
“帮我脱掉外套。”他的大男人主义在大方向收拾得很干净,然而在小地方却肆意弥漫。
“呕,我来。”她这才想起。
野狼乘机握住她忙碌的小手。“我发现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妈妈希望我们婚后你能放弃义工的工作安心在家,你说好不好?”
两年前,在美国纽泽西接洽游艇生意时,野狼认识了下订单的老夫妻,老少一见如故,于是就认了干爸妈。
两老对心茧印象极好,猛催这对小儿女赶快定下来,俩人会订婚多少是受了老人家的鼓吹。
“你把话说远了。”现在的她不想谈这个敏感的话题。
“是吗?”野狼神情难掩失望。“还要等到明年五月才能娶你,我按捺不住,真想现在就拥有你。”因为激动他又咳了起来。
心茧赶紧倒了杯热水。
“感冒还没好的人跑出来吹风,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你!”
野狼忙着捉住她的柔荑,感动地说:
”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太痛苦了!面对野狼全盘的信任,她该用什么脸面对他?心茧摇头,建筑好的心防一下崩塌,摇掉一串泪。
“小茧,谁欺负你,是我说错话吗?”见到她的眼泪,他慌了。
她把头摇得更厉害。“对不起,我……可能是太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
“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好哭的,我走就是。”见到她,野狼安了心,可是,隐隐约约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小茧,你的婚戒呢?”翻看她的手,他发现那不对劲来自哪里了。
心茧的泪被吓得消失无踪,她慢慢抽回泄了底的手,嗫嚅道:
“我……早上洗脸时拿下来,忘丁戴回去,等一下我就戴上。”蹩脚的理由,希望他不要再追究……
野狼审视她仓皇的神情,并没有追究,他拿起外套。“我看你真是工作过度,我把手上的工作做个结束,我们到温暖的夏威夷去度个假,在夏威夷结婚也不错,你说呢?”
“目前……我还没有走进婚姻的打算,对不起。”她翻来覆去地续着(缺字),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遇上中意的人了?”他扳着门问。
心茧咬牙,点了头。
“你开玩笑的?”他试探。
“狼哥,我是正经的。”
“才几天时间你就变了?我不相信谁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你移情别恋说要离开我?”野狼冷飕飕的声音教人发寒,她从来没听过他用这样的口气说话。
“狼哥,我是真的爱他。”她终于当着第三者的面承认爱惨了雪洛奎。
“你真无情,从头到尾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不管让你陷下去的人是谁,你只是一时迷离,别怕,我很快会把你丢掉的心找回来的。”
等了这么久,居然结局还是要落空,不!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狼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泛着莫测高深的笑意,他抬手摸了摸心茧滑嫩的小脸。
“乖乖,别出去,等我回来,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以后我们就有大把时间能够在一起了。”
不安攫住她的心。“你想做什么?”
“没事的,别担心。”野狼拍拍她。走了,
他严重的发了顿脾气又突然消失,他的反覆无常教人心惊。
野狼不会做出奇怪的事情来吧?
她忐忑不安,所有负面的情绪拍打着良心,她跌进针织布面沙发中,茫然无助。
究竟,她让自己坠入怎样的难堪啊?!
顶着两圈不能见人的黑眼圈,整夜失眠的心茧一早便起床了。
今天还是有许多事要做。没办法,许多事不会因为她的心情有所变化,这就是社工的悲哀跟义务,穿戴好厚重的外套、围巾、手套,她拉开门。
门外雪洛奎笔直地站着,他神色阴蛰,甚至还带着屈辱。
“为什么跑掉?你以为施舍了身体就能摆脱我了吗?”他凶恶的脸朝着心茧,用身体把她逼到墙边抵着,两眼狠狠地瞪她。
清脆的耳光在雪洛奎的脸上留下印痕。
“我在你心里就这点价值?!你就当我是妓女、婊子,免费陪一个来路不明,快把自己搞疯的男人上床,这样,你满意了吗?”她心中聚满的怒气爆发了。
雪洛奎慢慢放开钳制的手。“你生气时都这么凶悍?”
心茧摸着被捏疼的手腕,气愤地撇开脸。
“不用顾左右而言他,有什么话要骂就-起说完。”
“我是想恶狠狠的骂你-顿……我一起床就发现你不见了,我不喜欢那种感觉,于情于理,我可以要一个解释吧?!”他发现浮在心茧眼眶下的浮肿,心揪了起来。
心茧拨开雪洛奎再度伸过来的手。“我不想谈!”她好累,什么都不想面对。
“好,那就不谈。”他顺着她。“陪我睡一下回笼觉。”硬的对她没用,只好来软的。
“没心清!”讶异自己为什么又在他的怀里了。“放开我啦!”抱着一身臃肿衣服的她,不嫌累吗?
“为了找你我没睡好,你就陪我一下嘛!”他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耍赖愧疚,像心茧这么顽固的女孩不拐个弯降服她,这爱情躲猫猫的游戏恐怕要耗上他-生的时间。
“你这个大色狼!”她用手捶他。
雪洛奎把她满有力气的手兜起,轻轻搓揉起来。“没有温度的手。”他慢慢呵气,把心茧凉透的手弄暖。
为什么男生女生差这么多?他的手又大又温暖,就像可以带着走的携带式暖炉一样,心茧舒服地赖在他怀中,不想离开了。
看着她露出一截小腿的长裤,雪洛奎心下一动脱掉她的靴子,一只白嫩嫩的裸足出现在眼前。
“这种天气不穿袜子,居然敢出门?”他没好气地冷哼。
心茧缩回脚,不客气地往他大腿上一踩,哼,谁教他不吭声乱脱别人的鞋子!
这一弓身,她没察觉自己用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窝在雪洛奎宽大的胸膛中。
“告诉我,你小脑袋瓜子里藏着什么心事?”她那游魂似的表情肯定是有心事。“我不像说。”她低语。
“为了野狼心烦?”他一针见血。
“我对不起他。”她在他怀里点头。
“我跟他是应诙见面了。”有些事过去了,便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可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跟野狼的会面似乎是避免不了了。
“我才想去找你,你倒是先送上门来了。”野狼坐在舒适的办公室里,不带任何感情地瞪着不请自来的雪洛奎。
“你知道我回来?”
“能让小茧变心的人全世界就你-个。”野狼痛恨这份认知。
“你对我的敌意很深。”
“哼!”
“其实,我们的角色混淆,应该互换才是。”还是一袭浅色风衣,雪洛奎神色自若地坐进野狼面前的软椅。
野狼眼中微闪过怔意。他知道了什么?
“既然你也看我不顺眼,有事就长话短说,我很忙。”
“哦,不会是忙着要再找人来杀我灭口吧?连就旧手续都省下来,野狼,你对我的敌意真是一点没变。”雪洛奎自我调侃。
“知道就好!”既然他都知道了,大家就开门见山,也不必再掩饰了。
“好。”雪洛奎也干脆。
“爽快!既然你我要的都是小茧,你怎么说?”虽他不再是年轻时一无所有的小角色,可是在雪洛奎面前他还是不自在。
“你为了她想杀我第二次?”雪洛奎不恨他,只是想确定什么。
“我不是粉饰太平的人,没错。”
“很不幸当年你没有得手。看见活蹦乱跳的我,你很失望吧?”这么不愿意踏上法国的土地一步,其中不想看见野狼也是原因之一。